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郭元生此是讽刺意味,但姬凌风却毫不在乎,淡笑道:“这是江湖上好汉爱护姬某,推脱不得,相公见笑了!”
“你手下送剑,示警,郭某也于此一并谢了!”
“那里!那里!相公伏义驰救犬子,才令姬某终于感激!”
“你来有何指教?”
“除向相公道谢外,并请交还犬子托在相公处的一本羊皮书!”
“那本书可是武当‘太清秘岌’!”
“相公猜得不错!”
“哼!武当镇山之宝,竟为你夺掳,本当不还予你,乃姬华交到郭某手中,郭某不能失信于稚子,所以就还给你吧!”
说着愤然取出“太清秘岌”掷给姬凌风,姬凌风接过微笑道:“多谢相公!”
而郭元生却面色骤变沉冷,寒声道:“姬凌风!我且问你,血河渔夫之师父烟波钓叟是不是曾是你师尊!”
姬凌风闻之脸色一阵黯然,干笑道:“是的!姬某曾从烟波钓叟学艺!”
“好!你师又曾是武当子弟是吗?”
“嗯……也对,姬某在武当道观呆过五个年头!”
“那残废老人常森,也是你师父吧!”
“常森虽是歹毒之徒,确也是姬某师尊!”
郭元生听完之后,放声狂笑,应霜萋也是秀面煞气得满罩,冷冷逼视着姬凌风,姬凌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郭元生一敛笑声,寒澈入骨的冷嗤道:“光凭你一生拜师三次,就知你是个反覆无常的小人,再说你三入师门,三叛师门,屡次做出神人共愤弑师之事,我郭元生怎留得你这种万恶匪类在世!……”
说着目光暴射一股骇人的煞芒,右手一抡“呛”地一声龙吟,已然撤出了“星芒剑”缓缓向姬凌风逼去!姬凌风心中暗惊,却不透声色,干笑道:“姬某生平仅敬重相公一人,如死在相公手下,毫无怨言……”
说着竟诡欺身形,直往右方突走,但郭元生早是一声低啸,右手一抖,幻起一道寒虹,硬生将姬凌风身形逼回!姬凌风单人匹马大闹武当,其身手已是绝世罕见,可是他乘不备的冲突,竟为郭元生轻易的挡住,姬凌风是大行家,知道武功决不是郭元生之敌,当下干笑道:“姬某实不愿与相公为敌!”
郭元生冷冷笑道:“你不用耍花枪!你逃不走的!”
此刻应霜萋也亮出一把短剑,斜斜挡着姬凌风的去路,姬凌风见状,惨然一笑道:“相公虽欲除却姬,但天下人都会笑相公乃是为了掠夺我身上之‘太清剑诀’。”
郭元生闻言微微一怔,而应霜萋却冷冷道:“我们可以将‘太清剑诀’自己还给武当派呀!”
姬凌风面色一变,又道:“姬某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是犬子姬华素来敬重相公,认相公乃天下第一英雄,姬某如死在相公手中,实罪有应得,可是姬某实不愿犬子有所误会相公,抹煞他心目中的武林好汉之偶像!”
郭元生冷嗤道:“你在用姬华向我讨饶?”
“哈!姬某虽是万恶,但生死有命,岂会如此乞怜!”
郭元生不由一阵矛盾,因为他与姬华已有情愫,他实在不愿姬华小小年纪,便丧失天伦乐趣,于是凝容道:“姬凌风我今日且不杀你,但是望你为着下一代的幸福立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去吧!”
姬凌风听了一阵默然,良久才激动长叹道:“相公苦口婆心,姬某身受心感,敢不从命!姬某就此告辞了!”言罢深深一揖,便飘身掠去,瞬眼消失!白衫魔君这才一走,陡然灰影一晃闪出一个儒衫老者来,两人齐齐大惊,急忙扭头注视,郭元生不由欣然叫道:“老前辈,是你?”
原来这儒衫老者正是曾屡援手郭元生的风尘奇侠一尘生,一尘生手摇折扇笑道:“郭元生,好久不见!”
郭元生连忙替应霜萋引见,接着便与一尘生畅叙别情,谈了一会儿,一尘生便凝容道:“我碰到老要饭的,他说你以‘无影毒粉’将凤凰老人毒杀之一节事……”
话尚未说完,郭元生已是面色一变,但一尘生却微微一哂道:“我初闻到也非常震怒,便到处寻问个明白,可是我刚才却早已来到,隐身将你和白衫魔君对话,听得清楚,方知你是被冤枉!”
郭元生听了方才面色一缓,知道一尘生为人侠义,一定会替自己澄清误会的,不由感到一阵欣慰,接着一尘生又讲到白衫魔君其人道:“姬凌风武功绝伦,机智无双,可惜他罪孽满身,但老夫听到他临去之言,仍是发自肺腑,希望他能受你感召,洗心革面,则武林大幸!”
跟着一尘生便问到翠衫玉女,郭元生不由愁容满面道:“晚辈正在找她!”
一尘生大奇,急忙追问,郭元生乃将经过叙出,一尘生听完,看了看应霜萋,再向郭元生正色道:“翠衫玉女唐姑娘,对你一片痴心,你可要好生待她!”
郭元生唯唯称是!一旁应霜萋却是有着一阵黯然!而一尘生端详郭元生后,又道:“我看你两眼神光内敛,功力突飞猛进,如我猜得不错,你最近必有奇遇!”
郭元生微微一笑道:“不瞒前辈说,‘九龙魔令’上‘丧魂鼓主’昔日武功,晚辈已尽得之!”
一尘生闻之动容,点头赞好道:“那你既为第二代‘丧魂鼓主’,又得武功,现于武林横行这‘神州四民’你当早早制服他们,以免多造杀孽!”
接着又道:“至于‘凤凰谷’之一节事,我自会向他们解说,将圣旗尊者之罪状公诸武林!事不宜迟,我就先走一步了,希望你们尽快找到唐姑娘!”
方言罢即飘身而去,郭元生恭身相送!随后郭元生与应霜萋一路东行,寻找翠衫玉女与丧魂鼓手的踪迹!当他俩到了经过南阳城要往开封的途中,在出南阳尚不到一里的一个树林中,却突然闪出一个周身黑衫的英俊青年,冲着郭元生道:“郭兄!小弟久候了!”
郭元生在霜萋都认得“凤凰谷”中“黑凤”欧阳桀,郭元生停身惊问道:“你在等我?”
欧阳桀冷冷道:“不错!小弟于南阳城中,得知郭兄出城,特于此恭候大驾!”
“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郭元生!你还要装傻,‘凤凰谷’中血案,你难道忘了吗?”
“那不是郭某所为!”欧阳桀闻言陡一阵厉笑道:“姓郭的,敢做敢当,何必狡赖!”
这时应霜萋也急忙替郭元生解释道:“桀哥!不是郭相公干的!”
欧阳桀与应霜萋自幼有婚约,可说是未婚夫妻,他看到应霜萋与郭元生同行早是嫉火熊燃,现在应霜萋还帮郭元生讲话,他早气得七孔生烟,当下冷嗤道:“哼!难怪我欧阳桀不远千里赶到‘广寒楼’竟被摒于楼外,连你面都见不到,原来你竟然是心有所属!与这小贼……”
他还想说下,但是应霜姜却冷冷打断他道:“桀哥!你不要口不择言!”
应霜萋早已秀面铁青,此话讲来冰冷澈骨,再加上她那高贵不可侵犯的圣洁气度,欧阳桀禁不住低下头来!一阵噤然!应霜萋这才面色稍缓,冷冷道:“我可以保证决不是郭相公所为!”
她这凝重的态度,欧阳桀是不得不相信,但是他却心中恨郭元生入骨,当下冷道:“就说是‘凤凰谷’血案不是你干的,我母亲断臂之仇,你也难逃公道?……”
“哼!郭某虽断你母亲一胁,但是郭某也身负重伤!”
但!欧阳桀也不管郭元生如何说,早就一声暴喝道:“恶贼拿命来!”
身形猝欺而起,双掌疾吐,直劈郭元生当胸,郭元生俊眉一轩,两臂斜斜划起,圈起两股狂飙,直同浪涌般,急迎而出!刹时间两股掌力相撞一处,“蓬”地一声巨响,劲气激荡中,黑凤欧阳桀直被震得,踉跄退出半丈开外,嘴角登时鲜血涌流!而他苍白的脸上透出无限惊怒的喝道:“我‘凤凰谷’绝技你怎的会的?”
原来郭元生震退他所用这招,正是凤凰老人传他的“凤凰哂翅”,郭元生闻言正要答话,而欧阳桀却厉叱道:“恶贼!你到‘凤凰谷’杀人盗艺,还会假吗?”
叱声中,他状同疯狂般和身扑上,郭元生大怒,杀机陡起,正将施出杀着,但——白影一晃,应霜萋已拦住欧阳桀,正色道:“桀哥!你别无理取闹,不是人家干的!你也决不是人家的对手!”
欧阳桀听了,字字如割心,简直嫉愤万分,当下暴吼道:“好!你竟帮这恶徒,好……”
言罢猛一顿足,便如疯兽般狂奔而去!郭元生未他走远,掏出凤凰老人交他的铁盒,扬手掷向欧阳桀,扬声道:“黑凤,你们谷中之物,还你!”
欧阳桀接过,身形并没有停下,愤然叫道:“郭元生!我们走着瞧!我欧阳桀誓必手刃你而甘心!”
郭元生闻之大怒,俊面煞气陡罩,就要纵身追出,但看到应霜萋满面凄苦之色,微微一楞,便停下身形,容欧阳桀消失在林中深处!禁不住一阵默然!而应霜萋突然一声凄叹道:“郭相公,我们走吧!”
郭元生微微点首正得起步,陡听远方数声长啸,便见七八条人影朝这边驰来!两人不禁一怔,便停身一望——就这当儿,那几条人影已同迅风般驰到,也不打话就将郭元生围住!郭元生冷目一扫,俊面寒霜陡罩,暗自冷嗤道:“又来找我喳子的!”
但见围住他的乃是一批僧人和道士,为首的一个长髯道士,正是武当掌门师弟——紫阳道长,其身后堪堪立着“全真四尊”!另一边是个古稀老僧与两个中年僧人,郭元生认识乃是少林二大长老之一——觉明大师。
紫阳道长冷冷瞪着郭元生一阵,方向觉明大师道:“大师,这小子就是郭元生,你问他吧!”
觉明大师低喧一佛号,双目如刃逼向郭元生,沉声道:“郭施主,我少林寺与你何怨何仇,你将敝师兄觉空大师害于‘凤凰谷’中!”
郭元生闻之色变,他根本就不愿解释了,冷嗤一声,并不答话,觉明大师地位何等崇高,不禁脸色大异,而应霜萋道:“大师,这事并非郭相公所为!”
觉明大师闻言,微微一怔,缓缓转向应霜萋道:“女施主此方可有凭据?”
“我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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