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安然,你喜欢这样吗?我们——”
“几点了?”我打断他,看他静如止水的表情,反倒慌了起来,支支吾吾道,“天黑了好久……”
他笑出声来:“安然,你真是有趣。”
看他笑得清甜,我不禁后悔刚才就这么打断了他。说实话,我确实很想知道他后面会说些什么。看着他弯起的眼睛,鼓足勇气问了出来:“你……你喜欢我?”声音低得自个儿都听不清楚,心中忐忑不安,想知道,又怕知道。
“喜欢,”他笑意更甚,“我喜欢听你刚才叫的声音。”
他就不能认真一点?!我蹙眉道:“你还真是有病,居然喜欢听人家骂你。”
他毫不在意,摸摸我的头,调笑道:“我喜欢听你叫|床的声音,叫得好销魂。”我什么时候叫了?!这妖孽就不能正经一点。
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人?!我猛然起身,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痛,却还强忍着往门口走过去。
“安然,你慢点。”他急急跟过来,拉住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开门出了教室。
“安然,这么晚了楼道门应该锁起来了。”
我顿住,往回走。
“你做什么?”
“打电话找人来救我。”
“把人家喊来发现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吗?”
“还不是你强迫我的!”我冲他吼了一声,蓦然觉得不对,“什么孤男寡女?!你想当女人我不拦你,离我远点我就大吉大利感恩戴德阿弥陀佛了!”
我憋了满肚子的气,扒着栏杆往下看,黑漆抹乌什么都看不清。
“安然,你要做什么?”
“三楼跳下去会不会有事?”
“应该不会有大事,顶多断胳膊断腿。头朝下的话……你要跳下去?”
“我才不想和你单独在这儿留一个晚上。”
“You jump,I jump。”
“恶不恶心啊你?!”我推了他一把,“那你先跳!”
“好啊。”
他两手搭在栏杆上,一副真要跳下去的架势。我想都没想就急忙拉住了他。他回头看我,眼中满载笑意,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松开了他。
“安然。”他上前一把将我揽进怀里。
就这样,我又退让了一步。当他是孩子,我不跟他一般计较。
我俩坐在教室里。窗外,大片大片的灯光,掩盖了星星的璀璨,连圆月都逊色了不少。城市的繁华里,总缺少太多自然的美。
弥漫着书香气息的教室里,身边是身带书香气息的人,却在夜晚无限遐想的时分,发生了难以想象的事。
“安然,”他手指轻轻刮着我的下巴,“你现在饿不饿?”
“我难受,想洗澡。”
“其实我知道怎么出去的……”
陈天瑾给我爸打了电话,说我去了他家。我爸遇上陈天瑾跟遇上老板似的,想都没想就把我推入虎口。虎口一夜,除了身边躺了个黏人的狼外婆,一切都还算安稳。
一早被狼外婆催醒。外婆递来一碗稀饭,我咂咂嘴说没胃口。狼外婆说要喂我,我TM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无奈我已没有了昨晚在外婆提议帮我洗澡时放声骂他衣冠禽兽的气魄,只好病恹恹倒下来继续睡。
陈天瑾就是不识相,提着我胳臂把我拽了起来。
我被他捏着脸左瞧右瞧之后,重又倒了下去,迷迷糊糊只听他说:“安然,你发烧了。”
然后陈天瑾就这么没心没肺丢下我去上班了。早上九点钟左右还假装心地善良打电话过来问候我,适逢不才体力恢复了些,便将那衣冠禽兽连带着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最后断然挂了电话。静下心来才想起他祖宗不也是我祖宗吗?由是懊恼不已。
陈天瑾昨晚那样对我,我就当是被狗咬了,挥一挥衣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明明知道怎么出教学楼竟然还骗我!
太阳西斜三分,我才拖着灌了铅似的皮囊回了家。
我爹见我生病,问我出什么事了。我说陈天瑾那丫的不是人。我爹他、他竟然说:“你小叔叔是好人,他教育你什么你都给我听着。就算是体罚,也给我受着。”
我欲哭无泪:“爸,您不是与他自幼离散吗?为什么会知道他是好人?”
“闭嘴!我说是好人就是好人。”
次日上学,我走路还跟姑娘一样扭捏。校门口遇上小白,干脆假装没看见。
小白的敏锐是有目共睹的。上回被陈天瑾亲了,我掩藏得那么完美,他尚且看出了倪端,这回岂不是要彻底败露。
我行色匆匆装作路人乙,岂料小白径直朝我走过来,撞了撞我胳膊,笑骂道:“好小子,跟哥们玩起隐私了。”
登时只觉得一记炸雷击中了我,我耳鸣目眩,差点站不住脚跟。
“安帅,我都没看出来陈天瑾竟然是你亲叔叔。”
“啥?”
“说实话,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陈……陈……”
“昨天上课时,陈天瑾上着上着突然出去打电话,回来后满面春风地说是他侄子,生病在家不舒服。我们仔细一问,才知道他是你亲叔叔。后边可坐着一排听课的呢。”小白勾着我的脖子,“我前两天就觉得你们俩关系非同寻常,闹半天原来是叔侄。你看你是他的课代表,又是他的侄子,以后有不少便宜可占!”
我苦笑。
小白可知道我们除了师生和叔侄,似乎好像大概也许可能还有那么另外一层关系。陈天瑾也真是绝,把叔侄这层关系公开了,谁也不会怀疑我俩怎么怎么着。成效可见于小白,无论我如何暗示我和陈天瑾确实关系非同寻常,他都想到叔侄那边去。
回想我和陈天瑾的关系到底如何不一般,却又想不通了。不过是一晚上的冲动和错乱,难不成就到了谈情说爱的地步?还是说,我动心了?
脑中涌现出这一念头,我着实吓了一跳。
瞧着小白朝气蓬勃地同女孩子打招呼,我觉得我应是和他一样只喜欢好看的女孩,不会对什么男人有非分之想。
整整一个早晨,一直心神恍惚。
去给陈天瑾送作业时,我自然是不情不愿。办公室里开着冷气,温度与外面天差万别。我低垂着头,扭扭捏捏地走近陈天瑾的办公桌,却没有听见他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叫我安然。
忐忑不安地抬起头,心里顿时一阵清寒——那座位,空的。
……》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冲榜,求支持,不支持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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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数学课仍是由我奶奶代上。我支着脑袋望着漫天字符,只觉得头晕眼花。说实话,我仍旧没有找到我奶奶讲课的亮点。
班长在一边忧心忡忡:“安帅,你表情好呆滞。”
有吗?我不大自然地转向一边,看见小白冲我挤眉弄眼。
话说早上我从办公室回来,一惊一乍跟小白说:“陈天瑾竟然敢迟到。”
小白猛地一拍脑袋:“忘了告诉你了。陈天瑾昨天请假回家了。”
回家?我在他家待到下午,都没见到他人影来着。
“昨天上课时他就不大舒服的样子,一下课没走几步就站不稳了,然后顾秦把他给送某医院去了。这家伙上课的时候还强撑着,脸色惨白惨白的,对,就像你现在的脸色。”
早听说陈天瑾胃不好。
那晚我俩从学校溜出去,陈天瑾问我要吃点什么,我就随意指着旁边日本料理店说我要吃生鱼片,陈天瑾欣然答应。
我进去后专挑贵的点,榨干陈天瑾丫的。菜上来之后没有一点胃口,陈天瑾说他不吃生鱼片,我说亲爱的我喂你哪。他就真的吃的。
不能吃还逞能,真TM是个傻子!
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犹犹豫豫,辗转徘徊。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我爹打电话问我怎么没回家。我说:老爹,陈天瑾生病了,我要不要去探望探望?我爹二话不说要我去医院等着。
到了医院门口,刚巧碰上我爹。我爹看去心焦似火,拉着我直往里面跑。跑到病房门口,又扭扭捏捏不敢进去了。
“久别重逢,爸你应该表现得深情一点,矫情点也没关系。”
“臭小子!”我爸狠狠锤了下我的脑袋,转而又把自个儿脑袋垂了下去。
唉,瞧他那样子,比哭还难看,我这孝顺儿子看了心疼哪。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我为他开门,他目光闪烁,跨进去凄然唤了声:“天瑾……”
登时,我目瞪口呆,我爹也目瞪口呆……从来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不但进错了房,还撞见人家小情侣亲热。那姑娘表情都扭曲了。
我爹连声道歉地退了出来,我在一边傻笑,又被他拍了脑袋。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听这声音,我真的呆滞了。
我爹转过身,颤颤对来人叫了声:“天瑾……”
陈天瑾手举点滴瓶,身着病号服,看去憔悴了不少。他没有理会我爸,反倒望着我这边,如往常一样对我说:“安然,你真是丢人,为师为你颜面尽失了。”
他往我这边迈了一步,我战战兢兢往我爸后面退了一步。他拉过我的手就把我往对面病房拽。我踉踉跄跄跟过去,转而回头无助地看向我爸,却见我爸一副更为无助的神态。
病房里的气氛十分尴尬,一对外貌不大相像的兄弟对峙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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