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香,这么软,好像长高了一些,又好像没怎么变,在他灼热的气息下,还是只会哆嗦着咬住唇,无所依地只得抓紧他的衣袖。
指尖用力一按,芈闲鹤满意地看见怀中的娇娃娃轻颤,却挣脱不开他的铁臂。
“但是我现在只想做点儿别的……”
听到他口中吐出这句话,步莲华的娇躯一震,心说自己怎么竟被他的虚情假意给险些蒙骗,当即抬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媚声道:“您还真是爱说笑了……”
素手扬起,步莲华抚上他因为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而不断抽痛的额角,芈闲鹤顿时感觉到一股微凉的气附在自己的眼角,慢慢地渗入到肌肤,他立即舒服得抱紧她。
“你最近操劳,应该是累了,来,闭上眼……”
她低低地俯在他耳边,吹气如兰。
“嗯……”
芈闲鹤果真如她所说的,闭上眼,靠在身后那株需要两人合抱的高耸参天的古树。
细腻的指尖缓缓流转,从眉峰到眼睑,从脸颊到人中,按捏轻点着。
步莲华继续笑,夜色中,她的眼神勾魂荡魄。
芈闲鹤虽是依言闭着眼,可是手上的触感更加敏锐,停在她背脊的手收紧,沿着那挺直的曲线向上。
天热,她连中衣都选了最薄最清凉的款式,如今却是方便了芈闲鹤的偷香,挑来系带,他再一次探入她的肚兜。
这是这一次,不复先前的轻柔和小心翼翼,带着狂风暴雨的力量,他白皙的面庞有些狰狞,刚被她轻抚过的额角,也滴下汗来。
“痛……”
她呼痛,身子一缩,冷不防被他抓得更紧。
“阿步……吻我……”
男人沙哑粗嘠的声音响起,芈闲鹤急促地呼吸着,混乱浑浊,按住她的肩,将她往自己怀中压。
盈盈水眸一眨,少女调皮地笑了,心底那丝丝新鲜感逐渐消逝,剩下的也仅仅是对于面前男子的嘲讽与可怜。
原来传言中的芈闲鹤,竟也这样的脆弱不堪一击,她有些失落,回顾这煞费苦心的图谋布局,她笑郁骥实在是高估了对手。
只是沉醉在情爱中的男人,根本没有预估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因为动情,芈闲鹤的脸颊显现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红,紧紧地合着眼,他的大掌在她的身体上四处点火肆虐。
步莲华踮起脚尖,先是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吸吮,然后犹豫地吐出香舌,缓缓勾勒他的唇形。
“咝……”
他倒吸一口冷气,一口叼含住她红润的小嘴儿,生怕下一刻她便消失不见。
鼻息间都是他的气味,步莲华的后脑被他的一只手托住,腰身亦被箍得紧紧,只得眨着睫羽,躲闪着他火烫灵活的舌。
口中的蜜津几乎被他尽数吸走,芈闲鹤不断地吞咽着她的香甜,竭尽全力,好似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寻觅到了渴望的绿洲。
“呼……”
见她几欲昏厥,他终于松开了钳制,步莲华重重吸了几口气,然后坏心地啃咬上他的下颌。
那种略带刺痛的啃咬几乎一下就将他焚身。
她像是调皮的孩童,在那刚毅的下巴上只停了片刻,便不肯再做逗留,湿热的舌尖下移,蜿蜒到他不断抖动的喉头。
一下,两下,舌尖触着他的喉咙,感受到他不自觉的颤抖,这不曾被人亲吻过的地方,竟让他有一种似喜似悲的感受,眼角都要湿润。
“你……要玩死我……”
他躲不开她舔舐的舌,哑声质问着。
她毫不带情欲的眸对上他暗沉的眼,收回作乱的舌,步莲华天真无邪地舔了舔嘴角。
芈闲鹤刚要夺回主动,想要狠狠吻上那妖艳欲滴的嘴唇儿,颈上忽而一痛。
“你……”
“我只要再用力一点,你的颈子上就会多出两个血洞来……”
步莲华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出谷黄莺般的童音悦耳,只是指尖已经戳到了他的皮肤上。
“我在想,你这样的男人,血喷出来,是不是都要比别人来得急,来得热些……”
剑眉之下,芈闲鹤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现过一丝狼狈,鼻孔中哼了一声,他终是不敢再动。
忽然,步莲华软软地栽倒,若不是芈闲鹤飞快地拦住她的腰,她怀疑自己就要惶惶地跌倒在地上。
“你……怎么可能……”
她明明已经占了先机,为何却被他逃脱?!
“现在……轮到我了……”
他将她身子抬高,一个转身,将她顶到树干上。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嗯……”
芈闲鹤修长的手指抚摸在步莲华的腮间,忍不住轻叹道。
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背脊贴着粗糙冷硬的树干,她扭了扭,想要减轻背上的痛感。
“堂堂王爷,还是不要难为我一个弱质女流吧……”
眼微眯,外表温润的男人显出强势与阴狠来,多年来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使得他虽年轻,却极为擅长窥测人心。
“你是女人……可是……却不是个娇弱的女人……能徒手杀人的女人,还算弱女子么……何况,你若不认识我,为何知道我是王爷?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我的身份吧?”
他一只手撑在树干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心脉,只需一震,便能叫她立时心脉俱损,功力丧失九成。
深吸一口气,步莲华娇俏地笑了。
“那王爷想拿我怎么办呢?”
他被问得一愣,似乎没料到她问出这样的问题,霎时间竟是喃喃自语道:“阿步,果然是阿步……”
似乎每一次被抛弃的,都是自己。九重宫阙,他的母妃盛装袅娜,眼中却只有前来临幸的父皇;血雨江湖,他的严师还来不及带他四处周游,便驾鹤西去撒手人寰。
这一次,芈闲鹤绝对不允许,她的再一次离开!
第177章 死人复活惊悚夜
“喂!闪开闪开!想吃牢饭不成?”
几个官差不耐地挥着手,将围观的人群往外赶,偏有好事儿的硬要往里探头探脑,小声议论著。
“啊呀,这赵老三死得可是古怪……”
“你看到了没?那血流的……啧啧,可要了命啊!”
“可不是,刚才大胆儿那小子上前凑了一眼,说是眼珠子被人挖了出来,在眼眶子上晃荡着,身上到处都是血洞,喷得周围满地都是……”
“快别说了!我这都要吐了……”
义庄内,县太爷皱着眉头,额中间拧成一道“川”。
想他在这一片儿当职几年,虽然官阶不高,可到底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因着离蜀中不远,所以这芝麻官也做得顺风顺水,如今却死了人,还是死在义庄!
“大人!”
仵作擦了擦手,招呼手下给死者盖上白布,起身朝县太爷拱了拱手,脸上有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大人,小人验过不下百余具尸体,可这回……”
他蜡黄的脸上肌肉有些抽动,细长的眼睛向周围瞄了瞄。
太爷明白他的顾忌,挥了挥手,周围的几个下属连忙躬身退下。
“说!”
仵作沉吟了一下,“恕小人放肆,大人,这……这……不是人干的!”
县太爷大怒,腮上的肌肉直哆嗦,猛地一拍长案,再也压不下怒意,“混账!不是人干的,难道是牲畜不成?”
义庄之内本就空旷,他这一吼,回声荡漾,老旧的墙上竟簌簌落下灰尘来,那逼仄的楼梯也跟着“嘎吱嘎吱”作响,听着叫人牙齿都酸了。
那仵作头上见汗,忙上前安抚,小声提示着,“大、大人,死者脸上那森森的白骨,连小人看了都遍体生寒,那尸体的血洞,像是利爪生生抓出来的,还有那黏糊糊的液体……”
县太爷闻言,咽下一口恶气,抬眼看看四周阴冷的环境,也说不出话来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
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年轻的衙役,屁滚尿流,慌里慌张,见到县太爷扯着嗓子大喊。
县太爷满腔怒火与寒意不得发泄,当下提起那衙役的衣领,怒道:“混蛋!话也说不利索,什么不好了?说不明白,本官就叫你不好了!”
“尸体、义庄里停放的尸体……少了两具……”
那衙役哆哆嗦嗦,两腿打颤,拼了命挤出两句话来。
县太爷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手一松,可怜那衙役浑身力气都集中在嘴巴上,狠狠摔在地上,屁股不觉得疼,只担心脑袋能不能留在脖子上。
“胡说八道!你……你们……会不会是弄错了?”
县太爷声音颤抖,分明是还抱有一线希望。
“属下、属下几个人……”
衙役咽了一口唾沫,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直咬牙,这才说出话来,“小的数了好几次,按着义庄的记录逐一比对,的确是……是少了两具尸体,都是外地人士,二十出头,年轻的男性,说是与人比武输了,昨天死后才置入义庄……”
县太爷两眼发黑,心道死了人,还丢了尸体,这……这叫他福至县可怎么跟上面交代……
深夜。
遥遥望去,风中摇晃的两盏灯笼却是白色的。
黑漆漆的木质牌楼森森然的挺立在那里,灯火处似乎正映着两个字,许是有灯火缭绕的缘故,那里雾气比他处薄弱些,仔细去看应该能看清楚。
步莲华向来不擅长刀剑,如今却暗自懊悔,自己此刻竟没有一件能够防身的物事!
咸而腐败的微臭,突地,头顶的猫头鹰叫了,犹如猫被踩到尾巴般,撕裂,干哑的声音!
两点幽冥的光,那是猫头鹰的两只眼!
那只猫头鹰桀桀得怪笑着盯过来。
“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冷汗爬上了步莲华的心尖。
不祥之鸟啊,是逐魂?还是报丧?
“有人吗……”
步莲华放声大叫起来,可没有人回答。
那只猫头鹰古怪地笑着,两只闪着冥火的巨眼在滴溜溜地盯着她转。
步莲华大了胆子向它走过去,很近很近了,这才发现这只猫头鹰原来是背对着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