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宇文樱转过头去,看了看那崔氏,第一反应便是,这女子真美!不同于贺兰氏的秀美,这崔氏是十足张扬的美丽。
看她不过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一身粉色紧身上衣竟能衬得她妖艳无比。一双美眸似春水般清波流盼,让宇文樱看了都直叹道慕容恪好福气。
这两个美娇娘,一个秀气大方、一个妖艳绚丽,亏得自己昨日还觉得慕容恪凄惨,如今这样子。分明是尽享默人之福。
崔氏见宇文樱的反应,心中一阵得意,毕竟她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
宇文樱自然将她那得意的样子看在眼里,内心有些遗憾,美人是美人,可惜太张扬,幸亏碰上自己这夫人不过是个挂名的,不然就她这肆意张扬、不知收敛的样子,哪家的夫人容得下?
反观贺兰氏就低调得多,只在一旁哄着小公子。对着宇文樱也是不卑不亢,一个侍妾,有这份气度,倒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宇文樱吩咐乌兰,将先前准备的见面礼交与贺兰氏和崔氏。自己则亲自拿着一只玉默想送给慕容楷,只是慕容楷见了宇文樱又吓得躲到贺兰氏身后。
贺兰氏眼见宇文樱有些尴尬,忙解释道:“小公子年纪还小,有些怕生,还请夫人不要怪责小公子!”
宇文樱见慕容楷对这贺兰氏十分依赖的样子,问道:“先前小公子一直是你带着的?”
“是!贱妾是同先夫人一起嫁过来的,夫人过世之后,便一直是贱妾带着小公子。”
宇文樱听了有些明白了,“难怪他与你亲厚了,只是小公子快三岁了,怎么还这么怕生?”
贺兰氏听了这话,面上一红,说道:“都是贱妾不是!先夫人去了,后院就贱妾一人,贱妾忙于后院事宜。有些疏忽了小公子。”。
她态度谦卑,直让宇文樱也挑不出错了,也不好再接着问,显得自己欺负人。
“你们别口口声声‘妾’‘贱妾’的叫了,府中就咱们三人。只管简单些就是。你们都来得比我早,我以后管你们叫一声姐姐就是,你们若是愿意,叫我妹妹便是。”
宇文樱说完这话,见那崔氏又是一副局促的样子,又补充道:“当然,你们万一要真觉得放不开,像现在这般称呼夫人也行。”
宇文樱话刚落音,崔氏忙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说道:“妹妹果真是和善之人,以后还请妹妹多多照拂姐姐一番。”
宇文樱只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抽出,冲她笑了笑,“崔姐姐客气了!”
贺兰氏则是一脸谨慎地回道:“贱妾怎敢与夫人以姐妹相称,还请夫人不要折煞了贱妾。”
说完这话,贺兰氏又要行礼,崔氏自走过去拦住她,说道:“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姐姐又何必推辞,拂了她一番好意?”
贺兰氏只一脸小心翼翼,并不做声。
崔氏见她这反应,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宇文樱看那两个女人较劲,只得从中调停,说道:“随便吧,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你们愿意怎么叫,自己看着来便是。”
说完这话,宇文樱又看了看藏于贺兰氏身后的慕容楷,笑着说道:“楷儿,我可不是外人,我是你的表姨母!你外祖父是我的大舅,你娘亲是我的表姐,咱们可是亲戚,你这样避着我,你外祖父和娘亲知道了。该生气的!”
慕容楷听了这话,面上有些犹豫,却还是站着不动,宇文樱看他这样子,摇了摇头,这贺兰氏性子温吞,带得慕容楷性子也随了她。如今看他对自己那警惕的样子,看来不能操之过急,得让这孩子慢慢接受自己才行。
想清楚这点,她用自己生平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楷儿,表姨母知道你是属默的,这是送你的玉老默,你喜欢吗?”
慕容楷还是不动,直让宇文樱有些无奈,她这辈子接触最多的孩子,也就是弟弟宇文陵。宇文陵对她几乎言听计从,真要哪天调皮了,她只需抓他过来打几下屁股,他就乖乖听话。如今这慕容楷,也不说话,只呆呆看着自己,她还真不知从何下手。
宇文樱又再试几次,结果依旧如此,只得放弃,“罢了,来日方长吧!”
说完这话,便让他们退下了,看那三人离去,宇文樱想,自己这任务也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啊。两个侍妾,看着恭敬,也都各自较劲。对她来说,调皮的孩子管教起来还容易些,只是慕容楷半点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和淘气。
看来得找人好好了解这府里的情况了。
第53章 误会消除
当晚,慕容恪依旧去了宇文樱房中,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今日回了自己府邸,还需做戏么?”
慕容恪自理直气壮回道:“咱们才大婚第二日,我就去了别个女人的屋子,你让别人怎么想?你作为新夫人,还怎么服众、管好后宅?”
宇文樱看着他胡说八道也不戳穿他,自顾说道:“今日我见了贺兰氏和崔氏,也问了管家这府里的一些情况。管家告诉我,去年高句丽向慕容部称臣,送过来十二名绝色姬妾,这崔氏就是其中之一。这也就是说表姐死前,你府上就只有她和贺兰氏。只有她两人,你怀疑表姐死因可疑,除了贺兰氏,还能是谁?”
“馨儿和玉儿情同姐妹。绝不会是她!”
宇文樱现在满腔怒火,还不能发出来,只低声怒道:“还馨儿馨儿,叫这么亲热!是你自己说表姐死因可疑。如今唯一的怀疑对象你也说不可能,你之前跟我说的,让我来调查表姐死因就是骗我的吧?况且管家还告诉我,如今府上都是贺兰氏管着。一切井井有条,众人对她心悦诚服。只有崔氏偶尔闹出点动静,都不是什么大事,你还让我来安内宅?刚才我可还听说贺兰氏对楷儿视同己出。关爱有加,将他照顾得妥妥当当,下人都称赞她。你说让我照顾好你的儿子不受伤害,这么看来哪里有人要害他?你当初答应娶我,提出的两个条件,如今看来是根本不需要我来做,你那么说,什么居心?难道还想着,让我伺机替你杀了燕王妃不成?”
慕容恪看宇文樱就跟炸毛狮子一般,也不安抚,只一脸淡定说道:“你要是说完了,那下面就好好听我解释解释。你这个人吧,心思多,我要是不说和你交易,你总归会觉得我不怀好意。当时就为了让你答应,我暗示你我想让你刺杀燕王妃,本来想让你以这个为把柄,逼我娶了你,结果出乎我意料,你竟然说要帮我隐瞒。没办法。我就只能在父王面前来那么一招了,想来你也觉得嫁给我是你当时最好的选择,所以你选择了配合我一起演戏。实话告诉你,我愿意娶你。一来是为了伯父和姑姑,二来,也有我私人原因,只是这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原因于你而言并不重要,且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宇文樱听了这番解释,心里平静了些。想了想又确认道:“你确定你没有说出来的那个原因,不会害了我或者我的家人?”
慕容恪坚定回答道:“必然不会,你临嫁前,我将一切都告诉了姑姑,她听完反而一脸轻松,只希望我答应,待事情都解决之后,放你离开。追求自己的缘分。”
宇文樱听了这话,一阵轻松,现在知道了详情,回想起有些事情,才想明白了,“我之前还一直不太明白,怎么你那天晚上好像比平时都笨。只被我一激,心思就暴露给了我知道。还大方承认了想利用我杀燕王妃。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是在你计划之中。”
再想起自己刚才那一通怒火,宇文樱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真诚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怀疑你!可能是你先前在那么关键的时刻耍了我一回,且你的心思一直让我琢磨不透,遇事我总会觉得你不怀好意。也是我刚才怒极了,没想清楚。我于你而言,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你自然不用赌上自己的终身幸福。误会了你,我真诚向你道歉。今日既然一切都说明白了,那咱们前事不计。只看以后,如何?”
慕容恪哪能与她计较,两人这番把话说开了,也觉得相互之间多了份真诚。心中也都不似之前那般防备。
二人躺在床上,宇文樱对着慕容恪又一阵感慨道:“一想,发现自己还真不知感恩。如今嫁给你,可比嫁给慕容儁为妾强。如今我只需要安安静静等时间到了,同阿娘和陵儿团聚,再去过自己向往的生活。若要嫁给慕容儁为妾,要对付世子妃,还要和一个温柔似水的段氏争宠,想想都比现在的日子难过,只怕还终身不得离开了。多谢!”
慕容恪听了她这番话,笑了一声,“今日倒真不像你。一会儿道歉,一会儿感恩。”
宇文樱听了,不以为然,一脸洒脱说道:“我若真发现自己错了。哪能再偏执下去,且你真心相助,此生都无以为报,说声谢谢,算不得什么!”
慕容恪看了看她,郑重说道:“其实你也不是无以为报……”
他这话还没说完,宇文樱就有些敏感地坐起了身,“莫非你想让我以身相许不成?不行,你可是答应过阿娘了。”
慕容恪听了,将她按倒在床上,有些无语说道:“刚刚谁还说,自己随便怀疑我不怀好意是不对的,如今这算什么?”
宇文樱有些语塞,悻悻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慕容恪正色说道:“你就告诉我,那日逸豆归召见你,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听了这话,宇文樱一脸惊讶,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慕容恪一脸淡定,回道:“没发现什么!就是觉得你那日生气得有些反常。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真不想说。那便不说就是。”
宇文樱看了看他,一脸无奈道:“说出来也好,如今我也正为这事烦恼呢。他那日召我进去,让我拿什么燕军军备图,被我取笑了一番。然后他又以阿娘和陵儿为要挟,给了我一瓶毒药,让我毒死你和师傅,说是赵天王最恨你。而他则恨师傅装疯骗了他,害得他颜面尽失。”
慕容恪听了这话,笑出了声,看得宇文樱有些不耐烦,“笑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一向很蠢?不然他也不会偏信莫浅浑那老匹夫。”
慕容恪呼了两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笑道:“我只是在笑,逸豆归不仅蠢,天真到要用这办法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