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蕴芝惊愕地瞪大眼,一时手足无措。
「嗯——」强烈的呕吐感促使赵英睿猛然从沉睡中惊醒,坐起身,捣住嘴,脸上肌肉抽搐。
「等等,你忍一下!」蕴芝这才回神,忙扶著他下床,踉跄地往套房里的浴室走去。
还没抵达浴室,他便忍不住先吐了些秽物出来,一部分落在自己的衬衫,一部分弄脏了妻子的衣襟。
蕴芝吓了一跳,却没停下脚步,继续扶他进浴室,让他对洗手台狂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止呕吐,双臂撑在洗手台上,脸色铁青。
「好了吗?」蕴芝问,想过去。
「别过来!」他难堪地阻止她,一阵恶心感又涌上来,他对著洗手台乾呕片刻。
但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胃里可怕的翻搅感暂时消失,赵英睿颤著手想打开水龙头。
「我来。」蕴芝见他动作迟缓,主动抢上来替他开水龙头,冲去洗手台上的秽物后,她拧了条湿毛巾,替他擦脸。
「我自己来。」他想抢过毛巾。
「别动。」她难得强硬,拉下他的手,仔细地替他把脸擦乾净,然后她放下毛巾,替他脱下弄脏的衬衫。
衬衫脱下后,她又拧了条湿毛巾,抹拭他裸露的胸膛。
「我替你放水洗澡好吗?」擦乾净胸膛后,她扬起眸,温声询问。
他瞠视著她,一声不吭。
她当他是同意了,扶他在圆形浴缸的边缘坐好,开始放热水。
趁著放水的时候,她迅速清理了自己的衣襟,热水放好后,她退出浴室,让他好好泡个舒适的澡。
他泡完澡后,下半身裹著浴巾走出来,她也已经换上睡衣了,递给他一杯刚泡好的牛奶。
「喝点牛奶吧,会舒服点。」她微微地笑。
他捧著马克杯坐在床沿,动也不动,失神似地瞪著她神态温柔的脸。
「怎么了?」她关怀地扬眉。「是不是还很不舒服?」
他瞪她,像好不容易找回说话的声音。「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什么?」她不懂。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将马克杯搁在床头,伸手拉她过来,强迫她坐在自己怀里。
她骇然,惊呼:「睿!你做什么?」
他转过头,右手掐住她下颔,灼亮的眸锁住她,近距离,咄咄逼人。
她觉得好尴尬,他拥著她的姿势太亲昵了,她完全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气,她能嗅到他男性的味道,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浴巾底下的大腿根部似乎……微微突起。
老天!蕴芝脸爆红,心脏几乎跳出胸口,她不自在地僵著,一动也不敢动。
他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定定直视她。「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地步?」
「你说什么啊?我不懂。」她呐呐地低语。
健臂收紧,两人的躯体更加靠近,几乎完全贴在一起。
「你都不觉得恶心吗?」他咬牙切齿地质问她。「一个男人喝醉了酒,还吐在你身上,你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地服侍他!」
蕴芝惊骇地望著丈夫近乎扭曲的脸,他似乎很生气,眼中喷出的火焰像可以烧伤人。
她身子不自觉发颤。
「睿,你……」她强笑著,极力保持镇静。「你说这什么话啊?你是我丈夫,我当然要——」
「当然要怎样?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吗?」他更怒了,指尖掐进她细嫩的肌肤里。
好痛!
她轻呼一声,疼得眼眸泛出泪光。
他看著那泪光,看著她强忍著痛楚的表情,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用力过度了,连忙放开她,但她美丽的下巴已被他掐出几道红痕。
他抚过那明显的痕迹,眼中闪过懊恼。「很痛吗?」
「没、没事。」她气息急促,眼眸垂下。「你放开我好吗?」
他不肯放。
「拜托你。」她细声细气地请求。
他听了,反而更粗暴地搂紧她。
「你就这么讨厌跟我接近吗?」他乖戾地质问。
她吃惊地抬起眸。
「你说实话,欧蕴芝,把你心中所想的坦白说出来!」他粗声命令。
「为什么你要这么问?」她低声说:「我怎么会讨厌自己的丈夫?」
他愕然无语,恍惚地瞧著她遭他如此逼问,依然温和的神情。他看著,眸光渐渐黯淡。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朦胧地问,嘴角噙著一丝很像是苦笑的笑意,手指来到她耳畔,替她收拢鬓边的细发,指尖在她贝壳状的耳垂流连。
他轻轻抚弄著她的耳垂,就好像在研究著某种古董珍宝一样,摸索著那敏感的肌肤,她心跳加速,脸颊莫名其妙发烧。
她忽然想起,刚新婚时他曾对自己说过,他很喜欢她的耳垂,那美妙的可爱的形状,透著粉红的玉嫩,会让人不自觉地想凑近去听听看,里头究竟会传来什么样悦耳的乐音……
「该说你温柔呢?还是冷血?」他嘴唇贴在她耳壳边,一面问,一面探出舌头舔舐她耳垂。
她全身酥麻。
「你看到的人,真的是我吗?」
是他醉了,还是她晕了?为什么她觉得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她根本听不懂?
「睿……」蕴芝无法思考了,只能无助地唤著丈夫的名。
而他听见她如猫咪般细弱又性感的呼唤,胸口顿时揪紧,眼眸起雾。
他忽然发狂了,粗鲁地将她一把推倒在床,方唇急切地、强悍地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双手拨开她睡衣衣襟,不客气地在她细滑的肌肤上游走。
她细细喘著气,神智晕沉,体内像有什么烧起来了,她控制不住。
只有这点,跟妈妈从小告诉她的不一样,她说夫妻闺房性爱只是男人发泄欲望,女人逆来顺受,小说跟电影上所形容的那些都是美丽的谎言。
可是睿给她的,从来不是那种感觉,他总是有办法夺去她的理智,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他的浴巾不知何时松落了,勃起的阳刚强悍地抵住她柔软的大腿内侧,他用他的唇、他的手、他与她相贴的肌肤,在她身上纵火。
「睿……」
「嘘,别说话。」他蹂躏她的唇,不让言语破坏这暧昧的一刻,他很霸道又很温柔地吻著她,固执地索求著她的回应。
她低低娇吟,难以抗拒地分开唇,十指掐住他肩膀。
神智飘远了,堕入渺渺茫茫的迷雾里,她闭上眼,任由丈夫领著自己在情欲之海里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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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夜晚,两人有过一场火热的性爱,到了隔天早上,却又恢复一贯的相敬如冰。
他仍然天天应酬,夜夜晚归,甚至彻夜不归,藉口工作忙,就在邻近公司的豪华公寓住下。
蕴芝习惯了,并不以为忤,反而有点松了一口气。
夜晚的赵英睿比起白天的他,更令她难懂,她常常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不觉想逃避。
只是她自己可以对这样的婚姻生活甘之如饴,旁观的人却下一定能理解——
这天,欧夏蕾约她到一家五星级饭店喝午茶。
自从大三那年和爸爸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后,欧夏蕾连带跟她这个姊姊也疏远了。虽然两人同父异母,但蕴芝对这个妹妹还是关心的,如今妹妹愿意主动和自己见面,她不由得感到高兴。
「你跟李安阳最近还好吗?」她问妹妹。
「有什么好不好的?就是那样喽。」欧夏蕾淡淡说道,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一提起男友,唇角还是忍不住偷偷抿著笑。
蕴芝见她唇角那抹笑意,不必多问,也知道妹妹最近和男友感情肯定是甜蜜蜜,她不禁也微笑了。
「爸生日那天真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安阳会忽然捣蛋要乐队演奏摇滚乐,没把你吓一跳吧?」欧夏蕾忆起那晚的疯狂,虽然自己玩得开心,但对姊姊毕竟有歉意。「你费心筹备的寿宴,就这样被我们俩给毁了。」
「没关系,你们玩得开心就好。」蕴芝端起玫瑰茶,浅浅啜了一口,唇畔笑意未曾有一丝减淡。
欧夏蕾幽幽凝视她。「那你呢?姊,你那天晚上开心吗?」
「我?」蕴芝一愣,没想到妹妹会忽然这么问,两秒后,才点点头。「我当然开心啊。」
欧夏蕾蹙眉,表情很明显地就是不相信姊姊的说词。「姊夫那样让你下不了台,你还能觉得开心?」她不迂回,很直率地问。
蕴芝顿时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
夏蕾什么时候也学得说话这么直接了?是跟那个李安阳学的吗?
「姊,我们是姊妹,有什么就直说吧,你别瞒著我。」欧夏蕾彷佛看透她内心想法,温声说:「你跟姊夫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蕴芝不语,藉著啜茶的动作掩饰心情波动。
「听说姊夫经常在外头花天酒地,是真的吗?」欧夏蕾继续问。
看来,躲不掉了。
蕴芝俏悄在心里叹息,表面上仍挂著笑。「赵家事业做得大,你姊夫难免要在外面跟人应酬,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是这样吗?欧夏蕾不再逼问,只用眼神传递对姊姊的关怀。
当然不只是这样。蕴芝苦涩地想。「你别担心,我跟睿真的没什么。我跟他……很好。」
她这个做姊姊的既然要当一切云淡风轻,妹妹也没辙,只能乾瞪著她,半晌才开口。
「姊,你知道吗?我以前曾经很嫉妒你。」
蕴芝一愣,不敢相信地望向妹妹。「你嫉妒我?」
欧夏蕾点头,苦笑。「你总是那么优雅,那么完美,我在你面前总觉得自惭形秽。」
「原来你那么想?」蕴芝惘然。「是不是爸爸对你的态度,让你觉得很不安?」
同样是亲生女儿,父亲疼她却远比妹妹多,也许是为了争取父亲注意,妹妹才会那么介意她这个姊姊。
「那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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