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突然震了起来,吓的她立马坐直身体双腿一伸,包顺势就掉在了地上。
她被吓了一跳,盯着包包看了一会,警惕的眼神就像再看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震动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反应过来是手机之后才立马捡了回来,找出手机一看,麦航远正锲而不舍的打来第二次。
她调整好情绪。用最佳的状态接通电话,电话那头麦航远的声音传来,沙哑之间充斥满了疲累:“回家了吗?”
承欢正色开口:“我在车上呢,你呢?”
麦航远这厢刚刚结束手术,一下手术台回了办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开机给承欢打电话,一个下午带一个晚上,连续六个小时的长时间手术,让他疲惫不已,可越是累就越是想听见承欢的声音。她就好像是镇静剂,能快速让他的大脑冷静舒缓下来。
白大褂脱了挂在椅背上,身上的白衬衣有点乱,褶皱丛生,领口开了几个纽扣,里面白净的胸肌若隐若现,电脑荧幕反射出来的光照在他脸上就像鎏上了一层白光一样:“手术刚结束,怕你担心,所以先给你打个电话。”
承欢莫名的松了口气:“手术顺利吗?”
麦航远点了点头:“肿瘤直径1。5公分。虽然耗时长,但整个过程还算顺利,病人年轻体质好,应该问题不大,我半个小时候以后到家,你要是累了就早点睡。”
“好,那你开车小心。”
挂了电话眼见着就到站了,进了小区上电梯的时候,她顺手按了自家楼层后想了想又按了麦航远家的楼层。乔正楠就像个宅男一样,成天的就知道宅在家里,也不知道他吃了没?
虽然有麦航远家的钥匙,可毕竟乔正楠住在里面,为了避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所以承欢还是敲了门。
只是在门口等了很久都没人开门,实在没办法她掏钥匙开了门,谁知道这家伙怎么了?万一饿死了在里面了怎么办?
一进屋里面黑漆漆的,她连忙开了灯,灯一亮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麦航远家的客厅成卧室了?条纹的被子在地毯上裹成了一个蛋糕卷,旁边零零散散的有几盒D和几本杂志,她凑近一条黑色的耳机线横亘在眼前,她伸手拽了拽,起先没用力愣是没动,后来她干脆用力一拉,一个头套式的耳机啪的一声从被子里被拽了出来。
睡的跟条狗的男人立马手舞足蹈的坐起身,嘴里还大喊:“谁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承欢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乔正楠的脑袋上:“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这一下乔正楠彻底醒了,瞪着眼睛看着承欢:“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还好我没裸睡的习惯,不然不就被你占便宜了吗?”
承欢抬脚踢了踢了乔正楠:“你就在这里这样睡了一天?”
乔正楠摊手:“我倒时差,你以为呢?”
承欢一脸的不屑:“你倒时差倒的连饭都不要吃了?快成仙了吧?”
言承欢不说,乔正楠也不觉得饿,被她眼下这么一说,饥饿感立马接踵而至,他盘腿坐在地上托着腮:“我们叫外卖吧,披萨怎么样?还是说你想吃别的什么?”
承欢晚上吃的还没消化。这会哪里还吃的下?她扯了乔正楠的被子,叠好了放在沙发上:“这么晚了,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你起来洗个澡,我去给你煮面条。”
乔正楠狐疑的看着她:“你会做么?”
承欢白了他一眼:“就算是毒药你也得给我吃下去。”
乔正楠撇了撇嘴:“麦航远怎么受的了你的?”
“嘶你信不信我请你吃竹笋炒肉?”
乔正楠举双手投降:“我错了,错了”
眼见着乔正楠进了洗手间,承欢才笑了笑,这辈子也就只有乔正楠会这么让着她任由她欺负了。
麦航远到楼下的时候顺势看了一眼楼上,八楼黑漆漆的一片,七楼却是透出柔和的光来,言承欢不听话啊,回来不直接回家睡觉,还要去关心一下乔正楠,话说想到这里,他心里还有点酸溜溜的呢。
乔正楠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福?这被子竟然能让言承欢这么的上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总归不太好。
所以麦航远进电梯的时候径直按了七楼。
另外,他进自己家应该不用敲门吧?
所以承欢煮好面条刚拿到餐厅的时候看见麦航远站在客厅里吓的差点没把手里的碗给扔掉。
碗本来就烫,她赶忙把碗放在了桌上,完了立马揪住耳朵:“你怎么过来了?”
麦航远走近了看了一眼那碗面,挑了挑眉毛:“青椒鸡肉浇透面,看上去卖相不错,唔,今天中午时间太赶,都没吃好,这会倒是有点饿了。”
承欢那么聪明,一听就知道麦航远这是在故意变相讨吃的。于是干脆推着他往餐桌前去了去,又将筷子塞进他的手里:“喏,你先吃,我再去下。”
这下麦航远心满意足的笑了,坐下来吃面条的时候还不忘侧过身子看了看厨房里的承欢:“确定不要帮忙吗?”
远远的就听见承欢响亮的声音:“不用,你快吃,不然等会面条要吸水了烂了就不好吃了。”
麦航远好像是真的饿了,一向吃像都非常好的他这会子吃的也有点急,别说。言承欢虽然不会做饭,可这煮面条还是挺有一手的,没过几分钟,一大碗面条眼见着就快要见底了。
这个时候乔正楠也洗好澡出来了,他也不管不顾的就穿了条长裤,上面全裸着就这么出来了,从头到脚都还散着水蒸气和清晰可见的水珠。
麦航远坐的位置正好正对着可以看见洗手间的方向,眼下乔正楠这个样子看的他差点一口面条没噎死自己,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指着乔正楠:“衣服穿好了再出来。你不知道承欢在吗?”
乔正楠刚开始的时候也被突然出现的麦航远吓了一跳,不过随着麦航远那句话扔出来之后,他就立马反应过来了,不仅没去穿好衣服,反而大大方方的拉开了椅子在麦航远面前坐下,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开口,语气里充斥满了无所谓:“我从小跟着承欢,光屁股的样子她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现在穿裤子还算是客气的。”
麦航远吃饱了搁下筷子:“那你穿着干什么?干脆脱了不好吗?反正她也不是没看过。”
乔正楠本来是打算调侃麦航远来着气气他的,可谁想到他却偏偏不上钩,不仅仅如此居然还反将了他一军,脱裤子?他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还真的光屁股吗?
这一军将的乔正楠有点结巴:“我都说了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麦航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拍桌子:“你也知道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现在去穿好衣服行吗?”
乔正楠狠狠的剜了麦航远一眼,极其不情愿的去穿好了衣服,再回来的时候,言承欢已经在餐厅了,面条热腾腾的放在他的位置上,对面两个人一男一女这会正耳语聊的开心。
见此情景,乔正楠哼了一身,呲啦一声拉开了椅子重重的坐下去:“要秀恩爱回去秀,林俊佑又不在这,虐谁呢?”
承欢一听扣手敲了敲桌子:“有饭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乔正楠不服气的吃面条,对于一天没吃的他来说,这会就算言承欢给他一碗毒药,他也能一口不剩的给吃完。
乘着乔正楠吃饭的空隙。承欢开口和他说话:“你这样成天窝在家里睡觉可不行,要不这样?你整理整理,下个星期去慈铭上班。”
乔正楠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好啊,我去慈铭,哪个科都不去就待院长室。”
承欢有点懵:“院长室?你不是说好要来心外的吗?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乔正楠嫌弃的摇头:“我开玩笑的你都看不出来,我学的是内呼吸科,林俊佑最拿手的就是内科了,我不跟着他,去你那干什么?难不成真的做花瓶吗?”
听了这话,麦航远垂眸,总以为乔正楠吊儿郎当的,然而或许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事实是他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和愿景的,他很明确自己未来的路该走哪条路,该怎么走下去,他的思路很清晰没有一点点跑偏,这就说明,这个孩子或许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叛逆和浮夸。也许这些都只是他的面具而已,以前是他小看他了。
承欢没有麦航远想的那么多,乔正楠这次回来言语之间和以前相差甚大,她也不是没感觉到,也不是没生疑过,但晚上听林悦那么一说她心里的疑问差不多都打消了。
都说对男孩子来说,父亲的一言一行都是最好的榜样,对乔正楠来说亦是如此,他能为了乔诚放弃心爱的音乐学医,正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个最好的榜样,他的父亲勤勤恳恳的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在他看来,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敬重他,所以愿意为了他做出牺牲和改变。
乔正楠知道了乔诚的事情,接受不了父亲的所作所为,从而对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产生了怀疑,乔诚一直都标榜做医生是件多么高尚的职业,可实际上呢?他披着所谓高尚职业的外衣,内地里却做着最丧尽天良的事情,他的罪过足够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他的行为彻彻底底毁了医生在乔正楠心里的那个高大崇尚的形象。
☆、104 一切都可笑的令人发指
在如此境遇下,乔正楠还同意去医院上班已经算是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的了
麦航远下午一场手术耗时又耗力,一回家洗了个澡躺坐在床上看了会书没翻几页就睡过去了,承欢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抽出书,他好像感觉到了,动了动脖子顺势躺下睡了。
帮他盖好了被子,刘海耷拉在额头上,她伸手帮他捋开了头发,他的睡的很安静,连带看的她心也莫名的安定下来。
关了灯,轻轻的关上了门,倚着门板她摊开手掌来,林悦给她的那个小小的盘就躺在里面,她合起手心,去书房的路上自言自语:“看还是不看?”
这样纠结的心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