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各大种族文明中本就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在星际大环境下,很多时候他们只能闷声吃哑巴亏。
苏鱼看着陈曦再一次接通了通讯器,一阵抱怨之后,就对她说,“我爸妈刚刚对我说,他们马上给我再订一次别班的车票,不然的话,开学典礼都赶不上了。”
“嗯。你先走吧。”
陈曦感到不对劲,她抬头问苏鱼,“你不和我一起去乘下一班次的吗?”
“不了。我就等这班次的列车维修好了再乘。”
…………
谢绝了陈曦的好意。苏鱼一意孤行地来到德列特恩—512号星球上。陈曦的确很好,但终究两个人是两个世界的人。苏鱼哪有什么钱来供她任性。她打算在这颗星球上等待五天,假若五天之后列车还没有维修好,那么她要想别的办法到达目的地了。
这期间,她打算暂时住在一户家庭式旅馆内。这颗星球是这片星域内臭名昭着的犯罪星球,所以苏鱼在选择旅馆时,也十分慎重,她需要安全的环境。至于旅馆内部是否精致干净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苏鱼最后再三衡量,还是住在了家庭旅馆内。这比之普通的旅馆,来往住宿的人没有那么多,也自然不会有太多鱼龙混杂的人,这旅馆周围的治安算是还可以的,最重要的是,价格和普通旅馆相差无几,这点让苏鱼相当满意。
经营这家庭旅馆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妻子是兽态种族,与她骇人的面貌相反的是她如火的热情。她为苏鱼盛情介绍了几种不同价格的房型后,就唤来了一名机械人。家政型号的机械人听令就走到苏鱼身旁,暗红色的晶体眸子望着她,伸手拿了苏鱼手上的行李。
“晚安,亲爱的人类小姐。”
苏鱼停下脚步,回头也同样道了一句,“您也晚安。”
家政机械人的效率是出了名的高。它将苏鱼行李中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入房间中的柜子、抽屉、桌台上。苏鱼见它又要打开最后一包裹的行李,立即就制止了它。机械人在原地为苏鱼提供了几条安全好玩的旅游线路以及旅馆供应餐饭的选择之后才离开。
苏鱼正准备要去洗澡,将连日来的疲惫一同洗去时,想了想,还是把门窗全部反锁牢了,这才安心地去洗漱。
当一个人身处一间陌生封闭的空间时,听觉是异常灵敏的。苏鱼刚穿好睡衣,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撞击声。女性尖锐的声音发出兽类野蛮的语言,嘶吼着,却更显苍白无力,而另一方的男子,言语疲惫不耐,甚至带了隐隐的暴躁。
苏鱼躺在床上,因为怕黑,她给自己留了一盏小夜灯。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一声闷闷的撞击声,两方的争吵的声音才归于零。苏鱼裹住被子,尽量把全身的温暖裹住,不漏出一丝一毫。
她闭上眼睛开始努力进入黑甜的梦乡。
……
没有梦。苏鱼睁开眼睛,她突然感觉有些颓然。
上次的梦之后,苏鱼突然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每一次她闭上眼睛都在期待,这一次会不会见到他,然而,一直都没有。
难道真的如治疗师所说的,他只有在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进入她的梦中吗?
不过不管怎样,她都确定了一件事。霍因不是她内心的幻梦,他是真实存在的人。只不过夜晚,他会来到她的梦中陪伴她而已。只不过他不会总是陪伴着她而已。
苏鱼已经知道了这个真相。所以才会开始害怕失去。
苏鱼离开地球,不仅是因为那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而是因为她突然想起来曾经自己在梦中望着霍因漂亮的眸子,在心里说——
我想在你来见我之前,就找到你,去见你。
而在那之前,梦之外的我,也一定要变得更好。
那个时候她还不确定霍因是否存在,她只是遵从于内心的声音。可是她轻易地就下了这个决心。是的,这是她的目标。她怎么可以忘记?
苏鱼再次对自己心里说了一遍,颓然一扫而光。她顿时觉得前路有了不小的盼头,光芒万丈似的。腹中饥饿催促着她赶紧洗漱,苏鱼一刻也没有犹豫,洗漱完毕就照着昨天机械人给的号码往旅馆内部的通讯器里拨打过去要餐饭。
也不知是通讯器的原因还是她使用有问题,苏鱼始终联系不上。她正烦恼着,玄关处就传来有人来访的信息音。
“亲爱的人类小姐。”是昨天兽态种族的老板娘的声音,兽族大舌头下发出的含混的宇宙语。
苏鱼心想大概是通讯器出了什么问题,她赶忙过去开门。门外,兽态面容略显狰狞的女人,眼神悲切地注视着苏鱼。苏鱼还没想个中缘由,兽族女人就被不知哪来的一位身材强壮高大的男人一把推开了。苏鱼看着女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她抬眸望去。
兽族男人也正以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扫了苏鱼一遍。那种打量的眼神带着轻蔑与评估,仿佛苏鱼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就她了。”
☆、第五日
“就她了。”话音刚落,兽族男人身后突然出现两名兽族男子。骇人狰狞的面孔,块状夸张的肌肉显现其孔武有力。
苏鱼随即就被那两人制住,手脚皆被金属环牢牢地禁锢起来。苏鱼并不觉得她和这些人有过什么冤仇,她来这个星球也不过待了一夜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得罪他们?
苏鱼平复杂乱惊惧的情绪,望着他们,冷静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为钱,她身上也没多少钱,若是为别的什么——苏鱼实在是想不出,就算他们要绑/架她,又有什么动机和理由呢?
兽族男人还没说话,女人从地上慢慢爬起来,面向他跪着,两手抓住他的裤脚,哀求着,“放了她吧,她是无辜的……”男人又是一脚踹过去,她的话蓦地断了。
“我放了她,谁去?你去?那位大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形的又是未成年的雌性,要是献了上去,大人高兴下来,以后我们还愁什么?”
原来这个兽族男子与那女人就是这旅馆的夫妻。苏鱼忽然就明白了昨夜她听见的那些声响动静,以及刚刚她开门时老板娘的神情。
机不可失,男人说完立即抬头指挥着另外两名手下。
那两人分工明确。一人娴熟地抱起苏鱼,另一人将苏鱼从头到脚拿一种特殊材质的黑色袋子包裹住。苏鱼借着手肘、膝盖部的力量往抱着她的那名手下的腹部、手臂弯处撞击,那名手下没有料想到苏鱼会这样抵抗,于是完全没有防备地被她挣脱开。
苏鱼整个人摔在地上,但手脚还是被束缚着。摔到地上后的疼痛瞬时令她清醒。她刚才脑子一热,看见那黑色的袋子就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却忘了这样做也可能会刺激到这些人。如此一来,她更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兽族男人不怒反笑,他慢慢蹲下身,捏住苏鱼的下巴。苏鱼冷不防他的力量,就对上他浑浊、竖立着瞳孔的兽眸,被他又讥诮又危险的话所震慑,“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要被一位大人享用的。有点自知之明!”
“若不是大人喜欢享用健康活泼的雌性,我早就废了你的手脚。”他缓缓起身,眸子一斜,那两名手下随即会意,走上前继续。
纵然他这样说,苏鱼仍然不会放弃寻求生路,但眼下,她真的没有能力一举逃脱,只能静观其变。一旁的兽族男人似乎还算满意她的顺从,就放心地扬长而去了。
甫一进入黑暗,苏鱼就感到昏昏沉沉。这种特殊的材质似乎能够封闭生物的感官,影响生物的大脑系统,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就昏了过去。
不正常的昏睡中,不会做任何的梦,也更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而苏鱼被唤醒,是被人拉开了黑色袋的封口。外面生的气息一经涌入,苏鱼就如梦初醒地睁开了眼,但浑身上下毫无睡眠的感觉,大脑在瞬间就清醒了。
是那两名手下打开的。其中一个人见苏鱼醒来,赶紧扼住苏鱼的喉咙,不同种族间力量的悬殊实在是太大了,苏鱼没有半点防备地就被他这么毫无轻重地一掐,霎时就有瞬间窒息濒死感,眼前是全然黑暗的世界蓦地出现白色的雪花点点。
然而那人只是将手上的东西塞入苏鱼下意识张大的口中之后,就放开了她。苏鱼涣散的眼神才渐渐转为清明,由于刚才的惊痛与难受,她眼角还有泪,双颊泛着淡淡的红,鼻子翕动着,去拼命搜取空气中的氧气。
人类较之兽族自然长相生理更为精致。他们只觉得苏鱼就像是漂亮易凋零的花,柔弱娇美,但经风一吹就‘香消玉殒’。美则美矣,但并不适合兽族,也不符合兽族传统意义上的审美。所以对于苏鱼现在的样子,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欲/念。
“人类还真是孱弱。”其中一名突然道。
“这雌性还是献给那位大人享用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那位大人,最喜欢做完了之后,一口一口地吃掉怀里的雌性。”
“啧,不愧是大人。”
苏鱼越听,越觉得身体中每一根血管中的血液在一寸一寸地冷冻。大概是防止她喊叫,那人又急又暴躁地给她的嘴巴里塞了一个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苏鱼只感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球状物被强硬地塞/入,瞬间嘴角处撕裂的疼痛感占据她整个感官世界。
缓了会儿,苏鱼才清晰地感觉到那球状物四壁上浅而少的凸起,那种凸起有些许的尖锐,被这样放在人类最为柔软的口腔中,苏鱼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嘴巴里的软肉似乎被割开了不少细小的口子,淡淡的血腥气味随即在她的口中蔓延、扩开。
不致命,可是刺痛激得她无处可逃。
苏鱼现在不能呼救更没有行动能力,她要怎么做,才能摆脱随之而来的可怕命运?
人类一直都清楚兽族的凶残可怖,只是苏鱼没有想到会这样血腥直接——从那两名手下的话里听来,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