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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游显然也愣了一下,挣扎起来,随即因为身体被举高不得不松开了一直与小女孩握着的手,他紧紧的闭上眼,害怕的
把头扎在严青的肩上。
小孩的身体也很可爱,软软的,但仍然可以很清楚的摸到骨骼,很有趣……
严青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变得很柔软,他看得出那个孩子对他的孺慕,于是他很突然的做出决定,从今以后他要亲自照
顾这个孩子。
辛游身上有一枚美玉,但他显然不知挂在脖颈上的那块石头是什么用途,只知道从小便戴着,一直没有取下过。
严青笑了,那美玉的角落上刻着一个不显眼的“辛”字。
“你还记得自已叫什么名字吗?”严青轻柔的问。
男孩又摇头,又点头,声音细微:“我不记得了,只知道爹娘以前都叫我游儿。”
严青软言道:“那以后你就叫辛游吧?”
辛游又用他那深深的湿湿的眼望严青,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很快的点了头。
收买小孩真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带他们吃饭,买套新衣裳,将他们洗净,待他们温和。
严青听到辛游偷偷的和小女孩咬耳朵,要是能和这位哥哥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小女孩也是一脸欣喜,我们以后都一直在一起么?
辛游快乐的点头。
严青冷笑起来,看来要教会这个孩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别离。
养孩子实在是一种奇怪的体验,严青每天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一开始分开辛游与那个小女孩的时候,着实花了些心思。
就连严青也没想到,那双总是湿漉漉的眼睛里会透出那样倔强的神色。
看着辛游抿了小嘴,跪在床前的脚踏板上,严青其实也陪着一夜辗转未眠。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也许是恨铁不
成钢,也许是别的,他自已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理不清许多莫名的情绪,他想他只是单纯的想清除辛游心里除他
以外的一切。
再一次将逃跑的辛游逮回身边,依旧是倔强的眼神,不肯讨饶。他心中陡然就升起怒意,伸手夺过侍卫奉上的长鞭,再
次看向辛游,那孩子眼中分明已有了惧意,却仍强撑着,将吓得微抖的背挺得笔直。
严青轻叹,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孩子就是狠不下心,这样很不好,将来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弱点。他勉强的强迫自已在
辛游小小的身体上留下处处鞭痕,皮开肉绽……尽管自已心中有数,这不过是表面狼籍,筋骨其实丝毫未伤,但心中仍
然抽动不已。
好在,小孩子总是打打就变乖,知道什么事不可违背后,便小心的不再触犯。
他终于舒了口气,从来没有人让他如此上心,也从来没有人让他如此无措,他真的很怕自已会忍不住把辛游毁掉。
其实就连他自已,也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虽然懂得智计谋略,对照顾别人却是极不擅长。一开始试着做些照顾辛游的事
时,他总是手忙脚乱,有的时候忍不住了,就会发脾气。可是每次看到辛游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小心翼翼拉着自已衣角
的模样,他总是会心软。
他陪着辛游做以前自已从没做过的事,滚泥巴,钻山洞……并且为此甘之若饴。
只要维持现状,他就很满意,他可以给辛游想要的一切,只要辛游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与严青相反,萧离很讨厌辛游。
因为他喜欢的严青哥哥会温柔的抱着他,会对他笑,却从不肯陪自已多呆一会儿。于是他偷偷趁严青不在的时候,使劲
的欺负这个明明年纪比自已还要大,却总是呆呆的一声不吭的傻孩子。他想,若是这个孩子不在了,消失了,是不是哥
哥就可以陪他玩,给他讲故事了?
他没想到的是,严青居然会因此把他丢给那个有恋童癖的老妖怪做徒弟。
青门里谁都知道,严青的师傅是被逐出长老议会的一个怪人,在他手上弄死过不少孩子,但他偏偏却收了严青做徒弟,
还对他甚为重视。
萧离自认不如他的严青哥哥天赋异秉,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吓得两腿发软。
可无论他怎么哭,怎么闹,严青哥哥的眼里却没有一丝动容。
萧离小小的心里总觉得若不是辛游的出现,就算原来严青哥哥对他再如何冷淡,偶尔总是会来看看他……是了,一定是
辛游那个野孩子把他的严青哥哥夺走了。
他心里暗暗的发誓,若是有朝一日,他可以重新回到青门,绝对要把那个讨厌鬼赶走,抢回心爱的严青哥哥……
严青装做没有听到萧离的哭闹,低头检查辛游身上的伤口:“小辛,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哥哥?”
辛游只是低了头,一声不吭。
严青勾起他的下巴,果然看到那双湿湿的眼睛里满满的委屈。
“严青哥哥,那个小孩说他才是你的弟弟,我是你从街上捡回来的……”
他笑着抱住眼前这个胆小又怯懦的孩子,柔声安慰道:“小辛,就算你是从街上捡回来的,也是哥哥的心肝宝贝。”
辛游静静的靠在严青怀里,乖顺的任由严青捏来搓去,也不反抗。
可偏偏越是这样,严青就越是忍不住想去掐他粉嫩的脸蛋,然后再细细的吻他脸上的红晕。
他一点也不像辛叶卿,也不像燕南雪,严青心中荡漾了一下,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在他心里蠢蠢欲动。
这个孩子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对他只有满心的信任与依赖。
无论他身处何地如履薄冰,但只要回到辛游面前,他就依然可以做回一个简单温柔的哥哥。
原本养着这个孩子,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燕南雪自已到他身边来,现在却全乱了套。
看着这个孩子从只到自已的腰部,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往上长,严青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动。
明明前几日握着他的小手,感觉只有一点点大,才过一些时日居然就一下子变大了许多。
虽然自已也在不停的成长,似乎总是没有他的变化来得大。
他现在倒是有些怕燕南雪会突然前来拜访,发现了这个孩子。
若是他认出了辛游,想把他带走……
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他要燕南雪,也要辛游,这原本就是俩不相干的事,不是么?
严青冷冷的笑,手却温柔的轻抚辛游的后背,脸上满是料峭的霜寒。
然后呢?
严青闭上眼睛,觉得有醉意慢慢的笼上来。
月色正好,微风袭人,身边却少了那个少年。
想到辛游,严青就会觉得全身微微发热,双腿间的那处就会慢慢的开始变硬变烫。
是从什么时候起,那种怜惜变了味道?
他随意的将手中的水晶瓶抛下屋顶,如愿听到清脆的破碎声。
就象辛游眼中星光一瞬间被摧毁的感觉。
严青慢慢的蜷缩起来,就象他第一次强迫辛游后,辛游不愿意再见他的姿态,紧紧的,把自已抱成一团。
其实他又何尝愿意伤害他最最心爱的宝贝,怪只怪他不该起了离开他的念头。
小辛……小辛……严青总是在午夜里低声呢喃这个名字,小辛就是他的小心肝,心头肉,碰伤了一处,他都心疼。
可是为什么,那时候却要让他那么疼?明明看到有血从交合处顺着腿根处虽缓慢却不停的流着,明明听到他不停的哭泣
,哭到嗓子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明明感受到那仍青涩纤细的身体因为疼痛而不停的挣扎颤抖,却仍然不愿意放手……
严青又重新躺平了身子,把手掌覆在脸上,遮住那皎洁的月光,不愿意让自已的神情泄露分毫。
小辛,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
拜严青的母亲和姨娘所赐,他一点也不喜欢女人,长老们劝谏的婚事也总是被他嗤之以鼻,一拖再拖。
当有一天夜里,严青发现在自已梦中被不断贯穿、不停呻吟的人居然是辛游时,他突然有一种绝望的痛楚。
如果他梦到的人是燕南雪,那以他现在的实力,可以动用青门的力量将他活着囚禁在身边,或者用小辛把他诱骗过来…
…总之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达到他的目的。
可是他现在梦到的人居然是辛游……那个甚至连让他习武都怕会累着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