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棣无言。
朱棡松开手去,语气稍有缓和,问道:“那你给我个理由,否则今日本王不打算让你带走她了。”
“三哥如果想动手,我绝不还手,但是你想带走萧儿也绝无可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朱棡简直不敢相信,冷着眸子哼笑道:“朱棣呀朱棣,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听没听见,萧儿在被父皇逼问的时候,她说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所以求着你带她来的,你我都知道萧儿的性子,她是这种不知分寸的人吗?可笑萧儿,在那样的时候还不忘提醒父皇,念着些父子兄弟之情。”朱一甩手,身后的大氅瞬时卷起雪浪,冷言道:“虽然你在萧儿心中很重,可是如果有一天你敢对不起她,本王会让你后悔。”
“多谢三哥提醒,我知道了。”朱棣闭眼轻答。
“你。。。。。。”朱棡抬手就要揍他,可是听见马车内有声音,萧艾迷迷糊糊的起身,可是一个踉跄摔倒了,还吐得马车内到处都是。
朱棣赶紧跳上马车,抱出萧艾,将自己的大氅盖在她身上,掏出巾帕替她擦了擦嘴,付了银子之后独自抱起她就走。
朱棡再生气此时也无话说了,只能冷冷叹道:“骑我的马吧,萧儿会冷的。”
“多谢三哥,不用了。”朱棣头也未回。
冷夜寒风中独留朱一人,翻飞的雪花吹在脸上还是很疼的,朱棡心里实在可笑,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呀。。。。。。
一觉醒来,早已是大年初一下午,萧艾只觉得头晕,心口难受的慌,丫鬟杏香推门进来,“燕小姐您醒啦,您想吃点儿什么吗?”
“不用了。”萧艾起身,却见床榻一旁的月牙桌上放着新衣服,那杏香忙道:“这是王爷让准备的,说是给您新年的新衣服。燕小姐快试试吧。”
“王爷呢?”
“王爷在书房,燕小姐,您昨晚喝醉了。”
萧艾敲了敲脑袋,昨天自己是怎么了?“那。。。。。。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王爷抱您回来的呀,您还吐了王爷一身,一会儿嚷着要喝酒,一会儿嚷着要喝水的,王爷守了您半宿,看您睡踏实了才回去。”杏香一面替萧艾准备洗漱,一面说着,看了看萧艾又笑着说:“燕小姐,奴婢还没见过您那个样子呢。”
萧艾心里有些懊恼,惨了,一会儿还不知道王爷什么脸色呢,他肯定生气了。
一番洗漱之后,萧艾去了朱棣的书房。
“王爷,您在吗?”
“进来吧。”朱棣手里虽拿着书,眼睛却打量了一番萧艾,笑着说:“这身衣服喜欢吗?”
“喜欢。”萧艾低头站着。
朱棣嘴角上扬,温和道:“你喜欢就好,坐吧。”
萧艾欠了欠身,头晕晕的,说话自然也显得淡淡的,“王爷,萧儿下次不会了。”说着,努力抬着头看了看朱棣,又赶紧低下头去。
朱棣自然知道她所指是昨日醉酒一事,忽然有些苦涩,“萧儿,昨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
萧艾没有回答,只要王爷没有生气就好。
朱棣看了看她,问道:“想吃些什么吗?”
萧艾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想吃,感觉还有些难受,萧儿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朱棣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道:“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转转。”
朱棣一愣,又缓缓坐下,微微一笑,轻声道:“去吧。”
“是。”萧艾欠了欠身出去了。
看着萧艾出去了,朱棣才抬起头,扬声道:“陈瑛。”
“属下在。”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人,却不知他是从何而来。
“去派几个人跟着萧儿。”
“王爷要查看什么?”这陈瑛面容阴鸷,眼神幽暗,此人府中无人见过。
“她去哪里你们跟去哪里,保护她的安全就行。”
陈瑛似乎很吃惊,还从未领过如此简单的任务,有些迟疑但是坚定道:“知道了。”待他出去之后,朱棣又拿起那书,已经不是刚才看的那页了,半晌,却也没有翻过。。。。。。
街上冷静多了,丝毫没有年前的喜气热闹,家家店铺门前贴着大红对联,却是店门紧闭。
萧艾一个人在街上晃荡,偶尔遇见一两个人,也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萧艾,一个大姑娘家的,大过年的在街上瞎晃荡什么呢?
其实萧艾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儿,不知不觉便朝着鸡鸣寺的方向去了,可能是因为上次来过的缘故吧,鸡鸣寺此时倒还算热闹,上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
“爹,孩儿刚才给娘求了一卦,大师说娘的病很快就好了,爹,您求得是什么卦呀?”一个稚气的声音。只听到旁边那人答道:“我没有求卦,我给菩萨上了三炷香,祈求菩萨保佑你娘平平安安的。”那孩子蹦蹦跳跳的高兴说着:“爹,您放心吧,娘会没事的。”
“哎呀,张大娘呀,您看大师都说了正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我们就定在那天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办了吧。”一个胖胖的妇人道。另一瘦瘦的妇人面露喜色,嘴里却推道:“这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了,也太仓促了吧。”刚才那胖妇人着急的一把拉着她的手,道:“不仓促不仓促,咱们两家的孩子自小情投意合,这街坊邻里谁不知道呀,只怕两个孩子还嫌慢呢。”说着窃笑起来,那瘦妇人生气的推开她的手道:“我家姑娘脸皮子薄,您这说的什么话呀,好像我家姑娘急巴巴的要嫁给您儿子似的。”那胖妇人一听赶忙道歉道:“没有没有,姑娘家脸皮子薄,我自是知道的,您放心好了,我儿子那么喜欢您家姑娘,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以后咱们就是亲家啦。”
。。。。。。
萧艾一路走一路听,有欢乐的故事里也有忧心的故事,可是大家似乎都在为牵挂的人牵挂的事挂着心,萧艾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呢?
自己只身一人,如浮萍飘零于世,自己又挂心着哪些人哪些事呢?
忽然有些想哭。
“萧儿。”
萧艾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回身一看,欠身道:“三王爷。”
☆、入骨情殇
“你哭了?”朱棡关切道。
萧艾背过脸去,擦了擦眼泪,笑道:“没有,三王爷怎么会在这儿?也是来祈福的吗?”
朱棡轻轻一笑:“我才不信那卦上所言呢,我是跟着你来的。”
萧艾大惊:“跟着我?您怎么知道我出门?”
“昨日你在大殿上喝醉了,我担心你有事,派人在燕王府门口守着,你一出了门,就有人告诉我了。”
萧艾心里一暖,“三王爷,谢谢您。”
朱棡严肃道:“虽然你不是本王的人了,可是本王的话你还是要听,不许说‘谢谢’,听到没有?”
萧艾颌首,三王爷,您让萧儿觉得世上不是自己一个人,您对萧儿的情意,只怕今生无以回报。
两人往鸡笼山上走去,朱棡一边走,时不时折一刚发出新芽的柳条,问道:“萧儿,我一路跟着你过来,我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你是在为昨日的事伤心?”
“三王爷说的是什么?“
“朱棣带你去给父皇贺岁。”
萧儿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柳儿跟着张玉去给张玉的师傅祭祖去了,府中其他人也都回家过节去了,剩下的几个人我都不熟悉,王府冷冷清清的,王爷是不希望萧儿一个人留在府中,所以才带我去的。”
“那萧儿为什么是不高兴?”
萧艾一笑道:“我没有不高兴呀,昨日喝醉了酒,今天下午才醒过来,刚才头还有些晕晕的,就想着出来透透气,可能是因为过节嘛,大家都是一家人在一起,有牵有挂的,想到自己。。。。。。所以有些难过了。”真的吗?那刚才为什么不愿意王爷陪着自己?昨日自己为何又会醉酒呢?
朱棡有些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发髻,温柔道:“萧儿,你真的跟我如此生疏吗?一句实话也不愿说?昨日之事,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希望你在我面前不要装得那么坚强,那么懂事,好不好?”
萧艾心里一颤,三王爷谢谢你。
“我没有难过,只是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面对那样的环境,所以心里可能有些失落而已。”
“是因为朱棣?他既然带你进宫,你相信他一定心里有数,可是为什么还会眼看着你被众人嘲笑,既然知道你会被众人非议,为什么还要带你进宫?是吗?”
萧艾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向父皇解释,还偏偏自己揽下过失?”
萧艾小声说了句:“我担心他。”
朱棡一口气堵在了胸口,紧握着拳头,闭上了眼睛,轻笑道:“相比较你当时的处境和他的目的,你更担心他的处境。”
萧儿啊萧儿,原来他在你心里这么重!
可是朱棣,你恐怕也没想到自己在萧儿心中如此重吧,朱棡忽然很好奇,若是朱棣明知萧儿那样做,他还会带她进宫吗?
朱棡没在说话,两人站在鸡鸣寺的山门前,俯瞰着这个繁花之都,可是此时却是寂静一片。
“萧儿,你知道吗?藩王,往大了说,那就是一方的皇帝,只是辖地小些罢了,没什么不同,所以藩王进京明面上受父皇管制,私下谁都不会是任人随意捏拿的软柿子,藩王回京可不是真的赋闲过年来了。所以,萧儿你不要为朱棣担心,更没必要把这些拦在自己身上,知不知道?”
藩王尚且都不是软柿子,又何况是朱棣?朝廷势力盘根错节,朱棣还真是没闲着。
萧艾有些楞,问道:“三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又为什么担心朱棣呢?”
“前些时候遇见了皇太孙殿下,他问我‘强枝弱干’的问题,听他的话里的意思,我知道他有心针对藩王,而且王爷将府中的侍卫都遣走了,我知道他是不想引人非议。”
朱棡有些气愤,扳过萧艾的身子,直视这她,说道:“允炆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的话,你没有必要当真,听到没有?”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