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朗放开桎梏他脖子的手,捂上被他打的半边脸颊,说得几乎咬牙切齿,「好,很好,你一点也不知错是不是?你因为自己的丰厚报酬很得意是不是?」他一边狂暴的大吼,一边动手去撕泽昀身上的衣服。
「你干什么?」他一惊,死命想压住他撕扯自己衣物的手。
「干什么?我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你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心?」白天朗说着,俯过来一口狠狠咬在他脖子。
泽昀被他咬得发痛,耳边传来嘶的一声,衣物碎裂的声音,他上身的衣服都被撕开了,惊慌的想阻止他。「你疯了!」
「疯了?我是疯了,我怎么会和你这个没心的人在一起……疯了……我现在倒真想看看你的心……」他一掌按在泽昀心口。
忽来的压力让泽昀呼吸一滞,这一息一滞之间,他心口的疼痛更甚了。
他皱眉,挣扎着说:「放开我!」力气却更加使不出来。
白天朗整个人压下来,将他压在身下,宽厚的手掌压在他心口。「这颗心,就这么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这是不是人心,是不是?」他着魔似的低语,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痛……」泽昀痛得皱起眉,想让他放了自己。
但身上的人显然已失去了理智。
白天朗看着自己身下的泽昀,夕阳余晖落进来在他蜜色的肌肤打上淡淡的光晕,那色泽有着撼动人心的魅惑,而他紧闭的眼、痛苦挣扎的表情,更像一种无言的诱惑,让他忽然有种冲动,只想狠狠蹂躏这具美丽的身体,这具妖媚的身体!
他的唇落在他身上,一点一滴,一块一块,不是吻着,而是咬着,用力的咬着,双手也在那具魅惑的身体上肆意的抚摸揉捏,欲望从心底燃遍全身,让他更疯狂的想占有他、蹂躏他……
「放开我……」泽昀死命挣扎,心口的疼痛渐渐过去,但自己爱着的人这样对待自己,另一种疼痛又占据上来。
白天朗很快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缚,黝黑汗湿的身体迫不及待覆上身下的人,完全扯开他的防线,那人的身体微微的冷、微微的香,他就像在沙漠干涸的旅人,碰到了甘泉,迫不及待的想去汲取与品尝。
「你不能……」泽昀撑着微弱的力气想推开他,但未能撼动那桎梏着自己的坚硬身躯分毫,反而让他更紧的抓住自己,更激烈的向他索取。
他心底浮上一丝凄楚,这个人,他爱的这个人……
他忽然放弃了挣扎,蓦然闭上眼,任他所为。
他忽来的软化倒唤回了白天朗几分理智。
但他依旧愤怒,每多看身下的泽昀一眼,怒恨就越深。
他背叛了他!背叛了他的承诺!那天自己都说出分手那样决绝的话,他却依旧要做这样可恶的事!而且还没有一点良知与善心,这都让他愤怒,狂烈的愤与怨,让他想毁了一切!
他看着身下没有反应的泽昀,忽然冷笑。「怎么,你现在摆这副姿态,觉得我像强暴犯?」
泽昀微微睁开了眼,因他的话而颤了一颤,默不作声的看他,水漾的眼里蒙了一层绝望。
「你想这样和我做吗?」白天朗说得更残忍,表情像不屑又像鄙夷,心头的怨恨烧毁了所有的理智,「对你,我不介意当强暴犯!」他冷笑。
泽昀睁着眼看他半晌,忽然缓缓伸过手臂,攀上他坚实的双肩,以极柔顺的姿态抱住他。
像是对他回应的报复,白天朗却撕裂般强悍的冲进他身体,一声绝望的闷哼自那苍白的唇逸出。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肆虐的狂风暴雨,像要把一切都冲刷……
第三章
白天朗神色颓然的坐在办公室里,门忽被打开,他被惊了一下,回头呆滞的瞪视着那个闯进来的家伙。
「老大,你干么?一大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手下阿穆拿着文件晃了晃,冷哼一声。
「什么事?」他强打起精神问。
「喏,这个文件。铁哥那组今天要在外面搜证,待会替那混蛋辩护的律师会过来办些例行手续,铁哥说要你帮他应付一下。」
阿穆交代完毕,关了门径自出去,没看到身后白天朗可以媲美僵尸的难看表情。
他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逃!没错,就是这个字!他堂堂白检察官,一向自诩行为端正的大男人,今早居然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早上醒来,理智告诉他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强烈的懊悔让他狂骂自己禽兽不如!
他根本无法面对那一室的凌乱,那彷佛在最直白的告诉他自己的丑恶与卑劣。
他像是失了魂的逃出那屋子。现在记忆里都记不清昨夜怒火中烧后的种种,能记起的都是让他心惊肉跳的残忍和粗暴。
「天!」他抱着头痛呼一声。他究竟干了什么?干了什么?
离开时泽昀还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现在想来他到底是睡死了,还是昏过去了?白天朗真想狠刮自己几巴掌。
为什么他现在什么都记不清楚,记不得自己所干下的恶劣行径呢?
他忽然担心极了那人,但是却连打个电话回去的勇气都没有。
那样屈辱的姿态,泽昀却还是接受了他,平日清冷傲气的人,为什么那样还愿意接受他?
「白天朗你这个浑蛋!浑蛋!浑蛋……」他拚命捶打着自己,心底深处却不停的呼唤那个名字—泽昀……
「老大!」
在他把头埋下去继续痛苦自扁第回的时候,门忽然又被打开。
「干么?!」白天朗怒吼一声。
阿穆愣愣的看了他三十秒之久,才反应过来。「哦,律师那边打电话来说,手续延后一小时来办。」
白天朗豁然抬起头。「他打电话?泽律师打过电话来了」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啊,是事务所的助手吧,说他老板会晚点过来,请我们先准备好资料。」阿穆摸不着头脑的看看白天朗,发觉老大今天的反应可以用白痴加傻蛋来形容。
他吃错药了?!
◆◇◆
湿暖的雾气熏满了浴室,泽昀把自己深深泡在热水里。
温热的水可以稍稍缓解身体的痛楚,却暖不了心上的伤口。
如果昨夜白天朗肯表示出一点温柔,那么或许他还可以骗自己,他是有一点爱他的。但他没有,他连一丝一毫都吝啬给予,那是一场恶梦……他想着,闭了闭眼,脸上浮起一丝凄凉的笑,那只是性,连做爱都算不上,这断绝了他最后一丝妄想。
这世上有了爱才有信任,有了信任才能了解,而他一路走过来,还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个人的爱情,不过是如此,叫人连尊严都没有,这下也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他慢慢的伸展身体,躺到水底,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在水里,屏住了呼吸,隔绝了一切。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从水里爬起,披上浴袍,在经过外面的镜子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视线缓缓的移到镜面,看清镜中淤痕累累、青紫遍布的上身,木然的脸上露出一丝嘲笑。
◆◇◆
小蔡发誓,这是他见过老板最不正常的一次。
坐在车上,虽然开着车,他还是忍不住转头瞥几眼泽昀。
「开车专心一点。」泽昀淡淡的吩咐。
「哦。」小蔡应着,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好奇死了。
老板是病了吗?整个人走路摇摇晃晃的,全身上下包得死紧,密不透风,他很冷吗?
脸色非常苍白,虽然戴了一副没边框的眼镜遮在脸上,但仍看得出脸有些浮肿。
最要命的是老板的嘴唇!怎么是肿的?
小蔡真的很难阻止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待会的事你出面办,动作快一点。」泽昀待小蔡停好车,静静看了他一眼。
「嗯,老板,你放心。」小蔡豪气的一笑。不过是例行公事嘛,他跟着老板也见过很多大场面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
泽昀点点头,下了车,走在他身后。
◆◇◆
「对方的律师来了?」白天朗紧张的站起身。
「是啊,老大,你要出去吗?对方直催我们动作快点。」阿穆今天不打算用正常的眼光来看白天朗了。只不过是些例行手续,又不是上法庭,老大在那边紧张个什么劲呀?
跟白天朗共事这几年,也没看他这样紧张过。
白天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里面五味杂陈的情绪都有了,从原先的担心到放心,转而变成愧疚,再来就是依然没有摆平的怒气,爱、恨、怒、愧、悔……乱七八糟混成一团。
他咬牙,气自己居然还对那人有怜惜,不是已经恨透他的欺骗和冷血了吗?
泽昀原是不值得他喜欢的。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喜欢的人是男是女,但一定要有起码的善良和一点人性吧。这样下去,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再跟泽昀相处,而两人之间的这种差别与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脑袋里胡思乱想,他睁着大眼,走到外头。
过来握手的人却让他顿感丧气。这是谁啊?
「你不是说律师已经来了吗?」他转头狠狠的瞪了阿穆一眼,低声问他。
「是啊,这位就是对方事务所来办手续的人。」
「那律师呢?照例要律师在场的。」白天朗四周环顾了一下。
「你好,我是泽昀律师的特助,蔡尹安。泽律师已经来了,他吩咐我把这些手续处理好,最后他会复核签名。你是白检察官吧,请放心,我们很清楚程序,不会弄错。」小蔡微微一笑,一双乌黑的眼看着白天朗转了两转。
这个就是名闻遐尔的白检察官吗?长得倒还挺英气勃发的。白天朗和铁群,被这圈子的人称为「黑白双雄」,颇有点古时武林大侠的风范。
他想到老板每次说到铁群时满脸的不屑,至于这位白检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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