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省道:“怎么?这两扇门有这么结实?老叫化也来试试。”
右手一举,正待劈出!
羊令公忙道:“连兄,这两扇门是铁的。”
伏虎丐连三省洪笑一声道:“就是铁的,老叫化也要试他一掌!”
猛地吐气开声,扬手一掌朝铁门上劈子过去。但听又是震天价一声巨响,铁门当然没有被他劈开,但经伏虎丐手掌劈过的铁门上,却微微凹了下去。
羊令公看得暗暗点头,忖道:“这老叫化功力果然惊人,无怪他有伏虎之号了。”
突听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连三省,看不出你掌上倒有几分力道。”
连三省听他直呼自己姓名,心中不觉一怔,急忙转身看去,只见正有十几个人,由东首廊间走出,朝阶前行来。
当前一人,身穿一袭长仅及膝的黄衫,须眉稀疏,面颊上满是红白斑点的老人,说话的就是他。
这人连三省自然认得,正是黑道中被公推为三大魔星之一的生死判龙斗星。
随在他身后的四人连三省也全部认识,那都是黑道上有名的人物,横贯手龚山民、铁扇子朱竹坡、秋风曹济川。
曹济川“秋风”这个外号,算是江湖上最斯文的外号。他可不是专门打朋友的秋风而出名的,他手中使的是一柄雁翎刀,刀招十分古怪,以一招“秋风扫落叶”而成名,江湖上有不少和他动过手的人,被刖断双脚,都是拜他“秋风”之赐,所以才叫他秋风的。
这四人身后,还有七八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那是太阴教的徒众了。
连三省看到生死判龙斗星,心头不期暗暗一怔,忖道:“这魔头怎么也被太阴教网罗来了!”口中洪笑一声道:“龙老哥久违了,老叫化真想不到会在太阴教贼巢里见到你老哥。”
龙斗星嘿然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哩!”
连三省道:“这么说龙老哥是太阴教的人了?”
龙斗星道:“不错,老夫是教里的副总护法。”
“那真是失敬之至!”连三省冷然一笑道:“咱们那就不用多说了!”
不用多说了,就是手底见见真章了!
哪知话声方落,突听一缕极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弟奉游老人家之命,在此接应,连老哥派个武功较差的人过来和兄弟动手,你们把他们几个缠住,兄弟好去救人,时机紧急,你不用和兄弟答话,免得露了破绽。”接着呵呵一笑,喝道:“连三省,在老夫面前,还没有你冒大气的份儿,好,你给我过来,老夫倒要较量较量你能不能伏虎?”
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的了。
连三省听了他“传音入密”的话,心中大喜,也狂笑一声道:“龙斗星,你们总护法呢?
老叫化一向不和副字号的人物动手的。”说到这里,伸手一指龙斗星,回头道:“三元,你过去接他几招。”
连三元答应一声,举步走了上去,拱拱手道:“龙老哥请。”
龙斗星哼道:“凭你也配和老夫动手?”
连三省大笑道:“他是老叫化的堂弟连三元,你能胜得了他,再和老叫化动手不迟。”
一面回头叫道:“帮主、羊老哥、桂老哥,咱们时光有限,该出手啦!”
他在和龙斗星答话之时,早已盘算好了对方几人的身手,暗中以“传音入密”向凌江涛说道:“帮主,你去对付一尺惊天阎子奇。”
这时话声出口,人已朝秋风曹济川欺了过去,口中大笑道:“曹老哥,老叫化来领教你的‘秋风扫落叶’如何?”
声到人到,横手一掌,扫了过去。
曹济川身形一侧,避开他的掌势,冷笑道:“连老哥大概不要这双掌了。”
刷的一声,掣出雁翎刀来,左脚跟着跨上,刀锋直指,迳破中门。
连三省要凌江涛去对付一尺惊天阎子奇,正因他使的是短尺,凌江涛的打狗棒足有八尺来长,虽然江湖上有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但凌江涛只要施展“打狗棒法”,纵然未必胜得过阎子奇,自保应该可以无虑的。
龙斗星也只是说要自己几人,把对方几个人缠住就好。
闲言表过,却说凌江涛青竹棒一挥,向阎子奇迎了过去,喝道:“在下向阎前辈讨教。”
阎子奇双目精光暴射,看了凌江涛一眼,嘿嘿干笑道:“你就是新任丐帮帮主了?”
凌江涛一抱拳道:“在下正是凌江涛。”
阎子奇点头道:“老夫久闻丐帮‘打狗棒法,威名,今日正好领教。”
凌江涛道:“前辈好说,请。”
阎于奇道:“老夫那就有僭了。”
话声甫出,手中钢尺一举,风声飒然,向凌江涛迎面欺进。
凌江涛身子往右一避,青竹棒方自一拈,阎子奇的铁尺已闪电般迳向他胁下点来。凌江涛竹棒一昂,身形右仆,已然扫了出去。
阎子奇对闻名天下的“打狗棒法”,早就留上了意,此时看他一棒横扫,立即轻轻一跃,避开对方的扫势。哪知凌江涛这一棒扫到中途,忽然改用“缠”字诀,往上一绊,去势之快,出招之奇,全在敌人万难料到之处。
阎于奇轻轻一跃,身子将落,瞥见竹棒往上挑起,这一下如果双脚落地,就得被他击中脚踝。好个阎子奇,他果然不愧黑道中的名家,突然双手一划,趁着跃起之势,一招“苍鹰攫兔”,身子直飞而上,到了一丈六七,再尺先人后,飞扑而下。
凌江涛竹棒原来只挑起半尺来高,但随着阎子奇的飞身而起,变“缠”字诀,一点棒影,迅疾飞向扑面而来的阎子奇钢尺封去。
但听“嗒”的一声,钢尺和竹棒相交,封个正着,阎子奇虽然功力深厚,究是身在半空。
何况八尺长的青竹棒,本身就有弹性,再加“黏”字诀也是只含震力的招式。因此一接之下,一尺惊天阎子奇一个人竟被凭空甩了出去。
阎子奇心头着实吃了一惊,好在他经验老到,身子平飞出去一丈来远,就施展千斤坠,飘落地面,双足一点,又倏然飞扑过来,口中大笑道:“凌帮主这一招果然巧妙得很!”
钢尺连点,迎面击到。
凌江涛和他动手两招,已经发现自己学会了“打狗棒法”,和以前只会二十四路之时,在运用之际更觉得心应手,神妙异常,他本来心怀戒惧,如今已放下了心,精神不觉为之一振,手中青竹棒也就使得更纯熟了,点、拨、缠、封,源源出手。
再说羊令公在连三省朝秋风曹济川欺去的同时,也一下闪了出去,就近拦住横贯手龚山民,笑道:“老哥还缺少一个搭子吧?兄弟凑个数如何?”
龚山民也是老江湖了,他认不得这位长白派的掌门人,但他见多识广,眼看羊令公穿着一件半长不短的麻布长衫,长统白袜,麻鞋,衣着已经十分古怪,再加右臂空荡荡的缺一只手,脸上又前额下凹,鼻梁中断,生相更是怪异!
行走江湖的人,遇上这等残废之人,都存三分戒心,因为这种人还能在江湖上行走,必有奇技,因此他自然不敢轻估对方,拱拱手道:“老哥赐教,自然是好,兄弟龚山民,老哥也亮个万儿吧!”
羊令公深深一笑道:“不敢,兄弟长白羊令公。”
龚山民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此人,竟是大名鼎鼎的长白派掌门人羊令公,不觉大笑一声道:“原来是羊掌门人,兄弟幸会,羊掌门人要待如何赐教?”
羊令公道:“龚兄如果不使兵刃,咱们就试试拳也好。”
龚山民道:“兄弟那就领教羊兄的拳掌了,请!”
羊令公也道:“龚兄请!”
两人各自向右跨出一步。
龚山民道:“羊掌门人果然盛名不虚!”
身子一个轻旋,右手跟着横扫而出,他这一转正好避开了对方直劈而来的掌势,同时横扫的一掌,一股带着轻啸的掌风,像浪潮般涌卷过去。
羊令公喝道:“好一招,横澜千里‘!”
突然欺身而上,右掌连挥,但见一天掌影重叠而生,瞬息之间,掌影漫天,但却轻飘飘的,若有若无的拍击而生!
龚山民心头暗自惊异,突然想到:“他身为长白派的掌门人,这自然是长白‘雪花掌’了!”一念及此,他立即双掌翻飞,迎着击出,他以横贯手成名,使出来的,自然是内家重手法了。
两人这番交手,一个轻如六月飞花,一个重如巨斧开山,当真各有千秋,一时之间,绝难分得出高低来。
桂豪年的对手是铁扇子朱竹坡,这两人使的兵刃,也都是奇门兵刃!桂豪年使的是一柄短剑,长不过二尺,但剑刃却有手掌般阔,这是南海风雷门的风雷剑。
铁扇子朱竹坡,使的自然是铁扇子,一般铁扇子,大都是扇骨用精钢铸制而已,扇却是和普通摺扇一般,但朱竹坡的铁扇子却有两尺长,中间是用二十四片 铁板连缀起来的,扇子打开来,就有八仙桌那么宽。
这两人原先不知对方兵刃竟有这般古怪,等到双方亮开招式,桂豪年大笑一声道:“好极了,阁下这柄扇子,兄弟还是头一次遇上。”
朱竹坡为人狂傲,冷哂道:“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桂豪年听他口气狂傲,不觉气往上冲,也傲然道:“兵刃虽奇,不知你扇上功夫如何?
桂某倒要看看你能在我剑下,走得出几招?好,且让你先进招!”
朱竹坡冷笑一声,铁扇豁然打开,手腕一转,宛如一道屏风般朝桂豪年直劈过来。
桂豪年同样冷嘿一声,身形急走偏锋,一下欺进身去,右手短剑一抖,化作一道银虹,疾射对方面门。
朱竹坡没料到对方剑法竟有这般迅捷,急翻铁扇,往下压下,企图压住对方的短剑。
桂豪年一步不让,掌中剑猛然向上翻起,一招“拔草寻蛇”,剑尖竟向朱竹坡的手腕划去。
朱竹坡大喝一声,身形一侧,铁扇倏收,当作铁尺使用改压为截,使的是“顺水推舟”
横截过去。
桂豪年忽然身子拔起,足尖在他扇头上一点,右脚一招“魁星踢头”,朝朱竹坡当面踢了过去。这一招在旁人来说,该是险招,但桂豪年风雷门的武功,原以腾跃见长,却正是取胜的奇招了。
朱竹坡不防他有此一着,心头一惊,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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