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子,现在已……”
前面的尚穹可没再给他抱怨的机会,脚跟子微微一提,轻飘飘的便是窜出去了老远。
那架势,颇有种‘远离神经病,关爱生命健康’的意味儿……
被撇下老远的流风木头其实想吐槽的是……
可是主子,现在已经有五更天了啊喂喂!
……
与隔壁尚府公子的婚事是定在三天之后,临秋收时节,正是佳期,三日之后,又正逢吉日,六道司命,宜嫁娶,冲煞,纳吉。
一夜未眠的夏府打那‘准女婿’尚大公子天刚亮时出了门槛儿之后,立马便是‘忙碌’了起来。
夏府一并排儿的四位姑娘,反倒是那最没盼头的老三要先出了娘家。于礼制而言,虽说是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儿的‘不合’,可夏老爷不在乎啊!当家的夏大老爷都不在乎了,剩下的那些个女眷下人的又敢说上些什么?!
依夏老爷的考量,本就没打算成个事儿的三丫头,现在竟然还有人要出五万两的黄金给收了填房,这就等于说是白收聘礼!白收五万黄金的聘礼呐噜!
有人傻到要白送钱上门儿来肿么破?废话!自然是不收白不收!
财神爷上门儿肿么破?自然是得好吃好喝的先供着,在财神爷改变主意换去下一家的时候,先留着财神爷口袋里头的银子!什么纳采纳吉纳征请期的昨个儿晚上留着那未来女婿能减则减的一并是给‘成了’,跟着直接定了三日之后过来亲迎便是……
至于聘礼定金,那尚大公子哥儿有钱任性,一甩手就甩出了五万两的金票,够豪!够爽快!夏老爷喜欢!
心急如焚的盼到天大明的时候,顾不得先用上些个膳食,匆匆忙忙的换了身行头洗了把脸的夏老爷先上了外城的金铺子请先生辨了真伪,又马不停蹄的上了崔左相家。
一出手就是两万两的金灿灿,砸的那左相眼睛当场就都是直的了,那二姑娘的婚事立马便是水到渠成的立了契书。
依着这两家‘亲戚’关系,论着辈分来说还是女婿的崔左相也是个爽快人,当场大手一挥,就是应下了老丈人家的闺女下个月随着自家闺女借着下月中秋宫宴的机会进宫去‘长长见识’……
再若是自家闺女有‘本事’,再有着点儿‘孝心’,顾着些她娘家……
如此一来,整个路子的活络了起来了……
乐的夏老爷这一整天都挂着了个‘弥勒脸’,那胡子眉毛飞的,就差没上天去跟太阳肩并肩了!
府里头的女眷也没闲着,夏三儿的‘出阁’,对谁而言都有好处,府里头宽裕了,她们的日子自然也是‘滋润’了不少,拿大头的大小姐先不说,光是看那压根儿连边儿都不着的老管家都换了身新布袍子就知道。
‘卖’出去了一个夏三儿,这是给夏府上上下下创造了多少‘利润’!
这得了利,收了好处,对于夏三儿嫁为人‘妻’应懂之事的教导之上,自然而然的也是‘热衷’了几分……
倒是可怜了那逼着‘被恶补’礼数的夏三儿本人……
都被人卖了还得要苦哈哈的学……
……
☆、6,成婚(⊙﹏⊙!)#
成婚
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夏大老爷家的经,打隔壁的那位‘尚公子’甩出五万两的金票的时候,也算是彻底念的顺溜了。
可这边,身为一国之君的宝历帝也愁啊。夏老爷的愁的根源是在于他家闺女,目前也算是暂时解决。至于宝历帝愁的,也是儿女辈,在于他家那位二儿子……
你说这为人父母的,总不可能说是把自家宝贝疙瘩往沟里推吧,偏生那铁疙瘩心肠的老二就是一个油盐不进酱醋不吃的,拿他这个做父亲的‘苦口婆心’当是耳旁风……
可是教人愁煞白头呐愁煞白头……
这不,这会子正用着午膳呢,想起老二那档子事儿,宝历帝又发起了呆……
老爹不动筷,旁边的母后却是埋着脑袋自顾自的吃的欢腾,难得双双进宫来陪陪自家父皇母后聚聚的太子商天浩跟三王爷商天阙更是面面相觑……
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临近未时,终于是听得外头候着的宫人来报了:穹王爷进宫了!
“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
若不是反应快着些,刚进门坎儿的穹王爷险些就是被喷了个满脸唾沫星子。
“二弟,回来了。”
“二哥,回来了呀!”
“儿臣给父皇请安。”
规规矩矩的一个辑礼,不动声色的躲过了正当头落下的那个脑瓜嘣儿,却没能闪开左边那只撩拨过来咸猪蹄。
“儿臣只是去办公事而已,父皇不必挂心”,不咸不淡的拍掉那只挂上自己脖颈儿的咸猪蹄,再冲最里头的淡定如常的那位规规矩矩的行上一礼,“母后”。
下一句……
“父皇安康,母后安康,儿臣告退!”
语毕,也不管这殿内之人是何反应,挥一挥衣袖,转身,打哪儿来的又退回到哪儿去。
“走了?!”,商天浩还有些意外。
“这就走了……”,一脸玩世不恭的三王爷则是有些悻悻。
“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公’事儿要他个堂堂王爷去亲力亲为?!”,宝历帝愤愤不平。“他这兔崽子分明就是应付差事!”
“禀皇上,听二王爷跟前的人说了……”
“说什么?!”
满心正不痛快的宝历帝立马便是转移了目标。
“说是,前朝遗祸……”,那管事公公思索着答了。
宝历帝的却是听得眉头不由一蹙……
……
这三天的时间,说短也不短,可若是说长……反正那也是长不了的!
这天,照着那三日之前匆匆忙忙定下的婚书,正当吉时吉日,尚穹与夏三儿,喜结连理。
依这两方面各种各样的考量,最后达成的一致,则是——一切从简。
若是说起这‘简’,那也简单的容易,毕竟这把女儿如此‘卖’出去,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光彩事儿,夏府里头还得要个脸面。索性是派那工匠直接在两家后院打了个洞,安上了个门儿,两家后院相通,以后也就算是‘一家人’了!
具体礼数什么的,三天时间,也是没能备的全然,自然也是一切从简。
半下午的时候,人过来院子,焚香告了祖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一起吃上顿饭儿,换件褂子蒙上帕子拜别了父亲母亲,正赶上天擦黑,由吴妈妈领着送过院墙便是。
被那大红的帕子盖着脑袋的夏三儿整个过程都是蒙着的,也就由着吴妈妈领着,该跪的时候,跪,该起的时候,起,该走的时候,走……
跨过后院小门的时候,一直扶着她胳膊肘子那只手意外的换成了另一只大掌,隔着薄薄的一层喜服,还能感觉到那只大掌上传来的温度……
再想起了以前跟七月在城南巷子头听那说书的讲过的洞房花烛,两个人要脱的光溜溜躺在一张床上……
一想到她跟尚大哥两个人要……那胳膊上传过来的炙热也愈发是燥的厉害……
夏三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跟进了那夏日烧水的灶房里头一般,幸好头上还有块大帕子罩着,不然若是叫旁边那人给看了正脸去……天呐,羞死个人了呀!
“怎么了?”
察觉到旁边小女人那不安的躁动,尚穹那好听的声音从喉间缓缓流出,传到夏三儿的耳朵头,却是惹得那熟透了的小身板儿不由又是一阵战栗。
夏三儿那蒙着盖头的脑袋立马是摇的叮叮当当作响,一个不留神儿,险些就被那脚下的台阶绊住,幸好旁边有手疾眼快的尚穹扶着。
原来是害羞了……
尚穹眯的好看的眯眯眼中愈发是多了几个期许的兴奋。
‘一切从简’之后,最大的好处便是,压根儿就没邀请宾客,这没邀请宾客的好处……
媳妇儿领过门之后,略过招呼宾客的差事,之后干嘛,自然是不言而喻……
……
静远阁,取之于‘宁静致远’一词,单看梁上悬着的那亲笔题的牌匾,可见主人家对这屋子的喜欢。
尚穹尚公子跟他家尚夫人三儿的新房,就正是在这静远阁。
被挑开帕子的夏三儿一张脸蛋早已是红的滴血,不想一抬头,正正对上了斜倚在榻前正抱胸盯着自己的尚穹那对儿探究的目光……
“那个,那个…看看看……”
夏三儿登时就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躲了。
“嗯?”,一声反问式的应了,却是拖着无尽的慵懒,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恶趣味儿!
夏三儿暗暗的骂了。再想起吴妈妈强调过的话……
好吧好吧,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脱就脱吧,反正早脱晚脱都得脱!
一抬手,扯掉了头上压着的头冠,三下五除二的褪尽了身上的罩袍,不带那边尚穹瞪凸了眼珠子想要说上些个什么,一把扯过榻上置着的锦被,眼睛死死一闭,就跟死鱼一般躺那儿,末了,还不忘扯了扯被角调整了一‘舒服’的姿势……
“那那就酱紫,我我我先睡了啊!”
不消得片刻,细细的鼾声就是传了出来……
这回轮到尚穹彻底懵了……
这都成什么事儿啊这是?!
“三儿,三儿,醒醒!醒醒!”
关乎到这新婚之夜的‘福利’问题,尚穹可是毫不含糊的,撸了袖子几巴掌便是拍醒了正睡的舒坦的夏三儿。
“唔~,干嘛…”
猫儿般迷糊的呢喃,跟着,约莫也是嫌底下垫着那些个硌的难受罢,无意识间伸出一只爪子打那褥子底下摸出了一把桂圆红枣花生之类的就是随意往旁边一抛。
这一抛,连带着就是连被子底下裹着的那香肩也抛出了大半儿……
别看这夏三儿皮相上是干巴巴的长的不咋地,这无意识间的举动,对某位在旁边一直瞪大眼睛瞅着的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勾引’。
尚穹喉间的喉结滚了又滚,咽了又咽,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