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露露目光犹疑不定:“你们……”
我慌忙缩回被子里:“叔,我头晕。”
唐露露暴躁道:“陈安然,你给我装。我看你好得很。不想去军训不要找这么俗的理由。”
请病假吗?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我钻出被子,虚弱道:“亲闺女,给我请假好不?”
我闺女大概像小白一样受不了了,起身走人。
唐露露前脚刚走,陈天瑾就坐回我旁边,脸色阴沉道:“你给我收敛一点。”
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在开什么玩笑,那是我闺女。”
“少来这套,你有前科。”
“我不喜欢唐露露这一类型的。”
陈天瑾推了推眼镜:“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唐露露吗?”
“其实我喜欢乔老师那样的。”我冷眼看着他,“你不觉得乔老师比较好吗?”我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房间里一时冷了下来。不过多时,一只手搭上我肩头,被我狠狠甩开,他不死心又来摇我:“你怎么还惦记这事?”
“不要摇我!”我被摇得头晕眼花,死命挣扎,却被困进他两臂间。
“你怎么就这么难哄呢?”
“不要把你哄小女生的那套拿来哄我!”
“你知不知道我在英国每天都惦记着你一个人?”
你在英国的时候,我每天都跟小白一起疯呢。我刚要这么说,一只手就探到我大腿内侧。我一惊,连滚带爬躲到床的另一边,却被他拉住脚踝生生拖了回来。被强行翻过身,极不情愿地面对那双爱恨不得的眼眸。
见他按住我双手,我急忙道:“不要!我头晕。”
他迟疑片刻,渐渐松开了手。我立刻扯了被子蒙住自己。
门铃再次响起。陈天瑾叹了句:“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而后没了声响。
这次是许久不见的顾秦。
顾秦一进门就在抱怨。陈天瑾家住13楼,到13楼的电梯坏了,顾秦只好先乘电梯到8楼,然后再爬五层楼。五层楼也就算了,他还背了个累赘——貌似是个弦乐器。
只听他一个人滔滔不绝。陈天瑾靠在门边若有所思,心不在焉。我望着窗外打了个哈欠,也是心猿意马。
顾秦瞧了陈天瑾,又瞧了瞧我,会意一笑:“安然,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说病就病呢?我昨天明明给你打了电话,告诉你天瑾还有四个小时才回来,让你先回家的。”
陈天瑾闻言一滞,随后冲我大声道:“下那么大雨,你竟然等四个小时?!”
他吼什么吼,四个小时算什么,我实际等了六个小时都不止呢。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对顾秦说:“顾老师,你背着的是什么?”
顾秦瞧了瞧背后的箱子,笑道:“给我小侄女的小提琴。”说着,打开了箱子,“天瑾拉得不错,让他给你演奏。”
陈天瑾那厮靠着门框装酷:“不会!”
我笑:“他害羞呢。”
陈天瑾靠着门框不为所动。顾秦道:“安然肯定想听,你就露一手吧。”
陈天瑾询问地看了看我。我点头。他妥协。走到床边,站直身子,端起了小提琴。乍一看去,倒是有模有样的。
我说:“你果真是个全才。”
陈天瑾拿琴弓敲了敲我脑袋,说:“大音乐家手把手教的。”
“教出这么个败类。爷爷在天有灵,数着你的劣行呢。”
陈天瑾扬着琴弓威胁道:“再说我抽死你。”
“不要冲动!”顾秦大惊失色,连忙拦住。
我怎么觉得顾秦今天这么帅气呢?
顾秦说,“这根琴弓八千块钱呢。”
果然人不可貌相。
顾秦继续说:“拿你爸那根四万的大提琴琴弓抽,见效快。”
面如桃李,心如蛇蝎。
我翻身趴在枕头上,叹道:“抽死我,小娘子就可以另寻新欢了。”
陈天瑾居然什么都没说。我回过头,看见陈天瑾黯然出门的背影,只听他口中还低声说着:“小家伙还没吃饭,我去把粥热一热。”鼻子没由来地一酸。
顾秦望着陈天瑾的背影,摇头道:“俩别扭。”
“顾秦。”我朝顾秦勾了勾手指,小声说道,“他去国外干什么的?”
顾秦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现在才想起来问?”
“现在迟了?”
“确实迟了点。”他凑过来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你不要说是我说的。”
“嗯。”
顾秦这会儿却是有些犹豫,沉吟半晌。我方要开口催促,只听砰地一声,厨房不知什么东西碎了。顾秦猛然站起身,匆匆往外赶:“他去拿文凭,之前回国只是实习。”
嘁,骗谁呢?有人拿文凭拿上一年吗?顾秦刚才绝对没准备这么说。
小娘子打电话给我爸,租了我三四天。我被喂了三四天的粥,最后一天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瑾,”我可怜兮兮扯了扯陈天瑾的衣角,这会儿我真的是气若游丝,“我要加餐。”
陈天瑾大义凛然:“少吃点,再长就比我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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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我娇喘吟吟扯了扯陈天瑾的衣领,这会儿我真的是媚眼如丝,“我要吃肉。”
陈天瑾大义凛然:“不行,河蟹期禁止吃肉。”
……》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也雷双结局,但我喜欢be,但昨天晚上想了一宿,觉得天瑾这孩子太可怜了,舍不得
今早青天白日大太阳一照,渊就找不着北了,奇怪昨晚为啥会有酱紫的想法
个人还是支持be,但应大部分读者要求,我还是写个he发上来吧,那be……我就留着自那个慰
chapter 30
虽然做好了准备,我还是被大学闲到空虚的生活打败了。陈天瑾似乎忙得很,很多天见不到人,还要求我每天给他打个电话。
打电话要钱的!我这么跟他说,他也就没说什么了。第二天我账号里多了二百五加二百五的话费。
我们学校大门和小白学校的侧门遥遥相对。小白说,那是后门。我说,后门多难听啊。
未到秋高气爽的时候,M大侧门处的菊花开了不少。小白就站在花丛深处,回首对我嫣然一笑。
我和小白结伴潜入S大,去听我大学后的第一堂理论力学课。分明学的是物理,竟然到现在才有物理课。刚进教室,就看见济济一堂的学生。我和小白坐在最后一排仅剩的一对相连的座位,前面一大片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刚一坐定,手机响了,陈天瑾。难得他打电话给我,我受宠若惊。
“师父,我们力学老师来历不小,竟然吸引了大江南北各系学生前来听课。”我看到我那投奔医药化学闺女坐在正前方第三排。
“是吗?你们力学老师是谁?”
“不知道,比您当年排场还大。听说力学热学光学电学电磁学原子学都是他……阿嚏——”
“感冒了?”
“不是。被前排女生身上的香水熏的。”
小白在一边幽幽叹道:“前排坐的不是女生,是寂寞。”
是时,前门窜进来一男生,口中大喊道:“教授来了,教授来了。”
“师父,我要上课了。”
“嗯,我也得上课。”
怪不得来这么多外系的小女生,原来教授是个斯文儒雅的年轻人。戴着微微反光的细黑半框眼镜,发丝泛着柔光,随着步伐微微颤动,温文的笑容随意而自然,一双清亮的眼睛煞是好看。
台下女生躁动不安。我虚着眼睛仔细瞧了很久:“白啊,那人长得好像陈天瑾。”
小白哼哼两声。只看教授拿笔在黑板上写下“陈”字。我张大嘴巴:“不会真是陈天瑾吧?”
“安帅,把你哈喇子擦一下,坐你旁边我都嫌丢人。”
小爷我果然料事如神,那丫的就是陈天瑾!我明明记得陈天瑾说他是副教授来的。
陈天瑾作完自我介绍,环顾四周,抽出了名册。
我记得《围城》里有一段话是说,名教授从不点名,从不报告学生缺课,那是大学者风度。
陈天瑾这堂课台下座无虚席——虽然对于物理课来说,女生稍微多了点——这绝对算得上是大教授的排场了,点上五分钟的名岂不是太败坏气氛?
我台下正思忖,只见他看着名册,嘴角诡异地弯起。他在台上喊道:“一号,陈安然。”
我心头一跳:“到!”直觉告诉我,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请帮老师找一个话筒,谢谢。”又来这套!
怪就怪我爸让我姓陈,我要是不姓陈该多好。我要是不姓陈,他就不是我叔了。转念一想,我要是不姓陈,兴许遇不上他了。
我把话筒递给他时,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乖,我让你当班长。”
我大惊失色。这么累的差事,他竟然忍心派给我!
失魂落魄回到座位。小白跟我说:“请帮老师找一个话筒,谢谢。”
“滚开,你在跟小学生说话吗?”
小白无辜状:“陈天瑾用的就是这种语气啊。”
“……”
上课上到这个份上,可算是出神入化了。陈天瑾一下课就被一层一层围了三四圈。小白赶回M大上课。我在教室门口徘徊了三四圈,最后放弃等待陈天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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