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犹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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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犹未悔-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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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续向前行的身躯终于停了下来,他侧过脸看我,依旧是线条美好的侧脸,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
    这样的眼神,真是说不出的讨厌,但我又无可奈何,因为目前,我没有任何资格去反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是他提醒了我的天真,我离家出走真的太过鲁莽了,虽然,不知道韩秦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裴家,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是我又不能回景家,绝对的,我一定不能回景家。
    我跟着走了过去,经过韩秦墨走过的地方时,那些刚才上一刻对韩秦墨鞠躬的人,也纷纷再一次像我鞠躬,我被他们这整齐的仗势吓的手足无措,他们似乎认识我,因为他们说,“欢迎景小姐光临我们酒店。”
    
    第二十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一)
    
    我快速的穿了过去,这样浓重的礼节我受不起,我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韩秦墨才是,所以刚才他才那么理所当然,连头都不斜视一下,仿佛本该受到这样的礼遇和对待,真是可恶的王子病,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他们这种人,出生就是带着天生的尊贵与不屑一顾,太让人觉得找骂了。
    我慌里慌张跟着走进去后,韩秦墨递给我一张房卡,他手指修长,指尖指甲修成一个弧形,一看就是经过精细打理的,很干净很清爽,因为我不喜欢留指甲的男人,而韩秦墨没有留。
    我伸出手接了过来,他像是电脑报告数据一样冷硬说道,“你打算住多久随你,这间房子一直会住到你厌恶为止才会退房。”
    他说完就要走,我急忙出声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有些恶毒的看了一眼身旁低眉的司机,侧脸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他。”
    司机代为回答道,“因为景辛小姐姓景,是景甜小姐的姐姐。”
    他将放在司机身上的视线转到了我身上,“别人都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虽然理智,可是察觉能力太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我们都是有目的的,你没有说错。”
    他甩下这句话,再也没有看我一眼,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从我身边从容不迫的离开,司机跟在他身后,为他撑起一把黑色的伞,很是恭敬站在他身后为他撑着。
    他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我听见不远处车子引擎发动声,他走了,终于走了,真是个欠抽的男人,说话总留一半悬念,他对我什么目的,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韩秦墨这混蛋。
    韩秦墨走后,便有人带我去了我的房间,我洗完澡出来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裴誉,当时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似乎睡的迷迷糊糊的,声音带着睡醒后特有的惺忪,很好听。
    我不禁嘴角提起,他有些惊讶我这么晚打电话给他,在那端道,“阿含,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
    我想到他电话那端的表情,心里一股暖意,我说,“没有,打扰你了。”
    我想要打电话给他之前,并没有想到自己该找他做什么,只是习惯性想要听到他声音,记得以前小时候,因为家里房子小,我和裴誉是住在一间房子,一张床,但是床的中间放了一块帘子,我们两人如果睡不着的话,总是透过帘子说着话,甚至连对方呼吸都能够听见。
    特别是冬天,我睡着睡着就往裴誉床那边滚,醒来的时候,人总是在他怀中窝着,很温暖,特别温暖。
    相比夏天与冬天,我喜欢冬天多过夏天,只是长大后,我成年了,裴誉便在学校寄宿,再也没有回家住过,就算回家住,也不在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用裴妈妈的话说,女儿大了,不能在像小孩子一样缠着裴誉,要懂男女有别。
    那时候,想想,我是什么时候爱上裴誉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总觉得,我一出生,就是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个时段爱上他,哪个时段对他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妹之间的范围。
    
    第二十一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二)
    
    我看着头顶璀璨的水晶灯散发着橙色的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涩涩的,我不敢将我逃离景家的事情告诉裴誉,他听出我口气不对。
    他说,“阿含,怎么不说话,你现在在哪里。”
    我吞吐着,不知道该怎样和他解释这些事情,我特别想家,今天和景家闹翻了,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刚才韩秦墨那番话,却又让我有些退却。
    裴誉见我许久都没说话,有些急了,我立马出声道,“没事,只是有些想家。”
    裴誉说,“生日那天我会去接你,在景家过的好吗?”
    我说,“裴誉,如果我说过不好,你现在会不会来接我回家。”
    他笑出声,笑声爽朗又悦耳,他说,“傻瓜,景家才是你的家,他们都是你的亲生父母,怎么会对你不好。”
    裴誉肯定以为我在景家受尽了宠爱,可是他却不知道,我的宠爱就像是占有别人的,景甜比我好,比我爱笑,比我漂亮,她就像上帝宠爱,不用为任何事情而烦恼,我在她面前是自卑的。
    我想,我一定是自卑,但我不会告诉他们我的自卑,她是公主,就算我是景家的血脉,我始终没有她那么高贵。
    我记得第一次来景家的时候,第一次见景甜,她坐在陈青禾和景向荣的中间在那里哭,仆人带我来到他们面前,气氛非常的严肃,我当时特别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喊他们什么,老爷子一直坐在主位上威严的盯着我,我吓的只能蹩脚的喊了他们一声爸爸妈妈。
    可是陈青禾,和景向荣都没有应答我,我站在那里从没有过的尴尬,他们只是低下头安慰着着哭泣的景甜,将我彻底的无视了,那时候我就想,以后,我一定再也不会让自己这样狼狈。
    最后我不知道景甜哭了多久,反正她的哭声细细碎碎的,让我心里仿佛有蚂蚁侵蚀而过。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她泪眼模糊对着主位上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道,“爷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们为什么忽然之间就都不喜欢我了。”
    她哭得像个小孩子,脸色煞白,陈青禾一边心疼为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胡说,我们哪里不喜欢你了,你是我们的孩子,妈妈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
    景甜伸出手,哭着指着站在一旁被人忽视的我道,“那景辛姐姐呢?!她才是你们的孩子,以后你们爱她肯定比爱我多!”
    即算哭的这样激烈的景甜,面容都是一副梨花带雨,惹人疼爱,她那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泡泡裙,乌黑及腰的秀发上弯着一头微卷的长发,美得像个娃娃。
    而我穿着那双裴誉在我十七岁生日那年买的耐克鞋,牛仔裤,白衬衫,和这里的装潢与气氛一点也不搭调,尴尬的要死。
    这是我第一次见景家人,自卑像是在自己心底长出藤蔓,一点一点缠紧我的心,我感受着里面酸酸涩涩疼痛,说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很闷,很想逃离这里。
    
    第二十二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三)
    
    因为我知道,我裴含,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一个公主一样的活着,这世上的辛德瑞拉,午夜十二点都会被打回原形,何况我还不是辛德瑞拉,至始至终,我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我不跟景甜抢,不跟景甜争。
    可我不争不代表景甜不和我争,景家原本没打算要将景甜送出去养的打算,毕竟多养一个人,对于景家真的不算什么。
    他们都以为我和景甜能够好好的相处,他们却想错了,我和景甜就像两只老虎,一山不容二虎,她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每次都防备着我,很怕我抢走陈青禾和景向荣对于她的宠爱。
    比如,如果陈青禾多看我一眼,她就会一个人不说话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无论谁来都不开门,而陈青禾向来便最担心着景甜的身体,家庭医生反复叮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不能够情绪有多大的变化,所以全家人都不敢惹她,甚至是让她掉半滴泪。
    陈青禾自然知道景甜的心思,以前或许或多或少还会和我说几句话,渐渐的,甚至连看都不再看我,我在她面前都变成了透明人,我总想着,景甜也怪可怜的,我应该要知足了,我比景甜幸运,大家都疼爱她,我一点也不在意,因为我有好身体。
    日子过久了,我和景甜的矛盾也日益进化了,又加上老爷子因为我在这里,对于景甜的宠爱早已经没有从前,所以这让景甜有很大的不满,听说从前老爷子是对景甜万分宠爱的,真是那种握在手中怕摔掉,含在手中怕化掉。
    韩秦墨还说,景甜成年那年就已经拥有景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的宠爱,在景家不言而喻。
    没有谁能够忍受,本该是自己的东西,忽然之间变成不是自己的了。
    而老爷子也在秘密中寻找景甜亲生父母,这件事情被景甜知道后,大病了一场。
    她病的那段时间,景家的人像是抽掉了灵魂,只有我是自得其乐。
    但是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提起关于寻找景甜亲生父母的事情了。
    我回忆到这里,耳边是裴誉反复性几句呼唤声,回过神来,说了一声,“我都快睡着了。”
    裴誉笑着说,“你这丫头,让我给你说故事,自己反倒睡着了。”
    我说,“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没等他回答,快速的挂断了电话,我真怕自己在裴誉面前哭出来,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是裴誉,他像往常一样等我一起上学,穿着天蓝色的校服,站在清晨的弄堂口,乌黑的秀发上沾着雾气,脸上满是属于少年青涩的面孔,我从家里跑出来后,裴妈妈在身后追着我道,“你慢点跑!刚吃饭哩!裴誉,过马路多牵着点你妹妹!”
    裴誉应答了一声,伸出手接过我手中的书包,将一瓶牛奶放在我手中,笑容温暖道,“快点喝,不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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