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却板着脸,看了眼苏绣,严肃的开口:“绣绣,不许说话。”
明明是一句轻轻的话,苏绣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只好不再开口。
见容祁直接就要回家,苏绣连忙拦住,朝着容木抱歉道:“大伯,真是不好意思,相公先送我回去,一会就来帮忙。”
容木沉声道:“无事,你们先回去。”虽然容祁看上去十分冷静,好像除了沉下的脸,再没有什么,可苏绣却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不其然,在容祁把苏绣放到床上以后,容祁便转身开始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渐渐地,苏绣发现了不对静的地方。
因为,容祁翻东西的动静越来越大,而且毫无章法,隐隐约约,苏绣似乎还听到容祁焦急的念叨着:“为什么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苏绣顿时心中一禀,容祁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轻喊了一声:“容祁。”
听到叫声,容祁连忙转过身来,跑到苏绣面前,焦急的问着:“绣绣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离得近了,苏绣能清楚的看到容祁眼圈红得厉害,还有眼底丝毫没有掩饰的慌张。
苏绣叹了口气,摸了摸容祁的头:“我没事,不要担心。”
“可是,流血了。”容祁咬着唇,担心的看着苏绣。
苏绣笑着安抚容祁:“上些药就好了。”伸手捏了捏容祁的手,“药箱在柜子底下放着,去拿过来好不好?”
在苏绣的安抚下,容祁平静了下来,从柜子底下拿出了药箱。
苏绣头上的纱布早在前日就已经取了下来,换成了一块方形小布,两边缝上了线缠在头上,然后用刘海遮住了。
虽然现在上面还有一个浅浅的疤痕,苏绣本来挺担心的,毕竟是女孩子,谁会不去注意自己的外表呢,但是大夫说只要坚持擦药,疤痕就会消失,苏绣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而那药箱,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木盒,里面放了一些药和纱布,是苏绣之前剩下还没有用完的。
上好药,苏绣就催着容祁去帮忙干活了,虽然容祁很不甘愿的起身,但他也知道懂得一些道理,对于这一点,苏绣很是欣慰。
容祁走后,苏绣将身上湿了的衣服换掉,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睡着睡着,苏绣就感觉浑身热的发慌,可是却怎么都睁不看眼。
后来,苏绣晕晕沉沉的睡着,意识半梦半醒,迷糊间她好像听到了容祁慌张的声音,还有容木的声音,只是说了些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头上一阵湿意,之后,苏绣就真的睡着了。
~
等苏绣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全黑。
从床上撑起身子,苏绣不禁伸手揉了揉额角,头上昏昏沉沉的感觉让苏绣不由的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看到的场景,让苏绣不由的轻笑。
估计下午睡过去的时候发了烧,把这傻子吓着了。
只见,在容祁的床上放着一盆水,而容祁趴在她的床边像是睡着的,她的手边有一块差不多干了的布,想必是她刚才起身,从头上掉下来的。
刚才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了容木的声音。
莫名去的有种预感,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容祁……”趴着睡很容易着凉,苏绣想了想,伸手推了推容祁。
许是因为累着了,过了好一会,容祁才揉着眼睛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有些迷迷糊糊的开口:“绣绣,我困。”
“乖,到床上去睡。”苏绣柔声哄着容祁。
突然,容祁一个激灵,抓住苏绣的手:“不对,绣绣还在发烧。”容祁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说着倾身上前就要做些什么。
苏绣听着这声嘀咕有些好笑,这傻子怎么才反应过来,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容祁竟是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苏绣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等她再回过神时就见容祁笑眯眯的看着她,开心的点了点头:“嗯,不烧了。”
苏绣捂嘴轻咳:“这是谁教你的?”
“爹爹。”容祁笑着道,“,娘亲发烧的时候,爹爹就是这么做的。”
他记得,他五岁那年,娘亲突然发烧,他去看娘亲的时候,就看到爹爹把嘴唇印在娘亲的额头上。
“爹爹,你为什么要亲娘亲的额头。”容祁疑惑的看着容修。
容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因为娘亲发烧了,爹爹要看娘亲还有没有在发烧。”
“哦。”容祁似懂非懂。
“祁儿,等你以后娶妻,你就会明白了。”容修补充道。
“知道了。”
苏绣有些汗颜,她那对名义上的公婆,到底教了容祁一些什么。
~
第二天,苏绣带着容祁到容木家的时候,敏锐的觉察到,气氛有些许微妙。
容木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
容里面上也没有多少表情,眼中却有些许责怪之意。
而王氏,嘴角微勾,眸中的得意之色更是丝毫不加掩饰。
------题外话------
某莲:公婆教了啥啊?
某绣斜眼:快说。
某莲得意洋洋的跑走:就不告诉你,我会说公婆想的就是我想的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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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遭质问王氏捣乱
这么一看下来,苏绣心中若有所思,敛下眼,苏绣带着容祁打招呼。
而她话音刚落,王氏便摇了摇头叹气道:“绣儿,我们容家待你不薄,爹更是把容修的补贴交给你,你为何……”
王氏这话只说了一半,但半遮半掩的话语,再配上那那副惋惜不已的表情,直教人浮想联翩。
苏绣都忍不住为她拍手叫好,这若是放在现代,苏绣一定推举她去拿金马奖,这演技真是相当不错。
“大伯娘这话,绣儿有些听不懂。”苏绣故作不知,疑惑道。
但心里却早已思索起对策,前两天,因为要到地里去帮忙,木床便没有收起来,所以容里定是看到了那用木板搭起的木床,要来质问她。
闻言,王氏沉下脸,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苏绣,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都已经嫁给祁儿,为何要跟他分床睡?”
见苏绣装作不知,王氏索性挑明开来,不再客气,直接质问着苏绣。
夫妻之间本就应该同床而眠,但苏绣却和容祁分开睡,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不由得让人心生怀疑。
苏绣还未说话,容祁已经站在苏绣面前,双手握拳,怒瞪着王氏:“不许欺负绣绣。”
王氏被容祁这一举动气到,手颤颤的指着容祁,几乎说不出话来:“你……”
容里眉头微皱,轻吼一声:“祁儿。”
容祁有些不满地看向容里:“爷爷……”
“我有话要问她。”容里沉声道,并没有叫苏绣的名字,想来是因为分床睡这件事有些不满。
容祁有些不甘愿的退到苏绣身旁,担心的看着她。
苏绣因为容祁这一举动,心里暖暖的,笑着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看着苏绣坦然的脸,容里微微叹气:“绣儿,你老实告诉我,为何要跟祁儿分床睡?”
若是真的老实说,她是因为不想,才没有和容祁同床,必然会让容里心中对她生出芥蒂,而王氏到时肯定会落井下石,那时候,她恐怕会被赶出容家也不一定。
好不容易逃脱人贩子,找到一个安身之所,而她也打算好好照顾容祁,报答容里,自然是不能让容里心存芥蒂。
为今之计,是要先暂时安抚好容里,其他的,再作打算。
“您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干了些傻事,所以我就想着,先分床睡,等身体好些了再说。”这是苏绣当初骗容祁的说辞,容祁是信了,但容里他们并不傻,所以苏绣说着,心中有些忐忑。
容里闻言,低下头皱眉思索着,但王氏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既然如此,你额头上的纱布都已经拿去,也休息有一段时间了,为何还是分床?”一句话,便直接指出了苏绣话里的漏洞让容里微微有些动摇。
苏绣微微一笑:“原本是打算这几日就把木板放回去的,这不是赶上要去地里帮忙,所以就耽搁了。”
王氏仍有些怀疑,正想要说些什么,容里却沉声开了口:“若真是这样,地里的活也暂时忙完了,今日我便看着你把那木板撤了吧。”
容里说这话,便是算是相信苏绣的说辞,只是却不尽信。
微微叹气,苏绣心知,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却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无奈之余,只能先答应容里的要求,“我明白。”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算一个床,现在还是冬天,分开盖不就好了。
这件事解决了,便是解决地的事情了,容里看了看王氏,淡淡说道:“老大家的,把地契给绣儿吧。”
王氏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容里,突然出言道:“爹,地契还不能给她。”说着又补充道,“她如今可以瞒着我们和容祁分床睡,明天说不定就能拿着钱和地契跑了。”
这话,一下子就让容里陷入了沉思,王氏说的没错,这一次是被他发现,下一次,若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就……
苏绣不得不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但是,这地契她必须要回来。
容祁不懂,不代表她也不懂,若这地契还在王氏手里,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她家的,虽说这两家是亲戚,但亲兄弟也是要明算账的,该是容祁的,她都要去要回来。
且不说她是容祁名义上的妻子,就只谈容祁对她如何,她便对容祁如何。
“大伯娘说的对,您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只是……”苏绣叹了口气,面上有些许无奈,话并没有说完。
容里皱眉看了她一眼:“只是什么?”
“只是,爷爷,虽然我在分床睡这件事情上做的有些不对,可我毕竟已经嫁给容祁,若是我想走,早就该在您给了钱以后就走,这地契要着又有何用?”
“若我真是为了钱,就算我拿到地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