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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思忖，这话要是平时对他说，他一定十分拿捏的起来，但是现在，他有所保留。
☆、第14章
事后，顾明对下人说，让他们将秦可卿放了。下人们平时虽然对他言听计从，但是现在是官之瑾亲自下的命令，还真的有些不敢放人。无奈，等到第二天早上，官之瑾出门以后，顾明又去跟他们说要他们把秦可卿放了，下人们一听是官之瑾临走前的命令，犹犹豫豫着将秦可卿放了出来，然后放了她回了别院。
官之瑾临走时确实想放了秦可卿，只是没来的及跟下人说。后来在医院里听说秦可卿已经被放了出去，就默许了，也没多说。
这一次，官之瑾要在医院呆的时间长一点，因为他的腿已经可以站起来了，若是跟着医生再接受治疗，说不定就可以走了，这让他长久以来的愁容散了不少，只安心想着如果有一天真能让他站起来，他一定要让秦可卿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只是没想到，在他消失的这段日子里，顾明却‘乘虚而入’跟秦可卿在别院已经打成了一片。
自从上一次顾明帮了她，秦可卿心里对这个人就不再那么冷淡了。况且她一个人在别院，面对那么多冷言冷语，也只有顾明才知道这内里的关系，知道她并非那样的女人，所以时常在对着他时露出一种轻松的表情，这让她难得觉得自己并非无人理解。
或许，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
趁着官之瑾在医院里没有回来，顾明经常带着秦可卿来看可可，奶妈自然不敢说什么，难为了龙威两头为难。时常觉得就这样瞒着官之瑾，实在是要了他的命了。
经过几日的观察，官之瑾的腿终于确认真的可以走了。情况好的时候，甚至可以迈上几步，这让官之瑾心中兴奋不已。这一天，官之瑾临时起意，想要回去看看，刚离开医院。龙威就让身边的人回去报信，可是这人找遍整个府上，都没有发现秦可卿和顾明的人影。
官之瑾的车子在街上穿过人流，一直向前。突然，官之瑾的视线落在窗外某个一晃而过的黄包车上。那上面坐着的人如此熟悉，让他一瞬间看了又看，最终大声叫停。
司机忙将车速慢下来，龙威的视线跟着官之瑾落在窗外，看到秦可卿居然跟顾明一块，甚至，他们还将可可带了出来。一瞬间，就愣在了那儿。
黄包车越来越远，秦可卿的面孔也愈发看不清了。官之瑾回头看看龙威，神色就像是笼罩在一片阴霾里。
官之瑾命令司机跟着那辆黄包车。然后车子就开到了附近的一所贫民区。自从被官之瑾赶了出来，乔书怀就离开了旅店，转而搬进了更为简陋的租户。
这些天，乔书怀渐渐明白，自己根本就无法与官之瑾抗衡，尽管他心里不甘愿，却不能将秦可卿解救出来，这不是他的错。秦可卿就像他人生当中的过客，那样匆匆的美好。只不过这份美好他留不住，也不奢望能留住，因为他自己知道，其实秦可卿跟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
如果他是个男人，如果他也能像官之瑾一样，势力通天，他自然不怕他，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日借酒浇愁，颜色愈发黯淡。这一日，他像往常一样在附近闲逛，路过的一辆黄包车突然停在他身边。他打了个酒嗝，然后就在视线模糊中，看到了秦可卿，还有——可可。
他晃了晃神，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使劲的揉揉眼睛，眼睛的人似乎清晰的起来。
“书怀……”
这一声让乔书怀浑身一颤，“可卿……”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睛。
“书怀……”
秦可卿将睡着的可可交给顾明。然后上前抱住他。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滑落。
“可卿，你怎么来了？”
秦可卿擦掉眼泪，“对不起，我这么久才来看你，我知道是我不好。”
乔书怀摇摇头，“不，是我帮不了你。我应该带你离开那个地方的，可是我没能力，可卿，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再也不能过幸福的日子。”他的话带着无尽的伤感，让秦可卿也是一阵心酸。她又何尝不知道他对她很好，可是因为官之瑾，一切都变了。
“书怀，对不起，我不想离开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你现在还想回去，麻烦你跟婆婆说一声，就说我没脸再当她的媳妇，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我还哪有脸回去……”
“……”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官之瑾的车子跟着前面一辆黄包车渐渐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但因为巷子太窄，进出不方便，他的车子只能停在附近。秦可卿出来以后，他让人抄近路赶回家中。一回到家，家中的下人就都被他全身的气势所慑，愣是没人敢上来说一句话。龙威紧紧的跟着他，心中难免担忧起来。
不一会儿，秦可卿就跟着顾明回来了。
刚走进大门口，敏锐的顾明已经察觉到此番气氛有些不对。但他一时间倒也没有多想。两人一直走到大厅里，官之瑾此时就坐在那里，看到两人过来，神色隐忍的甚是可怖。
看到官之瑾的一霎那，秦可卿的神色倏地冻结在那里，脚也不知怎么的，怎么也迈不出去。欲来的风雨，悄声无息。
“三爷……”顾明嘴巴张了张，嗫嚅道。
官之瑾的眼睛盯在两人身上，明明没有说一句话，却让人感觉到他生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明走近一点，“三爷，你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该带着她远走高飞了？”
顾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他旁边的龙威。龙威朝他使眼色，证明他没有出卖他。
官之瑾道：“你不用看他，他和你一样，都把我当成死人？我要是不早点回来，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居然敢带着她出去，我说过的话难道你们都当耳旁风吗——”
“三爷……”
“你别这么叫我，你有本事带着他出去，看来也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怎么？这丫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才认识她几天，就这样帮着她？是不是哪天要是我不在了，你们就要双宿□□了？”
“三爷，顾明不会的。”
“你给我住嘴！”
龙威哑然。
正在这时：“是我让他带我去见书怀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秦可卿站在不远处，手上还抱着可可，见到官之瑾这样说话，她的心不免也开始动摇。
官之瑾的视线剑一样扫过来，视线末尾，已经要让秦可卿浑身发颤。她顶着他想要杀人的目光，一时间，不安起来。
“娘~”可可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感觉到母亲的不安，小脑袋在她怀里挤了挤，又伸出小手摩挲着她的面孔，仿佛依赖。
秦可卿的不安却越来越多，抱着他，手足无措。
外面的奶娘跑进来，将可可抱出去。秦可卿还想追出去，被官之瑾冷冷的声音打断，“我说了你可以走了吗？”秦可卿脚步一顿，回头发现龙威顾明都在看着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刻意放的又缓又轻。“我没有想逃，我只是去见书怀最后一面。”
官之瑾冷不防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先是怔愣，后来意识到她是怕连累他们两人，简直就像被怒火烧了心，一使劲，手中的杯子被捏碎，碎片扎破了血肉，血从他指缝间缓缓流下来。
“三爷……”顾明着急，吐息间就乱了方寸。
官之瑾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扫开，落到地上，碎了一片。龙威吓得赶紧拉住顾明的袖子，眼神示意他千万不要再说话了。
顾明被龙威强硬着拉出去，临走前，恋恋不舍的看了秦可卿一眼，似乎在担心她。这一幕落入官之瑾的眼里，更添讽刺。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怒火烧着了，之所以没有爆发出来，只是因为自己是个瘸子。
秦可卿看着屋子里很快没人了，偌大的地方很快又只剩了她们两个。她想起以前官之瑾生气的时候是怎么对她的，突然就想逃。
但是此刻官之瑾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她。她脚底板发麻，觉得那目光几乎要灼伤她，强迫自己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她掰开他手心，看到那里血肉模糊的一片，只觉心内一阵抽痛。他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她吓得浑身僵硬，赶紧闭上眼睛。很久很久，他都没有什么动作。他的手就这么放在她腰间，另外一只扶着她的下巴，久久的凝视着她。直到她睁开眼睛。看到彼此熟悉的陌生在彼此的视线中显得那样生硬，官之瑾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顾明？”
“……”
“说！”
“呃……我喜欢谁你不是最清楚吗？”她看着他的眼睛，想说我一直最爱的人都是你，可是她说不出口。她知道一直以来他都只是把她当玩物，只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他有仇，所以他就玩弄她的身心，把她当做仇恨的替代品。
她看着他，仿佛在看记忆中的某个人，这让官之瑾的心一时间痛到无法呼吸，是的，他清楚，他清楚的记得她抱着官言的尸体口口声声说爱他，也记得她毫无犹豫的冲自己开了那一枪，那时候她是真的想他死吧？可他死不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爱上别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告诉我，你喜欢顾明是因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让你想起了官言？你说！”他掐着她下巴的手一直用力，秦可卿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恩……是又怎么样？”
“呃……”官之瑾突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口。秦可卿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对着她的唇一阵啃咬，她喘不过气，只能绝望的瞪着他，双手徒劳的抓着他的手，一阵眩晕。好难过——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快要被他掐死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