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之后，皇上并没有出声。眼睛看不见，但是我觉得，皇上现在的神情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毕竟，我又一次伤害了他。
“小凡，什么都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我知道自己这样很坏，可是，若是这样一直拖下去，那只会使所有的人都受到伤害。皇上，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你，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那种喜欢是之于朋友的喜欢。”
二百六六 为皇上而哭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过来将我紧紧抱住。
皇上的怀抱其实很暖和。空的怀抱总是有些冰冷，但是，为什么我却一直沉溺于那种冰冷的气息当中，无法自拔？
有些吃痛了，因为，皇上真的将我抱得很紧。
“小凡，我只要你。”
我不知道皇上怎么了，这次，他没有用那个全天下只能是他一个人用的自称，而是用着第一人称跟我说话。
我只是残忍地推开了皇上的怀抱。
皇上，对不起，你的温暖不属于我。请原谅我再一次伤害了你。
我躺下，拉过被子将我整个人都盖了起来。即使自己看不见皇上了，但是，也不想让皇上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哭了，这次的眼泪，是为了皇上流的。
我想，我肯定是一个坏人了。皇上对我那么好，那么宠我，那么迁就我，可是，我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他。
被子将空气也隔绝了起来，被子里面的空气觉得很闷热。只是，一直都没有将被子掀开。因为，即使隔着被子，我依然可以感觉到皇上目光一直都隔着被子看着我。
我想我大概能够猜到皇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我现在很累，我真的很累。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地在意空的。
他不理我了，他不愿意来看我了，我连他的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我眼睛看不见了，我又不能去找他。我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原来，没有空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知道我闷在被子里面哭了有多久，睡了有多久。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殷桃已经在我的身边了。
殷桃只是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说话。我想，殷桃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她现在的表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现在肯定是觉得我很没志气吧，所以，连吵架都懒得理我了。
“小桃，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的。”
就是，我只会一直坐在床上，什么都不会做的，也什么都做不了。
“小姐，你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将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面吗？”
殷桃显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在这个时候，听到“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这句话响起好后没有多久，皇后就来到了我的床边。
皇后拉着我的手说了一会儿的宽心话之后，就叫莲儿将琴摆好，然后她在我的房间里面弹起了琴了。
其实，皇后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我只是跟她说过一次，她就记下了。而且，每次来都会弹琴给我听。琴声很优美，很恬静，一如皇后那淡淡的性子般。
我只是失神地听着那琴声。只是，在琴声当中，我听到了那把苍老的声音。
“姑娘，回去吧，回去吧。”
我记得，空将我拒在门外的那一晚，我就听到了这样一把苍老的声音。我还模糊地记得，当时我还看到了一个老婆婆的身影。
回去？是要我回21世纪吗？
是了，若是空不要我了，我就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回去吧？我这样对着自己说着，声音从自己的口中飘出来，觉得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
我那只能看到不是黑就是白双眼，好像瞧见了一些模糊的影像。
我，这是要回去了吗？回到真正属于我的世界？
而这个时候，琴声戛然而止了。
原本安静的环境好像变得有些吵闹了起来。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刚才那模糊的影像好像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样。
因为好像很吵的样子，所以，我想下床。只是，脚还没有掂到地上，身子便被人扶着起来了。
我整个身体因为那熟悉的气息而颤了起来，是空。
二百六十七 全员到齐
“是…空吗？”
我紧紧地抓着扶着我的那只手，不肯放开。因为我生怕，只要我一放手，我就再也抓不回那只手了。
我没有听到回答，只是，那熟悉的味道分明就是空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即使我忘记了自己是苏小凡，我也不会忘记空的味道的。
所以，抓着的手并没有放开，只是，又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是空，我知道你是！”
我不顾一切地反抱着空。
我忘了这几日自己是什么样的痛苦，只是这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已经全部都占据了我的心。
“是我！”
耳边，终于响起了自己想听到的字。
是空，是空！我就知道是空！
“对不起！”
空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我想，无论空对我做了什么，在听到他这一声“对不起”的时候，我就已经全部都原谅了他了。
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我就听到了有许多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了。
“你好大的胆子，凌空！”
我听得出来，这是皇上的声音。我也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面饱含着许多的愤怒，无比的愤怒。
皇上这一说话，整个房间里就都安静了下来。
是了，现在还是在晚照宫里，而不是空无一人的地方。皇上亲眼瞧见这样的事情，是该愤怒的。
空没有抱着我了，只是，我抓着空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我想着，既然已经被皇上瞧见了，那就不要再躲闪了。昨天，已经很明确地再一次拒绝了皇上了。我想，我的心意，皇上是应该清楚的。
但是，虽然如此，我的手还是有些抖，因为，我其实也害怕。我怕皇上的勃然大怒会带来杀戮。
不过，空的大手覆盖在我的手上，那种样子，让我觉得安心。
房间里面的气氛都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所以人都不敢出声，而这个时候，一把声音却这样突兀地闯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哟，看来有热闹发生啊。”
总觉得这把声音有些熟悉，但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是谁。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朕的面前如此放肆！”
皇上余怒未消，却突然又跑出个这么没有礼貌的家伙，会发怒也是很应该的。
“哦哦，那十分抱歉了，在下默子子。”
那把声音中，完全听不到有什么害怕的样子。
默子子？他不是缠在楼竹的身边吗？他不是在影月楼里吗？怎么会这样突然地出现在皇宫里？
默子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一把太监的声音却又传进了耳朵里来了。太后驾到！
妈啊，今天是什么日子？
皇宫里头最大，哦不，是整个天下最大的三个主都在我苏小凡的房间了，我真不知道这该为这而觉得可贺还是应该为此觉得可悲了。
不过，因为太后的到来，气氛好像又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
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另外一个人居然也出现在这里。是苏澄，与太后一起来的。
大聚会吗？不知道！
“小凡，哥哥我可担心死你了。”
另外意外的是，最先开口的人不是太后，而是苏澄。
我真的无法想象，现在这件屋子里面的人，一个两个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这便是默子子了吧？”
我听到是太后的声音，显然是在问着默子子话。不过，另外奇怪的是，默子子什么时候认识太后了？连太后都主动问他话。
“回太后，在下便是。”
默子子的声音不再似往常那样子随便起来。看来，他还是知道在太后的面前该注意些什么的。只是，刚才在皇上的面前，他就为什么没有礼貌呢？
二百六十八 冷面大神
“母后，您怎么…”
皇上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但是，太后的话就已经说了出来了。
“皇帝，现在要关心的不是这些，是先让默子子将小凡的眼睛先治好吧。”
小凡？太后她老人家竟然这样亲切地叫我？
今天，到底吹的是什么风？这让我颇感意外。
而且，听太后的话，是这样的意思吧？默子子能够医治好我的眼睛？对了，想起来，在影月楼的时候，默子子说要帮楼竹恢复容貌，那口气，也说得相当的轻松。
默子子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何厉害。
不过，皇上显然也是和我一样的惊讶，想来是没有想过默子子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人竟然能够医治我的眼睛吧。
但是，皇上还是没有再说话了，像是默认了太后的话一样。
然后着，我就感觉到默子子的身影朝着我走近了。
我的手一直都抓着空，一直都没有放开。
“苏小凡，你还真是和楼竹长得像呢。”
默子子的话又恢复回来他原本那个样子了，不过，他这样子讲话，倒是让我放松了不少。
“看在你和楼竹长得那么像的份上，我就免费大赠送好了。眼睛好了，可要好好感谢我啊。”
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样的表情出来了。想笑，实在笑不出来。想哭，刚刚哭过，泪痕已经干了。
“你们都给我出去。”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帝，包括你。”
然后着，我就听到房间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地出去的声音了。
我的手还是没有松开空的手，这个时候，我想让空陪在我的身边。
不过，到最后，太后也还是让空出去了。
临出去的时候，空只是跟我说，“你会没事的”这几个字。还有，从他的手心里感受着从他那里传过来的力量。
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我和默子子两个人。
默子子突然凑近我的脸，捏了我的脸一下。我有些吃痛地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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