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新鲜,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大队长觉着有点意思,看了眼靠在窗边儿闭着眼转原子笔的蔚祌,严肃地训问钱多福“犯什么事儿了。”
钱多福犹犹豫豫的说“行骗···未遂”
大队长冲钱多福头上甩了个记事本“行骗就行骗,哪特么来的未遂啊。就这?没了?”
“恩···没·没了。”话刚说完,蔚成风手里的原子笔啪的断成两节儿。
钱多福蹭的一下缩到墙角,抱着脑袋哆哆嗦嗦地嚎:“没完,没完!我行骗,我偷盗,我抢劫,我强奸,我骗吃骗喝,我不尽孝道,我没脸没皮,我调戏小姑娘,······”钱多福一嗓子整整嚎了五六分钟,把所有干过的缺德事儿都倒出来了,吸引得隔壁的楼上楼下其他大队的把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人民警察也爱看热闹啊!
大队长看着越聚越多的人,赶紧指挥小李他们把人拉起来,送到审讯室。等钱多福被拉起来,所有人顿时倒抽一口气,这特么还是人脸么!
“你,你这是咋整的啊!”
见过不少被打的认不出原型的脸,可钱多福这样儿的还是头一次见,整个脸又红又肿,水肿不说,脸上的毛细血管几乎都能看见,还都被爆血管了,脸皮子薄的都快透明了,里面全是血水,感觉脸皮、肉还有血管神经都一层层分隔开了,可是愣是一点血都没飚出来,连鼻血都没出,小李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架着钱多福,就怕空气里面粉尘太粗,把皮儿一戳破就能溅他一身脓水。
钱多福肿得都快找不着的眼睛,泛着水光看着警察叔叔们诚实的说:“磕了一下。”
看着这脸,连民警大队的队员们都不忍再看,无一例外地直往蔚成风身上瞄,不看还好,这就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蔚成风眯着金色的眼睛,一片刀光剑影袭来,剑锋直指被架着的钱多福,语气清扬:“你还想强奸我呢?!”
钱多福顿时死了的心都有了。
第七章 被遗忘的蔚老爷子
从公安局出来,蔚成风总觉得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拧着眉毛边想边往自个儿的车走去,余光中一辆警车一擦而过,他顿时瞪大了豹眼,连走带跑的上了车,慌忙地插上钥匙,连个慢起步都没用,直接一脚猛踩油门蹿上公路:妈‘的,忘了自个儿还有个亲爷爷了。
他跟逃命一样在道上玩漂移,火急火燎地往蔚枞训练基地的山头上奔,车子开到基地大门口的时候天都擦黑了,大门没开,光有一队守卫持枪站岗,他感觉形势有点不乐观。
“你好,麻烦通报一下,我叫蔚成风,找一下你们蔚总教官。”
蔚成风打开车窗,对守卫说道。
守卫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守卫亭里,拿着对讲机说了一阵,然后回到蔚成风车边,“对不起,蔚总教官说他不认识一个叫蔚成风的人。”
“······”
“对不起,麻烦您马上离开。”
“等等,麻烦你再去通报一声,告诉你们蔚总教官,要是他还想不起来,蔚成风这人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他了。”
守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回守卫亭,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就抬手示意守卫队放车开门,然后跑回蔚成风窗前,“蔚总教官说,人老了记忆力不太好,不经常出现的人就容易忘了,请您谅解。”
“·······”
蔚成风把车开到蔚枞的小院,看了看院门,叹了口气,每次来这儿都有种一入小院深似海的悲剧感。他整了整表情,面带笑容地走了进去。
蔚枞这时候正坐在桌前吃饭,听见脚步声传来,头也不抬地继续吃。
“哇塞,伙食这么好啊。”
蔚枞夹一根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爷爷~”
蔚成风拉开蔚枞对面的椅子坐下,“爷爷~我来看您啦!”
蔚枞夹了块肉到碗里。
“爷爷,我在家倒时差呢,一醒了就来见您了!”
蔚枞扒拉口饭。
“爷爷,我还饿着呢,一天没吃了,我大早上就出门了,市里一直堵车,我刚开车胃酸翻得都快吐了!”
蔚枞拿起汤勺乘了碗汤。
蔚成风站起来,走到房门口,拉住警卫的手臂,一脸的焦急愤怒,“我爷爷啥时候得的老年痴呆!你们这些人怎么照顾他的,你看看他这样子,又聋又瞎的,你居然还让他自己拿筷子吃饭,还不快去拿个勺儿来!”
警卫一时懵了,总教官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老年痴呆了?
蔚枞坐在饭桌前,筷子捏的嘎吱嘎吱响:送走个大畜生,又回来一小畜生。
蔚成风拉着傻了的警卫接着嚷,“他现在什么程度了?!是不是已经大小便失禁了!你们怎么照顾人的,没给他换裤子吗,我都闻见馊味儿了!”
蔚枞直接把筷子捏断了,把碗重扣在桌子上,发出浑厚的一声狮吼:“去拿双碗筷来。”
听到这声怒吼,蔚成风瞬间由焦躁不安的大孝子变成优雅贵公子,松开拉着警卫的手,替人扯了扯袖子上的褶皱,优雅的噙着笑容说:“还不快去,总教官让你添双碗筷呢。”
说完,转身回到餐桌前,坐回蔚枞对面,笑得挺单纯,“爷爷真是越来越幽默了,居然装成老年痴呆来吓我,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儿,差点把我吓哭了呢。”
蔚枞嘴角抽了抽,默不作声的和蔚成风大眼对大眼。
警卫没一会儿就把碗筷拿来了,蔚成风确实一天没吃,而且十来天没吃好了,他抓起筷子,对着满桌子菜就是一阵风卷残云。
蔚枞看着自家孩子跟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心里有点发酸,盯着蔚成风喝下最后一口汤,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他忍不住说:“还想吃就在让人再做点儿。”
蔚成风从碗里抬起头,满嘴是油的摆了摆头,“不要了,都已经撑了。”
蔚枞点了点头,“怎么终于想起还有个爷爷了?”
“哪儿啊,我不说了吗,一醒了就来了。”
“你信不信我抽死你,十天!倒时差需要十天啊!都能睡死你了。”
“我就是睡了十天嘛!中途就起来吃了点东西,我就接着睡了”,蔚成风打死不承认。
蔚枞都懒得听他瞎白话,眯了眯眼睛,“你该不会是想办啥事儿办不了才想起我的吧。”
被一语击中的蔚成风满脸堆起笑容,使劲儿地摇着脑袋,“看您把我说得,您就这么看子个儿的孙子啊,我可是来陪您的”,心想:这下好了,蓝擎宇的消息算是没法打听了。
“陪我?成啊,你入职之前不是还有五天假期啊,就呆在我这儿吧。”
“啊?!~~不是··那个··”
“好了,就这样。”
由不得蔚成风反抗,警卫就被召唤来了,“警卫员,带他去隔壁偏房”,然后蔚枞侧过头对蔚成风说:“明天开始和我一起出操。”
说完挥挥手直接让警卫把人带走。
基地晚上十点就熄灯,秉着严于律己,宽于律人的宗旨,蔚枞这小院天天九点就黑洞洞的了,蔚成风躺在硬板床上,在脑海里把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他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可是多少年都没在这个时间睡觉了,憋了二十来分钟,睡神经发达的他愣是清醒得不行。
在床上翻来覆去消磨着时间,又无聊地伸出手摸着床头的木栏杆,他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来基地,躺这床上也睡不着,又不敢吵醒隔壁的蔚枞,他就用指甲在床头最边儿上那根竖起的木栏上抠着,长年累月下来,都抠出个洞来了。
他探手去摸最边上的木栏,可是从上摸到下都是光溜的,连个凹下去的小坑都没有,他凑近了一看,这根本不是那根木栏,原本最边上那根的位置现在啥都没有,只剩下上下横栏上的两个坑洞。
蔚成风想来是这床老旧了,木栏掉了就丢了也没再安上,他觉得挺遗憾的,这是他童年的记忆物证,可现在就这么没了。
感伤了一会儿,他又翻过身,伸手从床边的衣服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蓝擎宇的只言片语,抱着一丝希望,他把蓝擎宇的号码拨了出去。
第八章 亲孙子
蔚成风双手捧着手机,盯着屏幕上蓝擎宇三个字,全身肌肉都紧张着,当电话联通的时候,他心都抓紧了,可即使没开免提,在这空旷的夜晚,那一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每个字都那么清晰。
他无力地放松全身的肌肉,茫然地盯着黑屏了的手机,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这天晚上,蔚成风紧握着手机渐渐睡去,可是等待的人还是没能找到。
第二天大清早,蔚成风竟然起得比蔚枞还早,天刚蒙蒙亮就跑到武场上抱着沙包一阵乱拳,打累了就直接躺地上歇会儿,歇好了,继续打,晚上吃了晚饭,回到房间,他就累得躺床上睡着了。
蔚枞以为自家孙子是因为被强迫留在基地,耍耍小孩儿脾气而已,没放心上。
第三天,蔚成风拉着衣服都没穿整齐的蔚枞到了剑馆,穿上防具,抽出把轻剑就冲着蔚枞比划起来,一开始蔚成风还是一剑一剑的对准蔚枞刺,到后来他直接拿着剑看着蔚枞哪晾着就往哪儿劈。
蔚枞看着小孙子的狠劲儿,觉得这就是孙子对被关在基地的现实不满罢了,还是没在意。
第四天,蔚成风把蔚枞的马偷去奔了一天,差点没把蔚枞的心肝宝贝累死。
蔚枞下令给爱马多加几把肥草,然后休息几天,依旧没把蔚成风的反常当回事儿。
第五天,蔚成风抢了副教官的装备,跑到靶场耗费了几十个人形靶和半铁闸子弹,还私自使用穿甲燃烧弹把旁边野战场的越野大皮卡给炸了。
消息传到蔚枞耳里,气得他血压瞬间飙升,头顶都冲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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