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有什么看不明白?
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姜绾,果然是她教出来的孙女!学的这些本事,全用来对付她!
好!当真是好!
“姜绾,你可要想好!脱离了姜家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老夫人出声要挟!
“姜绾此后是生是死,皆与姜家无关!”她的目地从来是放在柳氏的身上,如今柳氏既然留不成,姜家也没有她可留恋之处。
楚氏对官差说道:“大人,他们预备动用私刑,强抢我们邓家的婢女!”笔直的指着柳氏。
柳氏面无血色的跪在地上,仿佛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官差盘问事情原委,将人带走。
不过一个时辰,案子结了。
柳氏由邓家处理,姜家给邓家这十几年的赔偿!
姜绾顺势在衙门脱离了与姜家的关系,此后生死,皆与姜家无关。
老夫人在气头上,看都不曾看姜绾一眼,乘着马车离开。
三老爷到底是不舍,姜绾却是在他替柳氏求情的时候,断了最后的念想。面色冷清的说道:“你保重!”转身与邓兴宁与楚氏去了她早已在盛京购置的宅子。
一行人离开,三老爷却是没有走,仿佛在等什么人。
良久,从帘后走出一人。
三老爷看着他穿着灰白色的袍子,眼底闪过了然,也就只有他会帮姜绾。若非是他在暗中出手相助,只怕今日他们带不走柳氏。
“我知道是你。”三老爷叹声道,整个人佝偻着背坐在阴影里,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镜墨澜缄默不语,唇瓣微抿,望着空荡荡的大门,仿佛依旧能看到姜绾的那道纤瘦的身影。
她如今却是不肯再见他。
“她心中怨恨我们,不会接受我们的帮助,今后有劳你了。”三老爷后悔,当初怎得就舍弃了他?
“不恨。”镜墨澜冷酷的说道,见他不明白的模样,解释道:“她心中无恨。”
若是恨,她不会走。
只怕他的帮助,她也不愿意接受。
**
姜府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方才传到凤瑶的耳中。
凤瑶正在喝茶,惊异的看着采芙:“你没有听错?”
“奴婢打听得清楚,姜小姐她早已在盛京购置了宅子,恐怕心中早已渴望脱离了姜家。只是顾念着养育之恩。如今老夫人的做派,着实令她寒心。如今脱离了姜家,以奴婢之间,未必不好?若是今后文兴私塾在秋试上大放异彩,身份自然水涨船高,也不在意那姜家!”采芙觉得心中着实痛快,喜滋滋的说道:“那柳氏也是好日子到头了,当初可没有少对付姜邓氏,如今给楚氏给带走,听说楚氏是个泼辣的人,只怕饶不了她。”
说罢,凑到凤瑶的耳边,神秘的说道:“小姐,您猜楚氏会如何处理?”
凤瑶摇了摇头,楚氏的为人禀性,她并不太了解。
“听闻楚氏将人丢到了烟花柳巷里,今夜拍卖。”采芙简直要拍案叫绝,楚氏暗指其人是高门大宅里的小妾,虽说上了年纪,却依旧是身娇肉嫩。那个青楼却是低等的,只是平民百姓的去处,这一听是富贵家里出来的人,齐齐蜂拥而去。
老夫人得到消息,气得吐血,昏厥了过去。
盛京就是这么点大的地儿,衙门里发生的事情,谁会不知?虽说没有点名道姓,众人心中仍旧有数。
凤瑶猜出了一二,含笑的摇头,也亏的是楚氏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狠狠的打了姜家一个耳光。
“姜家是王妃的娘家,多少是有影响。”采芙转而忧心忡忡的说道。
凤瑶托着下巴说道:“母妃虽然与老夫人言和,可到底是生了隔阂,伤心一时罢了,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果然,荣王妃得知了消息,来了秦楼。对凤瑶说道:“你与绾儿交好,那孩子我看着长大,若非是逼急了,也不会如此绝情。到底是女子,若非是伤透了心,在出嫁的节骨眼上,又怎会愿意脱离了家族的庇护?你去将她接到王府住几日,看看她今后可有打算。”
凤瑶颔首道:“过两日我去请,她这两日恐怕要招待娘舅。”
“你办事我放心。”荣王妃突然想起什么,蹙眉道:“初儿呢?”
“这几日在宫中,不会回府。”凤瑶并不怎么过问云初的事情,他若是出远门或者不会回府,方才会告诉她一声。
荣王妃轻叹了一声:“该是沈家的忌日要到了,你不必管他,再过两日你准备清淡的白粥小菜给他。”叮嘱完,荣王妃起身离开,并未察觉到凤瑶变了的脸色。
沈家的忌日,的确就在后日。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从明日开始,闭门不出,抄写经文。
凤瑶软绵绵的躺在软塌上,脸色苍白,目光有些空洞:“采芙,你去
采芙,你去备香纸。”
“小姐,您也要去祭拜吗?”采芙蹙眉,沈家与小姐并无交情。
可想起那日停在沈府的马车,小姐去沈府的情形,或许其中有她不知道的内情。匆忙出去准备,顺便让人备了马车。
凤瑶想要避开沈府忌日那天去沈家,她怕引人注目,所以便提前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乘坐着马车去了沈家。
采芙留下看守马车,凤瑶独自一人从侧门而入。
里面的荒草已经到了她的胸口,残垣断横上,结满了蜘蛛网,褐色蜘蛛在上面爬行。
凤瑶看着眼前荒草从两边倒去,踩出了一条路,心中一紧,她想不出来还会有谁会祭奠沈家?
一路穿行而过,凤瑶来到沈家的祠堂。
祠堂的门打开,她站在门口便感受到一股浓重的阴森之气,阵阵阴风吹刮,凤瑶抖了抖。可想到小时候犯错,经常被罚跪在祠堂,心里的那股惧意被压迫下来。只是,此次身边再也没有哥哥陪同罢了。
四处打量,地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灰尘上印有几个脚印,根据长度可以辨认出是男人的脚印。
仔细辨认,并非是云初的尺码。
森冷的月光倾洒在祠堂,凤瑶看着供台上的灵牌,心中沉重。
定了定神,缓缓的踏进祠堂。点燃香烛,这才发现香炉里的香燃着点点星火,显然此人来了不久。凤瑶若无其事的插好香烛,跪拜磕头的一瞬,一道残影快速的飞掠而出。
凤瑶心瞬间提了起来,瞬间想到恐怕是祭奠之人。快速的起身追赶了出去,可庭院深深,根本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缓缓的朝院门走去,脚踩在落地的枯枝上,阵阵断裂声在这寂静的夜中响起,令人心中生寒。
嗖——
黑影翻越过高墙而去。
凤瑶不肯放弃,快速的穿过拱门,看着眼前的一颗高大的树枝。上面有一团黑影,查看了位置,赫然是黑影方才翻墙而出的位置,恐怕是卡在了树枝上面。
“阁下是谁?”
第一百零四章 挑破
疏影横斜,月光浮动。
那团黑影静默片刻,倏然飞旋而下。
石乔?
凤瑶一怔,他没事儿跑什么?
心思飞转,转瞬明白过来,恐怕是他是调虎离山,刻意吸引她过来,好让人真正的逃走。
那么那个人,他定是认识,且与云初私交甚好,否则石乔不必如此而为。
“说吧,方才的人是谁?”凤瑶目光悠然的看着石乔,转身朝祠堂走去。
石乔闭口不言,隐匿了身影。
凤瑶也不逼问他,冷漠的说道:“你不说也行,我到时候与他说,替换掉你。”
空气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
凤瑶心猛地一沉,她说到这个份上,石乔没有一丁点反应,显然是笃定了云初不会替换。那么必然,云初也不会想让她知道?
“他与沈家有关?莫不是沈家留下的后人?”凤瑶目光沉凝,诈一诈石乔。“明日我会告诉众人沈家闹鬼,有人深夜祭奠,恐怕到时候不止我一个人好奇那人是谁。”
石乔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凤瑶的身后,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凤瑶。
凤瑶感受到刺骨的冷意,有种他想要灭口的冲动。扬唇看着他笑道:“当真不说?”
石乔缄默不语。
凤瑶也不难为他,直接让他踩在地上的脚印。
石乔纹丝不动。
凤瑶冷笑道:“世子可说过,安排你跟着我,那便要听从我的命令。若是我有个好歹,你恐怕也得走人。”说到最后,语气有几分深意。
石乔明白凤瑶的意思,宁愿受罚,也是不愿意将人说出来,也不愿配合凤瑶的指令,踩在那脚印上。
凤瑶也摸出了他的性子,见他无动于衷,也就没有再逼问。
祭奠完,凤瑶直接乘着马车进宫。
荣王府的马车进宫畅通无阻,凤瑶到的时候,云初并不在琼华殿,凤瑶找到了铜雀台。
云初盘腿坐在席子上,桌前摆放着酒壶与菜色,还有两只酒杯。
凤瑶在他的对面落座:“与人对饮?”
晚风吹拂,广袖飘逸,云初面色沉静如水,淡声道:“故人来访。”
“你不宜饮酒,忘了?”凤瑶微恼的说道,气他不爱惜身体。
云初莞尔:“不妨事,浅酌一杯。”顿了顿,又道:“难得的雅兴。”
“明月、清风、美酒,倒真的是雅趣儿。”凤瑶似笑非笑的说道,径自倒了一杯酒水,浅抿了一口道:“今日我进宫,着实是遇见一件怪事儿。今日听闻母妃说你对沈家颇为上心,如今快到忌日,你人在宫中。我想着替你去沈家祭拜,倒是出了一件怪事,有人今夜同在祭拜,只是我追出去的时候,石乔引开我给人逃了。我心里猜想着,你可是知道?”
“这也便知晓你为何进宫来了。”云初轻笑了几声,墨发白衣交织飘飞,仿佛要化羽仙去一般。
凤瑶张了张手,似乎想要握着他的衣摆,可却是抓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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