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毒枭冷冷望了翠衫玉女一眼,似有无限感触的长叹了一口气,紧跟脸色一怔,狠狠说道:“我就不信寻找不刘‘雪山仙姥’,那老虔婆!”
话声方停,一转身形,迈步而去。
快捷身形,奇诡至极,眨眼不见踪影。
真是令人费解……
沙漠毒枭在击倒翠衫玉女时,何以脸色千端百变?他如此急切要找“雪山仙姥”,其目地又何在?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翠衫玉女昏然之中,醒了过来,流目四扫,一片寂静,不见一丝人影。
她凄惨的缓缓支撑起重伤的身子,复朝两条人影消失方向走去。
她要证实,那两人之中的男人,是不是郭元生。
如果真是郭元生,那女子又是谁?翠衫玉女不惜一切的要追察一个明白,那女子倒底有何魔力,能够如此般地,将郭元生吸引住?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翠衫玉女爱郭元生已是太深,太深了……
不错,那两人之中的男者,正是郭元生!他这时拼力的追着前面一个少女,已是气血浮涌,头重脚轻,眼前发花,若要再这样的追下去,再也支持不住!
蓦地里,一阵“咯咯”娇笑声起,前面的那个罗衫少女,敛步转身。
郭元生气得双目暴射一股骇人煞芒,厉声暴喝道:“快……快……还我的……剑!”
罗衫少女娇笑说道:“哎唷!你看你急成这付模样,谁真要你的不成。”
莺声燕语,媚态目生,令人心神欲醉。
郭元生气得怒目圆睁,厉叱道:“既然你不要,为何抢了就逃,你若不将剑还我,可莫怪我郭元生对你不客气啦……”
话犹未毕,罗衫少女刁蛮的道:“唷!唷!好厉害的一个郭元生,何必这么大的气,你也不弄清事实,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不客气啦。”
什么不分青红皂白!郭元生听得一愣,道:“快说!”
罗衫玉女慢条斯理的,缓言娇声问道:“你是一把什么剑?”
郭元生冷冷说道:“星芒剑!”
“你何处得来?”
“那你管不着!”
“咯咯咯!”罗衫少女一阵娇笑道:“银汉煞星是你何人?”
郭元生怒目一瞪,暴叱道:“少跟我废活!你若再不还我,我可要动手啦!”
罗衫少女依然若无其事的,娇笑道:“东西是你的,自然还你,但是你得答复我所问的问题!”言下之意,似是不说,就不归还“星芒剑”。
试想郭元生是何等高傲倔强之人,怎会受人挟胁。
当下,一扬右掌,重伤的身子拼出残力,一招“横扫黄龙”,朝着罗衫少女,疾若狂风般的,击了过去。
罗衫少女见郭元生猝然出手,发出一声勾魂摄魄的娇笑,香肩微晃,身形倏飘,已诡异绝伦的,闪开了郭元生这一击,道:“郭元生呀!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凭你现在内伤极重的身子,想要动手,那还是免了,留着一条命慢慢活吧!”
郭元生气得全身一阵发抖,牙齿咬得紧紧的叱道:“休得张狂,郭某到要领教领教!”
叱声方毕,一个欺身扑上,扬掌一招“拂云望月”
拼力推出。
罗衫少女见郭元生如此倔强,芳心为之一动,娇驱又是一闪,跃出三尺之远,一付天真的娇笑道:“好啦!好啦!你也用不动气,我还给你就是。”
说毕,果然将剑交予郭元生,道:“你须特别小心,适下就有人暗中注意到你的这把宝剑,所以我才引你至此,从你出手两招看来,定跟‘银汉煞星’有关。今后你的麻烦将会更多。”
郭元生接过“星芒剑”,听了罗衫少女这番话,心中随着一怔暗道:“奇怪!这女子年岁不多,何以见识如此之广?”
“莫非她是受人指使,前来追察自己。”
心想之间,不禁好奇的打量了罗衫少女一眼,疑团顿涌脑际。
费思揣测中,蓦地里!“哇”的一声,惨不忍闻的吼叫,打断了他的沉思,随着一惊,举目朝惨叫声方向望去,罗衫少女也同时吓了一跳。
这惨号声,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并且听出距此不远。
的确太奇怪了!在这等夜深人静,荒无之旷山中,是谁遭到不测?这当儿,两人几乎同时朝惨声之处急驰而去。
几个起落,就见前面一堆乱石旁,躺着一条黑影。
两人又是一惊,定神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身汗毛皆竖,连连打了两个寒颤!好一个可怕的尸体,脸上表情恐怖得令人不敢注视。
郭元生仔细察看了尸体一遍,不由疑窦横生,暗道:“怪啦!何以周身寻不出一丝伤痕?”
“难道是一种邪门的阴毒手法?”
默想之中,突见郭元生面色骤变,浑身一颤,双目陡射一道骇人煞焰,急忙向四下一阵瞥扫。
就见月光下,遥远之处,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黑影,山道中,疾如流飞驰般,渐渐消失了。
郭元生一声暴喝道:“哪里走!……”
声犹未毕,已急不待缓的,朝着人影去向,踉跄急扑追去。
罗衫少女被郭元生这突然之变,状似疯狂的举动,惊得一愣,心中大为不解的,呆望着郭元生远去的背影,木然不动。
半晌,她黛眉陡扬,秀目一扫地上死者,莲足一顿,身形一晃,便向郭元生去的方向追去。身形未出一丈,蓦地,恍然大悟的道:“不对!”
凭这一挫身形,飞身扑回死者身旁,蹲身详端……
就见死者眉心,缓缓透一道黑线,愈来愈明显。
罗衫少女似中了邪一样,目瞪口呆的睁着大眼,望着死者眉目间的那道黑线,喃喃低声念道:“千……里………眼……”
的确是武林之中,人所皆知的——千里眼。
百年来,一直是武林中一个最大的秘密。
它——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它的全貌,只是传闻“千里眼”是个组织神秘的帮会,拥有无数高手,散布江湖各地,以及武林各大小门派中,潜伏着,以各种方法搜集各门派秘密武功!但他们互不认识,连其帮主为谁?无人得知。
“千里眼”被人人痛恨,也为人人害怕……
谁是“千里眼”?那就是当“千里眼”死后,眉心会现出一道黑线。
罗衫少女陷入了沉思之中,心想:“这个千里眼,何以会遭人下了毒手?”
“下毒手之人,一定武功极高,但这高手又是谁呢?”
“这高手与郭元生又有什么瓜葛?”
层层疑云,全部涌入了罗衫少女脑中,左思右想也无法寻出解答。
正当困惑之际,眼光突然转向死者脚旁,急忙拾起一根微细的寸长金丝,仔细端详之下,确无法辨出是根什么东西。
罗衫少女黛眉紧锁,将这眼前发生的奇事,反复揣测。
一时之间,竟然手持金丝,目凝死者眉心,木然而立。
此刻的郭元主,踉跄的朝前急驰,跌倒了,又爬起来,脸色苍白,额角直冒冷汗,已到灯火油尽之境。
但他牙关紧咬,星月满布疲备,一寸寸可怖的杀气,虽然见他身形摇晃欲倒,仍是令人望而打颤。
他到底发觉了什么呢?竟然使他如此的暴怒,疯狂,倔强……
聪慧的郭元生,由尸体之死状,突然连想起慈母的死状,也完全一样,根本可说没有一点差异。
十年来,他受尽了千辛万苦,奔波江湖,其目的也正是寻找这仇家,但十年一无所得,还不知谁人所为。
此时眼见十年来察访不到的仇家跑掉,心中这份难受,真如万刃割心,喃喃的口中念道:“老天呀!老天!你为何对我郭元生如此不公。”
“莫非我前生做了何孽?”
愈想愈是焦急,因为他连那仇人的模样都未看过,今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也许又要像十年来一样,浪迹一生。
翻过一个山头。
“卟嗵”一声,他摔倒在地上,已是全身无力。
倔强的他,咬紧牙关,吃力的踉跄站起,流目一阵四扫,黑朦朦的荒山,见不到一丝人影。
郭元生此时急得,泪水夺眶而出,他真痛恨自己的无能,竟将十年来终日切齿不忘的仇人,眼睁睁让他跑掉,痛恨的喃喃凄楚说道:“郭元生呀!此种机会,不知何时再能碰到!……”
一幕幕惨痛血淋的往事,顷时又涌出浮观脑际,突然一道电闪,划破黑夜。
郭元生眼光过处,发觉一座荒废古刹,出现在眼前不远的一处山腰。
心灰意冷的郭元生,拖着负伤无力的身子,缓缓朝古刹破庙走去。
只见破庙墙颓瓦坪,柱斜梁毁,蜘网高悬,望而可知,此庙已破废时甚久,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郭元生缓缓走进,四目一扫——就见神像香案,已然破颓不堪,灰尘满布,殿顶也已破洞无数。
他已无心流顾这些,缓缓走近香案前,坐在一只蒲团上,开始静坐调息疔伤。
转瞬之间,他已五心向上,杂念已消,全神皆灌于灵台方寸之间。
倏地,一股清和之气,运起玄府丹田之间,进脊胸双关,升至“天柱”,“玉枕”,最后达至顶心“泥丸”。
稍停片刻,舌抵上颚,从正面下降,自“神庭”下降“鹊桥”重楼,降至“黄庭”,而抵丹田,重归气海。
已运经十二经天,运行一周天。
此时,他顿觉全身一阵舒畅,内伤竟在他自己这一阵调息间,立刻消失,真气溢满丹田,心旷神怡,真有飘飘欲飞之感,四肢百骇,均说不出的畅快,功力几乎又已增进不少。
他当下霍然跃起,仰天一声憾天地的长啸,啸如龙吟,直冲云霄,破空而出,整个破庙被震得“嗡嗡”作响尘土破瓦坠落。
这份真气之充沛,骇人已极!啸声甫敛,蓦然一自郭元生身后神龛之中,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咦!是那个‘买咸鱼放生——不知死活’的小了,在此知乱吼鬼叫,打扰我的清梦,快报上名来!”
话音苍劲,震人心弦。
郭元生大吃一惊,急忙纵步转身,运足双目扫去。
但见神龛后,缓缓伸出两条肮脏已极的脚跺。
郭元生不由感到一愣,暗道:“这是谁呀?”心忖之间,突然冒出了一个蓬头垢面,百结鹄衣的老化子,他摇晃脑袋,揉着眼睛。钻了出来口中还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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