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梦里的男人看不清脸，但是他很年轻，很健壮，余小鱼挣不开。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她很疼，像是被拔鳞抽筋般的疼，抖的像一条离了水的鱼，眼泪一直的往下掉，那男人还是不肯停下。
“不”余小鱼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看看时间，五点了。干脆穿了衣服起床。去阳台摸了根林致的烟，靠在一角吸着。
也许是沾了烟味，一靠近林致，他就皱了眉头。余小鱼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喷了些稀释的柠檬精油，散了烟味才回了他的衣帽间。
“一个女人吸什么烟”林致没动，一直等着余小鱼来伺候。
余小鱼拿了衬衫给他穿好“我以后注意。”
扣袖扣的时候，余小鱼看着林致的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梦中那个男人的手，像魔咒一样的手，不但钳制住她的身体，更是带来无尽的痛楚。
在林致抬手瞬间，余小鱼猛的后退了好几步，惊恐的去看他。
林致被看的莫名其妙，也去看自己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余小鱼这才缓过神来，有忙回去继续扣他另一边的袖扣，顺便回答他的问话“做了个噩梦，有点醒不过来。”
“和我有关？”林致又问。
“不是。是一些不好的回忆。可能是换床的原因，没睡好。”余小鱼回神之后合理的解释了自己的失态。
林致似乎来了些兴致“我很好奇，什么回忆能让你这么害怕。”
余小鱼不想回答，低低说了句“一点私事。”
“你不说我也能查到”林致有些不依不饶了。
余小鱼特别不喜欢这种被扒隐私的感觉，她站在林致面前，良久才开了口“和。。。从前那个男人之间的事。”
林致抬起自己手掌看“他打你？用手？”
余小鱼摇着头，实在说不出口。低低的喊了一句“林先生。。。”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我不问了。你出去吧。”林致终于松了口。
余小鱼呼出一口气，几乎是用跑的，冲出了林致的房间。
阿姨住酒店了，所以早饭是余小鱼做的。生滚猪肝粥和素馅的蒸饺。林致和苏谨今天的胃口似乎格外的好，她都没喝粥呢，粥就没了。只好拎了盒牛奶坐在车上喝，权当早餐了。
今天上午没会议，林致一直坐着处理公务。余小鱼心痒，想去刺激柳映，但老板不发话，她也不敢离开。
“就这么想去？”一条办公系统消息，来自林致。
余小鱼把着桌角在笔记本上回到“想，她以前差点把我欺负死。”
林致：“哦？说说。”
余小鱼老实的回复：“我刚来的时候，她嫌我是哲学系的，各种脏活累活都冲我身上招呼。这也不算什么，新人被欺负很正常。
但是，有次文件出了问题，明明是她处理的，硬是赖在了我头上。我面临被辞退，不得不反击。我坚持找技术调取了记录，证明了自己清白。我俩就结下仇了。
再后来，她不敢直接辞退我。就给我脸色看，然后各种背后捅刀！！！”
林致：“去吧。”
“真的？”余小鱼直接问出声音。
林致点了点头。
余小鱼比了个给力的姿势，又觉得太嚣张了。冲了林致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临出门碾压柳映前，还不忘狗腿的给老板冲上一杯咖啡。
这个feel倍儿爽！余小鱼一出门就给左菱打了电话。左菱进不来大厦观战，心痒的不行。让刘盼偷溜了过去，给她来段小视频，重点拍好柳映的脸色。
这个报仇雪恨的感觉，真是不要太爽。柳映看见余小鱼时候那脸色，别提多精彩了。从厌恶到害怕到讨好，余小鱼直想给她颁个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这演技，不要不要的。
余小鱼又享受了一把柳映给自己端咖啡的感觉，但她没喝，因为怕这老妖婆再给来点口水什么的。
但这个心理上，果然爽快太多了。这一年多，三天一小刀，一周一大刀被捅出来的气，呼出来的感觉，不要太好。
“小鱼，左菱给你送来的衣服，她问你今晚回不回公寓？”魏露拎着个手提袋就上了楼。
这一把双刃剑捅的。。。余小鱼都不知道该骂左菱还是该谢左菱。
这回不光柳映了，所有人看她的脸色都变了。。。
☆、第二十章 鱼在双木
余小鱼佯装着镇定与得意回了二十一楼，一回去先发了个短信给左菱“左小左，你要死了。居然让魏露当着柳映给我送衣服！！！问我今晚回去不！！！我的名声啊！！！”
左菱很快就就回复了“靠之，这妞真缺心眼。我让她问，但是没让她当着柳映问啊！”
余小鱼：“嘤嘤嘤，我的清白！”
左菱：“你有那东西？”
余小鱼：“我是当丫鬟，但是我不负责暖床！！！我是清。。。”
“林先生，这是我的手机。。。”余小鱼伸着手想拿回被林致抢走的手机。
林致极其缓慢的从嘴角挑出来一丝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问余小鱼“你确定你的名声能用清白形容？”
被林致看到了，她怎么也得解释一下“我是怕，影响了您的名声。”
林致松了手，余小鱼忙拿回手机锁住屏幕，继续解释“她们也不是故意的，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您别往心里去。”
“不会”林致自然的回了一句。
余小鱼这才放下心来。想着，拿林致名号作威作福的感觉，果然还是很好的。于是嘴角的笑容，整整一天都没有散掉，到晚上还乐的很。
回到家还很早，余小鱼乐颠颠的煲着汤，准备明天慰劳慰劳自己，顺便讨好林先生。左菱出去约会了，离新年还两周，这对鸳鸯起码一周多见不到，所以最近频繁的约不说，还回来的特别晚。
材料刚下锅，电话就响了起来。余小鱼一看是云翼，捏着手机，一直没敢接。电话响了一会儿就停了，她刚想呼一口去，电话又接着响了。
三次之后，来了一条短信，还是两个字“回电”
余小鱼不想回，但这个人，好像又不能得罪。直到煲的汤大火开了转小火的时候，她才下了决心把电话打了回去。
“九哥，不好意思。刚才在厨房忙活，油烟机声音太大了，没听到电话响”余小鱼觉得自己这个解释简直不能再合理了。
云翼的声音很低沉，带了些醉意。“做的什么？”
“虫草花干贝玉竹煲的瘦肉，煲一夜，明天就可以喝了”余小鱼看着锅里的材料回答他。
云翼嗯了一声，说“你这手艺，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余小鱼到现在都不能把云翼和左菱口中的人联系在一起，这个人开始对她不好，但结果却是好的。
“只是自己胡乱折腾，算不上什么手艺。”余小鱼还是谦虚了一下。
“周五公司年会，我让人接你过来玩玩”云翼没有询问余小鱼的意见，而是直接通知了她。
“我。。。”余小鱼迅速的思考，左菱说过不能说，但如果不说，时间长了，她怕云翼再起了心思。她有些想不好该怎么办。
云翼似乎笑了，声音却很轻“阿致和我说过了。就一年吧。一年后你离了盛世，我也不会再找你。”
余小鱼没有想到，她隐瞒的事，被林致露给了云翼。她不懂，云翼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云翼似乎猜透了余小鱼的心思，问了一句“不想来？”
余小鱼觉得，自己跟上了煎炸盘似的，两面都要熟。去，怕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不去，说不好要得罪人了。只好敷衍了一句“林先生这边还要人照顾。”
云翼那边有片刻的无声，而后说了一句“我不动你，不用躲着我。”
余小鱼抿着唇，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辩解。
云翼又出声了“我想动，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我知道你怕我，这回就是让你来玩玩，没别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余小鱼也只能相信云翼的话，她轻声回着云翼“九哥，那我明天和林先生请个假。”
“我打给他就行。”云翼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余小鱼答了句“嗯，好。”
“金桔没了”云翼又道。
“那我再带两瓶过去。果醋也做好了，也带些您尝尝”余小鱼回着。
云翼直接回了句“明天找快递寄过来”
余小鱼有点无语“好的。您把地址发给我一下。”
云翼回了个好，两人互相说了再见。余小鱼挂了电话自己也泡了杯盐渍金桔，觉得也就那样，反正自己不咳嗽是不会喝的。
一个两个的都盯着金桔，难道这东西真有效？以后是不是可以开发下市场阿？看上去好像有点商机的样子。。。余小鱼坐那瞎琢磨了一会儿。
本想着过去空手不好，才提了再带些果醋，云翼居然让她明天寄快递，这下可好，还得破费买礼物。
把果醋分进密封的小精灵杯里，五十五毫升一杯，分了足有三十杯。拿了张纸条，写上一次多少，多少比例冲水。然后拎了两瓶金桔，直接打好了包装。
左菱是个网购狂，家里这些纸箱，多的天天都要扔，总算派上一回用场。
左小左夜不归宿了。余小鱼只好带着箱子去了林致家，云翼让今天寄出去，她不好拖着。
今天，林老板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余小鱼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穿衣系扣。
“周五九哥让人来接你。我拦了一下，没拦住”林致告诉余小鱼。
余小鱼有点受宠若惊，林致还是头一次跟她解释。她感激的抬头看林致“让您为难了。我也不想去。但九哥话说道那份上了，我再拒绝就要得罪人了。何况他就是让我去凑个热闹。”
“余小鱼”林致叫她的名字。
“林先生，怎么了？”余小鱼听着林致慢悠悠的念自己的名字，感觉怪怪的。
“你的简历是假的”林致说。
余小鱼心一惊，捏着扣子手指开始轻抖，怎么也扣不进去了。
“你跟九哥以前认识吗？或者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