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给我买个戒指啊?!”
第三十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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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跟着董爱卿穿过层层人群,试图在记者们之间挤出一条路来,但不知是他的体格问题还是技巧问题,拼尽全力最后仍是被蜂拥而至的媒体团团围住。
大家都热情高涨,让庄稼实在有些吃不消。
“请问曲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曲越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曲越以后真的要退出歌坛吗?”
“他在演唱会上求婚的对象是谁……有人说……”
“他与楚璇和解了吗?还是……”
庄稼被簇拥在当中,进退不得,话筒一支支伸到他面前,像是要戳到他嘴里似的。
董爱卿回头的时候发现了他的窘状,只好再次排开人群将他拉走。
每次来医院都要这样排除万难、历尽艰辛,庄稼真是很佩服那些二十四小时蹲点的记者——毅力何其可嘉!
曲越演唱会的第二天,没有任何预兆地,董爱卿就对外宣布了曲越将要进行声带半切手术而不得不终止演唱生涯的消息。
此话一出,何止激起千层浪,整个华语乐坛都震了三震,为这样突然的噩耗措手不及。曲越的粉丝更是成群结伴守在BQ大门前,希望能得到一份更确切更详细的说明。
但该说的都说了,以曲越需要安静修养为由,BQ不再向任何媒体和个人发表声明,也拒绝透入更多细节。
曲家堡、BQ、医院,这三个地方在短短几天内迅速成为众人的常驻地,每天每天都会有人不分昼夜地守在门口,然后看到相关人员就不分三七二十一地轮话筒上前逼问,抠出一点是一点。
报纸、杂志上这几天不用看也知道曲越占足了版面,本来演唱会就够他上个几天头版头条的了,这轰动的消息一出,更是把别的明星挤到了边边角里。
演唱会成为曲越最后的绝唱,许多人都为没能亲临现场观看而扼腕叹息,于是“十年同行”的DVD尚未发行就得到大批粉丝的疯狂追捧。
有资深媒体人表示,曲越这颗巨星的陨落,将给整个华语乐坛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更有可能使“天王”级别的歌手不可避免地出现一段时间的空窗期。
不过无论外面如何翻天覆地、血雨腥风庄稼都不关心,照顾曲越才是他的工作,应付媒体那是董爱卿的专长。
扭转把手,推门而入,一瞬间满室芬芳扑面而来。灿烂的阳光通过薄薄的窗帘透进房内,将窗边的各色鲜花照射的异常娇艳。
这几天送花的人特别多,歌迷的、艺人的、媒体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直将曲越的病房装饰成了一座花的海洋。
曲越前两天刚刚动完手术,现在正是恢复期,要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开口说话,他穷极无聊之下,只好叫庄稼给他带几本书让他打发时间,但不知是不是庄稼给他带的书更加无聊,每每看不到一半他就会挨不住睡着。
就像现在,他闭着双眼靠坐在床头,腿上盖着一本倒扣的硬皮书,暖暖的微风吹过他的发梢,睡得俨然香甜。
庄稼几步走到病床前,看到他的样子又微微放轻了动作。
没法儿,他只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安静地等待对方醒来。
曲越睡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十分柔和的感觉,倒不是说他醒来时多冷酷,只是他一向不容易和别人亲近,久了难免留下难以相处的印象,特别是他不苟言笑的时候,被他看上一眼都要打几个哆嗦。
“他啊,醒了是大灰狼,睡着是小白兔!”有幸目睹曲越睡颜的董爱卿曾这样调侃道。
会吗?庄稼不知道他为什么感触这么深,但他觉得曲越很好啊,不管是睡着还是醒来,一举一动都惹人喜爱。
他把他的想法告诉董爱卿,对方痛心疾首地指着他说他是色迷心窍了,就算曲越把他卖了他都会跟他说谢谢还要帮着他数钱那种。
也没什么不好,他就是愿意被曲越卖,只要他高兴。
董爱卿摇头叹息:“商之纣王,周之幽王,你搁古代就是一耽于美色的昏君,好好看着你的美人,你一个失去判断力就够了,千万别让他再祸害别人了!”
董哥这一定是缺爱了,口气这样泛酸。也难怪,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成家,听曲越说他准备娶他的工作为妻一辈子打光棍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孤家寡人,总是会嫉妒他们这些有家室的。任董爱卿在耳边唠唠叨叨个没完,庄稼自顾有自地这样想着。
反正也没事做,曲越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他开始细细观察起曲越的五官来。
他发现曲越的眼线很长,微微上翘,睫毛也是又浓又密型的,小刷子一样。睁开的时候,勾啊勾啊就把人勾走了,庄稼回忆着它们平常的样子,觉着它们睁开时杀伤力更大些。
视线往下,曲越的鼻子高挺细窄,倒是有些像外国人的鼻子。
仔细看看其实他的五官都挺深邃的,皮肤也要较一般人的白,曲越都不怎么提起他的父母,搞不好真的有外国血统也说一定。
再往下,曲越的唇纹很少,含在嘴里的时候又滑又软,庄稼盯着那个淡粉色的部位有些微微愣神,看着看着脑子里不自控地就开始回想起它的触感柔软度什么的了。
打住!意识到自己越想越岔,越想越猥琐,庄稼立马别开头冷静冷静。
冷静没几分钟,又被那微微张开着的唇吸引住全部心神,呼吸一点点混乱,整个人慢慢就着魔一般地覆了上去。
舔了舔淡色的唇,果然是香软顺滑,让人有种吞进肚里的冲动。
他动作这样大,曲越怎么可能不醒。
甫睁开眼,他起初一愣,发现自己被偷袭后,又微微上扬了嘴角,开始更猛烈地反击。
勾住庄稼的腰,将他拖上床,牙齿轻轻啃咬着对方的舌头和嘴唇,交换着彼此的唾液,舌尖舔过口腔的每个角落,气息一点点火热起来。
感到对方的手开始从后面伸进他衣服里,庄稼在情势一发不可收拾前抵着曲越的胸口把他推开。
“就到这里,你别乱来!”一把扣住曲越的手把它从衣服里拿出来。
曲越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看着庄稼,意思相当明确——明明是你先开始的!
庄稼自知理亏,亲了亲他说:“这儿是医院,再怎么样也得回去……啊。”
曲越瞟了瞟关得很好的房门,再看了看庄稼。
“就算锁门还是会有人进来的,那位肖医生不是每过四个小时就会来查房吗?这会儿时间快到了吧。”
曲越瞥了瞥嘴,拿过床头的纸和笔写了几个大字递给庄稼。
——我要出院!
“董哥已经帮你去问了,医生说能出院才可以出院,不然你就得乖乖待着。”这点上庄稼绝不让步。
曲越闻言泄气地躺回床上,咬着唇满脸的不甘愿。
庄稼就当没看见:“对了,董哥说等会儿有个好消息跟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我问他他不告诉我,真是小气。”
打开带来保暖壶,里面是他大早起来煮的鱼汤,奶白奶白的,里面还放了些嫩豆腐。
他盛出来一碗,勺子伸到曲越嘴边一口口的喂他,边喂边说:“毛球这几天你不在很老实,也不会再对它的伙食挑三拣四了,我觉得你平时的教育方法有问题,交到我手上它跟变了只狗似的,说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昨天啊我……”
他说着一些日常的琐事,一碗鱼汤慢慢悠悠喂了半个小时。
“你的镜子我每天都会帮你擦擦,可亮堂了,一点灰尘都不落,不过……”他手指轻轻抚着曲越脖子上一圈圈的纱布,眼里有些心疼地说:“你不在,我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挺害怕的,我也想你早点回去。”
抬手,缓缓覆上庄稼的手,再把它扯到自己唇边轻吻,一双眼笑得勾魂摄魄的,庄稼咽了咽口水,觉得这该不是曲越的新招吧,想让他忍不住反扑他什么的。
“唉!真是,非礼勿视!”董爱卿有些后悔自己没敲门就进来了,可退回去又晚了。
走他后面的肖晓七纳闷地停在那里:“干嘛?你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曲越和庄稼的关系,这几天里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那样明晃晃的秀恩爱,只有庄稼自己觉得伪装得很好,其实简直嚣张的一塌糊涂!
庄稼见有人进来了,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听到俩人的话整张脸轰地就熟了。
曲越冷冷盯着两个不速之客,懊恼于被打断的亲密时间。
董爱卿这几年防寒工作做得很好,在这样的视线下穿行一点没影响:“瞪什么啊?你又没在门口放免打扰的牌子。”
肖晓七抽出床头的病床卡头也不抬地说:“这是医院不是酒店,请自重。”
“曲越,跟你说个好消息,今年的亚洲流行音乐金曲奖颁奖典礼,虽然具体的奖项不知道,但肯定是有奖的,而且会是个大奖。”这个消息还是王赛金从饭桌上某个喝得神志不清的评委那里得知的,虽然曲越得奖是必然,但听对方意思今年或许会有些不一样。
曲越听了也不见多少高兴,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不想出席。
他的嗓子最起码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开口,可颁奖典礼却在一周后,到时候难道让他用手语说获奖感言吗?
“这……”
肖晓七闲闲插上一句:“搞不好这就是你人生最好一场音乐颁奖礼,不亲自去当心后悔。不能说话让别人代你说不就好了,你这样别人会以为你一蹶不振的。”
曲越再好修养也忍不住想拿碗砸他,这张嘴真是毒的人神共愤。
“肖医生说得有理!”董爱卿点头附和。
——你替我说吗?
曲越举到肖晓七面前问他。
肖晓七不冷不热地笑了笑:“这种事我一个跟你没啥交情的人不好出面,演唱会上说得那么好,说什么要患难与共,你找你老婆去!”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庄稼,看得庄稼冷汗都下来了。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们怎么……”知道的?
肖晓七一声嗤笑:“你还真把人都当瞎子了?”
董爱卿道:“也行,怎么样庄稼,配合一下?你都肯穿女装了,这上台发表感言什么的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庄稼想了会儿,十分认真地道:“我不是他老婆。”
曲越眼神一暗,其余两个人也具是一怔,心想这小子还在死撑什么?
只听他立刻又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