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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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戏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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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梁婉仪轻轻地蹙了下柳眉,就把目光落在我右手边的宋方觉身上。
  
  于我而言最麻烦的,就是这位宋方觉。他曾经赴法研修过建筑学,又是新诗格律化理论研究会会长,晓得什么是唯美主义,有个弟弟是新潮社社员,两人的观念无论在哪一点上都相当合得来。我觉得,才子佳人自古便登对得很,他娶到梁婉仪也是早晚的事吧。
  
  我年纪比他大,脚跛了,又没有他生的高大英俊,争不过是为情理之中。所以即使嫉妒不甘,我也尚无话说。
  
  “……前几日段老卸了职,邀我去任《新潮》主编,可学会事务实在繁忙,便就拒了。”他说到这儿时,脸上有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梁婉仪微微一笑,又轻柔地看向我。
  
  “二哥,那事我午时听说了。”她的眉宇间尽是失落和不解,“大哥他居然,唉……只苦了那些学生……”
  
  我没有谈话的心思,便随口敷衍了几句。其实我极不喜梁婉仪这一点。明明没有半分动容,或是心里在幸灾乐祸,面上却总表现出一副伤感忧愁的模样,以彰显自己的知性懂事;这让我嗅出一股同类的气息,实在令人讨厌。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喜爱。
  
  矛盾吗?不,我本就是自恋又自厌的。
  
  “此事出得突然,梁校长大义灭亲,我实在佩服。”宋方觉忙顺着她的话头赞我,连目光都变得恭敬起来,可未说上几句,就又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我知道宋方觉极其厌恶我;而我也极其厌恶他。我们两个比的,只是虚伪而已。
  
  两人相谈甚欢,路尚德百无聊赖地坐着,找不到插话的余地;我也愈发觉得无趣。
  
  到了天色稍晚的时候,梁婉仪提出想去梨园看一看《桑园会》。我们都知道她爱看戏,无论是洋歌剧还是纯国粹都有她欲罢不能的地方,于是便应允着起身,伴她到了京师最大的一家戏院。
  
  今日时候赶得实在不巧,演《桑园会》的戏班子已经起身去了豫地,梁婉仪看不成罗敷女,样子有些失落。那穿马褂的老板忙安慰她,说是今晚有《五花洞》,名旦十三春雨会来唱潘金莲,他可以给我们四个最优的位子,
  
  “十三春雨?”路尚德惊呼了一声。
  
  梁婉仪和宋方觉也都露出的惊讶的表情。见我不解,路尚德激动地为我解释道:“十三春雨先生前些日子才从美国回来,我之前看过他的《天女散花》和《龙凤呈祥》,实在是……实在是……”
  
  他的脸上呈现出极其幸福和陶醉的神情来,我点点头,心中一派淡然。
  
  在我眼里,戏子就是戏子,没什么特别之处;而梁婉仪敬重戏子,因为在她眼里戏子是艺术家,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秀才不知好了多少。
  
  十三春雨,这倒是个好名。
  
  “《五花洞》就《五花洞》罢。”梁婉仪抿嘴笑道,“能当面领教一下十三咳,也是不错的事。”
  
  我们便跟着老板来到戏院最前的座位上,坐下来静等开幕。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看客,嘈杂地坐在我们身后,正方便了我身边那两人的窃语。
  
  梁婉仪和宋方觉挨得越近,我的眉头皱得越紧。
  
  今晚戏目排得很多,我们等了许久才看到《五花洞》那四个丑角蹦跳着出现在戏台上。这次唱的是《四五花洞》,四对四的武大郎和潘金莲在台上用西皮慢板的腔调咿咿呀呀地唱着。
  
  四个潘金莲化着一模一样的妆容,身段也都相差无几,可我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十三春雨的真身。
  
  ——戏子。
  
  我抬一抬鼻梁上的眼镜,紧紧地盯着第一个潘金莲。
  
  “不由得潘金莲怒恼眉梢,自幼儿配武大他的身量矮小……”
  
  戏子的手指捻出一个漂亮的花形,眼神含着嗔怨和淡愁,蓝衣飘转之处尽是娇美的风流。他妩媚的脸庞在洋灯下灵动地演着那原本干涩的唱词,藏在淡红眼妆里的黑眸时不时朝我一瞥,上扬的嘴角含着几分狡黠。
  
  “年荒旱夫妻们受尽煎熬,因此上阳谷县把兄弟来找……”
  
  我注意到戏子的折扇开了又合,一柄闪着银光的针在扇柄处隐隐晃动。
  
  丑角也高声唱:“你是个——”
  
  知名的十三咳唱过之后,宋方觉忽然呕出一口鲜血,瘫软在了座位上。
  
  鲜血一直迸溅到离台下最近的一个潘金莲的衣摆上,梁婉仪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捂脸哭了起来。
  
  ……
  
  ……
  
  戏院一片混乱。我站起身,慢慢踱向戏子们休憩的后台。
  
  十三春雨的排场极大,一个人就占据了一间十分宽敞的休息室,我进去时他正在慢慢褪着自己的戏服。那柄折扇在他旁边的梳妆台上乖顺地躺着,上面已没了闪着寒光的物什。
  
  我站在他身后,对着镜子里那妩媚的人道:“戏子,你可真有能耐。”
  
  “那当然。”戏子直起身,轻轻靠在了我的胸膛上,以一种撒娇的口气对镜中的我道,“我会京腔儿,也会昆曲儿;会饰青衣,也会唱彩旦。你想看什么,我给你演呀~”
  
  他说着捻起花指,卸下自己头上的头饰,一头青丝就这么在我胸前扑散开来。我伏在他身上,一手绕过去抚摸他脖颈上那枚精致的喉结,撩起发在他耳旁低语道:“你杀了我大哥不够,为什么还要杀宋方觉?”
  
  戏子的身体骤然软了下来,像那天一样很享受地任我抚摸着他的身体,趴在梳妆台上嘟囔道:
  
  “……他惹到我了嘛。”
  
  我轻笑一声,掐住他光滑纤细的脖颈道:“告诉我,他是怎么惹到你的。”
  
  我的动作绝对称不上是温柔,甚至在那一瞬间,我有掐死他的冲动;戏子虽然痛苦,脸上仍是嫣然笑着,纤长的十指扣在自己身下高高的板凳上,艰难地从喉咙里挤着字道:“惹到你的人,就是惹到我了呀~”
  
  我松了手。“你喜欢我?”我淡淡问道。
  
  “才不喜欢。”戏子撅起嘴巴,转过身来正对着我,仰头在我胸前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一双黑眸里氤氲着我看不真切的情绪,“学程,我爱你。”
  
  ——疯子。
  
  我终于对这个人下了定义。
  
  戏子站了起来,与我平齐的身高给我带来隐隐的压迫感。他在我面前慢慢撩起自己的衣摆,露出那光滑如脂的私密之地,舔着唇对我道:
  
  “学程……我这里,好看不好看?”
  
  我冷眼打量着,半晌吐出来一个字:
  
  “脏。”
  
  “脏?”他委屈地重复着,像是要狡辩,又蔫蔫地低下头来,伸舌舔湿自己的一根手指,在两腿间那根肉红的柱体上来回轻抚了几下,然后缓缓转过身,伏在梳妆台上撅起圆润的臀,手指探入了两股间那隐秘的洞穴中。
  
  他为自己开拓着,身子打开一个极曼妙的弧度,回头不安地望着我,小心翼翼道:
  
  “学程,我、我这里……干干净净的……从没有人碰过……”
  
  他说着,执了我常年握笔的、带着薄茧的手,慢慢敷在自己那已经比原先松软许多的小。穴上,示意我去深入。
  
  我盯着那一点不断翕动张合的艳肉,试着伸了一指进去。果然很紧,很舒适,前所未有的软热触感让我微微失神。他的后。庭跟那些常年接客的小倌迥然不同,竟是真的未经人事。
  
  我又加了一指进去,指节摩挲着他湿润的内壁,动作愈发专注起来。他轻喘一声软倒在我怀里,抬起那双勾魂凤眼,仰头想要吻我。
  
  ……
  
  我抽出手指,头也不回地执着拐走了。
  
  戏子在我身后发出了轻微的啜泣声,似叹息,也似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  





☆、03

  蹒跚回到家中时,阿五已准备了洗浴的器具,续好水后便端着上好的洋皂站在浴桶边侍候。
  
  我扔下拐,胸口有股莫名的燥热和憋闷感在蔓延,低头扫视着自己的手指,愈发觉得它们烫热,眨一眨眼的瞬间甚至有戏子模糊的面影在跳跃。
  
  阿五默默地为我脱衣,我却皱了眉头,又把它们悉数穿上。“少爷,您去哪儿?”阿五忙拉住我的衣襟道。
  
  我甩开他,压低帽檐道:“……巷子。”
  
  阿五一惊,将我的袖子攥得更紧,摇着头劝道:“还是过几日再去吧,这些天外面琐事多……少爷可是有不少人盯着呐……”
  
  我迈出去的脚步倏然停止。也许我委实应该冷静一下,可想起十三春雨方才那惑人的表情,下腹又是有些热潮。
  
  我冷冷地看阿五一眼:“翻过身去。”
  
  他僵住了。
  
  我摘下眼镜,抬手按着自己青筋起伏的额角,烦躁地将桌边的珐琅瓶甩落在地,踏着那些碎片一把将他推倒在花团锦簇的桌布上,分开两股朝着那暗红的穴口撞了进去。
  
  阿五吃痛地扬起脖颈,只挣扎了一下便闭紧牙关再不做声,低头咬住桌布,两条矫健的麦色大腿在我眼前顺从地岔开,随着撞击发出沉闷而浑厚的呜咽声。我抚摸着他宽阔的脊背,下手的力道愈来愈重,终是在上面留下些许暗红和黑紫的印记。
  
  看到那些印记,我的心情更加激动,于是闭上双眼冥想起来,深陷其中滋味不可自拔。
  
  在那健壮的青年身体里来回抽弄百十下,鼻尖的细汗不停流淌,总算是冲淡了一些阴郁的情绪。
  
  情浓之时,阿五回过头虚弱地对我道:“少爷……老爷他……过几日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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