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等天一亮,阿尘就急急地奔去师父那儿,摇醒还在呼呼大睡的聂云山,急切地说道:“师伯,我刚刚梦到田三在万剑石洞有性命之忧,我很不放心,能不能请师伯过去看一看?”
聂云山正做梦大碗喝酒,美着呢,突然被阿尘摇醒,郁闷坏了。他眉毛眼睛都耷拉了下来,苦着一张脸:“小尘啊,那地方就几阵破风稍微厉害点,哪有什么危险?你家大个子肯定没事,你就安心回去睡个回笼觉吧,这才什么时辰啊……”
阿尘心里不安,哪里能睡着觉,见聂云山不愿前往石洞,就默默退到一边,只拿黑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聂云山。聂云山被阿尘看得头皮发麻,只得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好好,我去帮你看看你家大个子。”都怪他太善良,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晚辈啊!
阿尘一听,眼睛马上变亮了:“谢谢师伯!”
“哎,这才过了一个月,哪有这么不放心的。我当年在万剑石洞待了半年不也毫发无伤,回来之后还被你师父逼着泡了十几天的药浴,骨头都快泡散了。”聂云山一边穿衣裳一边在那儿抱怨,“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起这么早可是很容易长皱纹的!”
阿尘歪着头想了想,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小小的椭圆形银盒子,一本正经地递到聂云山面前:“这是冰肌玉骨膏,抹在脸上据说能让皮肤变白,还能去皱纹。人家给我的,我没有用过,师伯您拿去用吧。”这是陆贵硬塞给阿尘的,说是新产品,叫阿尘试用下,回头好再去给他当招牌,
聂云山顿时欲哭无泪:想我堂堂大长老,若用了这小姑娘抹的东西还不被其他人笑破肚皮啊,这小家伙要不要这么当真了!聂云山嘴角直抽:“没事,你自己抹吧……我过去瞧瞧,马上就回来。”
“嗯,麻烦师伯了。”
在阿尘殷切期盼的目光中,苦命的聂云山驾起飞剑朝石洞飞去。那里对聂云山这般境界来说就跟玩似的,来回肯定很快,阿尘便来到穿堂,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师伯回来。没多会儿,庄临渊也穿戴整齐,表情严肃地出现了。阿尘过去给他请安,庄临渊直直地看过来,半晌才沉声说道:“为师原以为师哥和宁扬不过是说笑,如今看来,竟都是真的。田三……人还不错吧,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你如今还小,你二人暂时不能有任何逾越之举,你可明白?”
阿尘一时听没有明白,瞪大了眼睛,庄临渊就以为他是对自己的话不满意,便放低了一点要求:“至少要等到明年才可正式结为道侣。”
阿尘完全明白了,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原本就是不爱解释的性子,要不也不会放任别人拿他跟田三的事说笑,如今竟然连师父都误会了,阿尘脸上发起烧来,跟红绸子似的:“我跟田三……我们不是那样的。”
庄临渊瞥了阿尘一眼,只当他是害臊了,这种少年情怀也是人之天性,他能理解。庄临渊神色稍微温和了一些,对阿尘说:“为师并非那等古板之人,你也无须顾忌我。你平日还算勤奋,只要不耽误修行,我不会妨碍你们年轻人。”原来阿尘他师父才是最较真的那个人,阿尘终于无话可说了。他忍不住想:怎么大家都觉得他跟田三是一对呢?他俩又没跟人说起过那事,真是奇怪。
聂云山这一去竟然就是一整天。万剑石洞里传音玉佩也不管用,阿尘心急若焚,这一天什么事都没心思去做,一直在庄临渊那儿候到太阳下山,才见聂云山扛着田三回来了。田三双眼紧闭,身上衣衫破碎得不成样子,还沾满了血迹,跟阿尘梦里简直没有差别,令他登时吓呆在原地。
“他怎么了?”阿尘瞬间红了眼眶,奔过去把田三接过来。还好挨到人就知道他只是昏迷了,可田三如今的模样实在太凄惨,阿尘心里乱成一团,只能不知所措看着聂云山:“他这是怎么回事?会有危险吗?师伯,请您一定救救田三啊!”
谁知聂云山却毫不在意地笑起来:“放心吧,一点轻伤罢了,加上突破之后有些虚脱,休养段时间就好了。有我在,能让他出事吗?”
“这样就好。”阿尘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远处。他赶紧搂着田三去聂云山那屋躺下,心里倒是把这个逞强乱来的家伙埋怨上了:肯定是只顾修行才弄成这个样子,等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40
第四十章 非礼勿视
阿尘这几天心情很不好。田三一直昏迷着;躺在床上倒是挺安静;可是那一身的伤看着就觉得刺眼。阿尘给他抹伤药,边抹边在心里数落他;不知数落了多少回。就这样,一连好几天;直到一盒药膏都用光了,田三才终于清醒过来。
田三睁开眼;看到周围熟悉的摆设;知道自己已经从万剑石洞回到了住的小院。看来自己是没事了。田三心情一松;顿时感到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眉毛都皱成了一团。不过这同他突破时经受的痛楚相比就不算什么了,那时候,汹涌的寒意自识海袭来;田三浑身的血肉都被冻结,如同冰封一般。他心知自己即将筑基,顾不得周围的危险强行入定,只怕机会稍纵即逝。如今成功突破,虽然多吃了些苦头,但也值了。田三开心得不行,乐呵呵地感受着体内灵海的变化。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大团的阳光自门外射进来,田三眯着眼睛看过去,就发现来人正是阿尘。田三马上喜笑颜开,极富感情地喊了声:“阿尘,我突破啦!”
谁知阿尘只是稍微愣了下,看到田三清醒了,小脸马上拉老长,理也不理他,仍旧闷不吭声地走过来。“阿尘,你怎么不说话,谁惹你生气了?”田三倒是想坐起身,可是骨头都疼得厉害,实在动不了,只能躺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阿尘。
阿尘也不搭理他,伸手猛地掀开了田三身上盖的被子,吓得田三一惊,这才发觉被子下的自己光…溜…溜的,根本一件衣裳都没穿。“阿尘你要干嘛?我怎么没穿衣裳啊?”田三一脸错愕,努力伸手去够被子,好歹拉回了一个被角,总算把下面遮住了。
“抹药!”阿尘一字一顿,大眼睛瞪着田三,看起来火气很大。田三仔细一瞧,果然阿尘手里还拿着个瓷罐子,估计就是给自己抹的药膏了。可是这会儿屋里亮堂堂的,看什么都一清二楚,就这么在阿尘面前光着身子总觉得臊得慌,田三一脸讨好地对阿尘说:“抹药穿着衣裳麻烦,我懂,不过给我找条单裤穿吧……”阿尘眼一横,田三顿时把剩下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非常豪爽地改了口:“对,屋里热,不穿倒还凉快些,啊哈哈……”阿尘的眼神好可怕!田三忍不住给自己鞠了一捧辛酸泪。不过自己如今的模样实在凄惨,原本额上就有道疤,这下子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的,也难怪阿尘生气,还是先顺着他吧。
“阿尘,其实我就是看着惨点,没什么内伤,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田三试图找话说,阿尘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一直低垂着眼睛,打开瓷罐子慢条斯理地给他抹药。田三就感到阿尘软软的手在自己胸膛上摸来摸去,顿时尴尬地身体都绷直了,脸上也像发了烧。“阿尘,我都醒了,要不我自己弄吧。”田三不自在地说。
“嫌我抹得不好是不是?”阿尘抬起头盯着田三,目光锐利得似乎能射飞刀。田三就知道这下坏啦,又惹了阿尘不高兴,忙堆起笑:“我怎么会嫌弃你!这东西黏糊糊的,我不是怕你弄着难受嘛。”
哪知阿尘听了这话眉毛都竖了起来,几日积攒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你田大师兄多英勇啊,还会有什么害怕的!把其他人甩下一个人往石洞深处冲,也不看看周围什么环境就在那入定筑基,若不是师伯去的及时替你护法,你有几条命丢的?”阿尘一面说一面赌气挖了一大块药膏,一下子拍田三胸膛上,手上乱七八糟地涂着。田三忽然抽了口气,阿尘以为他是疼的,手上动作放轻了,口中却故意气鼓鼓地说:“这会儿知道疼了。这药性子猛,可是对身体极好,忍着点。”
田三的脸愈加红起来,因为他根本没觉得有多疼,他的全副注意力都被别的事吸引过去了。“阿尘,你的手……那儿不用涂……”田三难得有些忸怩。
阿尘愣了愣,这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刚刚只顾训田三,把他胸口的小突起当成了伤疤,还一个劲地拿药往上抹呢。结果那小点点就被他摸的硬了起来,田三只觉得胸口痒痒的,头皮直发麻,身体也越发僵硬起来。
阿尘闹了个笑话,抿着嘴,为了掩饰,很生气地照着那个小点点拧了一把。田三哪里想到阿尘会有这么一手,“啊”地叫了声。胸口的小点点只是微微有些疼,但却又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紧接着田三就欲哭无泪了,尴尬地不敢看阿尘,努力把身体往床里面缩,话都说不利索了:“阿尘,那个,你能不能先出去下,我有点事……”
阿尘瞥了他一眼,目光已经集中到田三极力遮掩的那处。“你尿尿的东西怎么变直了?”瞧阿尘问得多随意呀,跟“你今天吃了没”简直没什么区别。田三又羞又窘,要有个地缝他就钻进去了。只怪阿尘把被子掀得太开,他已经很努力用那一角被子捂着竟然还会被阿尘瞧出来,眼神也太好了点!
“……没什么,男子汉都会这样,你再大点就知道了。”田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无奇。修行者大多清心寡欲,田三也就这一二年才偶尔会变这样。自从他明白了对阿尘的心意,时不时还会做个跟阿尘有关的荒唐梦,那之后他才会红着脸自给自足一回。田三也算自制,哪里想到今天只是被阿尘摸了下就出了这么大的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偏偏阿尘还一脸好奇地盯着他那里看。
阿尘“哦”了声,仍在床前坐定不动,眼神时不时往田三那边瞟,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可怜他都十五岁了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比一般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