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易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他俩不见了?”
“恩。”周海歌点头,“那个袁建国……你知道些什么吗?”
申易摇头,“只知道他和王总有亲戚关系,有多亲不是很清楚,传闻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混混,惹过不少事还被关过两年……”
申易皱眉,有些自言自语,“不应该啊,他儿子都那么大了……”
话说到一半他自觉失言立刻闭了嘴,但转念一想却觉得……不对!
他震惊地看向周海歌,“你知道陈川……的事了?”
否则为何那二人不见了他问得不是他们有可能去哪儿,而是打听袁建国此人如何?
按正常的思维推断,他们有可能单独去谈事,也可能去买烟,有无数的可能但绝对不会想到……某一个不可思议的方面。
尤其在袁建国说起过自己有一个儿子的情况下。
周海歌没回答,他眉头一直皱着,隔了几秒放下电话,“陈川的手机没人接。”
申易眯了眯眼,有些事周海歌不清楚,他却是清楚的。尤其这种情况,这种场景,真是……再让人熟悉不过了。
他们每次去酒吧,过不了多久刘承雨就会和另一个伙伴失踪,打电话一定是无人接听。
可这种事却从未落到过陈川脑袋上。在他们几个眼里,陈川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孩子。
“先下楼,右手边出去后面有个小型停车场。”申易顿了顿,“室内的。”
……
咚。
视觉里一片黑暗,听觉却变得更为敏锐。
陈川觉得自己好像撞在车玻璃上了,可能有一点痛,也可能很痛,被酒精麻痹的代价就是他摸什么都变得软绵绵一团,脚也似踩不到地一般晃晃悠悠。痛觉更是乱七八糟成了一团模糊。
“撞着了?”一把低沉的男声带着笑和喘、息在耳边响起,滚烫的手不断在陈川腰身附近摩挲,带起一阵阵的酸痒又激起更奇妙的感觉。
陈川想挥开他,但一抬手臂就被那人给压住了。
他晃了晃不太灵光的脑子,努力眯起眼睛盯着面前的人。
袁建国。
他记得他,二十分钟前他从洗手间出来,回了座位以后又被这人灌了不少酒。王煜已经和王进好哥们似的就差没有认祖宗谱了,他指望不上那人搭救,周海歌倒是帮他挡了一些却是杯水车薪。
他隐隐觉得袁建国没安好心,可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没一会儿他就又想尿了,只是还没到洗手间门前就被袁建国叫住了。
那人说,他也要上洗手间不如一起。
只是凭直觉的,陈川撒了谎。
“我肚子痛,我去楼下买包纸。”
袁建国:“洗手间没有吗?”
陈川匆匆与他擦肩而过,涨红了一张脸道:“好像用光了。”
身后没了声音,陈川心里松了口气,走到吧台处觉得有些疲惫,想着干脆偷偷溜走算了,虽然有点对不住周海歌。
只是还没想完,一只手从后头一把拉住了他。
“谁?”
袁建国笑得客气,“我怕你下楼摔了,我陪你去吧。”
陈川赶忙说:“不用下楼去,吧台就有……”
袁建国打断他的话,“老板不是不在嘛。”
袁建国力气很大,几步就将陈川拉下了楼。与其说是扶,不如说是拖。
这几晃下来,原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更加晕乎,胃里也是一阵翻腾,等回过神来已经被男人扔进了停车场的车里。
日本车内设计向来不宽,两个大男人往后排一挤和塞肉馅儿也没什么区别了。
陈川后脑勺撞在玻璃上,身上压着袁建国。他算是想明白了,这人安得是那狼心狗肺的心。
“没想到袁总好这口。”陈川挣扎不得,反而笑了起来。
“不太好。”袁建国掀起他的T恤,又将裤子也扒拉下来。
白色的四角内裤没什么视觉效果,不过袁建国似乎很喜欢,伸手就揉了上去。
陈川只觉得恶心,偏偏腿被分得开开的又合不拢,只得任那人胡来。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袁建国似品尝茶后甜点,不慌不忙一边揉陈川一边低头顺着他浅淡的肌肉线条一路啄吻下来。
陈川身上有酒味有汗味,汗味很淡,衣服上是朴素的肥皂香,发尾带着雅座里弥漫的熏衣草味道。
他的脖颈弧线很好看,被逼迫着仰起头时有一种不服输的力度,醉酒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和耳后,整个人像一幅上色鲜艳的油墨画,带着年轻的鲜活感。
“你早已成家。”陈川声音冷淡,“就算不为你的老婆想想,好歹也为你儿子想想。”
“我和我老婆分居多年啦。”袁建国满不在乎地道:“她带着儿子过活,哪里还管我死活?不过无所谓,我早就腻烦每天重复的日子了,现在这样反而好,偶尔还能尝尝不同的味道。”
说着低头竟是要来堵陈川的嘴。
陈川差点就吐了,膝盖微微一弯卡在男人腰侧。
袁建国一顿,笑道:“这算邀请?”
“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陈川道:“看在你喝醉的面子上,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是我们都喝醉了。”袁建国笑得无辜,“你放心,这次的事一过,为了补偿我喝醉的过失我会好好向你道歉,你要什么都行。”
他把最后几个字念得别有意味,一手拉开他自己的裤子拉链与陈川蹭了蹭。
陈川顿时落了一地鸡皮,“他们马上就会来找我!”
袁建国却不再跟他废话,低头咬了一口他的脖子,陈川吃痛地唔了一声,就感觉自己身下一凉。
第一次面临这种状况,陈川的冷静顿时迸裂了。
之前在酒吧虽也遇过搭讪的人,但那时候有小雨有申易,他们都会护着自己。
就算那二人没能及时出现,他只要摆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对方也会知难而退。
强上的……他还真是从没遇见过。
手和肩膀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他慌乱地四处乱看,却发现这后排真的太挤了,自己又被压在下头,根本无处翻身。
伸手想去拉头顶的门,手指还未碰到就被那人一把拉住压在了玻璃上。
又是咚地一下。
骨节撞得有些狠,手腕差点被那人压折了的错觉。
“放开我!!”陈川忍不住吼了出声。
嗡嗡——
嗡嗡——
落在车门下头的陈川的手机不断震动着,屏幕发着亮光,上头显示着周海歌三个字。
嗡——
电话蓦然被掐断了。
袁建国正抬起陈川的腰身,车窗上突然被重重敲了两下。
“陈川?”周海歌的声音并不大,却沉稳有力,每一个音节仿佛都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
☆、06。邀请
袁建国从车上下来,脸色不太好看。
他将车门摔上,不顾陈川的抗议将车门反锁,然后看着周海歌语气不明地道:“周先生有事吗?”
周海歌维持着礼貌绅士的微笑,“我找陈先生有些事要谈。”
“他喝醉了。”袁建国道:“我正准备送他回家。”
陈川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狠狠捶了一下车窗玻璃,吼:“我没喝醉!让我下去!”
被锁在车门里的声音有些发闷,地下停车场灯光晦涩,周海歌看不到车窗里的情景,但听那人声音似乎还很精神,心头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他重新摆出谦逊的态度,脚步却半分没有移动,坚定地道:“陈先生似乎还很清醒。”
袁建国微微眯起眼,他其实也有些喝高了,加之周海歌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胆子便放得大了些,聪耳不闻车里的声音,一本正经道:“喝醉的人都这么说,我看你有什么事还是等他清醒之后再说吧。”
周海歌笑眯眯,“袁总也喝了酒,不适宜开车,如果您不嫌弃,不如我找个代驾送你们回去?”
袁建国觉得眼前这小子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碍眼,“不用麻烦了,不过一小段路程,没事。”
“话不能这么说。”周海歌摇头,“多少车祸事故就是人们都抱着侥幸心理才会发生,袁总年纪轻轻,还是爱惜自己的生命一些为好,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为您的孩子想想吧?”
不知道是不是袁建国做贼心虚,竟是平白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他正要开口,就听前头传来一声吆喝。
“袁总!周先生,哎呀你们怎么在这里。”申易快步走过来,似乎完全没发现诡异的氛围,直接道:“王总还在找你们呢。”
周海歌没说话,看向袁建国。
袁建国这点小心思他那大哥却是不清楚的,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得点头,“这就来。”
说着按下车钥匙,车尾灯蓦地一亮,袁建国还没来得及伸手拉车门,陈川就急吼吼地冲了出来。
周海歌的目光迅速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陈川脸上酒劲未褪,加上之前在车里又挣扎了半响,此时不仅脸上连眼眶也是一圈通红,眼睛里更有丝丝血丝。他头发衣服都乱了,衣襟被扯开一大片,露出染上红晕的肌肤。
陈川呼哧喘气,一出来酒劲上头顿时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被申易不动声色地给扶住了。
“我说你人不见了呢,怎么在这里?”申易随口道。
袁建国呵呵笑了两声,“看他晕成这样,想送他回家来着。”
“袁总费心!”申易理解地点头,感觉陈川想反抗,立即伸手在他腰后掐了一把。压低声音极快地道:“闭嘴。”
陈川心头一口血就这么被硬憋了回去,那个气啊那个恨啊。偏偏只得装作糊里糊涂,将头往申易肩膀上一靠,眼一闭做挺尸状。
袁建国重新锁了车门快速朝外走,申易架着陈川跟在后头,周海歌几步走上来,“没事吗?”
陈川闭着眼,咬牙切齿,“你觉得呢?”
周海歌看他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抬头看向申易,“不如我先送他回去吧。”
申易也不是笨蛋,陈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