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顾盼了一下四周,并未发觉一双夜豹般犀利的眼眸正在不远处密切地关注着他。于是他挺直了身板,从容地从阴暗的巷中走出。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孔,轮廓刚进有力,双眉浓黑,神情沉稳自信,一看便是经历过风浪的人。
嫖妓也要如此偷偷摸摸?风无影冷笑了一下,看那男子的举步与身形,武功应该也不一般。
男子走出了巷子,扭头往右方走去。在转身的同时,男子腰间的一抹晃动的亮光吸引了风无影的注意。看上去像是一块令牌,从光泽上可以断定为纯金制作。
只有能自由出入皇宫的人才会随身携带这样的东西,那这个人……
风无影邪魅地笑了笑,忍不住跟了上去。
男子从容地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丝毫没有什么顾忌,当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时,男子突然扭头走向了左边。
这让风无影感到很意外,原以为他会一直摇摆着走进皇宫。那左边那条路是去了哪里?
他紧跟其上,发现拐过弯后,路上的行人骤减了许多,并且时不时地有人恭敬地向他鞠躬。
不久,一座青砖红瓦大宅出现在面前,守门的两个侍卫见男子前来,立即打开了大门,并弯腰致敬。
风无影讶异地看向大门的牌匾,朱红色的三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
“贤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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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加快行动
青衣男子走过厅堂、穿过花园,走进了一个松院。
院内一棵郁郁苍苍的古松,如一把撑天的巨伞傲然而立,粗大的树干上凹凸不平的表皮足以显示其经历的岁月沧桑。
除了这棵巨松,庭院里就简单摆设了几盆金灿灿的秋菊。没有姹紫嫣红的颜色,也没有奢华入俗的装饰,简单明了的青石板路蜿蜒伸向前方的曲廊。
男子走进了曲廊尽头的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房中的摆设一如屋外,简单而有秩序。
李琏手中握着一把四尺左右的青光宝剑,剑柄漆黑,形成游龙的形状,剑身寒光闪闪,发出阵阵寒意,剑光闪烁,倒映着他俊美却邪凛的脸庞。
青衣微微屈身道:“王爷,失心丸已经交给了婉娘,她会见机行事让那些人服下。”
李琏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指腹有意无意地抚过剑尖,一滴鲜血霎时顺着剑身滑下,为寒冷的青色增添了几许妖媚。
“名册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漏掉。”他冷冷地说道,双眸寒光闪闪,仿佛冬日孤星,比那清泠的剑气更让人生畏。
“可是王爷,旁人都以为我们是刚刚回京,如果这时仓促行事,恐怕会引起李璟的注意。”
李琏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是他的眼中钉,他早已对我心存戒备。如果我们不先采取行动的话,根本就无回转的余地!所以,只有先下手为强!”
说完,李琏双眉一挑,“铛”地一声,宝剑脱手而出,只见笔直的一道青光闪过,分毫不差地插入了挂于墙上的剑鞘之中,快如闪电!
“齐豫,我要你为我作证。下次出鞘,便是我与他生死对决之时!”李璟沉声说道,眼中闪出两道无法遏制的怒火,那是因仇恨而熊熊燃烧的火焰,只有李璟的血才能将它熄灭。
他此刻的眼神,此刻的心情,让他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惨烈的一刻。
那是同样的一个初秋的下午,阴雨连绵,天是暗沉沉的,心是悲切切的。
古老庄严的府邸中散发着莫名诡异的气息,好似在忧伤地叹息,为曾经的奢华爱恋、为最后的心碎诀别,天地间一片沉寂。
他的母亲——萧妃沉默着跪在地上,接过传旨公公手中精致的酒杯,眸子深邃而充满疼痛,苍白的娇颜上,两行冰冷的清泪滑落。
那是她心爱的皇上御赐的毒酒,还泛着浅浅的清香,飘忽在空气中,好似她破碎的希望,在一点又一点地被抽离。
她的真爱换来的是深深的误会,她是被人陷害,而她的夫君却不听她的辩解。
她心有不甘可又能如何,这一天迟早要来临,要怪只能怪她醒悟得太迟、太迟。
她端起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酒樽,黯然闭上眼,一饮而尽。站于身前的宸妃——如今尊贵的皇太后,双眸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母亲——”一声凄惨的嘶声呐喊划过每个人的心悸,十六岁的他带着齐豫飞奔了进来,却只见他此生最爱的母亲缓缓倒下的身影,那熟悉而眷恋的容颜上,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沁出,滴滴落在她洁白的衣衫上,仿若绽放的红梅般惊艳、刺目!
他发疯似地扑过去抱住她孱弱的身躯,紧紧抓住她柔软的双手,温度,正从她的身体里缓缓流逝。
“不,母亲,不要离开琏儿!”温热的泪润湿了他惊慌失措的脸庞,然而母亲的双眼还未阖上,双手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母亲死不瞑目!
他不明白,善良温存的母亲为什么会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他抽泣着合上母亲憔悴的双眼,抬头却迎上宸妃似喜非喜的双眸,那眼神中,有沾沾自喜、有心有余悸。
他狠狠地擦干眼泪,从那一刻开始,他不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复仇而活……
“王爷、王爷!”
齐豫的喊声将他从深深地悲恸中拉了回来,紧绷的身体稍稍松了些。
“王爷,常山私自去醉月楼,您看怎么处置他好?”
李琏转身正欲答话,却清晰地听见屋顶上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响动。
他的眸中顿时闪过一股凌厉的杀气,电光石火之间,一股强劲的掌气对准屋顶发出,“砰”地一声,瓦片支离破碎,一道白影晃过,两人随即追了出去。
第六十七章 唐家堡主
风无影如一只轻燕般踏过贤王府的屋棱,身后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左右夹攻、紧追不舍。
他干脆停下脚步,李琏紧跟着跃至他身前,齐豫断后。
三人站立在一片竹林之中,萧萧秋风划过细长的竹叶,仿佛无数双手在轻触琴弦,而那听似轻扬的音律中,暗藏着阵阵杀气扑面而来。
风无影的笑容淡然得如大男孩般,唇角微微扬起,目光柔和地看着李琏,一片纯净无暇,让人实在想象不出他会是刚刚在屋顶上偷听的人。
“唐堡主不远千里来到敝府,何以如此谦恭,本王理应盛情相待。”李琏看向风无影,深邃的双眸中寒意未减,脸上却是邪魅的微笑。
“家有家法,门有门规。既然贤王早已知晓在下的身份,那就请把常山归还唐某。”唐澈轻笑道。
“他是自愿投奔于本王门下,如今已于唐门毫无瓜葛。”李琏冷笑,双眸将唐澈上下打量了一遍。既然是唐门唯一的传人,他的武功绝对不弱,更可况他的处事不惊的态度,足以显得他不易对付。
“哪有欠债不还钱的道理,贤王若有意偏袒,那在下只能强行带走了。”唐澈一脸春风般的微笑,右手缓缓抚上腰间的玉箫。
“难道堡主认为你会是本王的对手么!”李琏见他开始防范,不禁大笑:“据本王所知,唐门的家传武功为七煞夺命鞭,威力平平,远没有你们本门的毒药与暗器来得闻名。况且唐门中人向来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既不愿与名门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堡主又何苦为了一个区区的常山与本王作对呢。”
李琏的目光扫过唐澈,与齐豫相对。原本悠闲地靠在竹子旁的齐豫挺直了身子,对着李琏稍稍点头,随时准备出招。两人相依为命多年,眼神交换间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
唐澈不语,嘴角的笑意愈发浓厚起来,食指轻叩箫身,那通体翠绿的玉箫在他飘逸的敞开的白袍下若隐若现,仿佛亟不可待地想要融入这青翠的竹林中。
耳边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竹林中特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只是在这种场景下,唐澈的宁静让李琏有些不安,原本是狂妄邪戾的笑脸慢慢蹙紧双眉,眼中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他腰间的玉箫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唐澈指上的动作噶然停止,眼中闪烁的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原本看似天真烂漫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
“贤王刚才说的话想必是道听途说而来吧。”唐澈笑道:“贤王你可是犯了两个错误哦。”
“什么!”李琏的神情显得有些焦躁,他愈发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第一,七煞夺命鞭确实是唐门的家传武功,但却算不上唐门的上乘功夫。贤王只以七煞夺命鞭来断定在下的能力,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唐澈看着李琏惊讶的神情,笑着继续说道:“第二,贤王既已知道唐门以毒药和暗器独步江湖,那就应该自己小心防范才是。可是你们已经中了我的柔指香却浑然不知,看来还是在下高估了贤王的能力。”
“你说什么!”李琏勃然大怒,翻掌准备出招,却发现自己丝毫提不起内力。
惊慌之余望向齐豫,齐豫顿时明白,暗暗握紧双拳,却同样感到浑身使不出劲。
唐澈冷笑一声:“柔指香只会在半个时辰内禁锢住你们的内力,不过它没有毒性,半个时辰过后内力可自行恢复。”
李琏脸色煞白,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散的毒?”
“无可奉告,除非你入赘我们唐门。”唐澈恢复了那调皮的笑脸,这话让李琏不禁七窍生烟。
“这么说你刚才在屋顶是故意引我们出来。”
“在下无心干涉你与李璟之间的恩怨,因为在下的目标只有常山而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