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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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别着急-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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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瑞家的赔着笑脸,心想后面的话我要是说了,您可就不会这样说了。她舔舔嘴唇,“苏姑娘说她筹集了一笔钱要还给侯爷,请侯爷过去当面点清。”
  前两日发了月钱,他知道。可他犹记得福家先前借了她两吊钱,现在就算发了月钱,四下里挪补,也不可能有余钱还给他。再说一两半两的,她会为这点小钱来请他过去?他不信。不过是见他的借口。
  他不当所以地绕过眼前人走到屋里去。
  福瑞家的见状,语气一沉,“苏姑娘似乎找四太太借了一笔银子。”
  邵令航脚步一顿,转过来的脸庞带着冰霜寒雪,“你说什么?”
  “看苏姑娘的样子,不像骗人的。她之前和四房就走得比较近,这会儿借钱,也许是四房知道了什么,撺掇了姑娘也不一定。”福瑞家的使劲找补,手心里却捏着冷汗。
  邵令航将拳头攥得咯咯声响,沉默了须臾,转身便往外走。
  孙妈妈上前拦住他,“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去,真跟她当面点清?”
  邵令航不听劝,甩着性子还要走,“她说还清就还清,我还要利息呢。”说的混账话,不过是急火攻心。可是说完就反应过来,他不拿一万两当回事,四嫂那边更不拿一万两当回事。现下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四嫂也拿得出来。
  这倒好,苏可主动送上门去,万一四房拿着这个做要挟提出分家,他到底松不松口?
  这么想着,邵令航额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她可真是破釜沉舟啊。这算什么,彻底拿捏住了他的短处是不是?
  “先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能补救。”孙妈妈扯着邵令航的胳膊,替他展平衣裳上的褶皱,“沉住气,苏姑娘不是个鲁莽的性子,或许是有什么苦衷或是隐情。你把脾气压下来,别这么着急,想想每回的不欢而散。”她用力地拍了拍邵令航的肩,“这回要是再不欢而散,可就真的散了。”
  邵令航和苏可一样,着起急来都是不听劝的。但孙妈妈这几句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总不能真的就这么散了。
  “福妈妈先回去,我随后过去。”邵令航声音低沉,压着一股劲儿。
  福瑞家的连声应好,同孙妈妈点了点头就赶忙回去了。
  邵令航就这么站在门口等着,迎着风,看黑下来的天际一点点变得更加浓黑。孙妈妈取了夹棉的斗篷出来给他穿。他系着领口带子的时候才发现,向来稳握兵刃的手竟然微微抖起来。
  说不出的压抑,冥冥中,不好的预感一发强过一发。
  孙妈妈似乎瞧出了他的紧张和担忧,声音特意放柔了一些,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拿出男人的气魄来,是你的,就算走掉了也会回来。不是你的,强留下也早晚会离开。就算风满楼雨倾盆,也得留下个好念想。”
  邵令航支吾了一声,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便一头扎进了呼啸的寒风中。
  他带着少砚从前院走的,还让马房备了马,两人各自一匹,出门后在街上兜了老大一圈子才悄声拐进后巷。恶劣的天气,后巷里空无一人,福家大门洞敞,门口有个搓着手的小厮来回张望,看见邵令航的马,一转身闪进了院里。
  邵令航下马的时候,福瑞家的已经跑出来。
  “苏可……不见了。”
  邵令航心中咯噔一声,跳下马就往正院跑。福瑞家的在后面跟着,忙不迭说明,“我从府里回来后打算跟她说一声的,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推了门发现屋里连人影都没有。问了家里的下人,都说没瞧见。”
  这时两人都进了苏可的屋子,福瑞家的指着床上叠得整齐的茜色衣裳,苦着脸说:“这好像是老夫人赏的。”
  邵令航死死攥着拳头,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字来,“她来时带的包袱呢?”
  福瑞家的忙去开了衣柜和箱笼,“衣裳都在,但是没瞧见她放钱的匣子。”她用手比划着,“我见过一回,是个这么大的木头匣子,所有的钱和契书都放在一起的。”她口气一僵,“好像是带走了。”
  带走了……
  那就是离开了。
  邵令航铁青着一张脸,眸中有怒意有恨意,不甘夹杂着忿恨,让冷峻的脸更加棱角分明,像是刀刻出来的,带着兵刃的冷意和杀气。
  百密一疏,他就让她这么跑了。
  没争执没吵闹,没有只言片语,连想象中的不欢而散都没有,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故意将福瑞家的支走,在这么个寒风凛凛的夜晚不告而别。
  她的心,真够冷。

☆、第044章 不惜一切代价

  “找,把整个京城掘地三尺也把她给我找着。”邵令航是在咆哮,而非发号施令。
  他想要宣泄身体里的那股子憋闷,堵得他呼吸都隐隐生痛。
  福家没有多少下人,抛开一堆女人,只有两个长工和两个看守门户的小厮。邵令航将少砚叫进来,吩咐他回府去调人手。福瑞家的要拦,觉得惊动了府里,老夫人那里就瞒不住了。可邵令航此时已经成了一头暴躁的猛兽,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追着少砚出去,在门口嘱咐少砚,先不要调人,把事情偷着告诉孙妈妈,请孙妈妈想想办法。
  少砚这回直接从侯府的东角门回的府,脚底抹油跑得飞快,来匆匆去匆匆,没带回人来,带来孙妈妈的一句话。
  “孙妈妈说,侯爷要不要先去梁太医府上瞧瞧。”
  少砚说的时候,缩着脖子耸着肩膀,自知这话说出口就跟摸老虎屁股一样,可也没有办法。
  果然邵令航的脸瞬间就黑了,牙齿咬得铮铮,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福家的长工正拴着他的马,他夺过缰绳,骑上马风驰电掣奔着梁府而去。
  风比刚才更大了,吹在脸上跟刮刀子似的。可邵令航一点也没有放慢速度,他觉得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倘若他今天没去撷香居吃晚饭,或是从撷香居出来直接就去了福家,苏可可能就走不掉了。
  这种亲手放走她的挫败感让他抓狂,比起被她戏耍玩弄,一种会彻底失去她的恐惧让他心惊胆战。
  什么豪言壮志,什么放下舍得,都是狗屁。
  他放不下,也舍不得。就算她当着他的面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也不能放手。她就应该是他的,天经地义的,本该如此的。什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什么门当户对身份地位,都别跟他扯淡,他就是要她,这辈子他就要她一个人。
  狂风怒号,吹不散心底坚定。那份确定的情感像磐石一样扎根在胸口,一点点,一点点地嵌进血肉里,和骨血融为一体。
  他得找着她,把她带回来。
  别说一个起小长大的兄弟,就是皇上,他也不能把她让给别人。
  在梁府门口下了马,邵令航直接闯了进去。没人不认识他,而他又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所以下人们都不敢拦,提着灯笼飞奔着去正院告诉梁瑾承。等梁瑾承愣头青似的从屋里出来,正对上邵令航嗜血一样的双眸。
  邵令航揪着梁瑾承的衣领,凶神恶煞地吼叫着:“她在哪?”
  梁瑾承觉得莫名其妙,将苏可调到老夫人身边的事,他第二天就和邵令航摊牌了。当时闹得不愉快,可过去这么多天又来兴师问罪,气量未免也太小了。
  “你……”
  “她在哪,把她还给我!”
  梁瑾承刚说了一个字,邵令航就怒气冲天地咆哮起来。他着实愣了一记,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能让邵令航这么紧张的人和事,现下除了苏可,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他看着领口上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的手,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苏可出事了?”
  面对梁瑾承表现出来的诧异和紧张,邵令航眯起了眼,下一刻用力一拽,直将梁瑾承抵到身后廊庑的柱子上,“她在哪,我要带她走。”
  曾几何时,梁瑾承也这么同邵令航说过。可那时他的口气再坚决,也绝比不上邵令航此刻的语气。这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似乎山崩地裂,他也要把她带走。
  梁瑾承一字一字地说:“她不在我这里。”
  也许是梁瑾承鲜少这么冷酷,邵令航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然而这丝动摇在梁瑾承的眼中变了味儿,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手也抓住了邵令航的领子,“她走了?知道你身份的时候都没走,过去十多天才走?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
  他们之间的事,梁瑾承明面侧面都打听了一些。邵令航心大口气大,说些出格的话堵人的心思,他当时被蒙蔽了,过后打听明白,只剩下嗤笑。
  他和他,俩人基本都没在苏可身上讨到什么位置。
  眼下苏可莫名其妙地走了,梁瑾承心里没底,怕邵令航狗急跳墙对苏可做些过分的事。
  邵令航似乎听出了梁瑾承话里的意思,抡起胳膊挥开了眼前的人,扯着嗓子怒吼,“我对她做什么?我敢吗?”
  他说得很痛苦,连日来压抑在心头的小心翼翼此刻都爆发了出来。他存的小心,他忍耐的热情,他的担惊受怕患得患失,早将他折磨得透了,他还敢对她做什么?谁给他的胆子。
  可即便这样,她仍旧说走就走。
  邵令航声音喑哑,“她真的不在你这里?”
  梁瑾承忍着火气摇头,“她并没有来找我。”他看了眼天,风声呼啸,廊庑下的一排灯笼被吹得歪七扭八,光影闪闪烁烁晃着人的眼,让人不由心揪。比起邵令航此时的慌乱,梁瑾承展现了他一个年长者的沉稳,吸了吸气,拉着邵令航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走前说了些什么没有?外面这么大的风,天又黑得锅底似的,倘若只是跟你置气,这大晚上的在外面太不安全。无论怎样,先将人找到。”
  邵令航的脸狰狞起来,毫无头绪的无措感让他窒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直掐着他的脖子。
  她已经离开快一个时辰了,这样恶劣的天,如果没在这,她还能去哪里?
  她能去哪?
  “她不是跟我置气,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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