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炸得残碎破裂。
郝不喜怪叫一声,这时书生抢前一步,手中折扇又陡一展一收。
郝不喜右手的两片“剑甲”,在这一分心之下,又切断飞去,众目睽睽下谁也没有认清那书生是用什么手法击断“剑甲”的。
郝不喜一面怪叫.一面将剩下的六片剑甲舞得个剑光熠熠,风雨不透,但不是进攻而是疾退,退了七八尺,剑光乍停,怪啸未止,目眶欲裂的向徐赤水望来。
徐赤水心里暗叫了一声:苦也!事关郝不喜除了第一片“剑甲”一上阵就失利不提,其余三片“剑甲”,全因自己贸贸然放了三颗“无音神雷”分了他的心才致断落的,这是至明显不过的事。
但徐赤水心里使横,自忖:伤了你又怎样?你老妖怪拿不下沈虎禅,看我手到擒来!嘴里咆哨一声,忽然一优,又似一只大海鸥一般掠了过去!
通常轻功都是往上冲拔,但徐赤水的轻功,甚是古怪,却是贴地面上飞掠的。
所以徐赤水的武功,攻下盘的多于攻上盘。
那书生笑道;“哇!人望高处,水往低流,你这下白鸽往亮处飞,也真古怪。”
语未说完,徐赤水手上已多两柄点穴撅,急攻书生下三路。
书生的身法甚是奇特,就似一片树叶,遇到气流时忽“飘”。出去,或似一根羽毛,忽被劲风“卷”走,也像一颗石头,忽然被人“踢”了开去,又似陀螺般“抛”了过去。他的武功更是古怪,二十招中有十九招都是只守不攻的,但徐赤水始终占不了他的便宜。
只听那书生笑道:“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我这‘过隙奇步’如何?”
“白驹过隙,奇门步法”是武林中一种失传已久的诡异步法,温柔是听说过,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年轻书生身上出现。
更没想出那书生一语未毕,“砰”地摔了个交,“哎唷”了一声。
只见丁五姑突一伸手,一道长方红绢,像蛇游一般没声没息的滑了过去,书生一时没留意,吃红绢在足踝一卷,登时仆跌。
这一下出乎意料,郝下喜本要眼看徐赤水出丑,忽见书生摔倒,怪叫一声,手中六道剑甲,一齐往下刺出!徐赤水更不怠慢,点穴撅一口气连刺书生身上十二大穴!
丁五姑身形一晃,也掠了过去,一面叫道:“这人是我擒的!”
忽听门大纶雷轰也似的发出一声断喝:“沈虎禅,你还不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
地上的书生一阵翻滚,好不容易才避过剑甲点穴蹶的一轮猛攻,已甚是狼狈,一面呼叫道:“喂,喂,不好了,你再不出来,我就不好了!”
第四章天神般的壮汉
只听一个声音道:“统统给我住手!”
在这一声之际,门大纶的断喝,兵器破空交击之声,以及书生尖叫与各人呼喝之声夹杂纷扰,但这一句话,却把所奇*书*电&子^书有的声音压了下去。
在丁五姑听来,像空中炸起一个大霹雳。在徐赤水听来,似是有人在他耳里大喝了一声。在温柔听来,好像有人在她心口里擂了一槌。在郝不喜的耳里听来,却像迎头给人劈了一记铙钹,几震得金星直冒。
这个声音,竟是人人听来感受不同,但威力一样。
丁五姑、徐赤水,郝不喜不由自主任了手,书生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怪叫道:“你可现在才来呀……”
话未说完,那声音“哈!哈!哈!”笑了三声,不单令书生下面的话讲不下去,众人也只觉得耳膜如同被布褪“隆!隆!隆”的擂了三下,隐隐作痛,呜呜作响。
只见一个人,自丛林中走了出来。
一棵腿粗的树挡着他的路。
他伸手一拔,树连根拔起,被他丢在一旁。
一颗大石碍着他的路。
他飞起一脚,大石头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
然后是刚才那匹黑马,拦着他的路。
他略一迟疑,伸手自马腹下一托,竟把马匹四蹄离地托起,放到一旁,才大步走了过来。
每一步跨出,足有别人的四步之宽。
每一步踏下去,都在硬泥上镌下下一个深印一样。
这个人,满头乱发,颔绕虬须,以致发髭交扯一起,分不开脉络来,两道眉极是有力,一双深而大的神目,蓝电也似,光射数尺,突额丰颈,鼻如截筒,上身左臂偏袒,猿背虎腰熊肩,足足高人两三个头,身上的肌肉似榕树突露于地面蟠结的根一般,十指一屈一伸间,发出达达的响声,拳背上青盘宛若蚓曲。
最奇特的是,这样凶神恶煞的相貌过去。却令人一点也不觉得他粗野莽烈,反而有一种古人的豪态,啤睨群伦。
而他一双眼睛,却非常有感情。
门大纶瞳孔像猫见太阳光一般的收缩了起来,眯成了一线,使得他恃高的颧骨分外横张。
“沈虎禅?”
大汉只瞥了他一眼,却向温柔咧开大口,笑了一笑。
郝不喜又深深长吸一口气,他这一吸气,六指剑甲又全都绷直了起来。
大汉突然对他横眉瞪了一眼,两道电光也似的眼神,像冷铅一般自郝不喜双眸里直灌入他心头。
大汉道:“你‘大须弥剑障’雷风暴雨十剑回环,长虹串天首尾相御,现十仅剩六,剑障已破,还要出手?!”
郝不喜给这一喝,可谓喝破罩门.六道剑甲随着心头一寒,软了下去。
丁五姑正一低头。
她低首的时候,“碧血灭魂梭”就会比电还快的射出来。
但她忽然僵住了,就像一条鱼忽然嵌在冰星,动弹不得。
因为就在她要低首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沈虎禅双目神光暴长,已向她望来。
她立刻不敢再动。
因为谁也不知道发出“碧血灭魂梭”的后果会怎样?
只听沈虎禅冷冷的问她:“你想干什么?”
丁五姑没有回答,只觉心头有点发毛。
沈壳掸又道:“你的‘碧血灭魂梭’在我看来,像绿头苍蝇,连贻笑大方都他娘的谈不上!”
又问:“你听过‘赤阴神网’吧?”
丁五姑不敢贸然点头,只有眨了眨眼睛,沈虎掸又说:“赤阴神网不仅可以收了你的碧血灭魂梭,还可以令其倍力量反射原主,你要不要试试?”
丁五姑这次头是非动不可了。
她立刻摇了摇头。
沈虎掸浓眉一沉,又道:“那你还用‘五岳轻云练’扣往大方的脚不放做什么?信不信我用‘罗候血炎’烧了你的轻云练!?”
丁五姑连忙张袖一吐,疾地收卷回了红绢。众人这才知道那美书生叫做“大方”,敢情便是沈虎禅的生死之交方恨少。
就在这时,徐赤水的双臂像苍蝇落在牛皮上般抖了一抖。
沈虎禅何其警觉。一双锐眼,已望定徐赤水,粗声道:“你抖,你再抖!你敢再把‘无音神雷’抖出来,我包管一炸还在你嘴里,你信不信?”
徐赤水当然知道“无音神雷”的厉害,他自己就看过百次以上自己把别人炸得皮开肉绽支离破碎的场面。
所以他惨绿了脸,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站在那里。
那天神样般的大汉眸脱在场众人之后,问:“你们之中,谁是领袖?”
温柔眼见自己这一群人,原来是为剿灭沈虎禅来的,现今却一个一个地噤若寒蝉,心里气不过,挺身出来:“沈虎禅,你已恶贯满盈,还威风什么!?”
大汉倒没料到一个娇俏俏、怯生生的紫衣女子,突然挺身出来向他指喝。只见这女子瓜子脸蛋几,目如点漆,两道秀眉像两把英挺的刀,使得娇俏的玉面无尽俏煞,但也有一种秀气的多情。最难得的是这女子让人有掌上明珠,小家碧玉的感觉,乌发如瀑,修长匀齐,而且红唇棱角极美,站在月光下,有一种令人不敢对视的清艳。
这个铁铮铮、威凛凛的壮汉,见着了温柔,只觉得一股欺花胜雪的秀气,逼人而来,面上容光更胜朝霞和雪,玉朗珠辉,壮汉突然仰天打了一个喷嚏。
这下倒是大为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沈虎禅也是人,自然也像正常人一般会打呵欠打喷嚏,但他一见到温柔,先前已咧开大口傻笑,而今给温柔一轮喝骂,怔怔地看丁一阵,竟打起喷嚏来,未免有点失去高手风度。
在旁的方恨少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纵是红粉,也要视作骷髅,你的毛病又犯了……”
沈虎禅苦笑道:“我……我是情不自禁呀……”语未说完。又望了望温柔,忍不住又“哈瞅!哈瞅!”两声。
温柔气不过,以为两人是在嘲弄她,没安着好心,娇叱一声,已到了沈虎禅身前。
温柔的武功,并不怎么高,但她的轻功,是独步天下的“瞬息千里”,她在小寒山恩师栽培下,虽只练得三成,但在场诸人,无人能及,只见眼前一花,温柔已在沈虎禅眼前,一扬手“啪”地打了沈虎禅一巴掌。
沈虎禅一愣。
温柔一怔。
沈虎禅没想到温柔会劈面给了自己一巴掌,温柔没想到自己能一击就中。
众人也为之一愕。
——沈虎禅出场的时候声势何其威猛,先拔树开石搬骠马,三言两语吓得了,徐,郝三大高手不敢动武,却竟然给温柔这小姑娘一巴掌打中!?
就在大家都呆了一呆之际,门大纶候然之间,振臂掠了上来。
他像怪鸟一般,到了沈虎禅头上,手中貂皮往下一盖,罩住了沈虎禅,就在这时,他的身形疾沉下去。他疾沉之时,左手握拳,擂在彼罩住脸孔的沈虎禅门顶上,击中门顶的同时,他的右手五指如戴,狠狠地插在沈虎禅的咽喉“七实穴”上;紧接左毛五指一开一合成鹤,啄中沈虎禅心窝口,右手反切。劈在沈虎禅左胁上;当门大纶双脚沾地之际,足才及地,左时撞在沈虎禅右膝上;右臂如鞭,回扫中沈虎禅的小腹。
这只不过一瞬间的事。
就在这一瞬间,即是旁人眼睛一眨的刹那,比怔一怔、愣一愣的时间还短促的时间里,门大纶已从静若处子变得动若脱兔,一口气以“奔雷手”击中沈虎禅的六处要害。
六下连中,门大纶已退了开去,回到了原来卖兽皮的摊档里。
如果在那瞬间有人霎了霎眼睛,便不曾看见门大纶曾经动过。
但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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