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立即求饶:“麦克他工作哪里做不好了?”
“好的话,为什么今天会把你弄丢”
“这不怪他,就算我当时身边站的是李小龙,也挡不住被那个疯婆子拉走,你不知道那个疯婆子力气有多么大,简直像一只蠢牛。”
王欧尼这才想起来,“不行,今天这事我得报警。”
苏林立刻急了:“报什么警?”
“你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了伤害,我能不报警吗?”
“哪有受伤害,人家就是一个喜欢听我唱歌的粉丝,我唱完歌就放我离开了,你要是报警,肯定会对我的粉丝造成极大的伤害。”
王欧尼问:“不报警以后要是有这种事发生怎么办?”
“我保证,以后只走贵宾通道。”
见王欧尼作罢,苏林大舒一口气。望着前方的红灯,他在想明天那个疯丫头会不会来看演唱会。
郑可心今晚要留下来,唐果吃了一惊,嚷嚷着说:“余家恒会杀了我的。”
她敲了一下唐果的头,“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唐果推开她:“我可不需要你的照顾。”
说是这样说,可晚上还是搂着她不松手。
郑可心故意问:“我身上香吗?”
唐果深吸一口气:“香,怎么不香?你迷晕的男人一堆又一堆,我迫不及待要会会这个叫余家恒的男人,要看看他望你的眼神是温柔的滴水,还是炙热的要燃烧。”
“不如你说的夸张。”
“现在就想见。”
郑可心伸手去摸手机,“我叫他过来。”
唐果连忙拉她:“你来真的?”
郑可心解着手机屏幕说:“我何时跟你来过假的?”
她夺过手机大叫:让他认为你的朋友是个疯子,这是好事吗?”
“不,她会觉得你像个孩子般调皮。”
唐果举手投降:“还是你对我有办法。”
“我应该把我的办法告诉苏林。”
“别提那个骗子。”
郑可心说:“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们在说余家恒。”
“我觉得你撞上他就是缘分。”
“你打电话叫余家恒过来领你走。”
郑可心放下手机:“他现在美国,很遗憾,不能深夜驾车过来将我接走,如果你也打算像轰苏林一样轰我走,那我会感到悲伤的。”
唐果突然坐起身,掐着郑可心的脖子,“你竟然骗我!”
郑可心去挠她痒,她立即松开手去挡郑可心的手,两人从床上滚到床下,手不够用,上了脚。闹着闹着,一个笑岔了气,一个笑闪了腰。一个捂着肚,一个扶着腰,重新挪回床上。
唐果说:“你的指甲掐到我肉了!”
郑可心说:“你的脚丫踢到我脸了!”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郑可心加了一句:“苏林看你的眼神可是炙热的要燃烧哦!”
唐果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没好气问:“你怎么又提他?”
郑可心不回答她,只是问:“你怎么打算。”
她突然陷入巨大的沉默之中,卧室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郑可心没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她睡着了。
唐果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他——还活着吗?”
她的声音砸进黑暗中。
☆、你家太太来了
“没有癌症,没有失忆,没有难言之隐,他和他的妻子过得很幸福。”
唐果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吭声。
郑可心轻轻叹气:“有一天你会想通,那个放弃你的是不爱你的人。”
黑夜很快过去,等过去之后你会发现当时的漫长是因为你念着一个已经遗忘你的人。
今天是周五,还要去公司。
郑可心关掉闹钟,起身,手触到枕头上,湿漉漉一片。
给她做了早餐,留了晚上一起看演唱会的字条。刚走到楼下,余家恒打来电话问早安。
郑可心问他:“我该怎么安慰一个失恋,不,是已经失恋很久的女孩?”
余家恒温柔地说:“她应该遇上一个爱她的男人。”
郑可心想起一个人,突然笑了:“或许如此。”
余家恒在电话那头问:“是谁令你魂不守舍?”
郑可心无奈道:“余家恒,请你不要乱用中国成语。”
“哦,我美丽的可心小姐。让我猜猜,一定是那个活泼可爱的candy,她肯定很需要你的帮助,让我也来和你一起帮她,为她介绍我们认识的所有优秀男士。”
那头很安静几乎没有任何杂音。
她禁不住问:“余家恒,你在哪里?”
“在一处僻静的地方。”
郑可心忍不住笑:“快离开卫生间,享受你的红酒与牛肉,享受你跟客户的欢乐时光。”
“心,我想你。”余家恒每次说这句话,无论是发音还是语调都听不出来他是个老外,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一句中文。
说了很多遍,郑可心每次听每次心都会化掉,她也低低说:“我也是。”
等余家恒从美国回来,一定要跟唐果好好介绍余家恒。她只知道她有一个未婚夫叫余家恒,还不知道他是个外国佬,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少爷,早。”
“早上好,少爷!”
……
苏林难得一大清早就面带笑容,一边走一边跟大家打招呼。
当他的长腿迈进王欧尼的办公室后,大家炸开了锅,纷纷议论:“少爷今儿这是怎么了?”
往常的他是这样的:
“少爷,早!”
面无表情点头。
“少爷,早上好。”
面无表情点头,戴上墨镜。
今天的他是这样的:
“嗨,早!”
带着微笑:“嗯,早上好。”
王欧尼见到苏林,看到他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后说:“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苏林没有否认,嘴角仍旧带着笑意,“王姐,安排一下,我现在就要进排练室。”
对于他的要求王欧尼吃了一惊,往常的他不迟到就算好的了。她走到窗前,看了看,又折回来。
“你在干嘛?”
“我在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苏林转身:“我现在就回去,再睡上半个小时。”
王欧尼喊住他,“舞蹈演员从早晨七点就已经开始走场,你可以随时过去。”
苏林咧嘴笑了,冲王欧尼挥挥手,满意离去。他有预感,那个疯丫头晚上一定会来看演唱会,晚上的演出一定要闪瞎她的眼,让她再见到他就只会尖叫,再也说不出你像个女人这类的话。
唐果立在挂号窗口半天张不开口,后面排队的人开始抗议,护士小姐看了看面前的人,不耐烦问:“要挂号吗?”
她呆呆地点了一下头。
“姓名?”
“额……”
年轻的女护士提高嗓门:“姓名?”
“炎凉。”
“哪个炎哪个凉?”
“世态炎凉的炎凉。”
“年龄。”
“28。”
……
“要挂什么科?”
“心——疼。”
浮肿的眼睛,咬出血的嘴唇,苍白的脸,悲痛欲绝的表情。
护士小姐抬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全身发麻,不敢多问,匆匆给她填了心内科的单子。
“六号,炎凉。”
一连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年轻的医生走出来问:“怎么了?”
“六号没有人。”
杜治接过单子,醇厚的嗓音响起:“炎凉,女,二十八岁。很年轻的一位病人,写着心疼,人却不在,估计是没什么事了,叫下一个人。”
拐角处的唐果紧紧攥住那张挂号单,指甲嵌进肉里。听到那个声音,脑子轰隆一声,蹲下去,抱住脑袋。她的脸埋在膝盖里,不知道蹲了多久,听到有人喊:“杜医生,你家太太过来了。”
她记得他说过,你就是我未来的太太。
可是,她并不是。
那个挺着大肚,依偎在他身旁,望着自己的丈夫眼神流露出爱意的女人才是。
手中的挂号单掉落在地。
她凝望着自己的双手,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是自己的这双手为他们定格了幸福。
蹲在地上,总是失败者的姿势。
她努力站起身,向出口走去。
王双拉着丈夫的手问:“你看那个人的背影,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谁?”杜治转过身顺着妻子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微变,语气平淡:“我没见过。”
路过一家KFC,唐果抬头看了看点了份全家桶。她把头埋得低低的,沉默嚼着炸鸡。当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吃饭,食物有治愈悲伤的力量。
吃到快一半的时候,她打了个哈欠,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睡的正香,电话响了。
“你在哪儿呢?”
唐果回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声。
郑可心问:“你还在睡觉?”
“不,我在一家西餐厅。”
“你已经吃过饭了?”
她瞅了一眼炸鸡和可乐,慢悠悠地说:“我吃了金黄的烤羊腿,喝了新鲜的蔬菜汤。”
“地址告诉我,我去接你。”
“非要去看那家伙的演唱会吗?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你回到我的地盘上就不许像一条虫子一样蜷缩在洞里。”
唐果把没吃完的炸鸡块打包装了起来,喝完剩下的可乐又要了两杯可乐两包薯条和两个汉堡。
她一坐上郑可心的车,肚子里的二氧化碳冲上来,在喉咙里炸开了一个响亮的嗝儿。
郑可心眨着漂亮的眼睛问:“这就是你说的西餐?”
“全球连锁,妇孺皆知。”
郑可心无语,一脚踩下油门。
唐果用手护住可乐:“悠着点儿,别洒出来了。”
车驶到体育场附近,郑可心废了好半天劲儿才找到一个停车位,成群结队的年轻女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从她车前走过。她忍不住感叹:“苏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受女孩欢迎。”
想着想着马路对面又有很多男孩朝会场走去。
她感叹:“看来我错了,是我跟不上时代潮流。”
☆、是靠脸还是靠音乐?
唐果懒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