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红桃诧异的道:“弟子怎么会例外呢?”
花双双道:“你当真不知道自己身世?”
花红杉随:“弟子真的不知道。”
花双双阴笑道:“你的生身之母,就是你师傅。”
艾红桃惊异的道:“这不可能……”
花双双目光停在她脸上,说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你是花真真的女儿了。”
“不,不会的。”艾红桃道:“那么师傅怎么从来没有和弟子说过呢?”
花双双狠毒的笑道:“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脸告诉你么?再说百花帮帮主要嫁人也只能招赘,不能偷汉子呀!”
艾红桃惊颤的道:“师傅不是这种人,这……不会的。”
花双双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她在百花宫偷汉子养面首,还会和小丫头说么?”
她不待艾红桃开口,接着道:“好!那么我问你,你胸口可是有一粒朱痣?”
艾红桃胀红着脸,颤声道:“我……”
花双双道:“你过来给我看看。”
艾红桃羞急的道:“我……没……没……有……”
花双双冷笑一声,左手一探,一把把她拉到面前,说道:“我非看不可。”
右手“嗤”的一声,撕开她胸口衣襟。
这一下艾红桃雪白的粉颈,隆起的酥胸,全都露了来,在浅凹的乳沟之间,果然有一颗鲜明的朱痣!
艾红桃又羞又急,双手掩胸,口中不觉惊叫出来!
“啪!”花双双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冷叱道:“小贱人,你叫什么?你还说没有,你还说不是花真真生的?”
艾红桃流泪道:“弟子真的不知道。”
花双双阴沉一笑道:“因为生身之母花真真胸口,也有一颗朱痣,现在你明白了么?”
话声甫落,举手击了两掌,喝道:“来人。”
扫花等四人都伺立在门外,闻声走入,躬身道:“婢子在。”
花双双一指艾红桃,说道:“把她押下去。”
锄花、摘花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押着艾红桃走了。
花双双脸上浮现出阴森的笑容,朝扫花招了招手。
扫花急步趋上,花双双附着她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扫花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口口口
范子云和凌江涛被招待在宾舍里,那是相当精致的一幢雅舍。花树飘香,雕栏曲槛,十分幽静。两人眼看花双双盛情相待;似无恶意,心头数日来的戒意,不觉也放宽了下来。玫瑰花露,虽不醉人,却也有飘飘然的感觉,各自回到房中,就脱衣就寝。
三个晚上,都在车上打盹,自然没有睡好,这一躺下,自然就睡熟了,而且睡得很香。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范子云在睡梦中被人推醒。
通常一个练武的人,虽在沉睡之中,也极易警觉,今晚范子云实在太困倦了,有人进入他的房间,却会毫不察觉。
但这一有人推他,他立即惊醒过来,睁眼一看,这人赫然是花双双四个侍女之首的扫花,一手持着一盏纱灯,俏立床前!
范子云急忙翻身坐起,望着她说道:“姑娘……”
扫花冷冷的道:“我是奉命来请你的,你快起来。”
看来她们主人花双双果然是个怪人,半夜三更,人家睡得好好的,却打发侍女把人叫起来!
范子云只得跨下床,披上长衫,一面问道:“姑娘可知仙子见召,有什么事么?”
扫花脸情冷漠,背转身子,说道:“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范子云扣好衣衫,随手佩好长剑,说道:“姑娘请吧!”
扫花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范子云随着她走出宾舍,穿行花丛,也不知绕了几进屋宇。
扫花走在前面,跨进一道门户,那是一座小小的院落,她脚下忽然一停,转过身,从身边抽出一方黑布,说道:“这是扫花山庄的禁地,你必须蒙上眼睛, 才能进去。”
范子云笑了笑道:“贵庄既是有此规矩,在下自当遵照规矩行事,姑娘把黑布交给在下,自己缚上就是了。”
扫花冷冷的道:“不,要我给你缚上。”
范子云道:“好吧,那就有劳姑娘了,请给在下缚上好了。”
扫花把手中纱灯,挂在庭前柱上,一手拿着黑布,走近范子云的面前,她个子没范子云高,口中说道:“你蹲下来一点。”
范子云依言蹲下,扫花拿着黑布,往他眼上蒙好,再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她平日从未和男子接近过,这要在他脑后打结,两人身子就得靠的很近,她鼻中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人气息,这股气息,虽淡,虽轻,但闻到她鼻子里,就有强烈的感应,她心头不知怎的忽然紊乱起来,一阵心跳、手颤,全身热烘烘的,这个结就打不好,越打不好,心头就越乱。
范子云等了一会,问道:“姑娘打好了么?”
扫花幽幽的道:“还没有。”
她本来冰冷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多了!
范子云道:“要不要我帮你结?”
扫花轻颤道:“你……你不……不要……”
她终于把结打好了,心里却想多待一会,她发现靠着他身子,自己身上会有一股温意,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她飞红脸颊,暗暗啐了自己一声,依然装出冷漠的声音,说道:“好了。”
范子云站起身,说道:“在下缚了黑布,该如何走呢?”
扫花取下纱灯,一手拉着他的手,说道:“我拉着你走。”
她拉住他的手,突似触了电一般,身躯不由得轻轻一颤。
—范子云道:“姑娘冷得在发抖?”
她的手确实在颤抖,他不知道她的心比手颤抖得更厉害。
扫花想把话声说得冷峭一点,但因心在颤抖,声音也冷峭不起来了,幽幽的道:“你这人……快走吧!”
她拉着他走上石阶,走入堂屋,又折入另一间屋宇。
扫花脚下一停,说道:“你站着莫动。”
范子云依言站停。但闻一阵辘辘之声,好像在推动什么重物,心中暗自奇道:“不知她在做什么?”
扫花道:“好了,你可以随我下去了。”又用手来拉。
范子云忍不住问道:“仙子见召,这是什么所在了?”
扫花答道:“你不用多问。”
牵着他走了几步,身后又响起一阵辘辘之声。
扫花叮嘱道:“这是石级,你走得小心些,别一个筋斗跌下去。”
范子云心下更是狐疑,依言缓步拾级而下,好在有扫花牵着手两行,倒也不困难。
这样走了十几级,扫花忽然停住了脚步。
范子云道:“姑娘,可是到了么?”
“还没有。”扫花口中答着,人已转过身来,低声道:“在这里说话,主人已经听不见了,你要记着,天底下只有禽兽,才会兄弟姊妹乱来。”
范子云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你说什么?”
扫花幽幽的道:“我只能说到这里为止,但愿你能听得懂,能牢记在心里,这些话,我本来是不该说的,给主人听到了,我就是死罪,因为方才……方才我……觉得你是好人……”
范子云奇道:“这里好像是地下室,仙子要姑娘带我来此,究是什么事?”
扫花道:“主人要你来见一个人。”
范子云心头猛然一动,暗想:“花双双答应帮我找爹来的,莫非爹被她囚禁在这里不成?”心念这一动,急急问道:“这人是谁?”
扫花冷声道:“你见到了自会知道。”
范子云道:“那就快些走吧!”
扫花嗯了一声,伸手拉着他往下就走。
这些石级,少说也有三四十级之多,走完石级,扫花冷冷的道:“你站着别动。”
范子云弄不懂她一会声音说得幽幽的、柔柔的,一会又忽然变得生硬起来,心想:“花双双喜怒无常,她手下侍女,也跟着她变得如此喜怒无常。”
接着但听铁锁开启之声,扫花朝他背后推了一把,冷冷的道:“你可以进去了,有人等着你呢!”
范子云眼睛被蒙着黑布,冷不防被她这一推,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出去了四步之多。
但闻身后砰然一声,好似有人关上了铁门,接着又是下锁之声。
范子云道:“姑娘,已经到了么?”
扫花没有作声。
范子云又道:“在下可以把黑布取下来了吧?”
扫花依然没有作声。
范子云心中暗暗奇怪,忖道:“刚才自己听到铁门关闭之声,莫非她把自己关在里面了?”
花双双行事,真是令人莫测高深,前半夜盛筵款待,住在精雅韵宾舍里,下半夜把人从被窝里叫起来,关到地室里来了!
他迅快撕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举目看去,但见眼前昏黑幽暗,果然是在地室之中!
莫非爹就被她幽禁在地室里?“
他急忙往里寻去,地室石壁上,点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火如豆,里面屋角放有一床,床上坐得有人,只是背着身子,灯光太暗了,只看清一个人影而已!
他缓缓朝床前走去,现在逐渐走近,他发觉不对,侧身坐在木床上的,竟是一个女子!
一时脚下不禁停得一停,问道:“姑娘是谁?”
那姑娘忽然转过身来,吃惊的道:“你!会是范……少侠?”
声音又娇又柔,也充满了惊喜之情,原来竟是艾红桃!
这下自然是大出范子云意外之事,花双双要自己来见的一个人,竟会是艾红桃!
她怎会一个人被关在地窖里的呢?他一怔之后,立即说道:“艾姑娘,你……”
红桃自从被花双双撕开衣襟,说她是师傅“百花帮主”
的女儿,被押到地室中来。她虽然不清楚师伯和师傅为什么反目的,但两人势如冰炭,她总听说过。
因此她被师伯认为是师傅的女儿,又被幽禁到地室中来,不知师伯要如何处置自己?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害怕,双目哭得红红的,正在呼救无门的绝望之中,乍然见到了范子云!
他又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不然她也不会和大师姐赶到山严庙去救他了。她在这一刹那间,好似遇到了亲人,竟然忘记了自己被撕破的衣襟,也忘了范子云只是她才认识不久的朋友!她猛然扑将上去,投在他的怀中,呜呜咽咽的哭了起 来。
范子云更想不到她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