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火气……真是莫名的大啊!
柳言岫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无名火不见了,心静了下来,头脑也清晰了。
脑海裡转了几转,暗忖:那女人……长相不错,人倒也正经,气质也佳,初初一眼倒不会让人觉得什麽。可是从她的身上发散出来的气息,却跟曹恩师引见给自己认识的那位朋友的气息一样。
曹恩师虽没说对自己说她那位朋友是何者人,但隐隐间自己就是知道那一位是个久居上位的人,而刚刚那个女人就有着跟那位的气息一样………
她们都绝非一般的普通人士。
为何她会在此?
“她是大哥捡到的女人。”杨谨容笑笑地说道。
“大哥捡到?”怎麽捡的?一个大女人不是!!柳言岫突然觉得自己的脑筋不够转了。饶是聪明如她,也是想像不到的,她家大哥竟然捡了一个大女人回来?!
杨谨容即将柳言峦如何捡到施浑的经过细细地为柳言岫作了一番说明。
知其前因后果之后,她潜在的醋意一下子就全消了。
至于施浑那个女人,不管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自己会在暗中注意的。
帮杨谨容拿开醃槽中的压石,取出大约一碟的“韩氏”泡菜后,两人来到厨房。
此时,杨谨容所煲的香菰鸡汤已经煨好了,浓郁的鸡汤冒着香气,鸡汤里面还有香菰、米酒、大蒜和少许的姜片,色香味俱全。
没多久,柳言峥也从田裡回来要吃中午饭了。
杨谨容又做了六道菜,整整满满的一大桌子全是吃的。
这顿饭一家人都吃得嘴角生花,肚饱圆圆的。尤其是柳言岫在父亲慈爱地劝食下,吃了个十足十的饱餐,哪怕是再塞一个花生米都能达到临界点吐出来。
连走路都得腆着肚子走,就这柳父还怀疑自家大女儿没有吃饱呢。
到睡前,柳言岫将从镇上选好的礼物一一送给柳父以及所有家人,额,因为不知家裡多出了这麽一个叫施浑的表表大姐,所以,她的见面礼暂时压下,改天再补。
柳父一接过大女儿送给他的银耳钉,一脸笑靥美滋滋的将戴起来,嘴里却一番嫌弃柳言岫的乱花钱。柳言峥将一套文房四宝拿着手里,上下左右仔细看,脸上儘是带着笑。正太大哥和几个小正太们看着各式看起来精美可口的零食、果脯全乐开花了。
到了晚间,在两人的房间裡,因与柳言岫间两人相离了个把月后,杨谨容面对她时,竟然有种近乡情怯那道不清说不明的悸动感……
看着一向多话的杨谨容,此时却是安静无声……让她还真是不习惯。
心想,自己该先说些什麽或做些什麽吧?
啊!对了,木簪!
柳言岫急忙地走到桌边打开布包,将她在看了别人家妻主买给夫郎的髮簪之后,想着,杨谨容自嫁她后,自己都还未曾亲自送过他一件物什呢。
而在城裏看过卖男儿家饰品用物摊子上的髮饰簪子时,又没见喜欢的,突然想起了曹夫子的友人送了她一块见尺长条的香木当是见面礼,说是放在身边有安定心神的作用。于是,她就乾脆将那条香木取出来亲自地为杨谨容打造了一支簪子。
当柳言岫将簪子地送到杨谨容的眼前时……
照理说他确实是惊喜的,可看了簪子一会儿后,他脸上展现的却不是欢喜,而是一个很古怪很古怪的表情。
为毛!簪子上面凋不是一朵云,而是一朵花啊?!
所以,如果是忽略簪子上面所凋的那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花的话,当然,他是会相当喜欢的。
“不喜欢?”
“不,很,很喜欢……”杨谨容将着笑容说道。他能不喜欢吗?!这是小妻子亲手打造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簪子呢!不管样式如何,着重的是她的一片心意啊对不!
“是吗?说真的你此刻的表情……很怪,若不喜欢,直说没关係的。”柳言岫拄着下巴,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说道。
“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欢这支簪子的,只是我第一次收到妳的礼物……所以激动了些。”杨谨容一副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就好。”
“我帮你簪上。”
一直以来,杨谨容的头髮都是直接编上一条麻花辫的而已,他还真不习惯用这种单根筷子样的东西来固定头发的。但此刻是自家小妻子要帮他梳头盘髻。总不能拒绝吧?于是他绷着头皮有些发麻,只得皱着眉头接受了。
柳言岫喜滋滋的亲手操刀帮杨谨容梳头。
头发被自家小妻子重新梳过,头发上半部分束了一束用簪子挽起,下半部分则披散下来。
杨谨容看了看,确定自己是学不来这玩意的。
他一直都不知道,他家小妻子这番梳头的手艺竟然这般不错!
那以后的头髮,不知可不可以请她代劳?长头髮很讨厌的好吗!要不是被柳父三申五戒说什麽:“身体髮肤受之父母”不得轻易毁损……云云的训斥一番。
所以,头髮若是能剪了,他一定第一个先剪!
就寝时,柳言岫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晚风将花草的馨香送进窗扉,这是家裡以及睡躺在自己身旁人儿的味道。
外面的青蛙又开始嘓嘓鸣叫了起来,柳言岫平躺在床上,嗅着身边人儿的馨香,不仅身体得到了休息,更是觉得自己的灵魂也找到了安放地得到了休息,滚滚红尘三千丈,在家里在他的小夫君身旁裡得到了彻底的休息,从内到外得到了彻底的休息。
拥抱着自家小夫君的身子中,渐渐打起了瞌睡,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35章 旱象(小修)
毛光油亮的大母鸡飞上树枝,一声响过一声的打鸣声报告黎明的到来,在此起彼伏一遍遍地鸡叫声中,乡村慢慢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几声狗吠,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乡村的早上与众不同。
一觉醒来天色才蒙蒙刚亮的,柳言岫和往常一样,坐起身来,往自家小夫君安稳恬静的睡颜探望一下才心满意足地下床。
日子一日日的还得接着过下去,就算柳言岫有了秀才功名后,也仍旧要去地里劳作,全不似村子里头别的读书人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养得跟个男儿家似的。
梳洗完后,去了农具间拿农具准备出门的时候。
在无意间,她瞄到了一抹黑影,正从自家裡的围牆翻出去!
那是一道她所熟悉的身影。
虽然几个起落,人早就不见踪影,但柳言岫还是认出了那道黑影的主人…施浑。
是她?
柳言岫除了头脑聪明外加过目不忘的天赋,她的五感也相当敏锐的。
发现施浑,人不但神秘以及会武的事,柳言岫心下转了几转,只要没危害到家裡任何人,她便不发作,暂将此事放在心底按下,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杨谨容在内。
想着,早晚找个机会弄清楚便是。
此后一连几天,柳言岫发现到施浑似乎已知道了自己在暗中观察她的事了。所以,现在施浑虽然还是照样的翻牆而出,不过动作已经放缓了很多,而且此刻正特意地停在前方不远处,等着柳言岫跟随过去。
而柳言岫也确实这麽做了,她可是提早在自家围牆外等着施浑翻牆过来的。
“果然是被妳发现了。”
“……”
“妳的五感相当敏锐。”
“妳根本没失忆吧。”
“有,不过是一时。”
“既然失忆好了,为何还将错就错?”柳言岫一副‘妳大可以一走了之,干嘛还赖在我家!’警戒的眼神盯着施浑。
“我现在的身份是以来投靠妳家的落拓表表姐,现妳家发达了,又是个有秀才功名的人这样要将个穷表亲戚赶走?于妳于柳家的名声不太好吧?”
这是赤果果的要胁啊!!
柳言岫半眯盯着她的双眼,射出的睛光越加地冷厉
“……”
“呵……”
“留了妳,我家不危险吗?”看了她一会儿片刻,柳言岫的心思早已转了几百转。
“绝不会有危险,这点我可以人身保证。”这小妮子当我是危险人物啊?!有我在此,柳家只有更安全而已好吗!不过,她倒是个可用之才。
柳言岫沉默了良久,再开口时,即是一道令施浑无可置否的话语,“留妳也可,来谈谈妳住我家的食宿费吧。”
“啊?!妳这是商人行为!是……”有辱斯文!!
不等施浑说完,柳言岫即压过她的声线紧接着问道,“我哥是妳的救命恩人是不。”
“是。”这点毋庸置疑!她很是感谢于柳言峦的。
“妳的名字是我夫君所取……那,除了宠物,还能让主人取名字的会是什麽东西?”
“啊!!妳,妳……”什麽什麽东西的?!不,不对,吾乃!吾乃堂堂一名……一名……额,这不能说!!
可是气啊!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头第一次栽的跟斗!!而且还是栽在一名黄毛小妮子的手裏!就像在金銮殿上踩到了一坨屎却有口不能对人言明一样,这能不憋屈吗?!
“我很好说话的,要求也不多,就把妳所会的武学教我即可。”
“哈………啊!!”听听,这还说要求不多吗?!这简直要吾命好吗!再说,这武学……非我族类,不得以外传的!
再退一万步来说,自己这套家传的武学可也不是人人想练就能练的好吗!若非根骨奇清之才的,想学?可也学不来的!
对喔,怎忘了?!直接跟她说,她根骨不清,绝学不成自家武学不就好了吗!
“可不要用,我不能学武的话来塘塞我。”柳言岫一副“以我这麽聪明,能学不会?”的神情堵她。心想:就算没办法学到她家武学的精髓,但能学到保护防身用的总也行的。
额……跟聪明的人讲话就是省时呀,哎,可惜却不省心啊。
算了,一滴水都用以涌泉相报了,何况是一条命!
可是,非我族类……
类,类啊,这不,至少字意上面有个“类”字不是?那,她柳言岫是不是女人?答案: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