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忙摇手:“不不不……这点小事我和萧晓自己解决就好,言主任您忙。”
承欢恍然大悟:“你是萧晓的男朋友?”
男人默认的点了点头,用近乎谄媚的语气开口:“萧晓一直都和我说,您对她很照顾,能在您科里工作是她的福气。”
承欢不自然的扯唇笑了笑:“你们见笑了,唔,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车子维修赔偿的事情就按我说的那么办吧,到时候你让萧晓把发票带给我就好。”
听得出来言承欢急着要走,男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他看着言承欢离开时的背影自言自语:要不是看在你是萧晓上司的份上,不狠狠敲你一笔才怪。
言承欢脚下的步子走的极快,想到刚刚那男人的前后两幅截然不同的脸,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想都为萧晓那个善良的小姑娘觉得不值,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两面三刀的男人呢?
言致远去世之后,言承欢都一直没来慈铭,这里一直都是林俊佑一手把持的,还好她够聪明把乔正楠插进了院长室,有他在林俊佑还会忌惮、会知道收敛一点,不然这偌大的额慈铭想必早就易主。
言致远的去世多多少少影响了慈铭的生意,人不多整个大楼也冷清多了。
前台的几个引导小姐起先还无聊的懒懒的翻报纸,那样子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可一看见言承欢进来,几个人立马像打了鸡血似得,拔尖葱似的一个个腾腾腾的站起来,身板笔直,笑容得体大方。
承欢路过前台,冷冷的瞥了她们几眼又看了几眼桌子下面摊着的报纸和手机。
几个人收到了她的眼神里的深意,吓的连忙将报纸胡乱的团成一团,手机立马塞进抽屉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张的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样。
眼见着承欢进了电梯,几个人幸灾乐祸的咬耳朵:“姓何的那女人刚刚去院长室不久,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一个月,林俊佑一直蛰伏着,每天早出晚归,大家都再议论有林俊佑坐镇慈铭,很快医院就能恢复以往的红火。
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何钰不仅仅没来上班更好像彻彻底底消失了,林俊佑以为她是彻彻底底相通了或许就这么离开了,可没想到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月而已,这个女人又出现了,而且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林俊佑端坐在椅子里看着一桌之隔的何钰,许久,他伸出手来指了指她,言语间有些苛责之意:“如果你是回来上班那就请你先回去换掉这身上下都遮不住肉的衣服,像个护士之后再来和我说话了;如果你不是回来上班的,辞职信放下就可以走了。”
何钰今天穿的性感极了,小碎花的低胸长裙,胸前的傲人风姿呼之欲出,大波浪的卷发搭配精致的浓妆妖娆性感,这要是放在寻常男人身上大概眼睛都要看的爆出来了,脑子更是早就各种YY不堪入目的画面了,只可惜她面前的男人是个冷血动物,想必即便她现在就算是脱光了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的。
林俊佑脑子思路非常清楚,他绝不是那种疯狂的只是看一眼就男性荷尔蒙飙升,完了不管不顾脱裤子就上的男人,他可以在床上很风骚也可以克制的像个禁欲系的男人,所以何钰才会说自己根本就是犯贱,什么样的男人不去爱非要死缠烂打的盯着林俊佑。
承欢到院长室的时候,外面的秘书大概忙别的去了,所以没人拦着她一路畅通无阻,碍着在医院,她还很有礼貌的准备敲,门并没有锁上,透过一丝小小的缝隙,她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男人女人的对话声。
何钰从包里掏出一张诊断书来推到林俊佑面前:“我怀孕了,两周单胎,你的。”
承欢听到这个消息惊愕的瞪了瞪眼睛,而林俊佑则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得,他拿起那张诊断书,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晃了晃:“距离我们上一次在一起已经快一个月了,你现在跑过来跟我说你怀孕了,而且还是我的孩子,我怎么知道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和的别的男人上过床,这样不明不白的便宜爸爸我可不想当。”
何钰好像是猜到林俊佑就会这么说一样,对他毫无根据的指控她一点都不生气,她双手抱着手臂慢慢的开口:“那晚我们什么措施都没做,之后我参加素食斋的活动去庙里礼佛,上个星期刚刚回来,这些你都是可以去随便查证的,你总不会说我回来之后就和别的男人上床,一个星期就怀了别人的孩子吧?”
林俊佑很清楚,何钰能说出这种话来就绝对是不怕他去查她的,他也知道,何钰因为父母信佛的关系,自己也信佛礼佛,他从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素食者,这么多年,只要有机会在一起吃饭,他就从没见过她动过一筷子荤腥。
所有有信仰的人大多是借以精神寄托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不会利用自己的信仰去撒谎,因为在他们看来,那是会遭到天谴的。
想到这一点,林俊佑面色有些严峻,一瞬间整间办公室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尴尬气氛之中。
林俊佑的秘书不过就是去了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承欢站在门边,看见那门没关严实,她心里喊了声不妙,但到底也是个伶俐的,连忙走过去和言承欢说话:“言主任,好久没见你了。”
那声音不高不低但里面的林俊佑恰恰好可以听见,他一愣眉头皱了皱,看向何钰的眼神冷漠凌厉透着精光,何钰倒是一点都不在乎,风情万种的撩了撩长发站起身隔着办公桌凑过去,眼角扫到已经进入眼帘的承欢妩媚一笑,纤长白皙的手指轻佻的摸了摸林俊佑的白大褂:“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有话和我说就晚上去我那,我等你。”
毫不掩饰的暧昧,话语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子的挑逗,再加上过份暴露的穿着,这样的何钰看的言承欢有点眼瞎的错觉。
两个女人擦肩而过,言承欢面无表情,何钰却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样子从头到脚都洋溢着一股子高傲的情绪。
她站定了转身看了一眼开门离去的何钰,背影妖娆风姿绰约的连她这个女人都甘拜下风,只是她实在是想不通,何钰既然都已经有孩子这张王牌了,为什么还要对她如此的敌视。
不……或许并不是敌视,而是一种扬眉吐气的发泄,似乎是想把这些年自己在林俊佑身上受到的委屈和冷淡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女人啊,一旦陷入爱情里面,就会变的不像原来的自己,因为得不到就会慢慢的迷失自己的本性,慢慢的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一度陷在何钰前后巨大的变化里不能自拔,直到有男性强烈的荷尔蒙侵袭而来,她才恍然自己现在正处在什么环境之中,自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林俊佑就站在她的身边,目光幽幽的盯着她,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在两人之间拉出了一个合适的安全距离。
她这个动作林俊佑尽收眼底,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合她的心意,所以愣是往前走了几步,将她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再一次缩短。
他看着她清透的脸,下巴越发的尖了,他伸手想摸一摸,她好像知道一样别开了脸,他一只手尴尬无比的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最后还是他自己主动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气氛。
收回手,他浅声道:“难得你现在还自愿来我这里,不过,我想你不会是单纯的来找我联络联络感情的吧?”
承欢捏紧了手里的包,不卑不亢的和林俊佑对视:“麦航远的车祸是不是你蓄意的?”
“呵……”林俊佑好笑的低头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再抬头脸上的笑意一寸寸湮灭:“就算我说是,你又能怎样?”
啪的一声,承欢几乎没多想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以林俊佑的灵敏度来说这个耳光他完完全全是可以躲开的,可他却选择了不躲不让,硬生生的吃下了言承欢这记巴掌。
林俊佑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仿佛拉丝一样卷成了弯弯的一个弧度:“这一巴掌就算是我偿还你的。”
听这话,承欢就只觉着好笑:“你不是亏欠我,你亏欠的是我爸,虽然他这辈子做错了很多事情,可对你却一直是尽心尽力的,你摸摸自己良心,这些年他难道不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在看待吗?”
林俊佑反口:“如果不是他,我会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儿?会每天要靠仰他鼻息生活下去?是,他对我是很好,可那又如何?如果他能还我父母,我就以命抵命偿他。”
承欢知道林俊佑已经彻底疯了,现在和他说什么都是无用功,她深吸了口气,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沉重的默念了一段话:“值此就医生职业之际,我庄严宣誓为服务于人类而献身,我对施我以教的师友衷心感佩,我在行医中一定要保持端庄和良心,我一定把病人的健康和生命放在一切的首位,病人吐露的一切秘密,我一定严加信守,决不泄露,我一定要保持医生职业的荣誉作高尚的传统,我待同事亲如弟兄,我决不让我对病人的义务受到种族、宗教、国籍、政党和政治或社会地位等方面的考虑的干扰。对于人的生命,自其妊娠开始,就保持最高度的尊重,即使在威胁之下,我也决不用我的知识作悖逆人道规仪之事。我出自内心以荣誉保证履行以上诺言。”
刚一说完,林俊佑就愤愤的打断了:“不要说了。”
承欢嗤嗤的笑了两声:“世界医学会医生从业宣誓誓言,当初你毕业成为一名真正医生的时候,我是亲眼看着你宣誓的,现在呢?你的医德呢?你尊重生命的信仰呢?你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林俊佑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今天你只是单纯的来说教的,那你可以走了,言承欢,我们之间现在只有两种关系,要么你嫁给我和以前的一切彻底断掉;要么从此变成陌路人。”
承欢的心早就被林俊佑所干的那些龌龊之事伤的透透的了,眼下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点也不奇怪,她稳住了心神:“慈铭是我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