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神”突又问道:“娃儿!你说你刚才到‘凤凰谷’有什么事?”
郭元生心事更重重涌至,匆匆向“穷神”言明。
“穷神”怪笑道:“欧阳老儿竟将‘凤凰三式’传予你,娃儿你造化不浅!”
“穷神”一看天色,已是入夜,便对郭元生道:“娃儿!我陪你到‘琵琶娘娘’处走一趟!”
于是郭元生与“穷神”两人在黑夜中飞驰不停!一路上郭元生忍不住便问“穷神”道:“这‘琵琶娘娘’究竟是何许人也?”
同时将看处“凤凰老人”交予他铁盒那等激动与难隐之情绪——告知“穷神”!“穷神”哈哈大笑道:“他们这是一对老冤家!”
他便娓娓向郭元生解说其中的委由——原来这“凤凰老人”与“琵琶娘娘”本是一对恩爱夫妻!琵琶娘娘与天山“广寒圣母”乃是姊妹之亲,两人各有祖遗的一本上古绝学的“琵琶奇谱”。
广寒圣母所有的是上册,琵琶娘娘所有的是下册。
两册所载各有奇幻之处,互不关连。两姊妹各自专攻所有之“琵琶奇谱”!自“琵琶娘娘”与“凤凰老人”结合成美满良缘之后。同居“凤凰谷”中,同享安静幽美之神仙日子!可是“凤凰老人”生性仁慈和祥,而“琵琶娘娘”却是性子急燥,嗜武若狂,终日研究“琵琶奇谱”!不过正是下册之最后一节,名唤“扭转乾坤”,其曲奏来惊天动地,风云变色,百里之内听者,无不丧命,威力之大,不可比喻!“凤凰老人”生恐爱妻练习此曲之时,对附近人畜有害,便坚持不允爱妻练习这太过霸道“扭转乾坤”一曲!将“琵琶奇谱”这一节收藏起来。
但!正是人是绝色天姿,却性如烈如火,她不但不体谅丈夫一片慈心,反怪丈夫此举,乃是生恐她习成“扭转乾坤”一曲,武功成就高过,生嫉而发!正是一怒之下,与丈夫决裂!愤然留下爱子携着幼女出谷,在谷前不远之处,盖建一座庄院而居,勤练武功,扬言必要亲手击败“凤凰老人”夺回“扭转乾坤”一节曲谱!“凤凰老人”见爱妻如此不近情理,虽是深爱她,但为天下无辜苍生着想,也惟有忍痛坚持到底。
是以每当她返谷强索曲谱之时,“凤凰老人”总是将爱妻挫退,就这样两夫妻便像仇人似的经常激斗。
但是她每次遭挫,练武更勤而求胜心切,每碰上什么武林绝伦的高手,她必奏“回生变性”之曲,让那人迷失真性口吐武功,等她习会之后,方将那人转回本性放回!她如此作法,颇惹武林同道反感,但顾及“凤凰老人”之颜面,都是尽量容忍!郭元生中一听不由冷然笑道:“那她唆使女儿盗我‘星芒剑’,也无非是想仗‘星光剑’去击败‘凤凰老人’了!”
“穷神”笑道:“那还用说!而且她母女也看上你一身‘银汉煞星’的武功啦!……”
郭元生听得大惊,连忙追问!“穷神”便又讲出,上月郭元生为“天阳地阴”二叟击成重伤,昏迷不醒之际,曾为“紫凤”带至她庄院之中。
正当奏出“回性变性”一曲之时,却为“穷神”所救回。
郭元生在昏迷之中,当然不知经过,听了暗叫好险。同时也将那“凤姑娘”欧阳慧恨之入骨!他俩虽一路谈着,脚下速度却丝毫未减。
就这当儿——他们已来至那座孤立荒郊的庄院之前!这座庄院在黑夜郊野,如同一双大无比之怪兽伏蹲着似地,看得心中好生不舒服。
到了庄院跟前,“穷神”压低嗓子道:“我们不妨先盗盗剑看……”
郭元生闻言微怔,俊眉一皱。
“穷神”却正色道:“要知‘凤凰老人’交你之铁盒之中毫无问题是‘琵琶奇谱’中最后一节‘扭转乾坤’之曲谱!我们如盗得回剑,又何须以铁盒换剑,将‘凤凰老人’之苦心付诸东流!”
郭元生一听俊面骤变!暗叫道:“郭元生你好蠢!”
想起“凤凰老人”交给自己铁盒时那么样的激动,怎会不是“扭转乾坤”的曲谱!他一面暗骂自己湖涂,同时也感慨“凤凰老人”为要使自己全师父之信誉,竟不惜牺牲十几年来美满生活所坚持之目标。郭元生真是感动得眼睛有些湿润!几乎落泪!当下他自己却有些矛盾……
如将铁盒交给她,不但,“凤凰老人”之悯天之心及十几年牺牲付之诸东流水,而琵琶娘子习成“扭转乾坤”一曲,也不知要残害多少无辜苍生!可是如不换回剑呢?则“银汉煞星”与“飞剑客”五十年之约,又如何赴得!郭元生急一思量,毅然忖道:“对!盗到手则,盗不到手,我郭元生空手不是同样可以赴约!”
他决定不拿铁盒换剑,当下朝“穷神”正色道:“老前辈,我们盗不到就走!”
“穷神”一见郭元生之忖思,知道他已有明确决定,心中大感慰然!因为他实也不愿“凤凰老人”一番苦心,成为一场空!于是“穷神”一拖郭元生,轻呼道:“起!”
只见两条人身形轻飘而起,纵入庄宇之内,寂无声息!两人又急朝庄院中厅房找去!那知!他俩身影才起,尚未晃出,陡听一娇呼道:“两位有请!”
“穷神”与郭元生齐齐大惊,连忙刹住身子,举目一扫!但听厅房之中一声银铃钟响,迎出一条线影,冲着两人娇笑道:“雷老前辈,郭相公别来无恙!”
郭元生定晴一看,一个身着紫色罗衫,生得秀丽妩媚无匹的少女,正露出贝般的玉齿,嫣然而笑,可不是那“紫凤”是谁?
穷神自然认得此紫色罗衫少女乃“凤凰老人”与“琵琶娘娘”之爱女——“紫凤”欧阳慧,既然现身,自己等也不用硬闯了,当下打着哈哈朝“紫凤”道:“姑娘!你也好!”
郭元生却是俊面铁青,冷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腔。
“紫凤”欧阳慧看得秀脸闪过一丝愠意,仍是笑容可掬地娇声门道:“雷老前辈与郭相公驾临,有何指教?”
穷神脱口道:“没什么!烦姑娘通报令堂一声,说老叫化有事求见!”
可是郭元生却是有气,冷嗤道:“姑娘当真不知郭某来意吗?”
紫凤被说得秀脸微红,冷冷道:“郭相公莫不是为着‘星芒剑’而来?”
郭元生一听心中暗怒道:“你根本就明知故问!”当下脸色更沉,寒声叱道:“不错!”
紫凤见郭元生俊目煞芒直透,知道郭元生已恨自己入骨,芳心不禁一阵莫名的失望,微一沉忖,便愧容满面的说道:“前次贱妾奉母之命夺取相公之‘星芒剑’,贱妾虽然得手,却又归还相公,而后听说相公坠沟,‘星芒剑’落于‘鬼谷’谷主手中,贱妾乃自‘鬼谷’谷主处取得相公之‘星芒剑’!……”
讲至此处微微停下,郭元生倒忆起紫凤的确曾将自己“星芒剑”劫到手中,却调弄自己一番后,又还给自己!是以倒也发作不得。
紫凤又启口道:“照理讲来,‘星芒剑’虽是相公之物,不过贱妾并非从相公手中得来,也算不得劫相公之物,可不是吗?”
郭元生被紫凤这一反问,倒是弄得语塞,心中虽气,但被欧阳慧这一说,反是自己失礼,郭元生不由怔住在当场!紫凤微傲一笑,秀脸更趋凝重,缓缓又道:“虽是这么说,但郭相公既来索剑,贱妾乃决定物归原主,不过贱妾虽有此心,可惜‘星芒剑’已……”
郭元生还没听完急得大叫道:“什么?已怎样了!”
穷神也是面色骤变!欧阳慧停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已为他人盗走!”
郭元生听完,也不吭声,嘴角一挑,蓦地飘出身子,右手疾扬五指堪堪按向紫凤脉门,其势迅捷无匹,诡异绝伦!事出猝然,紫凤吓得惊叫出声,慌不迭里疾转纤腰,硬生横移三尺,虽将郭元生此袭避过,但玉臂却为郭元生指风扫过,弄得一阵酸疼,忍不出娇呼出声!可是郭元生却是更怒,当下一声冷笑,又是探掌抓去。
但!当他手势才起之际——蓦听一阵衣袂掠空声响!紧接着一声厉喝道:“小子,尔敢无礼!”
喝声才起,郭元生早觉一股凌厉无匹的疾劲,势若奔雷激涌身后,郭元生心中一愕,急施“太虚飘影”身法轻闪出去。
然而郭元生的身法虽怪,那股掌劲更快,已然不偏不斜袭至郭元生身后不及三尺之处!郭元生大吃一惊,暗叫声:不好!急凝“玄虚罡气”准备挨下这一掌!但是!陡听穷神一声怪笑:“我老花子也凑个热闹!”
顿发另一股潜劲,将袭至郭元生身后之掌风,斜斜化解掉。
郭元生停住身形,扭身一看,但见一个三十余岁的雍容贵妇,满面怒愤的瞪着自己,半晌又转向穷神冷叱道:“臭要饭的,你竟帮着这野小子在我这放肆!”
穷神做了个鬼脸,嘻皮笑脸的耸肩道:“唷!娘娘恕罪,只怪你们母女抢了人家的东西!怎怨人家不生气呢!”
贵妇听了微微一愕,继而冷冷道:“抢了就抢了,还得怎地?”
这雍容贵妇,自不用说,就是“凤凰老人”之爱妻——琵琶娘娘!郭元生一听琵琶娘娘竟说出如此蛮横之语,不由大怒,脸上寒霜陡罩。
穷神却毫不为意,冷笑道:“可是人家已到‘凤凰谷’见过欧阳老儿,取来一物与交换!”
琵琶娘娘听得面色一变,急朝郭元生问道:“你去过‘凤凰谷’?”
郭元生冷哼一声,点了点头?琵琶娘娘面色一阵黯然,欲言又止,而“紫凤”冲前一步问道:“我爹他老人家可好?”
郭元生答道:“欧阳老前辈精神好极!”
琵琶娘娘听女儿问到与自己反目的丈夫,心中一阵激动,及听郭元生答完,竟有种说不出的慰然!穷神冷眼旁观,知道琵琶娘娘与凤凰老人反目,但情愫却是愈深,不由暗自感叹道:“真是孽缘!”
琵琶娘娘轻叹了一声,缓缓启口道:“我的桀儿可曾在‘凤凰谷’中?”
郭元生听得一愕,俊眉缓缓蹙起。紫凤知道郭元生不知琵琶娘娘所说“桀儿”是谁,便抽口解释道:“娘是讲的我哥哥‘黑凤’欧阳桀!”
郭元生听了还是茫然继而一想,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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