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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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然天成-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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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秦说我死不悔改,我认了。
  
  顾秦还说我不够彻底,我无话可说。
  
  “让他痛也好,让他哭也好,这些都只能让他更加刻骨铭心。你再怎么逼他,他也不会忘记你。只有让他自主选择逃避你,久而久之,就忘了。”
  
  “顾大学士开讲了。”
  
  “痛苦什么的,都不算什么。真正让人受不了的,是空。”他微微一笑,“天瑾,你做不到的。”
  
  “你说来听听。”
  
  “很简单啊。蒙着眼,封住口,绑上四肢,丢在隔音的密室,最好衣服也扒了。唔……一开始会又哭又闹,到后来就不敢出声了。然后再去鞭打,凌虐他的身体,摧残他的意志。以后保准他看见你就逃。”
  
  我吞了口口水:“这不就是性虐吗?”
  
  “不一样。”顾秦正色道,“性虐的本质是奴役。这个的本质是驱逐。当然,相同点就是,都很恶劣。所以我说你做不出来的。”
  
  我弹了弹烟灰,笑而不语。
  
  “对他说清楚不好吗?好歹还剩几天好日子过。”
  
  “他年纪辈分都比我小,让我去跟一个晚辈哭诉乞怜,我做得出来吗?”
  
  “呸——你还知道他是你晚辈?有你这么欺负孩子的吗?”顾秦愤愤道,“让你破镜重圆你不忍心,让你恩断义绝你又不舍得,不如现下找把菜刀往脖子上一抹了事!”
  
  越想越有道理:“嗯,干净利索。”
  
  某天早上,顾秦把喝醉的我送回家,顺便把我家刀刀叉叉什么的全部收了起来。看他四下翻找,我靠在门框上忍不住道:“书房书桌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里还有一把裁纸刀。我家没有结实的绳子,这个你不用担心。另外,电话在客厅,悉听尊便。”
  
  顾秦不解:“电话能做什么?”
  
  我笑了笑:“打电话叫人把窗户阳台都封住啊。我这里是十三楼,你懂的。”
  
  “……”
  
  “床头还有几瓶安眠药,一并拿去吧。”
  
  他气急败坏,拎着我的衣领嚎叫:“你他妈从哪弄那么多安眠药?!”
  
  我摇头苦笑:“我家宝贝都那么坚强,我怎能不如他呢?”拍了拍他僵在我领口的手,“手松开,衣服皱了。”
  
  顾秦携一袋刀刀叉叉,风风火火走出了我家,房门砸得惊天响。我理了理衣领,无奈地看见茶几上落下的水果刀。顾秦啊顾秦,呵呵……
  
  素来忌酒忌辣。昨夜沾了少许,今早胃痛到痉挛。
  
  躺下许久许久,门锁响起。定是顾秦那厮回来扰我安宁。
  
  方才的怒气了无踪迹,剩下一脸肃冷。一向不喜欢在我卧床时站着同我说话的人,今天居然杵在床头说了好半晌。一向不喜欢干涉我的私事的人,今天居然正儿八经同我争论那么多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一向难以动摇我的人,今天居然令我连连失态……顾秦其实并不简单。
  
  “行将就木”四字已然出口,收不回来,不知躲在哪处的小家伙兴许已经听得明明白白。顾秦满意地强调一遍:“你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凭什么去伤害他?”
  
  凭什么?凭他的信任和依赖,还是凭我说不出道不来的一颗真心?
  
  拿到那四个脱口而出的字,顾秦心满意足地离去,那些话,安然听去了多少?
  
  枉那千千万万的学生称我一声陈教授,然现今的教授,不比古时的圣贤,私心壮大起来,也是势不可挡。一边苦心隐瞒,一边又愈加期望他的理解,期待他的关怀。我不苛求他伴我一直走到头,只想此时此刻再赐给我一点温暖。
  
  顾秦前脚刚走,安然后脚就来了。洗手间外传来一声久违的“瑾”,险些幸福得晕过去。我的措手不及,从来不能给安然看到。如顾秦所说,我就是这么个爱面子的伪君子。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我声音的颤抖:“不请自来可不是君子所为。”话音未落,就被扑得退了半步,一双手揉着我肩头的骨头,像是要磨平了那些硌手的棱棱角角。我依然冷淡:“抱够了吗?抱够了请出去。”
  
  顾秦曾问我究竟是如何对安然装出这种冷漠。我答他:“对别人,我不敢断言。但对安然,该怎么装,自然而言就装出来了。”
  
  他抱着我,求我,问我为什么。个头已经及我的鼻子,清秀的脸蛋脱了儿时的稚气,只有一双眼睛依然天真得很,活该被我骗。
  
  果然他一旦知道一切,便会是这副模样。事先早有防备,却还是对他的反应猝不及防。
  
  我最爱的人,求我留他在身边……
  
  “你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我拉开纠缠着我脖子的双手,漠然道,“小时候可不会这么黏人呢。”白净的小脸委屈起来,惹得人心也跟着皱成团,我听见我的声音依旧淡然,“当初是你甩了我,现在又来求我。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他木然看着我半晌,两手又攀上我脖子。我俩身上的酒气混到了一起。我们是臭味相投的小人,始乱终弃,不负责任。我说过,两个完全一样的人,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你真要待在我身边?”他看着我点头。那双眼睛每每望过来,都仿佛一支探照灯,光线直直射进我心里,那些起伏不定的心绪暴露无遗。我迎着他的目光,再次确认,“哪怕以最不堪的方式留在我身边吗?”他依然倔强地点头,“走到我这个地步,已经不在乎感情了。没有感情,你知道还剩什么。”
  
  没有感情,就只有肉|欲——最不堪的方式,不过如此。
  
  “爱情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一字一句里的煎熬要比一剑封喉还痛,“怕就怕,那人连打都不愿意。”
  
  愿打的人是我,愿挨的人也是我,都是我一厢情愿,他只是无端受到波及。这话不就是讽刺我吗?
  
  心下一恼,摔开了他,本就站不稳的身子倒在我脚边。我这辈子好歹也任性了一遭:“你当初狠心丢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还来有脸索取爱情吗?”覆水难收,我也有我的底线。
  
  “你收下我吧,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安然你还是那么天真,你可知你哪怕不在我身边,我也已经把什么都给了你——我的身,我的心,我所拥有的一切,倾家荡产,毫不保留地交予了你一人。
  
  脚边的人颓然望着我的衣角,手也不敢碰,头也不敢抬。然而这只是表象。事实上,匍匐在地的人是我,他望着上方,找不见我的真正所在。
  
  “收了。”见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我在触及他上移的视线之前率先移开了眼,“去洗洗,”我膝盖顶了顶他的肩,像在踢一只狗,“我不想和这么脏的东西上床。”
  
  
……》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三篇番外一点都不虐,囧,乃们还不够满意吧?满意的举左手,不满意的举诱受,不举的自重
小瑾出场费太高,造成存在感薄弱,等后面小白戏份减了,就可以给他加戏了 
                  番外 驱逐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章太狗血,所以迟迟不敢发上来,哪知道最后关头宽带坏了,所以渊少只有满载幽怨地去学校了——住校真不好!
话说乃们上一章的留言什么意思啊?俺问乃们虐瑾虐得还够不够满意,为神马有人一边举诱受一边说舍不得瑾呢?
明儿再来更新~  “去洗洗,我不想和这么脏的东西上床。”陈天瑾看了看手表,“快点!十点我要出门,你只有十分钟。”
  
  安然得了圣旨,钻进浴室刚要关门,一只鞋抵在中间。陈天瑾闲闲靠在门边,周身散发着妖异的气息:“门关着多没有情调。”
  
  安然抿着嘴,衣衫也没脱便僵着身子走到花洒下面,打开开关,冷水铺天盖地地倾洒下来。镜子里瞥见陈天瑾津津有味的脸,便把头埋得更低,闭上眼睛张口呼吸,灌进满嘴的冷水。
  
  蓦然出现一只手按在开关上,水渐渐热了,抬起头,入眼一副沾满水珠和水汽的眼镜,后面那双眼睛看不真切,但必定是湿的。他整个人都是湿的,价值不菲的衬衫,价值不菲的西裤,价值不菲的鞋,还有那无价的人……暖暖的水顺着发梢成股流下,划过清俊的脸庞,双唇微微张开,似乎有水流进口中。
  
  站在花洒下淋水,两个人傻子似的。狭窄的浴室里氤氲着雾气,全身被热水浸润,心中出奇地安宁,一时间,看痴了。不知不觉被一根手指挑起了下巴,又不知不觉地,被吻了。
  
  浅浅的湿淋淋的吻,盼望了多久。毫无疑问,陈天瑾是在报复他的残忍和无知,他想把的心带进土里,让他的下半生活得像具空壳。
  
  待安然回过神来,喉咙已经哽咽了。还想要索取更多,两片诱|人的唇只是浅尝辄止堪堪向后退却,依依不舍地挨了上去,竟被推了一把,呛进了满腔的水。咳嗽平息后,那个为他湿了一身的人已经默然走了出去。
  
  做|爱有两次,同床十数次,同床做|爱却是初次。
  
  安然哆嗦着替陈天瑾解衣扣。身体上方精致的人好似一尊完美无瑕的冰雕,一不小心就会碰碎了。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剩下自己一人怎么办?
  
  屏住呼吸,两手抖得更厉害,被陈天瑾冷声呵止住了:“不准哭!”
  
  躺在下面的人深吸一口气,方才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生生逼了回去。有人对这双隐忍的眼睛心生厌烦,扯断了床头白衬衫的长袖蒙得严实,并低声命令道:“不准揭!”
  
  就要触到衣袖的手顿住了,眼睛在衣袖后面一眨一眨,世界除了黑便是白。一个吻落在唇边,安然立刻侧头去迎合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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