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断了腿,也许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他轻声提醒,带着难以察觉的自卑,“你说过你不喜欢瘸子。”
陶织沫垂下眼帘,“就算你毁容了,可你还是比我美啊。若你介意,我也可以毁掉自己的容颜,可是这样……我就更加配不起你了。沫沫很自私,沫沫甚至在想,你毁容了好,摔断了腿也好……起码这样子,我就能配得起你一些。你不能走路,以后我就当你的双腿,你要去哪,我都带你去。你再也不能依赖别人,你从此就依赖着我好吗?可是,你就算毁容了,腿断了,你身边还是会有许多人愿意像我这样来照顾你,我怕还是轮不到我……”陶织沫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紧紧抱住了她,“我还是配不上你!我好害怕,我还是好害怕。”
南宫辞沉默不语,他面色平静,心中却如掀起惊涛骇浪。他的眸色中是从未有过的迷茫。她今日所作所言,已经彻底掀翻他往日的认知,推翻了他的世界。若是在前世,她肯在自己面前掉一颗眼泪,唤一声阿辞,他一定会温柔地去亲吻她,要了她。
可是此时此刻她说了这么多,他感觉就如同漫步在云端上般地不真实,他觉得像是一场梦,他受宠若惊。他也害怕了,害怕这梦醒来。
“你说你爱我?”他喃喃问道。
“嗯,我爱你。”她看着他,眸色不能再真诚了。
“一直爱我?”他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打破什么。
“嗯。”她仍然点头。
“那你……爱过别人吗?”她是真的爱他吗,还是,即墨难比较重要,前世,她为即墨难殉情,那样深爱过的一个人,今生能说忘就忘吗?
陶织沫一怔,突然想起被她遗忘了的莫忘南。一时间,她竟心虚内疚得想起身逃离,她想到她与莫忘南发生过的一切,莫忘南看过她的身子,她还与他那般热情地亲吻过,她顿时羞愧难当。是啊,她这副身子,如何配得起他。
他不语,静静地看着她,她低头的躲闪,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是爱他,可是,却难忘即墨难……
“阿辞,”陶织沫拉着他的手,珍重地摩挲着他的掌心,“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确定。可是,我最爱你,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我承认我配不起你,可是,我还是不想离开你,我只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和你顶嘴了,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不要赶我走好吗?”她说完,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唇张了几张,没有说话,却突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他只想吻她,他想疯狂地去亲吻她,可是却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他只能转而温柔地亲吻她,去细细品味她的甘甜,浅浅掠夺她的芬芳。终于,可以以南宫辞的身份光明正大地与她相吻了。他盼这一日,盼望了多少年,前生今世。
他的浅尝辄止使得她愈发羞涩起来,只能双手撑在他的胸前,轻轻贴着他的心跳,在他停了之后也不敢继续索吻,低下头来。
“阿辞……”陶织沫低喃道,声音带着眷恋,紧紧拥住了他,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会让时间来证明,她有多爱他。“阿辞……”陶织沫低喃道,声音带着眷恋,紧紧拥住了他,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会让时间来证明,她有多爱他。“阿辞……”陶织沫低喃道,声音带着眷恋,紧紧拥住了他,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会让时间来证明,她有多爱他。
突然,南宫辞的头轻轻垂了下来,抵在了她肩上,陶织沫察觉到不对劲,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整个身子都倒了下来。
“阿辞!”陶织沫一惊,连忙抱住他,见他整个人都晕厥了过去。
“啊啊!”身后突然传来怪老头的惨叫声,陶织沫又被吓了一惊,连忙从南宫辞身上爬起来。
“小夭,你、你干嘛抱他啊!”怪老头哭哭啼啼。
“我、我没有、我刚刚只是……”
“你骗我、我看到你抱他了!”
“没有,我刚刚可能是认错人了!”
“一定是洞里太暗了,我得点多几盏长明灯。”怪老头哭着要去点灯。
陶织沫连忙抓住他,“不是!你快帮我看看,阿辞晕过去了!”
“对对,你该喝药了。”怪老头说着突然端了一碗药到她跟前来。
陶织沫一下子被这股药腥味熏得直干呕,“什么东西!好臭!”
“药啊!小夭,你快吃!”晋、江独,家,请勿转,载
“我没病啊!”
“你有病!要吃药!”
“你才有……”陶织沫急忙打住,“好吧我有病我吃药,那阿辞呢?你快来帮他看一看。”
“他的在这儿!”怪老头又掏出了另一碗,一会儿又狐疑了起来,“不对,好像这碗才是你的!”
怪老头一手各抓一碗药,分别嗅了嗅,恍然大悟道,“这碗是小夭的,这碗是小夭弟弟的。”可是紧接着,又将两碗药移来换去,一下子看得陶织沫眼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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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到底哪碗是我的!”陶织沫拉住他。
“这碗!”怪老头拿起一碗给她。陶织沫刚接过,他又道,“……是他的。”
陶织沫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又连忙安慰自己:冷静……冷静。
“你确定,这碗是他的?”
怪老头突然像捣蒜般猛点头,“是小夭弟弟的!”
陶织沫几步来到床边,想将躺着的南宫辞扶起来喂他吃药,却发现此时的南宫辞全身都冒了冷汗,紧闭着双眼,脸色铁青得可怕,他这模样将陶织沫吓得不轻。
陶织沫连忙将碗放到一边,扶起了他,可是他整个身子都是冷冰冰湿漉漉的,陶织沫一下子急了起来,冲怪老头喊道:“你快来看看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怪老头跳过来一看,笑道:“没事的,他快死了!”
“你胡说什么!”陶织沫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
“啊!小夭你别哭啊!”怪老头急了,连忙在自己身上四处乱摸,可到处摸也摸不出什么东西来,一下子整个人跳起来东翻西找的,陶织沫以为他是在找什么灵丹妙药,谁知最后他竟递了条脏兮兮的手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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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救他啊!”陶织沫哭道,“我告诉你!他要是死了我也立刻自尽!”
“自尽是什么?”怪老头好奇问道。
“死啊!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哦哦!”怪老头一拍脑袋,又连连摆手,“不要不要!小夭不能死!小夭死一次要我半条命!小师兄现在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那你快救他啊!”
“救他救他!”怪老头子直在原地打转,“对啊!我熬药了!快吃药!这个药是我好不容易让小猴子采来的,可是吃了我一大堆香蕉葡萄苹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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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老头子还一直在巴拉拉地说个不停,陶织沫这边早已将南宫辞抱在怀中,端起一旁的药来喂他了。可是南宫辞却牙关紧闭着,药全部顺着他的唇缝泌了出来,竟是一点也喂不进去。
陶织沫急了,喝了满满一口药含在口中,一只手掰开他的牙关,强行将药渡进他口中,他终于吞入腹中。
陶织沫喂没几口,又听见怪老头嚎啕大哭起来,挠墙跺地的,陶织沫没空搭理他,继续喂。待喂完后,陶织沫才发现怪老头已没了声响,回头一看,却见怪老头躲在洞口处,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第123章 ,
陶织沫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顿时一脸尴尬。
“净脸。”他吩咐道,俨然如在自己府上般自得。
“好好。”陶织沫对他的使唤甘之若饴,只觉得心中如同灌了蜜一般,连忙往怀里掏手帕,可是一摸身上,除了外面套着的外袍,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肚兜,哪里还有手帕了,刚刚她洗脸的时候也是用手泼的。
见了她这窘迫的模样,南宫辞不慌不忙地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张雪白的手帕递给她,她连忙接过。
净完脸后,南宫辞双手强撑起来给自己移了一下位,将自己的双腿放下床,坐在了床边,他探头看了一下,双腿已经着地,可他仍是毫无知觉,他不动作了。
见了他沉默中略带些颓丧的背影,陶织沫知他此时心情定是很难受,连忙软声安慰道:“阿辞你放心,救我们的这个人是……”陶织沫想了一想,还是别在他面前提阿难了,免得他想起昨日之事,便道,“他是一位隐世神医,虽然可能脑袋不太好使,但他的医术是很利害的,一定可以治好你的!”陶织沫说得斩钉截铁。
“若治不好呢?”他开口,声音有些轻。
陶织沫唇张了几张,爬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双手抚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治不好我当你的双腿,我照顾你一辈子。”
他没说话。
“啊啊!”突然面前的洞口传来惨叫声,陶织沫连忙松开他,从石床上下来。
果然,怪老头又张牙舞爪地,捶胸嚎哭道:“小夭,你为什么又抱他啊!”
“我、”陶织沫挠头,“我又认错人了行不行啊?”
怪老头吸了吸鼻子,“好吧。”看来这小夭真是眼神不好使了,他得治一治才行。
“那个、我四哥,还有怜瞳,他们怎么样了?”陶织沫连忙问。
“你四哥,我把他丢寒冰湖了!”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活不活得了,先泡一阵子再说吧。那个臭丫头还没醒呢!那个臭丫头衣服不够穿了!”怪老头说着,扭扭捏捏起来,“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偷看她。啊!”怪老头突然又叫了起来,“男女七岁不同席啊!我昨天居然把你弟弟和你放一张床上睡了!都怪我都怪我!”怪老头猛拍自己的脑袋。
南宫辞闻言看向她,她唇张了几下,连忙拉过怪老头,跑到一旁解释道:“我这个弟弟呀,今年才六岁。”
“是吗?怎么他看起来比我还大!”怪老头子吹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