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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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扇-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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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用花生米砸我?”隔壁的隔间当时有个大嗓门叫起来:“谁,掉老子衣服里面去了。”
  望江楼桌子与桌子全部都是靠着优美漂亮的屏风隔开的,雕花隔间,临江而立,既有眺远之情趣,又有美食之撩人。
  其实人生至此,何苦道哉?
  羽平和立刻正襟危坐,摆好筷子,做出一副对这淮河无限热爱的表情。如果此刻不是因为来往的人太多,他还有吟几句酸诗来感慨自己此刻陶冶其中。
  壬訾逍依旧抱着手,伸出左手指着羽平和。
  那守着屏风的侍卫立刻冲过来,拿着刀,刀光反射着夕阳,晃的人眼睛疼:“谁,得罪了我家爷,就是这个下场。”
  他拿着刀砍了自己一根头发,拿到谷泉夭身边亮相:“就是这个下场。”
  “你几天没洗头发了,丑死了。”
  那长着满脸胡须的侍卫举起刀,怒道:“老子前年才洗的,你想打架是不是?”
  谷泉夭捂着耳朵,指着壬訾逍:“訾逍,削他。”
  壬訾逍迅速丢下两根筷子,那两根筷子正好插在那侍卫的鼻孔里。
  “老子最烦别人在老子面前叫老子,去,把刚刚喊老子的叫出来,叫他来认老子。”
  

  ☆、你打扰我了

  那看似像个土财主的家伙立刻冒出来,大声喊:“谁,谁敢这么大的胆子?”
  “你老子我。”壬訾逍依旧一派娴雅,羽苒没有说话。
  到了现在,他心里大概有底了吧:为什么谷泉夭会这么的与众不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碰到这群与众不同的人,想要正常也难。
  “来人,给我上。”
  “慢着。”羽苒冷眼瞧去,其实他这样坐着,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一旦你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就离不开了。
  那位看着很牛逼的大爷拍着巴掌,冷声笑道:“你有什么事?”
  “你打扰我了。”
  谷泉夭当时差点没有笑出来,她的小侯爷什么时候也这么不讲理了呢?
  当她看到这样的羽苒,她恨不得扑上去,然后一把抱住。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小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我是谁?就连当朝三品大元还要让着老子呢?”
  “黑道盐大,谁人不知?可是你只不过是他的儿子?”羽苒轻笑了一声,讽刺的笑道:“可惜,虎父犬子。”
  “你敢说我是狗?”
  羽苒笑而不语,或许在别人眼里,他这是挑衅,可是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
  “我只是敬重你父清和八年捐赠大批家盐来缓解瘟疫,否则以你欺霸街头,行相受贿,你早该蹲在大牢里面了陪着蛇蚁度过余生了。”
  那人见羽苒道出他的身份便有点难以自容。
  这人惹不得……
  “你好自为之,要不然大祸临头。”
  “谁说的?”
  “我说的,你将大祸临头。”
  “你是谁?”
  “我是羽苒。”
  那人身体一震,明明是冬季,虽然阳光温暖,可是依旧很冷,而那人脸上出了一层层的汗。
  他的手在袖子里握得紧紧的,仿佛要腿一软就要跪下来了。
  ——我是羽苒。
  这四个字久久的回荡,就像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像这四个字比皇帝亲自判了死刑还有用。
  羽苒是谁,没有人不知,七岁封侯,十二岁上朝,那是一个传奇,连苏圣都需要敬重三分的人。
  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气度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不像是在撒谎。
  空气仿佛因为这两个字变得凝重,那人看看四周,他或许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不会天高地厚到了这种地步。
  那人手一握:“北辰,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因为你父是我的门生。”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
  像很多商贾之户因为重农抑商的政策而不得入士,很多草莽江湖却因为出身而报国无门,所以他们都会拜入名家,然后成为他们的门生,然后由举荐而入士。
  就像盐大,那个人,本是出身草莽,在南河一带贩卖私盐,却被朝廷抓住。
  清和八年,大夏大片地区发生瘟疫,人的皮肤里生出了虫子,需要用盐揉进身体把虫子逼死,可是当年盐的产量却因为瘟疫而大幅度下降。
  期间有不法分子大发瘟疫横财,乘机抬高盐价。
  而就在那时,盐大自荐,捐出自己私藏的几仓库的私盐缓解了危机。
  之后,盐大拜入北辰门下,开始接手了朝廷的盐场买卖。
  “你倒是真好,门上什么都有?佩服,厉害。”壬訾逍抱着冷眼看着羽苒。
  被人抢了风头当然不好受了。
  “嫉妒。”
  “我会嫉妒他?”壬訾逍盯着羽平和看。
  “恩。”羽平和呆萌的点点头。
  壬訾逍把拳头抡起来,羽平和吓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了。
  “开什么玩笑?老子长得帅,有钱。”他把一大把银票丢在桌子上:“老子可是皇亲国戚。”
  “你就这点出息。”谷泉夭骂道:“我能够承认的是你的女人缘比小侯爷好,其他的就是不如人家。”
  看着那个满脸胡子的家伙还站在自己的背后,她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滚?”
  “是,是。”那家伙点头哈腰的离去,谷泉夭直接翻白眼。
  “算了,不跟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谈人生,没意义。”壬訾逍说。
  谷泉夭到现在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能够在一桌子吃饭。
  壬訾逍的祖父的死或多或少都与羽苒有点关系,就算羽苒并没有直接杀他,可是他的死跟羽苒脱不了关系。
  因为他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皇帝对他赦免,并没有剥夺王位,可是他在朝堂之上的官职差不多都架空了。
  “改日再叙,我得先告辞了。”羽苒看着快要下去的日头对着他们说道。
  “北辰侯人红事多,那是我们这群败家子所能了解的。”壬訾逍直接讽刺:“走吧,反正你在这里,我也不自在。”
  “非常抱歉。”羽苒再次道歉。
  “我要喝葡萄汁,你俩要喝吗?”
  “我要。”羽平和把手举得高高的。
  “你俩没品位的。”壬訾逍继续吐槽:“算我一份,不过我不付钱呀。”
  谷泉夭与羽平和盯着壬訾逍看。
  壬訾逍被看得发毛:“什么狗屁葡萄汁,那是葡萄酒。”然后他瞪着羽平和:“小泉泉是要去送北辰侯找个借口,你真是蠢到家了。”
  “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谷泉夭做娇羞的状态:“我先走了,等我带葡萄汁回来。”
  说着,谷泉夭一股脑的不见了。
  多年之后,壬訾逍回忆到那一幕,总是带着讽刺说给谷泉夭,期间还不忘各种打击。
  当时年少,总以为喜欢一个人就一直环绕四周,恨不得自己一天到晚都在他的身边。
  你有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当年少的女子看见心仪的翩翩少年郎,就会脸红着,心跳着,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
  然后就这么装模作样的设计那些不经意的情节。
  可是,这样几遍下来,就看见了一个侧脸,就仅仅是那一个好看的侧脸而已……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对于婚事,谷泉夭不急,不急,一点也不急。
  她就这样想着,等待着自己嫁人的日子。
  十六岁,十六年的花开,就那么一点点的绽放。
  “三小姐?”一声得意的轻唤。
  她走得太入神了,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四周空荡荡的一片,唯独那么一点显眼的就是那处古井。
  风在一直的晃着晃着,掀起她的发丝,眉心坠抹簪花贴在额头,冰冷的玉制带着一股凉嗖嗖的感觉。
  她有点诧异,“你找我干嘛?”
  “那日见了小姐,魂牵梦萦,十分想念,我就寻思着北辰身边那个女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这么的聪明!我来找小姐,当然是倾慕小姐了……”
  太史奚说得时候,嘴角一直在笑,这次她看清了,太史奚吊儿郎当的,跟那副俊俏的脸融为一体。
  他笑起来总是带着一点妖孽的感觉,不经意的笑,能够勾人的眼睛,薄唇皓齿。
  跟羽苒的清傲不同,跟壬訾逍的尖锐傲气不同,也跟羽平和的呆萌蠢蠢的不同。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妖孽,妩媚,眼角总是成为一条线,像是又有什么鬼主意,可是因为他很英俊,你又会忍不住看两眼。
  不知为何,谷泉夭有点讨厌他这样笑。
  “你今天找我,恐怕不是要说这些话的吧?”谷泉夭看着他,这个人是掌管禁军,如果真要打架,估计打不过。
  那么……先认输?
  不……这样就没有价值了。
  “为什么不是单独找你呢?”太史奚颇有风情:“你看这朗朗白日,皓空万里,花前月下……咱们这样……”他停顿了一下:“多有风情呀?”
  “哪里的花前月下?”
  这家伙是怎么靠取的文武状元?既然是朗朗白日,哪儿来的花前月下?
  “哦,我忘记了。”突然他剑出手,把袍子往天空一挂,十分的随意,然后无数的花从天上落下来。
  她没看清楚是太史奚是怎么出剑的,就看见无数的花瓣就像雪一样从天上落下来。
  再接着她的身边开了无数的白色的花,那干檫檫的树枝上挂着月亮。
  也是月白色的。
  太史奚身上一件素白的袍子就化为地上的花树上的月。
  败家子,这衣服那么贵?
  谷泉夭骂到,不过太史奚只不过想向她显示,不能硬碰硬,她是打不过他的,只能屈服。
  “这样有没有情趣?三小姐!啊,不对,小泉美人,三小姐太见外了,为了你这么个与众不同的美人,可花了我一些心思呢?”
  “算你有吧,有什么事快放,我没空陪你玩?”
  “不巧的很,在下倒是想跟小泉小姐玩?”
  “要不然,玩一二三,木头人吧。”
  太史奚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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