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汉子道:“小哥别误会,咱们只是想请樊相公到敝帮分舵一行。”
范子云心中暗道:“果然是丐帮的人!”一面讶异的道:“二位要在下到哪里去?”
右边汉子道:“你们可是从舒城来的?”
范子云明白了,敢情丐帮的人,盯上了自己,但路上自己戴了面具,面貌改变了,他们一直没找到自己,而且从舒城来的马车,只有自己二人,故而又找上自己来了。
叶玲何等机伶,眉毛一挑,冷声道:“我们是从桐城来的,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右边汉子道:“不管你们是舒城来的,还是桐城来的,只要到咱们分舵里去转一转,就没事了。”
叶玲道:“我家公子和你们素不相识,干么要到你们什么分舵里去?”
左边汉子道:“小哥,这可由不得你们公子不去。”
右边汉于道:“不错,识相的就跟咱们走。”
范子云怒声道:“你们要待怎样?这里是府治所在,有王法的地方,你们……”
右边汉子暴声道:“樊相公,你放明白点,你别拿王法唬人,王法可管不到咱们?”
范子云微微一笑道:“原来你们是亡命之徒!”
右边汉子冷笑道:“不错,咱们就算是亡命之徒吧?你现在总该明白了,不跟咱们走,只怕是不成吧?”
叶玲气道:“你们是江湖人,也该有个理字,拦路劫人,这算哪一门子?”
左边汉子道:“咱们奉命行事,樊相公到了分舵,只要不是咱们要找的人,咱们丐帮决不敢难为相公。”
范子云道:“你们要找的人,难道会是在下?”
右边汉子道:“因为敝帮已经查过从舒城来的,只有相公二位,所以只好请樊相公移驾一行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在中途忽然不见了范子云,才怀疑到二人头上来的。
“不行。”范子云摇着头道:“只有君命召,不俟驾而行,贵上与小生素未谋面,拦路相邀,非礼也,小生不能越礼而行,只好方命矣。”
右边汉子道:“你说什么?”
叶玲掩口笑道:“我家公子说不去。”
“不去?”右边汉子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单刀,哼道:“不去也得去。”
范子云假作吃惊,口中“啊”了一声,双手一扬,脚下跟着踉跄后退,骇然道:“你……
你是强盗……”
他左手轻轻一带,那右边汉子单刀刚刚出鞘,突然手臂一震,虎口剧痛,单刀“呼”的一声,脱手往天空飞去。
这下直把右边汉子惊得不知所云,忙不迭往后跃退。
左边汉子不知同伴单刀是如何脱手的,口中大喝一声,也刷的掣出刀来,在胸前一摆,沉喝道:“樊相公,你若是不肯前往,那就别怪在下无礼了。”
叶玲冷冷的一笑道:“凭你这点能耐,亮出刀来,也只能唬唬三岁小孩,还是快收起来的好。”
左边汉子怒笑道:“小哥,你口气倒是不小!”
叶玲得意一笑道:“这还用说?方才你总看见了,我轻轻隔空弹了下手指,你那同伴的刀不是就飞了出去吗,你这柄刀我也只要手指轻轻弹上一下,就会脱手飞出,你信是不信?”
说到这里,回头朝范子云嫣然一笑。
左边汉子自然不会相信,右手五指一紧,握着刀柄,横胸而立,嘿然道:“你弹弹看?”
叶玲道:“你握住了!”
她装模作样的站了个“丁”字步,右手缓缓抬起,伸出五根又尖又白的手指,在空中舒展如兰,突然口中喝了声“疾”,四根手指一屈,扣着大拇指,依次弹出。
范子云看得暗暗好笑,就在她手指弹出之时,左手也随着轻轻划出。
那左边汉子自然不信叶玲悬空弹指,就会把自己单刀弹出去,他五指用力,紧紧握住了刀柄,单刀横胸,凛然而立,双目更是一眨不眨注视着叶玲弹出的手指。
突然他感到一股无形的震力,撞上刀锋,紧握住刀柄的五指,立即受到极大的震动。因为他握得太紧,虎口几乎快要震裂,不由得手把一松,单刀脱手,“呼”的一声,朝天空飞去!
左边汉子惊得目瞪口呆,愣立当场,他只怕连做梦也想不到天底下竟有这般神乎其神的功夫!
叶玲笑嘻嘻的道:“怎样,你现在相信了吧?还要不要我家公子跟你们到什么分舵里去?”
在这两个汉子逐渐走近,和范子云、叶玲说话之时,那从报国寺一路尾随二人下来的那人,也已逐渐逼近二人身后!
由这一点,就可证明他和那两个汉子原是一路的人,但此刻两个汉子的单刀,被震脱手,那人看出情形不对,就缓缓的转身,往后退了开去。
范子云早就注意着他,这时看他要想溜走,不觉倏地转过身去,含笑道:“阁下回来。”
随手朝他身后招了招。要知他练的“风雷引”,虽是以内力引开风雷门“旋风掌”、“雷火指”为主,但当时创出这“风雷引神功”的人,乃是昆仑名宿姜真人。
昆仑派傲视武林的镇山绝艺,就是“纵鹤擒龙功”,纵就是“推”出去的手法,擒就是“招”回来的手法。
姜真人在创出“风雷引神功”之时,心中只是思索着如何破解“旋风掌”、雷火指“,虽然并未把”纵鹤擒龙功“,加入其内,但他精通”纵鹤擒龙功“,是以无意之中,依然是循着”纵鹤擒龙功“的路子,创了新的神功——”风雷引“。
这也可以说“风雷引”虽是新的创作,却难以完全摆脱“纵鹤擒龙功”的范畴。
范干云这一招,原是极自然的手势,正因他学的“风雷引”中含有“纵鹤擒龙功”的原理,故而招手之间,就有一股极大吸力,随手而生。
那人堪堪转身,突觉背后被人抓住,凭空吸了过去,毫无挣扎的余地,等他定过神来,人已好端端的站在范子云面前,心头又惊又骇,失声道:“这位公子,你……”
叶玲也看得暗暗惊奇不止,她真想不到范大哥会有这大的本领,掩不住喜上眉梢,望着那人哼道:“你是问我家公子,这是干什么,对不?我也正要问你,你一路跟着我们,这是干什么来的。”
那人惶恐的道:“我……我没有……”
叶玲冷笑道:“你还说没有跟踪我家公子?看我不废了你的武功才怪!”
五指舒展,作出要弹指的模样!
那人方才见识过叶玲隔空弹指,震飞两个同伴的单刀,这一听说要废他武功,心下大骇,不由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道:“小管家,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这……这不关我的事。”
叶玲逼上一步,问道:“说,你们是受谁的指使来的?”
只听远处传来一个苍老阴沉的声音接口道:“是我。”
随着话声,大路上出现了五条人影,如飞而来。这五人,全是化子打扮,事情也就立时明朗了!
因为范子云抬眼之间,就已认出为首那人正是丐帮代理帮主降龙丐柯长泰,稍后两人则是执法长老宋仁民,传功长老王镇海。
最后两个也是化子装束,一个五十出头,秃顶、冬瓜脸的矮胖子,另一个年在四旬左右,身材结实,右耳下有一颗长着毛的黑痣,这二人范子云没见过,想来也是丐帮高手无疑。
这五人很快就已到了范子云的面前,先前三个汉子看到代理帮主亲自赶来,慌忙一齐躬身道:“小的见过帮主。”
柯长泰脸色阴晴不定,哼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开?”
范子云故作不识,望着柯长泰,拱拱手,问道:“要找小生的就是诸位么?”
柯长泰一双深沉目光,只是盯住在范子云的脸上,深沉一笑,问道:“你就叫樊鹏程?”
范子云爽朗的道:“不错,正是小生。”
柯长泰道:“阁下到庐州府是应考来的?”
范子云故作诧异的道:“老哥对小生好像打听得很清楚,这是为什么呢?”
柯长泰嘿然道:“你真是应考来的?”
叶玲在旁插口道:“你说这话好不奇怪,我家公子不是赶考来的?那是做什么来?”
范子云低声道:“小玲,他是什么帮的帮主呢,你说话可得小心些。”
叶玲不服气的叫道:“公子,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派,最重信义,哪像他们无事生非,拦着我们的路……”
“哈哈!”柯长泰仰天发出一声大笑,说道:“樊公子既是读书人,求取功名而来,一身功夫,却着实可观,你倒说说是哪一门派的门下?”
范子云微笑道:“孔子门下,六艺并重,小生略会粗浅武功,那也不足为奇,小生不属于哪一门哪一派。”
柯长泰点头道:“很好,老夫意欲试你一招,你可敢接受吗?”
执法长老宋仁民道:“帮主,此子既非范子云,那就放他们走吧!”
柯长泰道:“宋兄焉知他不是经过易容而来,此子是不是范子云,本座试他一招,立可分晓。”
他和范子云动过手,自然识得范子云的武功路数,人可易容,武功是丝毫无法掩饰的。
宋仁民只好点头道:“帮主既然要试他一招,不可出手太重了。”
柯长泰大笑道:“宋兄放心,本座不会取他性命的。”
范子云微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怕帮主也未必取得小生性命。”
传功长老王镇海听范子云口出狂言,不觉睁大眼睛,望了范子云一眼,嘿然道:“公子爷真是初生之犊,帮主,还是兄弟来试他一招吧!”
柯长泰微微摇头道:“不用,王兄看着就是了。”他深沉目光直逼范子云,心中暗道:
“细看此子眼神,颇有几分和范子云相似之处,只是此子气度似乎较范子云沉稳多了!”
他心念转动,右手已缓缓举了起来,喝道:“阁下小心了!”“了”字堪堪出口,右掌已凌空拍出,使了一记“劈空掌”。
他在这一掌上,含蕴了七成功力,以他的修为,如果试出范子云真的接不下来,立可收回或减轻掌力,如果发觉范子云武功甚高时,也可以把最后的三成力道加上去,这就所谓能发能收。
范子云呢,他因柯长泰就是在金陵的金章令主,尤其此人为人阴险,听艾红桃的口气,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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