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蔫了,拿根光溜溜的玉米秆子,看到秦小关出来,旧仇与新恨一起涌上心头,玉米秆子马上脱手而出,往秦小关方向飞去。
见到许爸爸动作利索的接下,许墨只好呐呐的说:“手,手滑了。”
许爸爸不作多想,朝他背上打去,引来
他一声嚎叫,还要打第二下,刚包扎结束的秦小关扑了过去:“别打他。”
许家二老只得叹气,许妈妈拿了玉米粒回厨房,见乔炎还呆坐着,于是顺手拎了他进去。
“小关你坐下。”许爸爸刚刚听说了他的一些事情,不胜唏嘘,“我们许家对不住你,许墨这孩子脾气坏,你要能忍得住还好,要是忍不住,去警察局告发他我们都没有意见。”
“什么意思?”许墨冷汗直下,这情形怎么看都不对。
“许墨,你年纪也不小了,老闯祸,过几年恐怕我要得心脏病,你要是老老实实跟小关过日子,我就不计较你不到医院上班的事情了,你一辈子不拿手术刀也随你。”许爸爸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我现在只希望你好好做人,别危害社会。”
许墨傻眼了,被许爸爸用看条虫的眼神盯着他看,浑身不舒服,好像此刻自己与他们隔了铁窗,他在铁窗里头,别人都在铁窗外头,身后写着几个大字:好好改造,争取早日释放。
别无他法,许墨回头朝慈母呼喊:“妈,救我!”
许妈妈根本罔顾他的存在,唤着秦小关:“小关进来,我教你做几个许墨爱吃的菜,他挑食。”
莫非真的无力回天了?许墨痛苦的仰天长啸:“不要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在家里好好改造,该死的电信,宽带端口没了,要过年之后才能拉网线TAT
☆、第二十四章
秦小关喜上眉梢,一脸的笑敛不住,吃饭时几次喜滋滋的凝视许墨,看得痴了,咬着筷子浑身散发出一股傻缺之气。
直把许墨气得要呕血,在桌下狠狠踹了他好几脚,意欲踹死他。
秦小关醒悟过来,一愣一愣的说:“干嘛踹我?”
许爸爸气得脸上青红交错,啪的用筷子打许墨手背:“好好吃饭!做些什么流氓勾当!”
乔炎一早因为惊魂未定不敢留下,已经撤了,秦小关心疼的说:“别打了,回头许墨又得打我。”
许妈妈也听不下去,怒斥儿子:“小关没有妈你也不能欺负他!从今往后我就是他妈!每个星期至少回来一次,我好好检查,要是在小关身上发现伤痕,你吃不完兜着走!”
“哎哟,我的亲娘诶,我才是你儿子吧?!”许墨简直没法吃饭了。
许妈妈斜睨了他一眼:“你?垃圾堆边捡的,忒难养!”
许墨差点被活活气死,筷子被他握得咯咯响,涨红了一张俊脸,死命瞪着秦小关。
秦小关打了个寒颤,知道再玩下去许墨会被气疯的,这才乖乖吃饭,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踹。
孰知没过一分钟,许妈妈转过一张阎王脸,冰寒了语气,像是年末地主对待不交租的佃户,对亲儿子说:“你踹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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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饭都没吃饱,被许爸爸一脚踹出门,还落了一句责骂:“猪狗不如的家伙!”
正揉着膝盖,见大门复而开启,许墨以为二老出来扶他,不料二老送出秦小关,许妈妈一脸疼惜,许爸爸满心愧疚:“抱歉了,你多担待他,要是实在觉得委屈,我们许家也决不会亏待你,给你筹钱就当是赔礼。”
“嗯,我一定跟他好好过日子,别送了,钱还是留着你们用。”秦小关说着从地上扶起许墨,一副百依百顺的小媳妇模样。
知道在二老面前再不宜对秦小关明目张胆动手,许墨只得草草告别,正待回家磨刀霍霍向猪羊,于是一路忍着。
结果秦小关真的就像扒不开的口香糖黏住了就难以脱手,絮絮叨叨不停:“许墨,回家我给你做四喜丸子,听说你爱吃这个。”
“好。”许墨头都不回,咬着牙说。
听到许墨肯定的回答,秦小关忐忑不安的心更是落地了:“回去就把我房里的东西搬到你房里,我们睡一块好不好?”
“好。”许墨发现他的忍耐快到极限了,攥紧了拳头在路边四下寻找板砖。
秦小关一喜,说起话来更是没有遮拦:“那,我们能不能一个星期做五次?”意有所指
,再明显不过。
许墨气得快头冒青烟,当自己是充气娃娃么,还一个星期五次,而且到时候必定是自己被压,越想越上火,更加急躁的在附近找称手的凶器。
秦小关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羞涩,再看,发觉他目光闪烁四处不定,暗忖五次是不是有点多。
“那四次?”这已经是秦小关的最大让步,其实他还想天天做,比较年轻气盛容易冲动,但考虑到许墨的情况,他还计划着把许墨养胖些。
“四你妈!!!”许墨受不了了,随手捡起一块东西冲过去要砸他脑门,凭什么自己什么都要听他的,凭什么自己要被冤枉,凭什么爸妈都站到他那边去。
秦小关哭笑不得:“你拿块破瓷砖干什么?”轻轻松松就拿了下来,“别划伤自己。”
难怪拿起来觉得有些轻飘飘,许墨气急败坏的乱吼:“他妈的你干嘛乱迷惑我爸妈?!还摆出一副被我强/奸了的样子!疼的人是我!被凌/辱的人是我!”
一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聚了过来,有拿瓜子的小姑娘,有拎了一袋毛线在织毛衣的大妈,还有正在玩单反的年轻小伙子。
“小点声,停停停,有话我们回家说。”秦小关哄着他,“大街上呢。”
许墨脸红脖子粗的低吼:“那是我家不是你家!”
秦小关长长的叹息:“唉,那你是要进去这里谈?”指指路边一扇大门。
许墨盛怒的睨了一眼,瞬间视线被冻结,紧接着气呼呼的扭脸走人,秦小关紧步跟上。
大门边的牌匾上挥毫了几个红艳艳的大字:XX市妇女联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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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回到家里,门也不关,疾步到厨房磨刀。
秦小关顺手关了门,先是坐在客厅里正襟危坐等着许墨宣判死刑,等得久屁股都坐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客房把还没被许墨烧掉的东西都搬到主卧去,搬完之后许墨还没磨好。
好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秦小关去浴室找来搓衣板放在客厅中央,咬咬牙跪了上去。
实在是搁得疼,秦小关挪了个地方,还不见许墨出来,倒是磨刀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他心想,该不会磨刀石都被磨蚀完了吧。
“许墨,你要砍我就砍,我没事。”秦小关豪气冲天的说了句铮铮铁言。
然而厨房里突然传来菜刀落地的声音,继而是扑通的跪地声,秦小关唯恐发生了坏事,要冲进去,已经跪麻的双膝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秦小关跌了个狗吃/屎,但是他隐隐约约听到厨房里有哽咽声,心更慌,不顾还摇摇晃晃的双膝
,扶着墙终于进了厨房,却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跪坐在墙角呜呜的低声抽泣。
心像是被人紧紧捏着般生疼,秦小关走过去要安慰,被许墨发现了,立刻慌乱抹了眼角的泪痕挥手赶他:“你出去,出去,出去……”
就算他再笨也能明白,许墨是个多么骄傲的人,被人压着折磨了一夜,臊红了脸也不会承认有欢愉,更何况被家人误解,被迫承认曲解的结果。
秦小关蹲下,不远不近的凝视他,看他红红的鼻子,看他眼角还挂着的盈盈发光的泪珠,看他狼狈的擦脸,看他恶狠狠的怒斥自己。
“小狼崽子,看什么看!”许墨的嗓音犹如蒙了一层纱,虽不真切,引人入胜。
“许墨。”秦小关不管不顾,只是唤着他的名字,目光里全是盛溢的柔情。
许墨不理会,碎碎念的骂着。
“许墨。”秦小关一遍遍把这个名字置于舌尖,似乎他是在唱一首动听得足以余音绕梁的歌曲。
许墨用那双秋水晶莹的眼睛瞪他,不言语。
“许墨。”秦小关笑了,柔柔的爱意与笑意交织在眼底,纠缠不清。
“叫屁啊!”许墨气咻咻的口出恶言。
无视许墨煞风景的回答,秦小关这回不叫名字了,真心实意的说:“让我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疑问句不似疑问句,端的是笃定的态度。
许墨一肚子要骂他的话哽在喉咙,眼眶又红了,小狼崽子离他两步远,也不靠近,只是用言语撩拨他,微笑着静静凝视他,这天下午的霞光穿过了阳台,漫过客厅,洒在秦小关身上尽显金黄,而秦小关的嗓音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许墨莫名其妙觉得心里暖意一片,却别过脸去,闷闷的说:“我腿酸……”
秦小关快速移步过去,揽起许墨:“那就回房躺着,我给你做饭。”
许墨的手臂软软的附在他肩上,秦小关心中无限满足,突然听闻一声轻微叹息,关心备至的问:“怎么了?”
“你身上有猪的味道。”许墨厌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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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秦小关做饭,许墨不堪身上的味道,去洗了一回澡,出来吃饭时,脸上还沾了少许水汽,秦小关见了心痒。
许墨不知情,只顾扒饭,果然经过家母教导,秦小关的水平有了质的飞跃。
“跟你说清楚,今天我不得已答应了他们,但也是演戏,你……”抬头见秦小关傻兮兮的笑,许墨怒由心生,“猪你笑什么笑?!”
“没,你说你说。”秦小关给他夹菜,满屋子幸福的气氛无边弥漫。
许
墨瞟他:“你还是房客,我还是房东,你不能越雷池一步。”能让他留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秦小关匆匆吃过饭,压根没听:“我去洗澡。”
“我跟你说话呢!”许墨喝住他,“难道你想叫我洗碗?”
“你放着,我洗。”秦小关拿了衣服屁颠屁颠跑进浴室,他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擦干净。
许墨不疑有诈,心想孙猴子再狡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