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抬起头:“怎么了?”
花阳一本正经道:“现在还不能离开。”
“不能离开?”
“对。”他说着,微微侧过脸,朝着院中某个地方看了过去,双目一眯,露出愉快的表情来,“先等着,一会儿有戏看。”
向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一刻,她便伏在了他怀中。
“姑娘可千万别叫出声来。”喃喃。
一只手揽住她,她只觉得自己双脚离开了地面,耳边有风声“呼呼”而过,眼前的景色有如走马观花,只是一瞬间,她便已站在了别的地方。
“这是……”
脚下晃了晃,反应过来,向阳是真的吓得差点没叫出来,脸色“刷”的变成惨白,强忍着没有尖叫出声,死死抱住花阳不放手。
花阳一愣,随即笑了:“花大姑娘竟然这么急着要投怀送抱?”
投你妹的怀,送你妹的抱!
要不是不敢放手,向阳真想拍上去了:“你你你,你到底要干嘛!”
“看戏。”一本正经。
“为什么要在树上看?!”
“这里视野好,又不会被发现。”
向阳顿了顿,小心翼翼的侧过脸,果然看见这个位置能够清楚的看见孟氏府上的一举一动,甚至于连下人的说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这棵树枝叶繁茂,又恰好能够遮挡住他们。
不过,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丫的实在是太高了啊!
摔下去绝对会变成肉饼子……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不安全?树干晃啊晃的……”
几阵风拂过,身旁的树叶沙沙作响,或许是因为这响声,或许是因为这阵风,向阳总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她的表情看起来快哭了。
那双精致又漂亮的眸子里面忽然滑过一丝促狭之色。
他轻声道:“抱紧了就不会掉下去。”
这声音格外温柔,如同是醇醇美酒,叫人不自觉的为之沉醉安心。
向阳怔怔的,果然又将他抱紧了几分。
花阳嘴角一弯。
一层秋雨一层凉。下了好几场雨,古代还没有什么温室效应,现在十月过了一大半,早就变得冷飕飕的了,站在树上,感受着身边的风,就更加凉了。
这个人的怀抱却格外温暖。
直到嗅到独特的、淡淡的清香,向阳才反应了过来。老天!自己这是做什么?丢脸啊丢脸,身为干物女的自己,居然被人用美男计给诓了!
她立刻瞪着他,要把他推开:“你骗我?”
她这一动,树干便果真晃了一晃,让她心脏差点没跳出来,又紧紧将花阳抱住,欲哭无泪。
“奇怪。”他好笑,“在下说假话的时候,总有人相信,但是在下说真话的时候,却有人偏偏不信。”
“什么真话假话,你就是想吃我豆腐!”
吃豆腐?
他立刻理解了过来,眨了眨眼,仔细看她几眼,有趣:“原来吃人豆腐的不是姑娘?”
“……”
好吧,其实,现在这个样子把花阳紧紧抱住,看起来还真像是……自己在吃他豆腐……
算了不要在意这种细节,这家伙俊的不像话,形象气质绝佳,怀抱还暖呼呼的,自己吃吃他豆腐也不吃亏……有益于身心健康。
心脏飞快的跳动的,脸颊也跟着烫了起来。
向阳还想说点什么,花阳却已经敛了视线看向院子,道:“来了。”
。
来了?
什么来了?
她心里有如猫儿爪子在挠啊挠的,想要转过头看看,却又不敢,好奇的不得了。
无奈,她只好询问身边的人:“什么来了?”
没有回答。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神不知鬼不觉的,她脚下的方向居然调了个头,现在她躺在他怀里,花阳一只手揽着她,透过枝叶,她总算能看见下面的光景了。
院中居然走进了一个男人。
生的是个唇红齿白,文弱书生模样,只是潇洒不够,女气有余。风流不够,却有些流里流气的。
见到来人,下人都自觉地闪开钻进了后院,男人浑然不觉般的摇了摇扇子,在院中站定,不消片刻,孟采云就从屋中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见到男人,她似乎格外不高兴,面上一层薄怒:“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看望看望你。”话是这么说着,男人的视线却完全不在孟采云身上,倒是投向了后面的屋子,自顾自的想要往里面走,“怎么?别的男人就能来,我就不能来?”
孟采云急忙拦住他:“什么别的男人,你少胡说!我这里不欢迎你,你快离开!”
“还不承认了?”男人顿住脚,看看四周,又摇了摇扇子,“我可是知道的,刚才有个男人过来找过你。”
孟采云瞪起眼睛:“你监视我?”
男人慢条斯理道:“我只是听说了。”
“那是查案子的人!”
“案子?”男人故作惊讶,“可是孔府那案子?”
“那不然呢?”
“哎呀,那可不好办啊。”男人忽然收起扇子,往手心上一敲,摇头,“我没记错的话,余儿似乎死了吧?”
孟采云退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这可是件大事情。”男人一本正经道,“余儿是你的孩子,却在孔府死了,按理说,你可以拿上一大笔钱的。”
孟采云气的脸都要红了:“什么钱钱钱!你给我滚!滚远点!”
“别这么生气嘛,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叙叙旧。”
有的人厚脸皮讨人喜欢,有的人厚脸皮却让人厌烦。譬如说下面这个就是典型的让人厌烦的厚脸皮,孟采云气打不到一处,指着院子门口,气的要哆嗦:“这是我的院子,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喊人?”男人重复起她的话,也不着急,反而嘻嘻一笑,“你这么急着要将我们两人的关系坦白,我也不会介意。”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余儿的死,你该拿到钱了吧?”男人啧啧两声,道,“不管怎么说,我也算得上是余儿的父亲,余儿的死我也很难过,所以,你应该分给我一点钱以作安慰。”
……
他是孔余的父亲?!
等……等下,孔余的父亲,难道不该是孔绝尘么?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向阳忽然想到了之前听到的事情——孟采云是被孔绝尘赶出孔府的。孟采云给孔家延后,怎么说也算是个功臣了,但是,却被毫不留情的赶了出去。
如果是因为孟采云与人偷情,被赶出的话,就说得通了。
向阳拍拍揽住自己那只手,小声道:“怪不得孔余死的时候孔夫人一点都不难过,看来孔夫人也是知道孟采云红杏出墙的事情的。”
花阳皱着眉不说话。
向阳又喃喃起来:“不过,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给孟采云购置一个屋子?难道说,孔夫人其实意外的是个好人?”
花阳叹气:“她是为了孔府着想。”
“什么意思?”
花阳又不说话了。
孟采云偷情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张扬的,这是家丑。她给孔府添了一子,却被赶出门去,于情于理,别人都会指责孔府。正因如此孔夫人才会给孟采云购上一个安身之所,一来避了家丑,二来避了流言。
向阳自然是想不明白这其中一层关系的,只是颇为孔氏夫妇叹息。如果孔夫人真是为了孔府着想,说明她并非是无情之人,如此一来,福伯对她的评价也就能对得上了。
倒是这孟氏,偷情却偷了个无耻之徒,这下被缠上了吧。
。
孟采云又和那男人争执了一会儿,忽然叉起腰,瞪他:“你给我进来。”
说罢,她便转身怒气冲冲的往屋中走去。
男人也不多言,笑嘻嘻的跟着孟采云往屋中走去。
偷情的事情不能公开,倘若真是传了出去,孟采云这住所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男人风流一点倒也不算问题,但是一个有妇之夫却红杏出墙,还生了姘头的儿子,这个女人以后还怎么活得下去?
看孟采云的态度,这似乎并非是第一次被这个男人要挟。
被这等无赖之徒缠上,你能有什么办法甩掉?
花阳脸色一变:“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孔氏夫妇(下)
“铛”的一声。
孟采云才刚刚举起匕首,还未来得及□□面前男人的胸膛,只觉得手中匕首一震,虎口一麻,闷哼了一声便松开了手。
匕首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刀刃还在晃动,轻轻鸣泣着。
看着从自己手上转移到了地上的匕首,她微微一愣。
面前男人则是面色一白,继而大怒:“你、你这个臭女人,你居然想要杀掉我……!”此时,他已顾不得风度二字,扬起手便要朝孟采云打过去。
只是这手才刚刚举起,便被人抓住了。
磁性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在下向来以为,女人是用来疼惜的,而不是用来打的。”
两人同时愣住。
不知何时,那男人身后居然站了个白衣公子,正微微笑着扣着男人的手腕,看起来似乎没用任何力气,一派轻松悠闲,但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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