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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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关-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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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脱了钳制,本该伺机而逃,谈帆却没有动,握著手腕,恨恨看著发呆的男人,眼底渐渐发热。
  “你到底想要怎样?”他干巴巴问他,“你不是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讨厌我的死缠烂打吗?既然那样,讨厌就讨厌到底好了,你干吗要介意我去了哪里,做了什麽,跟谁鬼混?”
  “我……”陶夜羽张口,却呆滞了好久,他也搞不清楚,这样突如其来的恼怒算什麽,他不是下定决心跟谈帆老死不相往来吗,为什麽要站在这里跟他纠缠他的私人交往?
  他慢慢垂下视线,在谈帆贴满创口贴的手指上流连。
  “这些伤,是因为要给我煲汤留下的吗?”鬼使神差的冒出这麽一句,话语中包含了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淡淡愧疚和心软。
  随口一句,却成功的让握住手腕的人红了眼圈。
  谈帆努力把眼底冲上来的潮热湿意压回去,紧紧抿唇,不想承认陶夜羽偶尔的柔声说话,会让自己顿时失去继续生气的动力。
  陶夜羽见他皱著眉,挺翘的鼻尖慢慢变红,默认了是为他受的伤。心里震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蹿过心头。他忽然想到从认识谈帆以来,这个人就一直在背後为他默默付出,学生时代两人至交好友,他的粗枝大叶,总有他的体贴细心来弥补;做任何事,谈帆都会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考虑得周周全全、毫无疏漏。
  即使在他俩闹翻,水火不容了这麽久以後,再见面,谈帆还是没有变。
  不论是对他的感情,还是对待他的方式。
  
  
  陶夜羽沈默了好久,上班时间已到,从周围经过的电视台同事渐渐多了起来,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两个相对而立的人,看看俊朗男人不言不语的表情,再看看另一个似乎隐忍泪意的好看的男子,猜测两人间古怪气氛。
  陶夜羽不动,谈帆也没动,直到某位重量级人物经过他俩身边,重重咳了一声,示意要丢脸回办公室去丢,不要站在大堂碍路。
  陶夜羽才如梦初醒,看了眼飘过去的凌台,然後上前一步,再度把谈帆的手抓入手心。
  “你──”
  谈帆本能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大吼大叫,想把手抽离,男人却像学生时代那般自然而然牵起他的手,低沈声音暖暖响起:“我带你去上药。”
  
  
  虽然谈帆一再警告自己不准做出丢脸的举动,但他还是在给陶夜羽带到台里的医务室,轻柔掀开创口贴上药时,很没出息的掉了眼泪。
  男人保持著沈默,动作快速的拿起消毒棉擦拭伤口,在看到谈帆左手中指的指甲盖给菜刀削去了一半皮的惨状後,男人素来稳重的眼眸抖了抖,手上动作一停。
  谈帆问他:“更血腥的新闻现场你都看到过,怎麽这点小伤反而看不下去?”
  男人滞了滞,苦笑,没应声。他把伤口处理完,效率很快,动作却放得很轻柔,谈帆恍惚间,觉得他俩又回到了读书时那般两小无猜、相伴相随的温情日子。
  陶夜羽把目光移到他脚上,犹豫著问:“是不是脚也受伤了?”那一瘸一拐的动作,他暗地里认真观察了一下,才发觉是因为脚背有伤,而不是他原本假设的那个不可启齿的地方……
  谈帆抿唇,把头别开,“……不要紧。”
  话语刚落,脚已被男人抬起,褪去了鞋袜,露出给烫了一个硕大血泡的白皙脚面。奇怪的是,与素不相识的男人在床上赤裸相对,纠缠云雨时,谈帆都不曾红过脸;此刻只不过在陶夜羽面前将纤细足踝露出,他竟然有种给他看到光裸身子的羞窘感,陡然双颊绯红。
  不自然的把脚往後缩,想重新塞回鞋子中去,无奈男人抓得死死,他动弹不得。
  陶夜羽叹了好大一口气,拿了一管烫伤膏药,挤入手心,再慢慢涂拭到谈帆伤处。虽有清凉感觉传来,但烫伤的地方毕竟很痛,谈帆咬著唇,低低叫了一声。
  “忍著点,一会就好。”男人并没有停止涂药举动,但他越发放轻了手指力度,尽量不惹谈帆更痛。
  他真的是很久没有这般对自己温柔了,谈帆鼻子酸酸的,为了掩饰,索性把头靠到半蹲在他身前的男人肩膀上。陶夜羽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不知为何,他没有如从前一般,当机立断的把人推开。
  医务室沈寂无声,谈帆紧紧靠在陶夜羽肩头,尽管这个弯著腰的姿势不是很舒服,他就是不想从男人宽厚的肩窝处挪开。他如此眷恋陶夜羽的气息,眷恋到竟然恨不得自己双脚都烫伤,好让陶夜羽一直这麽耐心的服侍自己。
  一管伤药很快涂完,陶夜羽帮他把鞋袜都穿上,然後直起身来,轻柔,但坚定的把人推回椅子上坐好。
  “下次不要再做傻事。晓晓会替我做便当,她比你拿手得多。”
  谈帆像给人打了一闷棍,怔怔靠坐椅子上,看陶夜羽面色复杂的推开医务室门离去。
  “没有关系,”愣神好久,谈帆安慰自己,“至少他会心平气和听我说话了,至少他愿意花点时间,与我待在一起,愿意为我细心上药……”
  将涂满伤药的手指贴到颊面,轻轻摩挲,仿佛上面还残存著男人的温暖。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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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关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陶夜羽出了医务室,心情莫名懊恼。
  他并没有因为谈帆受伤而原谅了当年那件事,但是奇异的,他竟然无法再像刚刚与他重逢时那样硬起心肠了,难道是因为他看到了谈帆的眼泪;谈帆那样软弱哀伤的样子,勾起了他对他的旧日友情?
  该死,他一拳打在走廊墙壁上,咬牙诅咒,该死,谈帆为什麽要回来,两个人的世界永远两相分隔不好吗!
  
  
  “夜羽,凌台找~~~~~”
  最好是真的找他有要紧事,不要又是为了在大堂抓住他和谈帆大眼瞪小眼的现场想来碎碎念。
  臭著一张俊脸走进台长办公室,凌台开场白就是劈头盖脑一顿:“陶夜羽你到底要耍性子到什麽时候,大庭广众下耍流氓很有意思嘛?”
  “谁耍流氓,我只是……”想想自己的确是死皮赖脸抓著谈帆不给他走,陶夜羽脸黑了黑,不做声了。
  “团结,团结很重要,谈帆才来上任没几天,你们俩就闹得全台都晓得你们不合,你要我这个台长脸往哪搁?我是不是要放你几个月假,你回家面壁静心好了再来这里?”凌台拍著桌训斥面前的得力干将,“或者给你选,把全部事实真相讲给我听,包括你俩的过去。”
  作为发薪水的老大,虚张声势吼起来还是有点威慑力,可惜最後那句话彻底出卖了他真实目的。
  陶夜羽嘴角抽搐,看了看他拍桌的桌面有一叠厚厚稿纸,随手拿起最上面那张看。
  极为忧愁的:“凌台,作为BOSS级别人物,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说正事前都来八卦下属的问题?”
  “……”被再次看穿,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台长内心内牛满面。
  咳嗽,正色,被迫回归正题:“好吧,是这样。快过年了,台里为了回馈重要广告客户,有几个活动要配合广告部一起去做,其中一个是拍摄客户的产品宣传,以及采访他们老板。”
  “跟新闻部有什麽关系?”
  台长打哈哈:“因为是常年关系密切的大头客户,总监会相当重视。这次活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要派一组采写水平很强的记者去。首席记者,大事自然非你莫属。”
  “不行,我手头还有几个报道没做完。”陶夜羽皱眉,帮人吹牛拍马、写软文新闻,这种浪费精力的事他最讨厌。看了看手头的广告客户资料,是一个很大型的葡萄酒庄,兼营其他数十种著名洋酒生意,肖氏私人企业。
  “又没要你现在就去,活动部前期的筹备还在进行,等你忙完手里工作再接这边不迟。”不由分说,强硬摊派。
  “到时候谈帆也要一起参与对客户品牌的宣传和采访,作为执行总监,这也算他来台里的头一项重大工作。我先说好,你俩共事的时候,再闹出任何风波,我可要实打实扣你薪水。”
  “……为什麽是扣我的薪水?”
  “因为惹事那个总是你。”
  “……”
  
  
  和陶夜羽一样,谈帆刚从医务室出来,就被凌台叫去台长办公室,交代了他重要广告客户肖氏企业的相关资料,嘱咐他回去有空就研究一下专题稿件的撰写和编排播出方式。
  凌台和谈帆是纯粹上司下属关系,就算看见谈帆双眼微肿,到底没好意思像威逼利诱陶夜羽那样追根究底。任心头八卦之魂燃烧得再炽烈,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谈帆从编辑机房经过,看见陶夜羽背对著走道的玻璃墙,正在忙碌编辑节目。
  他不由得停住脚步,出神的凝望男人宽厚背影,回味倚靠在他肩膊处的温暖安心。
  “我们算不算有一点点进步,”他轻声对那个背影发问,“我可以朝你多靠近稍许距离……?”
  
  **************
  
  
  谈帆想错了,医务室里陶夜羽难得温柔,难得对他和颜悦色而且允许他靠近自己的场景,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对他俩的关系有根本上的改善。
  受伤事件後的接下来几天,陶夜羽显得出奇的忙,谈帆根本找不到机会和他单独相处。
  每次在走廊上碰到他,陶夜羽手里总是同时拿著好几本采访带,步履匆忙的自他身边擦肩而过。谈帆和他打招呼,陶夜羽虽然不会置之不理,但充其量不过微微点头,不会停住和他交谈。谈帆想著最近采访工作繁忙,男人心里总是把事业摆第一位,他没有余暇搭理自己,无可厚非。
  可是不工作的时候,那个男人也绝不让自己落单,他身边总是围著几名损友同事,一堆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跟读书时的孩子一样热闹非凡,自成一个圈子不容外人介入。
  谈帆远远看著他们,有一次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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