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一上一下对视十秒。最后陈天瑾很尴尬地去捞起听筒,我抱起一个枕头蒙住了脑袋。
乍一分开,寒气瞬间袭来。陈天瑾抱着电话嗯嗯啊啊应了半晌,一手还搭在我腿上。我踢开它,它又黏上来,忍无可忍扔掉了枕头。
陈天瑾不是很淡定吗,我要让他淡定不下去。这种状况,小爷我是占了天时地利,只要我乐意,看他马上跪地求饶。
这一瞬间,两年前同台对决的澎湃热情又回来了。
我爬到他背后,只轻轻一触,他就像受惊的刺猬一般竖起全身的刺。哈,有意思。我不自觉地咧开嘴笑,环住他僵硬的身子,循着暗暗的香气凑到他耳边。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我不由僵住了。
“天瑾,你说句话呀。”
是个年轻娇柔的女声——Tina!
听见那声音,心里一阵恼火,我勒着陈天瑾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怀中的身体明显地一阵震颤。我翻身将他压倒,伏在他胸前,吻他细长的锁骨。
相信我技术一流,因为我听见陈天瑾煽情地低低喘息。
电话那头焦躁地问道:“天瑾,你那里是不是有人?”
“是安……嗯……”
不待他说完,我就堵住他的嘴,他空闲的手搁在我颈后,若有若无地施加压力。听见电话里的声响,我更是火大,张口狠狠一咬。他蹙眉,再而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嘴角血迹殷红。
电话那头的追问声更急促。
腿间抵着灼热的硬物,我不耐烦地动了动。看得出他忍得很辛苦,我便扭动得愈加肆虐。
陈天瑾脸侧缀着一滴晶莹的汗珠,眼神渐而恍惚,好容易才说出完整的几句话:“不……我一个人在家……嗯,可以……”
我笑了。如果我现在出声,陈天瑾要怎么收场?
挂了电话。我凑上去舔去他嘴角的血迹:“是谁?”
陈天瑾已经满头大汗,虚喘连连:“你这妖精。”
我身上的火已经消了大半,倒是陈天瑾还处在生死不能的警戒线上,如今支配权在我手上。我冷笑:“那是谁?”
他揉揉我的头发,极不自然地避开我的视线,故作轻松道:“安然,一会儿有人来。”
“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你知道一切该知道的。”他垂眼不看我。
“乔老师什么时候到?”我起身穿衣。
他仰头看我:“安然?”
“既然是乔老师来,我总要回避吧?”我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陈天瑾手背盖住眼睛,裹着微微沾湿的睡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咬着唇扭过头,鼻腔一阵酸楚,大步走到门口,却被拉住了。
他声音轻颤:“你去哪里?”
我不言。
“要不然你先回家,同你爸爸好好说,别惹他生气。”
我气得浑身发抖。敢情那两个耳光不是打在他脸上!没有办法容纳我,就让我低声下气回去给陈天瑜道歉。
我甩开他的手:“那不可能!”
“安然……”他重又握起了我的手。
我脱口而出:“我去露露家。”他会反对吗?他会生气吗?
不闻他的回答,手上的力道也消失了。我回过头,看见他拿起沙发上的黑色风衣过来裹在我身上。
“时间不早了,别乱跑。”
要不是他抱着我,我一定抬手给他一巴掌。
至今才明白,向来是他左右我的情感。连唐露露也不能作为我要挟他的利器。原来我一直是被动的,从来都是处于劣势。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我。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输不起。
……》 作者有话要说:渊少风格变了吗?变了吗?是不是变了你们就要抛弃我了?Orz
。
介个小安然和小天瑾的矛盾一直没有化解,后面还要更虐,不然渊少没有的写啊,
已经写好大纲,不想改了
chapter 38
室外的冷风吹来,方才交缠紧贴的余温不复存在。
被撵出家门时没穿外套,最厚的衣服是穿在外面的一层毛衣,披着那件风衣,仍然冷彻心骨。出门前陈天瑾什么都没有交代,只看他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我趁着他胃病复发呕吐不止,转眼就带上了门走人。
满脑子回想着陈天瑾苍白的脸色,出电梯稍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扑面一阵清新的茉莉花香。
她厉声责备了几句,匆匆跨进了电梯,精心妆扮的玲珑小脸消失在阖上的电梯门内。
深更半夜,一个女人打扮得这么漂亮去一个单身男人家里,想必今晚是个云翻雨覆的不眠之夜。
我站在大楼对面的长椅上,仰头向上看去,竟不知道13楼是哪一层。
“咻——”地一声,大楼后面散开一朵红色的散花,瞬间照亮了大地。周围接连放起了烟花,各色各样,目不暇接,红绿交织的光芒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交错映在地面上。彩光每每亮起,满眼不真实,如同绚丽多彩的梦幻盛宴。
新年伊始。
午夜十二点的浪漫,我一人独享。
寂冷的寒夜,我一人独受。
想Tina此时会在哪里?电梯里?陈天瑾家里?还是陈天瑾床上?我为我无聊的念头发笑。
往年的除夕,总睡不着觉,而今困倦不已,才知道那十平见方的小小卧室是多么温馨可人。
这种时候,去唐露露家肯定是不合适的。让我回家,也是不可能的。
烟火平息,周身袭来一阵可怕的沉寂。
人说大年初一过得如何,这一年便是如何。我无处可去,是否便要漂泊一年?
陈天瑾待我不仁,我自然不会待自己不义。
算我运气好,在不远处竟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咖啡店。
今日忽冷忽热的温度,忽起忽落的心情,已经把我折磨得疲惫不堪。
店里开着暖气,我用陈天瑾风衣里的钱买了一杯咖啡,伏在角落的桌上睡了过去。
这便是无家可归的滋味,连睡觉都有所顾忌,难以安心。睡梦中惊醒数次,手脚麻木,觉不出是冷是热,汗涔涔的手心贴在咖啡杯上,找不到一丝暖意。
柜台的小姐撑着头昏昏欲睡,墙上的钟指向了四点,窗外的天空依然漆黑。我起身出了咖啡店,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
裹紧衣服站在他家楼下,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冲上楼捉奸?还是等他下来给他一巴掌?
大雪铺天盖地飘零而来,在昏黄的路灯下形同金粉。我不需要阳光,也无颜承受阳光,所以我只需要一点点灯光。
站在路灯下,雪积了五六公分厚。远处漫雪飘飞,一个执伞的身影渐行渐近。我以为是路人,直到看见他满眼疲倦停在我面前时,才认出是小白。
“安然,你在外面呆了多久?”他一把抱住我,“冷不冷?”
伞歪倒在一边。我瑟瑟发抖:“白……”
“我去你家里找你,你爸爸说……他说……”
怎么不说下去了?想必陈天瑜告诉小白,他没有我这个儿子。
被他紧紧抱着,我突然觉得有朋友就好,要什么亲情?要什么爱情?
可如果小白知道了一切——我们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理应知道我的一切。是我一直太自私了,只知道索取朋友的关心,却从不报以真心。
“小白……”
“安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去找你。”
“小白,那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错了。”他两臂勒得更紧,“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一整晚?安然……”
“小白!”我挣开他的手臂,却望见一双泪眼欲滴的眼睛,千言万语,欲说还休。我心中一紧,逃开了他的视线,“小白,其实我——”
他温热的手捉住了我的手,握在手心:“安然,你手好凉。怎么不找个地方避避风?害我担心一晚上。”
我抽出手,不自然道:“小白,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现在是时候说清楚了。
“你怎么这么傻?”他仿佛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兀自自言自语,“这么冷的天……”
“你听我说,小白——”
“安然,你现在跟我回家。”他重新握住我的手,淡红的双唇不住地颤抖。雪花落在他眼睛上,瞬息融化,如同晶莹的泪珠。
我心一横,反握住他的手,倾身吻了上去……
没有意料中的挣扎,也没有预期的耳光,他静静靠在路灯杆上,一双含泪的眼睛甚至没有惊异地睁大。
离开他温热柔软的双唇,竟有些依依不舍。小白没有过女朋友,这想必是他的初吻,我满心愧疚,他却表现得十分平静。倒是我,半是愕然,半是讪然。
既然亲人和爱人都背叛了我,何不与朋友也一次性断开,以免以后还要再痛一次。“如你所见,我只喜欢男生。如果你觉得有些恶心,那我们……”
“我们是朋友啊。”他依然紧握我的手,双眼里犹自泪光闪烁,“我怎么会嫌弃你?”
我怔怔看着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早就知道了,你和陈天瑾——你们迟早要走到一起。早在学农那天篝火晚会上,我就已经确定了。”
“小白……”
我有些回不过神来。难为他瞒了这么久,伪装得滴水不漏,我竟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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