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使尽浑身解数,勾。引的江善德欲。火焚身,待江善德急着宽衣解带的时候,几个丫鬟忽然从一旁出来,连托带拽的把他叉出去关在了门外。
江善德又急又恼,却怎么都敲不开门,只得闷闷的回书房去睡。
钱姨娘连番的折磨着江善德,每每撩拨的他不能自已了,又赶了出去。
害的江善德又爱又恨,每每一回家就想到了钱姨娘房里的艳景,虽知道难以得逞,却还是按捺不住的去试试,可次次都无法得逞。
连续几日下来,江善德恨不能给钱姨娘磕几个头来求欢。
钱姨娘见火候差不多,隔门同江善德谈判,内容就是一句话——
想要也可以,江念孝得让她来养。
江善德这才明白是因为这事折磨他,他即刻跑去见周氏。
说明了来意,周氏气道:“爹是被哪里的香脂油蒙了心!这种话也能说出口来!”
江善德忙解释。“你先别气,等我说完。这事我自然知道不妥,更是不能的,旁人有没有这个脸面来养念孝不说,论对念孝的真心,纵是我也比不得你的!”
周氏听了心里很受用,别开脸道:“那爹还来说什么。”
江善德道:“你知道钱姨娘的脾气,她折磨了我不是一日两日了,我想着,你先让让她,把念孝拿去给她养几天,念孝身子不好,晚上又爱啼闹,用不了半日她自己就要认怂了,到时候不止求着你要把念孝送回来,心里也定然更敬重你几分。”
江善德的这番话当真让周氏刮目相看。
心里不禁觉得这人真是变了,变的圆滑,懂得用善巧的办法了。
周氏仍犹豫道:“倘或她真有那耐心呢?”
江善德得意一笑。“你尽管放心,倘或她真有耐心养住了,我就找天文官来,说她和念孝相冲,若养着念孝她就不能得子,她定会马上送回来的。”
周氏惊叹,短短几个月,这歪门邪道还真学了不少。
周氏答应后,江善德当夜就让乳娘把江念孝抱过去给钱姨娘。
二人抱着江念孝玩儿了一会儿,准备歇息,江善德暗地里嘱咐乳娘,晚上不要给江念孝喝安神的东西,哭闹时也不用哄。
二人翻云覆雨到半夜,正准备睡觉,只听江念孝大声啼哭起来。
江善德要钱姨娘去照看,钱姨娘虽疲惫,却是自己说要照料江念孝,再不情愿也去了。
谁料江念孝整整哭了一夜,钱姨娘就在那里照料了一夜,苦不堪言。
江善德早早的去了,钱姨娘哄着江念孝吃药睡下已到了中午,她连早膳都没顾上吃。
这样折腾下来,钱姨娘心里懊悔不已,也不顾休息,即刻去找周氏。
周氏用过早膳后就在胡阿娇房里待着。
她将昨日江善德所言告诉了胡阿娇,胡阿娇笑道:“这人啊,有多少糊涂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缘故,见的多了,不用学也会了。”
周氏赞同。“可不是吗,许多事情我也未曾跟谁去学过,只是小时候见惯了,做起来心里就有数了,就因这个,还让太太吃了一肚子气。”
胡阿娇不解。“你精明能干是好事,太太气什么?”
周氏叹息。“她嫉恨我太能干,显得她好像愚笨无能了一般。谁也不曾小瞧过她,我更是一心一意的为她,可惜还帮出仇怨来了。”
胡阿娇苦笑。“人心难测,许多事儿,你本无心,她偏要当作有意,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聪明太过就糊涂了!”
周氏不服。“这是怎么个说法儿?”
胡阿娇轻笑。“亏你是个读书人,那历史上因为锋芒太过遭人嫉恨而被谋害的人还少吗?旁的不说,那三国的杨修,不就爱显弄才能,什么下场?”
“阿弥陀佛!”周氏惊道:“我一个小寡妇,不过管几档子琐碎家事,竟也不敢明着来了!”
胡阿娇笑着拉过她的手。“脏心眼子多的人,到头来害的还是自己,只是你,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可得悠着点儿。”
正说着,外面丫鬟传报说钱姨娘来了。
周氏和胡阿娇对视一眼,掩嘴偷笑起来。
待外面帘子掀开,周氏和胡阿娇立刻正色,装的若无其事。
钱姨娘一进门便摸着心口道:“少奶奶,您快把念孝带回去罢,我这生生的照看他一夜,至今未合眼呢,累着我倒不算什么,只怕是熬坏了他,我可担待不起呐!”
周氏慈眉善目道:“钱姨娘这是哪里的话,刚开始谁都是这样,过个十天半月的彼此就都适应了,念孝是爱哭些,身子弱,照料起来麻烦些,不过钱姨娘既有心疼他,迟早是能照料过来的,我岂能再要回来呢。”
胡阿娇添油加醋。“可不是吗,老爷昨儿好说歹说少奶奶才舍得给姨娘,姨娘再还给她,她以后可就再也舍不得给你了。”
钱姨娘闻言道:“这家里除了少奶奶,是再无人有这样的能耐了!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我求奶奶,看在念孝身子弱的份儿上,多心疼心疼他,千万别再让他跟着我受苦了!”
周氏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那好吧,只是,姨娘以后可千万别再提要照管孩子的话儿了,照看一夜又送回来,没的让老爷生气。”
钱姨娘懊悔的连连点头。“是我太自不量力,往后再也不会了。”
钱姨娘离开,周氏拉过胡阿娇的手道:“我让人把温良抱来给你看看罢。”
胡阿娇忙摇头。“不了!不用了……看了伤心,还是不看的好。”
周氏疑惑。“伤心什么,以后天天抱来让你瞧,又不是只见一面就不准见了。”
胡阿娇低眉。“是有其他缘故,总之……以后他就是你儿子,再也别说给我看的话。”
周氏虽好奇是什么缘故,可看到胡阿娇感伤的模样,也不敢再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转眼已是腊月十八,这一日江善德用过早膳后留周氏说话。
丫鬟们收拾了饭菜鱼贯而出,周氏端过茶递给江善德。
江善德抿了一口,道:“虎子昨儿来信,说腊月二十五就能到沈阳,他既要继入江家,那就得行祭拜之礼,只是咱们家祠堂仍在白水村,我还定不下来是该回去,还是把祠堂挪过来,依你看如何是好?”
周氏想了想,道:“移过来也不是不可,银子是现成的,反倒能修个更体面些的祠堂,只是……爹也不是一辈子就做这沈阳知府了,长久的也才五六年罢了,最多七八年也是要走的,难不成以后咱们整日里背着老祖宗的牌位满世界跑?依儿媳看,不如带些人,回去好好把家里祠堂翻修一下,牌位都换成漆金的好木头才是正经。”
江善德赞同的点头。“我也正是这么想,江家世世代代都在白水村,也不见得我做了几年官儿就把祖坟都刨过来,那就把家里好好整修一番,这些事儿也不用你操心,你只跟钱家提一提,他们自会动身。”
周氏道:“爹也别一味抬举钱家,钱家那是土匪出身,做事儿从来都是用拳头,不用脑子,爹总抬举他们家,旁人眼里爹就成了老土匪头子了。爹只管跟众人提,谁有能耐抢到手,谁就是有功劳的,爹手里的称要拿平,咱们家才得安稳啊。”
江善德细细思量了一番忙道:“说的好,这事还当真不能让钱家去做,他们去了哪有不欺辱乡里乡亲的道理,没的败坏了我的名声!”
说着,江善德抿了一口茶,不自然的瞥了周氏一眼,道:“还有一件事。”
周氏看他这副神色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微微眯眼颔首,洗耳恭听。
江善德轻咳一声,道:“我前几日写了一封信给你父亲,让他带着家里人来沈阳过年,我怕他推辞,就说你病了……病的严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周氏闻言失笑。“这都是爹的一番心意,哪怕说儿媳死了呢,儿媳不介意。”
江善德笑道:“你这丫头,难得你懂我心意。我也是想让他们来,跟他们说说你和虎子的婚事,看看他们的意思,倘或我一意孤行,未免冲撞了他们。他们若答应了,正巧就在正月里把婚事办了,两家人都在,也热闹的起来。”
周氏面色微红,只点头,不再多言。
这时,门外板凳通报:“老爷,杨通判来了!”
周氏闻言,行礼退下,江善德正襟危坐,杨聚财进来谄笑着行礼。
江善德道:“齐煜的事你办的不错,快过年了,想要什么列个单子来,多少钱都一并纳来衙门的账上,我已知会过他们了。”
杨聚财谄笑道:“这齐公子的事是大人有先见之明,若非老爷早早派人去说少奶奶要嫁给虎少爷,那齐公子指不定就来带奶奶私奔了呢!”
江善德有些害怕的呵斥他小声一些,杨聚财忙闭嘴。
江善德看了一眼窗外,低声道:“等会儿你去齐家知会一声儿,就说我想在白水村修个新祠堂,你只提一提便是,怎么做看他们的。”
杨聚财道:“大人尽管放心,齐家很上道,只给句话就妥帖了。”
江善德点头。“这虎子二十五到沈阳,你带人去接他,还有,虎子尚且不知道我要过继他进江家的事,我料他是不愿意的,还盼你这张嘴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杨聚财拍手道:“这事好办,听老爷说的,虎少爷是个忠厚的人,又心软慈善,就说大少爷临终时亲口说要虎少爷替他尽孝,替他照顾少奶奶,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江善德赞许。“如此甚好,那此事就交给你了,办成了,自有你的好处!”
江家几日都各自忙碌,相安无事。
腊月二十三这日,江善德不知认识了什么茅山道士,说江念孝原先就该是腊月二十左右足月出生的,所以这一日一定要摆个足月酒以告示鬼神,倘或不做个仪式,那生死簿上就记不清楚,用不了多久就要把江念孝的魂魄收回去。
周氏知道这又是道士找说辞骗钱,可江善德深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