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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遥的南蛮边境,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空气中还弥漫着厚重的血腥味道,几只乌鸦嘎嘎怪叫飞过。此次大战,南蛮大败,撤军五十里,齐军虽然取胜,却也牺牲不少士兵。
秦晋站在边上,看着士兵默默无语的收拾着齐军战士的尸体,眉头紧皱。
天快擦黑,战场好歹打扫干净,牺牲的将士不能荣归故里,只能找个靠山的地方就地掩埋。
已经三夜未睡,秦晋精神有些萎靡。回到营帐却见赵寒书吊儿郎当的站在书案前,银白色的铠甲上满是血渍还没来得及换,见他进来,忙站起来,说道:“府上有信传来。”
今日大战,赵寒书负责护卫大营,来往信件都交到他处。
秦晋揉揉眉头接过信件,挥手道:“下去休息吧。顺便安排好巡逻的队伍。”说完拿着信倒在铺上。
赵寒书脸色有些发白,本来书生意气的他因为一天的忙碌也疲惫不堪,没有多说什么,乖乖的走了出去。
帐篷内灯光昏暗,秦晋盯着秦都传来的信,顿时火大的将信狠狠的扔在地上。许久,他俯身将信捡起来,看着上面说谢远州使了激将法用言辞诚恳的退了亲,恨不得马上飞回京城将谢远州拖在地上打死。
他的知槿,他心爱的姑娘,此刻心情该是多么的糟糕,他迫切的想回到京城,守在她的身边,告诉她要等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天黑一片,不远处的帐篷里正有伤病痛苦的呻吟。疲惫不堪的士兵将士为着大齐的安宁守卫在这片土地。不只是他,这里的所有人段时间内都不能回去。
这一刻,秦晋有些颓废,他甚至有些后悔将知槿送回谢家。如果当初不送她回谢家,可能现在俩人早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可是她那么的期望有自己的家人,他不忍心。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秦晋不想去怪任何人,现在他唯一的期望是他心爱的姑娘能够保护自己,挡住那些妖魔鬼怪。
他心爱的姑娘,你一定要等着他回去啊。
外面突然传来紧急的哨声,立马有人进来禀报:“将军,南蛮七皇子带兵偷袭。”
在国家大义面前,他顾不得儿女私情,将信件草草的塞进袖子里,拿起长枪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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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胡同谢家。知槿接到消息后,虽然生气愤怒,目前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拖着时间,等秦晋回来。
“姑娘难道不生气吗?”月回气鼓鼓的看着知槿。一旁的月半眼睛紧巴巴的看着她,想听她说些话。
知槿淡淡的看她们一眼,努力让自己平静,“生气有用吗?”见两人瘪嘴,继续道,“倒不如想些有用的。谢远州既然敢退亲,那么他肯定有更坏的主意。”
从谢老夫人那里得知自己并非谢家人时知槿突然就平静了,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她可以忍受谢家对自己不好,可是她却看不得知航受一点伤害。
那日知航受的伤她牢记在心,谢家人的态度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她虽然住在谢家,可却早已不花谢家的一分一毫,对谢家,她只有厌恶,没有一点家的感觉,若不是为了知航,她宁肯继续当尼姑。
但是她既然留下来了,那么就不会走了,她要在谢家扎根,稳稳地站住脚,让知航起码有个好的生活。
月半听着她直接叫自己爹的名字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他是你父亲,虽说不喜欢姑娘,总不能害你吧?”
“害我?”知槿冷笑,“他可有半分将我当成他女儿的时候?若真的有父女情谊,他当年会将我扔了?现在他会不管女儿的感受退亲?别闹了,他把我当成的是仇人,而非女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知槿嘴角翘翘,“等着呗。”他既然不想我好过,那么大家都别好过得了。反正他也不是她的亲爹。
祖母亡故,按理她这一辈人要守孝一年,等一年后若是秦晋回来,那么他们的婚事还有可能,若是回不来,万事不可知。
故此知槿还算镇定。先是交待月半将两千两银子交予齐贞自行贸易,自己只留下一千两防身所用。
齐贞没有辜负知槿的期待,伤好后利用知槿所托付的四千两银子做起了贸易。利用自己以前的资源干起了脂粉首饰的行当。
不出一个月,‘美人坊’开业,齐贞坐镇,在东大街上算是立稳了脚跟。请仆人,找路子,齐贞一人全是忙活。知槿知晓后很是感激,连夜写了文书,表明‘美人坊’有三成归齐贞所有。
这样的好事,让齐贞更加珍惜,有了自己的股份在里面,做起事来更加的妥帖仔细。
美人坊不过几个月在京城中声名鹊起,又有张尧在中间牵线搭桥,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女眷纷纷前来。
款式新颖,价格公道。还有一些西洋玩意儿,更是让这些闺中女子趋之若鹜。
在家中守孝不得外出的知槿很是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也是自己运气好,碰到这样的人才。
齐贞在外生意红红火火,每隔一个月便着月半将账目拿给知槿去看,知槿不懂账目,只是让月半看了便还了回去,一来二去,月半成了两人沟通的中间人,而薛朗也每日护着月半,没有丝毫的差错。
知槿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我日更好不好?
☆、提亲不成
知槿没有按照赵氏所想过的苦巴巴的,甚至还自己买了下人,这让赵氏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个野种本来是断了月例钱,又将粗使婆子挪走。谢老夫人走后,这后院已是她一人独大,更加看不得知槿日子过的舒坦。
中秋节夜宴后,谢远州照例与赵姨娘一同回了兰芳园,两人沐浴过后,抱在一起说着体己话。
赵姨娘状似不经意道:“老爷,这老夫人去了也有半年多了,知棉年纪也大了,年后是不是该寻摸着相看婆家了?当日老爷曾说求求淮王,不知如何了?”
谢远州一顿,女儿今年及笄了,明年十六岁,正是好时候,本该今年就抓紧相看的,奈何母亲去世,孙子辈的也要守孝一年,想了想点头道:“是该相看了,只是你素日出门少,少不得我去打探了,定不能委屈咱们棉儿。淮王当时只说帮着留意,至今没有消息,过两日我再去问问。”
赵姨娘心中一喜,当即又说道:“那闻雪院中的那位,比知棉可是大着半年多呢。既然已与秦家退了亲事,何不赶紧找个人家给嫁了,省得在咱们跟前碍眼。”更要紧的是,谢知槿占着嫡长女的身份,嫡长女不出嫁,她的好棉儿即使找到合适的夫婿也不能定下。
夜色微凉,谢远州眼神微眯,手也不由得紧了紧。此时谢远州的手正搭在赵姨娘腰上,这一使力不由得吃痛,但看他阴沉的脸又忍了忍将疼痛忍下。
半晌,谢远州冷哼道:“那个野种是该弄出去了,只是可不能轻易便宜了她。”
赵姨娘眉开眼笑,“这是自然,只是若找的太差了,外头传出去也不好听。倒不如找个披着羊皮的伪君子,外头不会说什么,内里却可以肆意的折磨她,岂不是更好?”
这主意深得谢远州的心思,不由得笑了,“你这骚娘们儿,真坏。这人选你且留意着,等出了孝便张罗这事。”
“老爷放心好了。”赵姨娘嬉笑着说完,一头扎进谢远州怀里。
两人嬉笑一番,相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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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想去提亲,这事一下子提上日程。前段时间他被母亲派去华阳郡外祖母家中参加寿宴,一直没能跟父母提及。中秋过后,他从华阳归来,和裕王及裕王妃说起这件事情。
裕王性子散淡,从不与大臣结交过密,素日与谢远州更是没有往来。颜如玉说出提亲的话后,裕王妃笑了,“哪家姑娘让如玉如此挂怀?莫非是那日在东大街碰见的女子?”那女子端一个背影就让人心生爱怜,若是见了真容恐怕也是倾国倾城之色吧。
裕王难得来了兴趣,自己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难得他有了相中的姑娘,笑眯眯问道:“说来听听,父亲托人去提亲。”
“谢家嫡长女。”颜如玉得了父母鼓励,开心的说了出来。
裕王眼皮一跳,不敢置信,“你说哪个?谢知棉?”
裕王妃看他反应激烈,不由得奇怪,疑惑的说道:“我记得那谢知棉是庶女。。。。”
颜如玉纠正道:“是谢知槿,前年谢家刚认回谢家的嫡长女。。。。。”
啪!汝窑茶盏被裕王捏碎。颜如玉和裕王妃震惊的看向裕王,不就是个姑娘吗,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谢知槿?”裕王眼皮突突直跳,十几年了,难道是那个孩子?
提亲?如玉要提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裕王双目充血,看着颜如玉不容反驳:“谢家女儿万万不可娶,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拂袖而去。
颜如玉和裕王妃都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儿子好不容易开窍了,做母亲的哪里忍心儿子伤心,裕王妃叹口气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别急,晚上母亲问问你父王。”
颜如玉觉得委屈,这俩人整日催着他娶妻生子,好不容易自己想娶妻了却得到这样的回应。闷闷不乐的回了房间,采薇笑着迎了上来,“世子,现在可要休息?”
采薇和采莲是颜如玉的通房丫头,自他十五岁开始便在房里伺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是这般,这两年来颜如玉待她俩也很是温和,今日本来兴奋的去找父母商量提亲的事情,却被父亲莫名其妙的阻止,心下不爽,对采薇的关心也不爱答不理。
采薇平日里活泼,但是性子急躁,见他不悦试图去安抚他:“世子。。。。。”
“啊!”采薇话还没说完便被颜如玉狠狠的摔在床上,紧接着一具急躁的身子压覆上来,亟不可待的撕扯她的衣服。
采薇小脸通红,由着颜如玉撕扯,她伸出莲藕般的胳膊攀上他的脖子,“世子。。。。”她们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