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仙子不始原委,忙问道:“他是什么人?”
“此人姓斐名迪,自称金笛书生,夸口天下第一剑手准是他的。”
“哼,他在做梦,我马上上去打他下来,免得等会光哥哥又费一番手脚。”
徐帆见她如此天真,不由失声笑道:“论剑有一定的次序,怎可乱来,依我看这个少年剑客武功也很有根底呢。”
“那少年我认得,他是衡山振的司徒森,我们曾打过一架,他的技术还很不错呢。”
就在二人谈话当中,台上已经动上了手,但见满台剑光漫漫,寒风四溢,冷气森森,惨烈已极。
初上来时,司徒森是一派进手招式,招招都运足全力,简直是抢尽先机,徐帆却气得在下面顿足道:“坏啦!这样打下去他是准败无疑。”
话犹未了,台上的斐迪倏发一声冷笑,蓦地一道金芒,冲开层层剑气,一颤一颤之下,当的一声震响,司徒森手执半截断剑,骇然退后五尺。
台上的仲裁人立刻起身高声判定斐迪获胜。
这时各组初赛获胜的有武当石逸、点苍的“滇南剑客’、少林的“心印”等,都齐集台前,等候着二次复赛。
崆峒的徐帆,因臂伤没有参加,白衣罗刹因有继光报名,也没有参加,凌波仙子是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是以减去了许多来争夺的年青高手。
二次论剑开始后,斐迪竟以一支金笛,连败武当石逸,点苍滇南剑客,少林心印等十余人,耀武扬威,眼看就要夺得天下第一剑手的尊号。
这时,在场和武继光有关的人,无不着急万分,尤其是凌波仙子,几乎急得要哭,就是几个仲裁人,也觉心里十分难过,因为这个时期,正是中原武林,人材凋落之时,各派的精英,多在去年黄山一役中死去,后起之秀,又多因功力不及,而失败在这个来历不明的中年书生手里。
如果这个天下第一剑手的尊号,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异派中人得去,那将是中原各派毕生之羞。
那个中年书生斐迪,连败十余高手后,得意地仰天一阵狂笑道:“江湖传言,中原武学如何昌明,想不到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旋即大摇大摆的走到仲裁人台前,傲然一揖道:“比赛也已结束,敬请仲栽人裁夺。”
天龙道长坐在海天神叟右首,深悉他这次的企图,不由侧脸向他望去,海天神叟却是一脸铁青,一语不发,绿林圣者和元元大师心中也十分为难。
就这时刻,倏闻东首看台之上,一娇喝道:“慢着,还有一场设有比呢。”
白衣罗刹就象一道白光似的直射场中。
金笛书生斐迪轻蔑地瞥了她—眼,冷冷的道:“芳驾什么人?”
“地灵教白衣罗刹符小娟。”
“哈哈,地灵教不是姓武的参加吗,怎么又跑出一个姓符的来了?”
“他因事不及赶来,姑娘代替难道不可以?”
元元大师对武继光心中终存芥蒂,倏地从椅上立起身来道:“按照规矩,各派参加人员一经派定,即不得擅自更改。”
符小娟因武继光的迟迟未到,心中早就蕴满了怒火,此刻听元元大师话中之意,似乎是不谁她再参加争夺,不禁冷笑一声,正待发话,倏闻远远一声娇喝道:“我爸爸并未创立门派,小女子有资格参加争夺?”
红影一闪,凌波仙子呼的从台下直掠过来。
元元大师低低宣了一声佛号道:“令尊何人?”
“海天神叟。”
海天神叟此刻也从座位站立起来,沉声喝道:“蓉儿,不准你胡闹。”
凌波仙子可不理这—套,铮的短剑出鞘,指着金笛书生娇喝道:”你敢不敢和姑娘决斗一场呢?”
金笛书生仰天狂笑道:“只要大会有此规定,斐某有何不敢?”
白衣罗刹银刀一幌道:“慢着,姑娘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呢,”
元元大师面色一寒,沉声道:“地灵门除武继光外,余人不得争夺。”
凌波仙子急问道:“她不能参与,但我总可以罗。”
海天神叟厉声道:“你事先没有报名当然也不行。”
金笛书生哈哈大笑道:“这还象个仲裁人,时间已经不早,请快宣布论剑结果吧。”
蓦然——
西蓬之上一人哈哈大笑道:“阁下暂缓得意,克星来啦!”
这是怪叫化的那付怪腔怪调,跟着场中爆起一阵轰雷也似的欢呼,原来武继光适于这时飘然到达台前。
金笛书生并不认识武继光,但看那神情,断定必然是他,当下蓦地一旋身,面对继光冷冷地道:“阁下来晚啦!”
这时武继光正在和石逸、徐帆等一般友好寒喧,见一个满面冷傲的中年书生,转过来和他说话,知道必定是那个金笛书生斐迪了,当下长笑一声道:“在下原就无意争那天下第一剑手,晚与不晚并无关系,不过阁下自诩神功无敌,在下倒很想见识见识。”
就在他俩对话之间,蓦听绿林圣者高声说道:“武继光在未宣布论剑结果之前赶到,本人认为他有资格参加角逐。”
天龙道长缓慢抬起身来,走到台前高声宣布道:“本仲裁人今裁定金笛书生斐迪应与后来的武继光再决斗一场,如果获胜即为第一剑手,如失败即为第二。”此言一出,场中立时起一阵热烈的掌声。金笛书生斐迪听了之后,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狰狞的冷笑,伸手摘下腰间的金笛,面对武继光道:“时间已经不早,仲裁人既如此裁定,那就请阁下即时撤兵刃动手吧!”
武继光见他用的是金笛,遂也缓慢地把白玉笛撤出,横笛当胸,左手搭在笛孔之上,朗声道:“请!”
金笛书生斐迪出身苗疆,立意来中原扬名立万,他认为战败一个武继光,比斗败一百个武林高手还要来得光彩,此刻早把全身功力凝聚,武继光的请字才出口,他金笛业已挟着一溜金芒,劈胸点到。
出手快捷,招式怪异,金笛竟撤出无数道回旋劲气,武继光已从徐帆口中,将知他武功不凡,这时白玉笛—震,先行在身前布起一幢笛影,跟着挪身进步,立把地灵九打白玉笛招施出。
刹时,一道毫光冷霄而起,挟着阵阵阴风,向前卷去。只这几招出式的几个轻灵连续动作,斐迪便已觉出和先前的几个青年高手大不相同,心头骇然之下,金笛连挥,也把本门的“金蛇笛招”施出,金笛幻出一片金芒,全力反击。
二人以快打快,迅速无比的对打了五十余招,武继光因对方虽然桀傲轻浮,并未见他有何恶迹,是以始终未出绝招。
白衣罗刹却是探恨此人蔑视中原武林人,不由在旁失声高喊道:“举手不容情,你客气什么嘛?”
凌波仙子撇了撇嘴唇道:“假如是我,早把那“午夜惊魂”三式使出来了。”
武继光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激得心头火发,轻啸一声,倏把午夜惊魂三式施展,这三式是当年地灵教主成名绝学,玄奥无比,更兼他此刻功力精进,一旦施展开来,顿时风声雷动,漫天笛影,就和一根一根巨大的白玉柱一般,直扫过来。
金笛书生的金蛇笛招虽然诡异辛辣,却无法抗拒这重如山岳的“午夜惊魂”三式,竟被逼得头上青筋根根暴起,步步向后撤退。
台下群雄,一见武继光得势,立刻轰雷也似的爆起一阵彩声。
就在彩声雷动之时,武继光倏地一声大喝,玉笛一震,铮的一声,金笛书生手中的金笛被震得直飞上了半空。
惊得金笛书生斐迪魂飞天外,骇然往后一撤,不料,一只白玉笛已笔直的指向下他的胸前,当时不禁万念俱灰,把眼一闭。
蓦听武继光一声狂笑道:“你无故侮蔑武某,我可以不究,但你剑伤我好友之事却不能不使你有所警惕。”
玉笛轻轻一抖,嘶的一声,右臂的一只衣袖,已被齐肩扯下,跟着玉笛掣电一般,撤了回来。
这时,台下已是一片欢呼,凌波仙子就象一只乳燕一般,欢呼一声道:“光哥哥,你成功啦。”
纵身直向他怀内投去,徐帆也上来执着他的手连声道谢,他确实是胜利了,轻而易举地便夺得了那天下第一剑手的尊号。
但,他绝没有一丝的欢愉和喜悦,怔怔地,就像一个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对许多人的赞美和祝贺,他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甚至连台上仲裁人宣布了什么他也没有听见。
低头看了看紧偎在怀中的凌波仙子,低低慨叹了一声,缓慢把她推开,转身向山口走去。
凌波仙子见他这般失神落魄之态,不禁惊呼道:“光哥哥,你……”
又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这种失常的现象,确实震惊了许多人,赤地千里父女、海天神叟、怪叫化、劫魂剑徐帆、武当石逸,都一齐由后面赶了上来。
赤地千里符风倏地把他一把扯住,沉声道:“师弟,你可知地灵教的复兴大计,全部都希望在你的身上吗?你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也应振作起来,先行把先师的遗命完成再说。”
一提起先师遗命,继光立时悚然一惊,不禁抬起头来低声道:“师兄教训得极是。”
说完又复长叹了一声。
赤地千里符风乃是过来人,知他必定是为了男女间的事情而烦恼,遂又安慰道:“贤弟的心情愚兄业已猜着几分,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切都等到本教复教之事过去了再说吧。”
武继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有道是情天难补,情海难填,师兄你怎知我此刻的心情……”
赤地千里还待追问,蓦然——
山口彩云般飞来了四个彩衣中年妇人,一齐走到继光面前,裣衽道:“地灵四姬谨贺教主荣膺天下第一剑手。”
武继光苦笑还礼道:“这种虚名要它何用?”
地灵四姬同把笑容一敛,正容道:“此间事情既了,请教主即日移驾回稻香村,以便主持复兴大计。”
地灵四姬在教内地位尊祟,而且四个亲自同来,继光怎好意思再为推辞,只好点头道:
“四位前辈请先回,晚辈随后就来。”
地灵四姬走后,其余的友好,也都纷纷拱手道别,只剩下了赤地千里父女,和海天神叟父女。
海天神叟本就有很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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