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然后……你又强行要了我——在我清醒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好痛,真的好痛。”
陶织沫忆及此时,泪流不止,南宫辞怔怔地看着她,面色极为复杂,他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我害怕这个孩子活不下来,我怕你不会要这个孩子,我怕就算这个孩子生了下来,你也会不喜欢他,将原本对我的恨转移到他的身子。”陶织沫哽咽,“我求着阿难带我走,可是走的那天却被你抓了个正着,你居然……居然命人……将阿难去势,逼得他羞愤自尽。阿难死后,你又亲自给我送来落子汤,你觉得那孩子是阿难的!我当时真的疯了,我居然喝了下去!”陶织沫双手捂着脸低泣不已,“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只这一瞬间,她便哭得语不成调,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失去孩子的那一日,自尽的那一日。
南宫辞双手紧握成拳,他全身隐忍地震颤着,他想拥她入怀,却觉得自己连触碰一下她的勇气都没有。他怕他一触碰到她,她就会突然消失,他会突然回到她死掉的那一日,他会抱着她温热的尸体,哭得天昏地暗。他整只手,都是血,可那血,却是他们的孩儿的,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陶织沫泣不成声,胡乱用袖子抹了一下满脸的泪水,“可是我自尽后,我发现自己竟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你家出事的那一天,可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等一下,”南宫辞终于沙哑着嗓音问出口,他音色也颤抖得利害,如同她一般,“你是说……孩子是我的?”不,他不相信,他宁愿,宁愿相信那个孩子是即墨难的,宁愿他没有错怪她,宁愿她真的背叛了他!而不是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他逼死了她!这叫他如何能相信!
陶织沫有些没反应过来,南宫辞猛然回过神来,慌忙道:“我是想问,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我当时为什么会觉得……你怀上的孩子不是我的?”他声音哽咽着,所幸她现在情绪激动着,竟也未曾发现他极力掩盖的慌张。
陶织沫垂下头擦拭眼泪,“因为……因为我与阿难关系有些亲近,你才误会了我们。但是,我发誓我与阿难之间关系是清白的,这个……事关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南宫辞一惊,他从未想过陶织沫的身世会有什么问题。
陶织沫难堪,这是她的另一个秘密了,比起她不可思议的重生还要秘密的一个秘密,“你让我想想……”陶织沫使劲地抓着自己的手,在自己腕上都掐出了几道深深的红印。
“沫沫,你告诉我。”南宫辞按捺不住,终于用尽力气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她。她像是要飞走了,他必须要将她狠狠地按住,不让她飞走,不让她消失。
“阿难,他知道我身世的秘密。”陶织沫垂首,终于停了哭,“他先前,还给我带过一幅我娘的画像来,可是那个时候你刚好也过来了,阿难说我与我娘生得一模一样,我害怕你看到那画像后会以为这是阿难画给我的,结果我情急之下就将画像抛入了火中,可是你还是看到了。我想,可能是那一次之后,你就以为我与阿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宫辞整张脸都暗了下去,那一次他之所以会过去,是因为有人故意引了他过去。在那前后,也时不时有关于她和即墨难的三言两语传出来。
“你的身世,究竟有什么秘密?”南宫辞忍不住脱口问道。
☆、第137章 ,
陶织沫不敢看他,只觉得如鲠在喉,难以启齿,“我、我现在真的说不出口。我……我说出来了,你定然会嫌弃我。我是宁愿死,也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陶织沫说着眼泪又迅速掉了下来,挣扎道,“我真的是宁愿死,也不想让你知道……我、我不想欺瞒你,可是……”陶织沫突然一下子就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不说便是。”南宫辞紧紧拥她入怀,强行按压住自己汹涌澎湃的心情,“那不说,我允许你保留这个秘密。”
“我、我不是不想说,我真的说不出口。”陶织沫哭道,“我若是说出来了,你定然是要嫌弃我的,我这样的身份,如何配得起你。”她父母乱了伦理常纲,她的身份若是说了出来,定然是比那妓子还要下贱的。
“我不嫌弃你,真的,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不会嫌弃你。你不说也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南宫辞强忍着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根本想像不出来他前世究竟有多荒谬!此时此刻,他没办法去多想,没办法去理清前世之事。他只知道自己心疼懊悔得快要死去了,犹如万箭穿心。此时此刻,他的心比前世抱着她的尸身时还要痛,痛得难以言喻,痛到他无法呼吸。
“那我求求你,你也别去查我的身份。”陶织沫啜泣道,“若是你知道了,我真是宁愿一死了之,我不想……不想小七也受我牵连。”有她这样的一个母亲,小七日后就算真的成了世子,那也是他终生都难以抹去的一个污点。
“好,我不查。”南宫辞安抚着她,他极度极度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会使得她这般难堪,羞愧得无地自容。可是,他答应了她不查,他就会做到,他会将这疑问永远埋葬在心里。只要她是沫沫,不管她的身份有多么卑微,她在他心中都是人世间最珍贵的,千金不换的。
她一下子坦诚太多,以至于他都无法消化,他甚至来不及理清这些思绪。可是眼下,他有着更紧急的事情要做,前生今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成败皆在此一举。
“沫沫……”他正想安慰几句后离去,陶织沫突然又紧紧抓住了他,“阿辞,那一天,那些话我真的不是故意说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这是她的一个心结,至今仍耿耿于怀,像是心上生着的一根倒刺,时不时地作痛。
“不。”南宫辞轻抚着她,如实道来,“那件事后来已经查清了,你当年是中了陶夫人的摄魂术,她蛊惑你出去赶我走,最后命人送金子给我的时候,还说是陶织锦送的。”
“真的吗?”陶织沫眼睛一亮,他简单几句话竟然轻易地拨掉了她心中的这根刺,她终于释怀了,“我就说,我就说不可能……当时,我让紫灯给你送了十金,我还托她传话了……她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可是……我从未想过,她居然会喜欢上你,后来,一直假惺惺地待我。我一直相信她,她说什么都信,若那四年,不是她一直在我耳旁说你那些不是,兴许我还……”
南宫辞敛了眸子,原来如此。等他忙完这件事,当年那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可是,他现在必须得离开,窗前的影子已经来回掠过了几次,在无声地催促着他了。
“阿辞……”陶织沫又揪住了他,“我、我还得和你坦白一件事。”
“很重要?”南宫辞的脚已经迈向了门口的方向,他真无法多呆了,许多迫在眉睫的事情尚未安排好,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重要。”陶织沫连连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在你之前,不对,是在你中间,我还喜欢过一个人。”
南宫辞看着她。
她微微低了头,“重生后,你一直待我不好,可是……莫忘南对我很好,我喜欢上了他。我、我知道这不应该,可是……自从跟了你之后,我便是一心一意的了,我真的没有再跟他有过一丁点的瓜葛了。我还要坦白!我跟他曾经亲吻过,还有,他看过我的身子,我当时身上只穿着肚兜和亵裤就在水里,然后他抱了我……但是当时情况紧急……”陶织沫拼命想解释清楚,却觉得越解释越乱,急得又快哭了。
“我知道。”他道,若是现在有空,他绝对会听她细细说来,可是现在真的没时间。
“你知道?”陶织沫吃了一惊,呆呆看着他。
“沫沫,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他忽然看着她,眸色极为认真。
陶织沫一怔,眨着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他,有些呆地摇了摇头。
“那、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南宫辞迅速给了她深情一吻,急促而热烈,他从未这般迫切地亲吻过她,“我今日有紧要事在身,我得先去处理,明天才能回来,但是你要等我。”
陶织沫怔怔地点了点头,还沉浸在他突如其来的告白中,没回过神来。
“我爱你入骨。”南宫辞轻捧着她的包包脸,眸中隐着莹莹水光,“可是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阿辞……”陶织沫对他此时的煽情有些莫名其妙。
“我答应你,等我回来后,我会你一个解释。我也和你坦白,全部都告诉你,一个字也不欺瞒你。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她忽然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他平日也是很宠她,但却多少都夹杂着一些高高在上、略有施恩的成分在里头,而今日的恩宠,倒像是二人平等了,他甚至还站在了有些卑微的地位上仰望着她。
“你一定要原谅我,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都原谅我好吗?”他近乎哀求的问话,问得陶织沫一怔。
陶织沫想了想,点点头,“只要你对我坦白,无论你做错什么,我都原谅你。”她说着,面上浮起菩萨般温婉宽容的笑。
南宫辞的心像是被锯子来回拉扯般地疼痛,忍声道:“谢谢你,沫沫,谢谢你爱我。”她究竟要有多爱他才能爱得这般卑微,可是他却从来没意识到。她的爱,令他痛彻心扉。
“你乖乖躺着,”南宫辞将她按压在床上,无视掉窗前晃荡着的人影,整个身子都覆了上去,紧紧贴合着她的曲线,“一定要好好休息,我回来之后,不管多累,我都会要你,许是一次,两次,三四次。”
这话听得陶织沫红了脸。
“我现在就想狠狠地要你。”他说着,身子往下一沉,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