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香屿轻轻一笑,很配合的开口:“爹。”
“谁是你爹?!”老侯爷在震惊状态之中反射的脱口而出,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额角上青筋狰狞,手脚一阵抽搐。好半天,他抬起一根手指,颤微微的几乎戳到南宫绡脸上去,声音更是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你、这、不、肖、子!”
“他只是害羞。”南宫绡好心的为言香屿解释,根本看都不看自家老子一眼。言香屿顿时恍然,居然坚信不疑的,冲着老侯爷又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看得老侯爷脑袋莫名其妙的一晕。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被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给拐来了呢?……哎?不对啊,怎么一下子立场就变了?
可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孩子怎么看着就这么讨人欢喜呢?瞧这眉毛鼻子眼睛嘴,哪一块不比自家老二小子生得诚恳实在,哪一块不比自家老二小子看着顺眼?哎呀,不对啊……
“小言跟着我进京,已经几天没休息了,我先领他回房歇会。”南宫绡偷偷撇嘴,窃窃贼笑,时机抓得准确无误,等老侯爷意识到自家儿子说了什么,脑袋早点了三点,人都走出去两丈远了。转过两道门之后,南宫绡和言香屿才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怒吼,惊得鸟儿四散,震得屋檐抖抖。
“不肖子——!!!”
言香屿看一看南宫绡,南宫绡回他一笑:“不碍事。”七转八绕的,拉着言香屿到了东头一座院子,推开门进去便是一条青石小路,通往三间正房,园中花草树木繁盛葱茏,格局简洁随意,十分安宁闲适。
“就是这了,我住的地方。”南宫绡轻轻舒了一口气,有些许安心,又有一些兴奋,拉着言香屿一步跨进门里,径直冲进卧房,一头扎在床上,连打了两个滚儿。
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都要把人急死了,还不惜血本的请了梅纤骨作陪,被那个杀人不见血的混蛋狠狠宰了一笔,哼,这个账,迟早都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蹭着熟悉的枕头,鼻子里是久已习惯的清香,一时连数日的疲倦都减轻了几分。南宫绡伸伸懒腰,摊开手脚,向着言香屿倾城一笑。
“小言。”
“嗯。”言香屿的笑容很温暖,像是看着自家顽皮可爱的孩子。
“过来。”南宫绡勾着嘴角,勾勾手指。
言香屿便顺着他的手势伏下身去,任由他缠上手脚,将自己紧紧拥抱住。
一时无言,亦无声。谁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拥抱,静静地呼吸,可以感觉心跳的频率,可以享有彼此的温度。
好一会,南宫绡翻了个身,把言香屿压倒,笑着亲亲他的眼睛,又咬咬他的鼻子:“小言怎么一点也没犹豫呢?如果是我要叫,恐怕还会害羞呢。”
言香屿浅浅一笑:“也不是没有犹豫,但好像也并不是很难。”
“是不是老早就想了?”南宫绡挑起眉梢,有点洋洋自得。
“也不是很早。”言香屿呐呐。
“那是多早?”穷追不舍。
言香屿笑笑,扯住南宫绡的衣领,轻柔的,缓缓的吻了上去。南宫绡随即将亲吻加深,两只手也开始蠢蠢欲动。
然后,很应景的,他们听到了门口有人尖叫一声,与此同时,是铜盆掉在青石地面上的声音,惊天动地。
“辛辛,精神不错哟。”南宫绡笑得狐狸般奸诈而甜蜜。
“少……爷……”门口慌乱的小丫鬟满脸通红的急急弯腰捡起铜盆,一溜烟的奔逃而去,一边跑一边慌忙分辩:“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少爷……”
南宫绡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轻轻哼了一声,用极其可爱的鼻音:“就怕你看不到啊。”然后,抱住言香屿继续。
“小言,我……好想现在就吃掉你……”磨蹭磨蹭,撒娇撒娇,我是真的想,不是骗你~~~
言香屿的双颊上燃了一片火样的薄红,看来竟是异样的情00色,浅浅的魅惑,极致的柔情,说不出的销魂蚀骨。南宫绡看得心花怒放,下一刻已被言香屿很技巧的踹到了地上,脸上依旧是春00情荡00漾,嘴里说的是:“保持体力。”
呜——真是绝情……
哀怨的爬起来,南宫绡翻找出被褥,再次滚到床上,挤在言香屿身边,倒头睡去。
这一睡就是整整一个下午,一觉醒来,天色将晚,外面已有灯光闪动,两人的精神体力都恢复如初。
伸个懒腰,南宫绡从床上坐起,看着言香屿用手慢慢揉着脸,睡眼惺忪的四处张望,还没怎么适应现状的样子,一种异样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人,真的是让人喜欢到……难以自拔的地步。很想把他藏起来,很想一直看着他,很想就这么和他守在一起什么时候也不分开,很想很想。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一样,从未有过的执著和渴望。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心情?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如此的特别,叫人迷恋,叫人……简直要发疯?
南宫绡清楚自己是一个多么挑剔多么自傲的人,那么些的人都不屑于去看,更谈不上关注;他也知道自己多么的自私和任性,把真实的情绪藏得有多深。可是对着这个人,他无需戒备提防,无需掩饰,安心得就像是很小很小的孩子,还不懂得惊慌与伤痛。
南宫绡想,这是他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所经历的,最奇妙的事。
“绡?”言香屿终于彻底清醒,起身摸摸南宫绡的脸,笑得有些无奈:“傻笑什么?”
南宫绡眨眨眼睛,舔一舔嘴唇,声音邪恶:“盘算着,吃掉你。”
言香屿一愣而笑,轻轻的应:“好啊。”
“啊……”南宫绡呻00吟一声:“你总是在点火……却总是……接着又说貌似无所谓,实际上残忍至极的话打击我……”
“嗯?”言香屿一呆。
“是不是饿了?”南宫绡问他:“是不是马上就想说要吃东西,或是该去和家人打个招呼,一起聊个天?是不是?”
“嗯,”言香屿点头,“还想洗澡。”
“你……真是叫人牙痒啊……”南宫绡哭笑不得,恨恨的咬他的耳朵。
“那是因为……绡你……总是不合时宜的……发00情!”
于是,昏暗的房间里再次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二少爷南宫绡的惨叫。
唉,果然是,牙痒难耐啊。
沐浴更衣,梳洗打扮,贵公子玉树临风风采卓然。反观言香屿,即使穿上南宫绡的衣服,即使衣服很合身,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南宫绡那般高贵优雅的气质,顶多也就是安静闲适了些,给人一种异样的安心安全之感。
如果南宫绡是美丽招摇的花,言香屿就是一池静静的湖水;如果言香屿是一颗定心丸,那么,南宫绡一定就是毒药;如果南宫绡是一根尖锐的刺,锋芒毕露,言香屿就一定是一团棉花,柔软无害。
很奇妙的感觉,却说不出的协调。
不仅南宫老侯爷暗中咂舌,周围的家人仆妇丫鬟也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们还没有看到过谁,可以和南宫绡站在一起,还可以这般从容安定,还不曾想象得到南宫绡也会有一个想要带到家里的人。虽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南宫绡对这个人的极不寻常的态度。
那是一种很自然的亲密,就像与生俱来的习惯一样,甚至更像是一种本能,完全真实,发自内心。对于赫赫有名的纨绔子弟,侯爷府不成器的二少,这般情形,无异于天地裂变,很多人都已经在心里暗暗祷告了。
南宫绡把言香屿一一介绍给自己的家人,父亲母亲嫂子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连同不会走路的小侄子,说辞也跟先前一样,一概称做“小情人”,言香屿也很老实很听话的一一见过,南宫绡让叫什么就叫什么,而且绝对真诚,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虚伪做作,当然也没有特别不好意思。
所以,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言香屿这种人也算是脸皮很厚的异类了。远处看热闹的人们几乎都忍不住要开口吐出“恬不知耻”四字,但是碍于可怕的二少,都只能是腹诽了事。
意料之中的冷场,侯爷和夫人当着一大家子人不尴不尬无从发作;小的几个还不大明白事情的本质,其中迫于魔头二哥淫威的大有人在;剩下一个丈夫被禁终日食不下咽的大嫂,本就神情恍惚,此时更是如在梦中。
一时,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
南宫绡还拉着言香屿的手,虽然仍是在笑,掌心里却已经汗湿。
忽然婴儿的咿呀之声响起,才九个月的小娃娃咯咯的笑起来,黑黑亮亮的大眼睛看着一屋子的大人们,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兴奋得手舞足蹈,笑个不停。
紧张的空气顿时缓和下来,老侯爷吩咐给南宫绡和言香屿添上座位,又叫厨房新做了几个菜端上来。
南宫绡顺势把小侄子抱过来,让嫂子先吃饭,又安慰的在桌子下面握一握言香屿的手。言香屿笑一笑,轻轻摇头。
再看自己怀里的小娃,居然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南宫绡忙着给他擦嘴,这不安分的臭小子完全不给面子不肯合作,奔着言香屿奋力的挣扎扭动,很快就扒到了他的身上,还颇为得意地咿呀两声,环视四周众人,以示胜利。
老侯爷心里一阵感慨,竟真的是,连小孩子都看着言香屿顺眼。
作者有话要说: 脑袋一热,做了个武力值的排名。
文骆雪>伍青凡>尚铭茶>言香屿 >天参>叶巳>梅纤骨>醉香>南宫绡>肖怀夜>夏子陵(成年)>公主>沉沙>折戟>柳奉采
如果用游戏数据表示一下,大概是这样:
☆、18
饭后,南宫绡很自觉地带着言香屿退出众人视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知道父母肯定有很多话要问自己,自己其实也有很多事不得不说,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是顾及言香屿,再有,就是被拘禁的大哥南宫缎。
稍微收拾一下,两个人熄灯上床,仍旧是一条被子,手脚相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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