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天色正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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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天色正晓-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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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雅琴说,“咱家虽然认识的人多,但借钱这种事情,却是张不开口的。你爷爷一辈子被人敬重,到老,咱们不能让他犯这个难。等你姐姐稍好一点,我就回来。咱们家还有几万块钱,你找工作也不用太着急了。”
    初依看妈妈很不能把一辈子的话都说了,心里难受,就说,“你就放心吧。以前是我没用心找工作,现在我都知道了。不会再和以前那样了。”
    刘雅琴看着远处,在走廊上打电话的祁白,刚刚祁白说了一堆好话,到底还是孩子,也就没再说别的。当天下午,就给初静收拾了一下出院了。
    祁白和初依送他们上了晚上的火车。
    临上火车的时候,初静把初依叫到一边,给了她一个存折,里面是初静以前手上剩的三万多,初依一想她们去老家还得要用钱。就没要。
    初静说,“我什么都不要,让他赶紧把婚离了就行。”说话的时候皱着眉,连提那个人都不想提。
    初依说,“我等他好一点,就去找他签字,你放心吧。我给他说了,他以后敢见那女的,让我知道一次就打他一次。”她转了转手腕,“爷爷嫌我手重,不让我打他,我以后仔细练着劲,这次是特殊情况,我找别人去的,以后我自己打他。保证他想到那女的,腿都发软。”
    初静把她的手腕压下去,摸了摸初依的头,说,“算了,这次就当解气了。我和他的房子,我也不要了,他公司外面欠的还有账,让他别牵扯我还债就行。大家以后各过各的。以后你也别再去打他了,他喜欢和谁一起,随便他。”
    初依有点不敢相信初静的语气。
    初静说,“姐姐不要你出事。”
    初依愣愣看着她姐,她姐这是一场事,把脾气都没了。
    从车站离开的时候,她闷闷不乐。
    祁白说,“你不舍得你妈,她平时每年也和你爷爷回老家,你当她和往年一样,不就行了。”
    初依说,“不是的。我在想我姐,你觉不觉得,她被这件事,伤的特别厉害?”
    “那肯定的。”祁白说,“不过你也打过王鹏出气了。——对了,你找谁去打的他?铁蛋他们肯打王鹏?”
    初依脚步一停,忽然转头问他,“对了,要是我让你去,你去不去?”
    祁白:“啊?”
    初依转头走,“就知道铁蛋一定给你说什么了。”
    祁白上前两步揪住她,“好了,好了。看来不出杀手锏不行了,你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小本,工商银行的存折。
    初依不动。
    他从后面搂着初依,翻开给初依看,“看,二十万!”
    初依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祁白说,“我妈给的呀。我听铁蛋他们说,你家的房子被押出去了,押了多少钱他们也不知道。我估计也得几十万,这二十万你先拿去用,当给你家的聘礼。回头不够咱们再想办法。”他笑嘻嘻地说,很有点献宝的意思。
    初依接过那存折,“你愿意借给我?”
    祁白说,“借就算了!我们初依缺钱,我当然得双手奉上。”
    初依欢喜地看着他,觉得心里那大石头,一下轻快了不少。“那你妈能同意?”
    “傻瓜。”祁白说,“当然是我妈让我拿来的。你放心用吧!”
    她大喜过望,伸手搂上祁白,“算你啦,之前的事情不跟你算了。”
    祁白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也欢喜地说,“那今晚陪我吧!”

☆、第20章

初依解了半个心事。
    正好是国庆长假,晚上祁白叫了大家一起出去玩。他们跋山涉水去了家新开的度假村,祁白请客,准备美美的玩几天。
    祁白,铁蛋,强子,泥蛋都在,后来又来了几个,七八个大小伙挤在一间标间打牌。
    一桌麻将,一桌纸牌。
    初依也不觉得吵,不觉得烦,坐在床边看电视,心里惦记计算着,有了二十万,等长假一过,她就可以和人家公司谈一谈。
    剩下的钱分几期还。
    她觉得这点面子,对方还是应该给的。
    铁蛋得了空,挤到她身边,“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你还怕我生气?”初依瞅着电视说。
    铁蛋说,“当然怕了。我帮了你‘仇人’,还给你爷爷告密,你估计都想套麻袋把我打一顿。”
    初依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意思,“原来还知道。”
    铁蛋说,“可你想想,我和你关系好,还是和他关系好?”
    “我不知道。”初依赌气说。
    “不知道?”铁蛋说,“你会不会想呀,就是因为我对你好,给你才说不吃亏的方法,初静姐的年龄你考虑过没有?这个年龄离婚,对她能有什么好处?你不同意,大家可以讨论嘛,你不用干脆就不理我了。还和我们散伙。好歹以前关系好了那么久,说翻脸就翻脸。搞的我吃饭都不香。”
    初依被逗笑了,换了语气说,“下次再胳膊肘往外拐,我就真不理你们了。”
    铁蛋一看她笑,也跟着笑起来,趁机抱怨说,“我真的怕,更怕蛋泥每天追着我问,怎么你了。搞的我每天不敢去西关饭店吃卤豆腐干。”
    初依伸手勾上他的脖子,捏着他的脸说,“吃货!”
    “干嘛呢?”祁白手里拿着几张外卖的菜单,把铁蛋推开,“初依过来,商量叫什么吃的。”伸手给初依。
    初依被拉着,跨过床上坐的,地上坐的,被祁白拉到洗手间,
    祁白把门关上。
    外面立刻有人喊。
    “叫外卖,关门干什么?”
    初依笑着,被祁白一把抱了起来,放在洗手台上,他挤到初依腿中间,低声说,“咱们去隔壁房吧,趁着没人。”
    “那怎么行?”初依说,“大家正玩呢。”
    祁白头顶着她的头,不说话,
    眼睛离的很近,互相呼气都可以感觉到。
    祁白说,“要不咱们再开一间。”
    初依摇头,“我不要。”
    祁白抬手,扶着她的脸,“这么多人,晚上怎么睡。都是男的。”
    初依说,“都是一块长大的,我和他们小时候,哪一个没睡过。”
    “胡说!”祁白亲她,又笑,“睡草地也算睡。那你现在都长大了,只能跟我睡。”
    初依还是摇头,“这么多人,我和你单独住,回头让我爷爷知道,你就该倒霉了。”
    祁白又亲她,把她压在怀里,一点点不准备妥协地说,“咱们都要结婚了,爷爷现在也没空管你了。”
    初依只是摇头。
    祁白靠在她耳边说,“一周没见你,我想你,咱们不干什么,就好好说说话。”
    初依心里觉得这样不好,可对着男朋友一再要求,又说不出哪儿不好。
    祁白说,“你正好和我说说,你这周都干什么了,我怎么听说,你还去蛋泥说的那个公司上班了。”
    门上响起敲门声。
    “有人!”祁白对着门喊。
    外头传来强子怯怯的声音,“哥,——我要尿!你俩要不介意,放我进去一下。”
    初依和祁白都笑了。
    祁白抬手拧开门,对着外头说,“进来吧。”
    初依坐在洗手池上不动,看着强子说,“进来呀,又不是没见过。”
    强子夹着腿求饶,“真不行,我刚喝了两瓶啤酒,姐,我求你了。”
    初依笑着跳下来,把地方给他腾了。
    门一关,强子就在里头喊,“泥蛋哥,铁蛋哥,你们一人欠我五十块钱,他们俩衣服好好的,没干坏事。”
    初依扭头看着床上的泥蛋,又看去铁蛋,“你们敢用我打赌?”
    铁蛋一扔纸牌就跳上床,跨过三个人,一脚跨上窗子,对祁白说,“我敢跳!如果让我选一样,被初依打还是跳楼,我选跳楼!”
    说完又对蛋泥说,“我已经选了,你不能和我一样。”指着蛋泥对初依说,“所以你先打他吧!”
    初依:“……”
    ******
    房间的垃圾桶满了,旁边堆满垃圾。
    大家吃了饭,继续打牌。
    祁白拉着初依,又躲在洗手间里,给初依洗脚。
    “晚上怎么睡?”初依站在浴缸里,祁白用花洒冲着她的脚。
    初依说,“就熬夜不睡了呗。”
    祁白说,“房间我弄好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来,“我就想咱俩呆着,说说话。”
    初依一看,就没再说话,从浴缸里伸脚出来,穿凉鞋,“那你不早说,还让我洗什么脚。”
    祁白弯腰帮她穿鞋。
    初依出去对泥蛋说,“祁白又开了一间房,你和铁蛋一会到要睡觉的时候,过来跟我们睡吧。反正本来两间房也不够睡。”
    祁白扯着她,把她拽走了。
    铁蛋追着他们说,“一会我就去!”
    ******
    到了房间,祁白反脚踢上门,就一把搂上初依,“故意的对吧!”抱着初依往床上去,一下把她扔在了床上。
    初依笑着躲开,祁白扑了个空。
    初依指着那床披,“揭了揭了,酒店的这个都不干净。”
    祁白跳下床,一把掀开床披,指着白床单说,“这个够干净了吧?”
    初依走过去开了窗,给房间里通风,外面天已经黑了,树影晃动,有路上的灯,闪出一排蜿蜒的光,通往远处的黑暗,这度假村很新,没什么客人,房间里还有甲醛的味道,不好闻,但令人觉得很新,“我想出去转!”一转头,祁白已经站在她身后。
    初依略奇怪,“你今天怎么了?一副猴急样。”
    祁白伸手拉上窗帘,伸手把初依又抱住,压在窗边说,“想你了。咱俩多久没在一起了。”
    初依说,“是你自己一跑一星期。”
    祁白紧紧用身子压着她,痴缠地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初依躲开他,“你想干嘛?”
    祁白忽然神秘一笑,拉着她往门口走,走到壁柜的位置,一拉开,变魔术一样,里面挤着一大束的玫瑰花,红色的。
    好大好大一捧。
    初依惊讶极了,又开心。
    她看着祁白,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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