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暄原本想走,听到她的话突然停下。
黑暗中,看不到他带着些许期盼的脸,祁容暄不屑地说:“你要怎么回答?”
虽看不见彼此,但周萄还是看向门口的方向,回答:“其实有多少人介意有多少人不介意这并不重要。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让全部的人都喜欢。而且你也不会娶天下所有的女生,只要有那么一个不在乎,愿意与你相持到老不就行了吗?”
祁容暄双手握住扶手,紧了紧,又松开。
周萄想到容玉芳那张无奈的脸庞,说道:“其实不仅是感情,生活上你也可以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祁容暄黑着脸:“多管闲事!”
周萄后悔自己说那些话,如果祁容暄会因为几句话就改变,就不会是那个车祸后都没出过门的倔强家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O(∩_∩)O~
第8章 脸红的他
第二天上午,周萄睡过了头。
孙正来敲门时,她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她迷迷糊糊的去开门,孙正见她没什么精神,关心道:“怎么了小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难道感冒了。”
周萄努力睁开眼,她只知道昨晚做了很长很累的梦,到现在都头昏脑涨。听见孙正的话,周萄也察觉自己不太舒服,但在孙正面前,她不愿表现得太脆弱。
无意间瞥见墙上的挂钟,竟然十点了!
周萄慌忙出门,急着与孙正道别:“孙叔叔,我去打扫卫生了。今天起晚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孙正跟上去,见她走路重心不稳,开储藏间的门时差点撞到墙上。他不忍地说:“小周,我看你走路都不稳,还是去看看吧。你额头上的伤还没痊愈,又感冒的话那怎么行。每天都打扫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脏,没关系的,容暄也不会在乎。”
说到祁容暄,周萄更坚定哪怕现在晕头转向也必须去二楼整理的想法。因为他,根本不可能不介意,他一定会很生气,恐怕现在已经因为她迟到的事而怒火中烧了。
周萄拿上工具,走出储藏间时,感激地对孙正说:“谢谢你的好意,孙叔叔。可能其他地方可以不打扫,但是二楼必须清洁,我上去了。”
孙正见她执意要做事,也没多加勉强,毕竟祁容暄的脾气,没那么好说话。
祁容暄的房间门开着。
周萄提着工具蹑手蹑脚走进去时,卧室里没人。她听见洗手间传来水声,判断出祁容暄在洗澡。
这样正好,周萄决定趁他洗澡的时间快速将房间整理干净,随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虽然时间匆忙,但祁容暄的身体状况,洗澡比常人所花的时间更多,她还算有信心。
很快,周萄开始忙碌。她拆掉床单,被褥,枕头套,放进收纳篮。又将拿来更换的被褥等东西一一换上。虽然头晕目眩,但她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做完,再下去吃点感冒药。
因为四肢无力,周萄费了好大劲才将被套塞好。
她怕声音太大被浴室的祁容暄听见,只得战战兢兢地小范围捋了捋。实在没力气到各个角落将被子四个角铺平,周萄决定趴在床上,将就理理。
她趴到床上,将被子铺整齐,再把垂在边缘的被子角整理好。起身时,脑袋里突然一片漆黑,天旋地转间,周萄咚的一声跌回大床上,迷迷糊糊地起不来。
周萄还有些意识,可身体不受控,怎么也起不来。
像久经沙场地战士回到温柔乡一样,周萄的理智逐渐丧失,她完全沉浸在温暖的被窝里,恨不得永远睡在这样舒适的地方。
嗯,她揪着被子,安然入眠。
祁容暄洗完澡出来时,看到自己床上有个陌生身影。他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周萄。她今天迟到已经令他不满,而现在她竟然还在他的大床上睡觉!
祁容暄拉着脸盯着床上看上去睡得香甜的女孩:“起来!”
虽然睡着,但周萄听到声响,她精神恍惚地蹙了蹙眉,可身体却没挪动一丝一毫。
祁容暄微怒,抬手准备毫无情面的将她拉下床,手指触碰到她细嫩的指尖时,猛地缩回手。他眉心微蹙,将视线落在周萄的脸上。
她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脸颊微红,睡得很浅。
她的手很烫,似乎是身体不适。
祁容暄将轮椅滑到边上,双臂撑在床沿上,猛然用力,坐到了床上。他挪动身体到周萄身旁,他伸手到她额头前,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他看到她额头的伤疤,看上去好多了。
心间忽然一软,就这么看着她。即便睡着,她也眉头深锁,像是很纠结一般。
最后,祁容暄还是伸出手背抵在周萄额头,刚刚触碰到,就有一股热烫传到他手背。他很确定周萄真的发烧了。
想起昨天清晨淋雨的事,有些自责。
周萄的确多管闲事的送伞,可祁容暄内心,在她将伞撑在他头顶时,明明很感动。她和别人不一样,从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就有这样的感觉。
祁容暄不得不叫道:“喂,起来,赶紧去吃药!周……小周!”
愤怒的声音就在耳边,周萄皱了皱眉毛,伸手揉了揉眼睛,可终究是没睁开。
祁容暄推着她的胳膊叫道:“快起来,去医院!小周,小周!”
朦胧恍然间,周萄缓缓睁开眼睛。当她看清楚视线中那张气急的脸时,顿时如坠冰窖,彻底清醒。
她猛地起身,再看看自己身处他床上的举动,紧张得哆嗦:“对,对不起,我——”
周萄见祁容暄在床上,理所应该的认为他要睡觉。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他身上盖。
并且一边往床沿退去,一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腿上莫名其妙的被子,祁容暄瞪着周萄,嘴巴翘得老高:“你在做什么?!”
周萄脑袋里一团浆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
她见祁容暄不让盖被子,便将被子掀开。虽然无地自容,但她还是利索的将换下的被套床单收进篮子里,弄完跑了出去。
天呐,周萄不敢想象祁容暄会是什么表情,她竟然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像做错事小孩,周萄提着篮子匆忙下楼,却意外的碰到上楼的何慕诚。
见她披头散发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何慕诚疑问道:“小周,你这是怎么了你的头发……听说你感冒了,没事吧?”
周萄才注意到她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两侧,发圈不知去向何处。
她怕这样的模样被误会,急着解释:“好像的确感冒了,发圈掉了都不知道。我怕这样上去会遭到祁先生的痛骂,准备回去把头发扎好再上楼。”
何慕诚注意到周萄手里提着篮子里的被单,笑道:“小周啊,你上去换被单可得那洗过的干净的。你这好像是取下来还没洗的吧,这样给容暄换上,他又要摔东西了。”
看来何慕诚误会这是拿错了还没去换的被褥,周萄应和着说:“谢谢你何助理,要不是你我又要犯错了。”
何慕诚关怀道:“不用谢我,身体没事最要紧。”
周萄不敢多停留,提了提手里的篮子,说道:“我下去了,何助理。”
与何慕诚道别,回到休息室的周萄瘫软无力,蓬头垢面的她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她不禁为刚才被何慕诚撞见的事捏把汗。
可是,又要什么好藏着的。告诉对方又能怎样?她怎么这么怕人知道?
孙正走过来,见她脸色苍白,提议道:“小周,我带你去医院。”
周萄连忙起身,披头散发的她现在很是狼狈。她急忙推辞:“不用啦,孙叔叔。我吃些药就好了,我不喜欢去医院。”
孙正从药箱中取出感冒药给她,叮嘱道:“那你先吃点退烧药,下午还是没好转就必须去医院,哪怕你不愿意,孙叔叔也会强行带你去。”
周萄不再推辞,接过退烧药,当场就倒了一杯开水将药吃掉。
吃完后,回到保姆房休息。
醒来时,周萄摸摸额头,烧退了。她耸耸肩,整个人也不再浑浑噩噩,身体有了力气,精神也好了许多。
想到上午睡到祁容暄床上的事,周萄觉得应该去道歉。按照他钻牛角尖性格,她怕自己会因此被炒掉。
可周萄又有些犹豫。
发生那样的事,她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和他见面。她竟然躺在他的床上,而祁容暄就在她旁边,近在咫尺。
脑海中突然闪现他光着上半身开门的画面,周萄更是羞愧难当。
哎呀呀,周萄心神不定,不知该怎么做。
就在此时,有人敲保姆房的房门。
不管是谁,周萄都必须整理仪容。她抓抓散落在胸前的头发,到柜子上重新找了一根发圈,熟练的将长发盘了起来。
整理好头发,她才开门。
而出现在视线中的人是她绝对没想到的人,竟然是祁容暄。
周萄手足无措,连话都说不清楚:“祁先生,你……我……你找我什么事?”
周萄恨死自己了,竟然会有语无伦次的时候,还是在性格阴晴不定的祁容暄面前。
她猜不到他的来意,难道是来兴师问罪?
这么想,周萄更加不安。
倒是祁容暄看上去镇定许多。他见周萄不知所措的模样,平添了几分可爱。
他面色清冷地注视着周萄,摊开手,问道:“这是你的吗?”
周萄看向他手里的东西,原来是她的发圈,看来是掉在他房间了。
她紧张的从祁容暄手里接过发圈,连声道歉:“是我的。上午的事很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不会再犯错了。”
从周萄的面色来看,应该好了许多。虽然紧张无措,但并不是上午那样迷糊,他放了心。
祁容暄心中有数,既然来此的两个目的都达到,他不再停留,训道:“以后不许迟到,更不能和我上床!”
啊?
周萄瞪大眼,吓得退了半步,但很快明白过来他只是口误。
祁容暄的脸刷的就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彤彤的。明明是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