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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不行了……”许念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完全没了一个时辰之前生龙活虎的样子。际之一看她那样就知道是晕船了,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黑漆漆的药丸儿要给许念塞进嘴里。
刚倒出来就见许念推开他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了。
“诶诶!念之!吃了这个晕船药……”
好吧,等她吐完了再吃吧。
外面,许念趴在栏杆上一顿狂吐,等一只烧鸡、两个豆沙包、一碗八宝粥、半根酱黄瓜还有胃里的酸水全吐干净了的时候,她已经摊在船头翻白眼儿了。
“噫~~真恶心!”一个半大孩子的声音从许念身后传来,她回头一看,正是金员外十一岁的小儿子。虽然身上穿着在许念看来能顶几十只烧鸡、在他们看来普普通通的衣服,但还是掩盖不住这个小公子浑身娇贵的气质。譬如此刻,刚一出舱就看到许念死鱼一样地趴在栏杆上吐酸水,他赶紧捂起鼻子“噫~”“噫~”嫌弃地躲远了。
许念给他一个不用翻就白了的眼神,吓得他更是一步三跳地跑到船的那头赏风景去了。金家的伴当跟在后头一路小跑,“公子公子!您慢着点儿哟~~可别摔了~~”
许念有气无力地“切”了一声。没见过晕船呐?又不是瘟病,用得着躲那么远么?
际之等她好容易吐完了,伸手递上一粒黑丸子,“晕船药,师父给的。”
许念想也没想就吞下去了,一股薄荷、茴香、姜片还有乱七八糟混合的味儿一下冲上她的脑袋。等她呲牙咧嘴地把药丸子咽下去,又坐在甲板上吹了快一个时辰的风,晕船的症状这才渐渐好起来。她的注意力也不知不觉被两岸的风景吸引走了。
“大师兄你看前面那座山,还有岸边儿那些芦苇,像不像诗经里‘蒹葭萋萋,白露未晞’的样子?”
际之点点头,仿佛也陶醉在缥缈静谧的景色里。然后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句:“诗经里你就会这一首吧!”
许念:“……瞎扯!”她明明还会关关雎鸠呢!大师兄瞧不起他!真不知道惠之看上大师兄哪一点,又单调又无聊,没情趣还喜欢煞风景!回去一定要跟惠之告状,就说大师兄一路勾搭小娘子,看惠之不跟他闹个翻天,嘿嘿。
许念心里这么想,一下子就高兴了许多。金家的夫人娘子为了避嫌没有出来,即使出来了也不可能跟许念一起玩儿,她百无聊赖地坐在甲板上,看着拢在雾气中的群山缓缓从身边往前进——因为金家小公子占了船头,她只能坐在船屁股上了,她可不愿意去跟他抢地盘儿。
正在那儿绕着头发呢,二层上出来一个镖师冲许念和际之喊道:“两位进去坐稳了!前面是弯道,河窄水急,别掉下去了!”
要是平时许念一定仗着轻功好赖在甲板上,但是刚才惊天动地地吐了一回她现在手脚还软得跟面条似的,还真说不准就掉水里了,于是她老老实实地跟着际之进了屋。
金家的小少爷带着伴当不愿意进去,别说进去了,他恨不得冲在最前头。这么刺激的场面他可不想错过!
两个掌舵的镖师控制方向,船一边在水面上上下摇荡,一边慢慢转过方向。前后不过一刻钟,船就转过弯来了,但颠簸却是一点儿都没少。刚转过来,许念就听到船外有人大喊:
“对面的兄弟!劳烦让个道!多谢诸位相助!”
这趟的镖头陈广本来以为迎面来的那五艘小艇是客船,再不济就是捕鱼的船,这才没说行话,只平平常常招呼了几句,指望着他们能行个方便。再说了,他们这船桅上还挂着镖旗呢,寻常百姓也不至于跟镖局过不去。
谁知道他喊完老半天也不见那几艘小艇避开,反而分散在不宽的河面上,隐隐地形成包围之势,右边的小艇上站着两个人,远远地望着镖船。陈广心下暗道不妙,赶紧给旁边的镖师使了个眼色,那人飞快地进去报信,留下陈广和其余几个镖师在外头应对。
陈广想了想,还是先试探试探为妙,汾远镖局水路虽然不常走,但还是有相当熟识的漕运帮,即便是遇上了水匪,万事也好商量。他抱着拳往前走了一步,正打算再说话,“嗖”的一声,头顶堪堪擦过一支箭。
而后“呼啦啦——噹”地一声,他一回头,就见到镖旗掉落在不远处的甲板上,木杆齐刷刷地断裂,正是小艇上的一人射下来的。后面的镖师顿时眼睛都红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地要上去跟他们拼命。
不说别的,这走镖的规矩他们最清楚了,常年在外谁能没遇上过劫道的?劫道的也是有规矩的,镖局常走的线上大点儿的匪头每年都能得到不少的好处,平平安安放行,其他的毛贼土匪见了镖局也都是先礼后兵,实在说不过去的才干上一架。都是道上混的,又何必老跟别人过不去呢?
谁知道这“礼”还没“礼”,人家就先把镖旗射下来了。要知道走镖的镖旗就是脸面,甚至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这就好比跟人家打架你还没说完“只准打屁股不准打脸要是屁股也不打就更好啦”,人家听都不听上来就把你裤子给扒了是一个道理。
小艇上头那人看到镖师们恨恨的表情,顿时放声大笑:“少他娘的扯淡!兄弟们,给老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河神:年轻的许念哟~~你掉的是这个金呕吐,还是这个银呕吐,还是这个“呕呕呕呕呕”呢?
许念:……奏凯( ̄ε(# ̄)☆╰╮( ̄▽ ̄///)啊顺便说一句,扳倒恭王只是第一步,之后会进入武侠style,但并不全是武侠,至于会写成什么样子呢,你们就要问亲妈作者啦~~
☆、阴差阳错
话音刚落,水底就冒竹笋似的冒出了一个个脑袋,黑压压地往船上扑。好在船帮上涂了桐油,一时半会儿他们也爬不上来,陈广赶紧令两个镖师拉起帆,准备全速冲过去。
小艇上拿箭那人举起弓来,嗖嗖两声射在掌舵的两个镖师的肩上,船身猛地向左边歪去,甲板上的人纷纷滑倒。“嗷”的一声,金家的小少爷晕死过去了,船舱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哈哈!五弟箭法真准!”旁边那人大笑两声,拍了拍那个“五弟”的肩膀。
“三哥过奖了,等了这么久现在也该收网了!”
“三哥”点点头,两人于是在小艇上盘腿坐下。
那边儿已经有人使着刺勾爬上船了,陈广一面指挥镖师们跟那些水匪厮杀,一面掌着舵往前冲,奈何船底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样,越来越不听使唤。
际之早在陈广喊话的时候就出来了,现在见形势危急,赶紧扯住一个金家的伴当让他进去通知金夫人。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保命,可得稳住金家的三口人。
扑上船的水匪越来越多,陈广估计着约有六七十人,船上的镖师渐渐不敌,但陈广看得出这些人没下死手,想必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他正准备跟小艇上悠哉洋哉的两个人打个商量,刚才被际之叫进去的伴当就慌慌张张地跑上来了。
“不好了!船……船底漏水了!”
怪不得船吃水越来越深,这帮人在水底竟然也有埋伏!船身一寸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船底漏得越来越厉害。现在四面八方都是水匪,弃船跳水已经是不可能了。陈广咬了咬牙,打算跟他们死扛到底。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接了镖,就得以命相保。先把眼前这群应付过去再说,说不定还能杀出一线生机。
许念从屋里爬出来的时候,正被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撞上,那个水匪也没想到横空冒出这么一个皮白肉嫩的小娘子,伸出爪子就要捏许念的脸蛋儿,结果被许念一拳揍在眼眶上。
这都什么人呐!
许念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提起剑就跟爬上船的水匪厮杀起来。这股水匪就是仗着人多,其实武艺倒不是很高。许念把一个干豆芽似的水匪逼到船边,一剑刺过去,谁知道那个水匪呲着一口黄牙笑了笑,“扑通”一声跳进河里不见了踪影。
过不了多会儿,许念又看他从另外一头爬上船了。我的天,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群水耗子简直跑这来跳水玩儿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完了还来打,这是跟他们耗上了!
陈广也看出来这群水匪的把戏,船沉得还不算深,镖局的船大,又是顺流而下,硬冲说不定能冲过去。他跟舵旁那两个水匪缠斗片刻,终于抢回了掌舵的机会,将船稳了下来。
正在他准备输死一搏的时候,确听见一声尖利高亢的哨声。
“嚁——”
紧接着又是三声短促的声音:“嚁嚁嚁!”
船上的水匪得了命令,呼啦一下纷纷退下,像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跳入水中。陈广和一众镖师愣神,际之和许念也面面相觑。所以现在是要坐等船沉了再来捞他们么?
水匪们陆陆续续向小艇的方向汇去。小艇上拿箭的那个人将手探入水中,随即一捞,捞上来一个捆得严严实实翻了白眼儿的人,旁边的小艇上也有一个半大孩子被抛了上来。
“你们看清了!这两个就是你们的‘镖’,还有个老的就留给你们了!哈哈!镖都丢了,你们就束手就擒吧!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值钱的都在底下藏着呢……”
一旁的“五弟”拿胳膊肘杵了那人一下,“三哥,别跟他们废话,把船拖回去吧!”
“三哥”点点头,“对对!兄弟们!拖船!”
于是这条千疮百孔的镖船前面被五条小艇拖着、四周被几十个人围着,带着沥沥啷啷半船水、一干气得牙痒痒的镖师、昏倒的金夫人以及若干着急的仆人,一路被拖进下游一处芦苇荡里。
不得不说这水匪算得还是挺准的,下游水势渐渐开阔,往芦苇荡去的一路水越来越浅,船没在半道上沉了,也没在浅谈里搁浅,而是稳稳当当地停在芦苇丛中。船一停,一把刀就牢牢地架在金家小公子胖乎乎、白嫩嫩的脖子上,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