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许恶劣的态度,博一轩完全不以为意,闲散的耸了耸肩,“没事的,百分之五十死不了。”
“你最好祈祷百分之百没事,要不然,博氏医院明天就会成一堆废墟。”
“喂喂喂,白许,你不是吧,还说不是认真,就为了个女人,至于吗?”博一轩拿着手指他,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你这重色轻友也太厉害了吧。”
博一轩的每句话都刚巧戳中白许的软肋,疼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他回过头,像是要证明什么似得冲着幸灾乐祸的博一轩一通乱吼:“说什么鬼话呢,里面躺着的人是顾墨寰的妻子。”
‘噗’,博一轩刚喝进去的咖啡顿时全贡献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瞪着一脸嫌恶的白许,“你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顾墨寰那小子什么时候结婚了?”
白许懒得理他,反正对博一轩这二百五的性子多少也是了解的。
而博一轩自然也是了解白许的,虽然经常做事不着调,但是这种事他是绝对不可能说谎的。
手里的咖啡杯顿时‘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急的原地打圈:“天啊,完了完了完了,你怎么不早说,要早知道是顾墨寰的妻子,我这哪能安排专家啊,直接安排个教授。死了死了死了,也不知道这里面这位行不行。”
白许猛然间拽住博一轩打转的身子,那双眼睛里有着凛冽的冷意,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你别告诉我,里面那个只是个实习医生?”
这下,博一轩可怒了,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他的职业操守啊。
他一把拍掉白许的手:“我博一轩是这样的人吗?能拿病人身体开玩笑吗?这不砸我博氏企业的招牌吗?好歹是国际上医术排名前几的医院呢。”
白许冷笑,“别人说不准,像你这种禽兽可就不一定。”
博一轩继续瞪他,这种时候也懒得给他计较,直接拿电话拨了个号码,大概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让他赶紧过来。
“博一轩,顾墨寰能拆了你这破医院,今天我白许也能拆,他女人是宝,我的女人就不值钱是吧?”他今天要再不找个发泄口,就真的要爆炸了,和博一轩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不是这意思。
博一轩火了,直接给了白许一拳头:“白许,妻子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你***女人从这里能排到东大街,要每次都弄得这么风风火火,我这医院不如专职为你服务得了。你要哪天真用心对一个女人了,别说是教授,我亲自上。”
“我女人脑子没病。”
博一轩‘扑哧’一声笑了,“我不为你女人治病,我治你,你说你这把女人当充气娃娃使的人都动心了,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得治,必须得治。”
“博一轩,你找死。”白许抡起拳头正准备揍人,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从楼梯那边跑来,头发乱了,领带歪了,白衣大褂还没穿正。
见到博一轩时,他微微点头,顾不得其他,直接进了急诊室。
“这就是你说的教授?”白许挑眉,满眼不信任。
“别用你这种目光看着我,对张教授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想当初他为了将张教授从美国挖过来,可是费了不少的口水和财力,现在被白许这样看着,想想他都憋气。
“和你一样,像个禽兽。”
“白许”
。。。。。。
张教授进去了一个小时后终于领着一群医生和护士出来急诊室的大门,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白许紧绷的心弦猛然间松懈了下来。身子微微一颤,跌坐在蓝色的塑胶凳上。
博一轩见白许的反映,眉心蓦然一跳,脸上早没了在白许面前的嬉笑颜开,而是一脸沉稳。
“张教授,病人怎么样?”
“病情是稳定了,但是病人的身体不容乐观。”张教授脸上有写凝重,忘了一眼椅凳上颓然坐着的白许:“依照病人现在的情况,我建议尽早做换心手术。”
白许原本松懈的心情陡然间再次绷紧,他以为只是一般的心绞痛,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是什么病?”
“扩张型心肌病,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没有药物可以控制,扩张的心脏不会回缩,到一定程度便是死。所以,每发一次病就代表着心脏又扩大了一分。”
夏浅被送到了VIP病房,在博氏,VIP病房比春节的火车卧铺票还紧张,这也是临时腾出来的!
白许站在窗前望着夏浅几乎与被褥同色的脸,心里百转千回,差一点,差一点,她便死了。医生说,如果再晚半小时,她就真的没救了。
她的唇瓣已经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紫色了,但是,白许却觉得,那抹颜色一直留在了他的心上,在上面深深的刻下了一道一碰就疼的伤。
病房里,只有呼吸机‘噗噗’响的声音,这个女人就是害奎恩不死不活躺在医院里两年的人,他只需要稍稍动动手脚,便能帮奎恩报仇。
可是他却迟疑了。
这份迟疑让他心生恐慌,匆匆看了眼眼睛紧闭的夏浅,飞快的走出了病房。
VIP病房都有专门的护工,还有护士隔三差五的巡视,而且还有博一轩的特别照看,他相信夏浅不会出事。他需要好好静一下,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会有现在这么矛盾的心情!
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另一头的走道里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若有所思的望着白许逃一样的背影愣愣出神。
白许,希望你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走出医院,那种压抑的气氛才渐渐散去,望着法拉利引擎盖上撞凹的痕迹,不解气的又狠狠补上了一脚。不放心的望了眼身后的住院部,掏出手机给舒小优打了个电话,这才放下心来。
听到那头火急火燎的声音,白许由衷的笑了笑,夏浅那个傻女人,还是有人关心着的!
刚挂上电话,便接到市交警大队队长的电话,那头的人小心翼翼的赔着笑:“白少,有不少车主现在要告您违章驾驶,闯红灯,超速,要让您赔偿他们的修车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呢。”
从在视频里看到那辆急速行驶的法拉利时,他便知道是谁的车了,在本市,也只有交通部部长的公子白许用这么张扬的车牌号了——4个‘8’!
明知道是往枪口上碰,还是得亲自打这个电话。
此时听不到那头的回答,更是心中忐忑,脑门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
白许皱眉,“将账单寄到我家里,没事别来烦我。”
挂断电话,白许将手里的法拉利车钥匙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扬长而去!
夏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睫毛才刚刚颤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被一阵很大的力道抱住。
“浅浅,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舒小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整个人都趴在了夏浅身上。
许下动意触。夏浅被压得喘不过气,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背,舒小优才终于醒悟过来,手忙脚乱的从夏浅身上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哑,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左胸还存在着隐隐的疼痛。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公司的休息室里。
舒小优抽泣了两声,“你还说,要不是白许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病了。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一个感冒也能弄得晕倒住院的地步。”
见舒小优并不知道,她微微松了口气,却在听到白许的名字时眯起了眼,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白许的表情。
他是不想救她的,至于最后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应该是良心不安吧!
医生进来为她做检查,随后摘下听诊器:“小姐,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观察一晚便可以出院,但是我还是建议你。。。。。。”
“我知道。”夏浅点头,打断了医生的话,“我知道我的身体。”
医生点点头,看了眼一旁的舒小优,也大概明白夏浅的意思:“希望你尽早考虑。”
“谢谢。”
医生出去后,舒小优才一脸后知后觉的问:“怎么了?”
她疑惑的看着病床上的夏浅,又疑惑的看着已经走出病房的医生。
“没事,医生让我打针呢,你也知道,我从小最怕打针了。”夏浅笑着说,还故意做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你啊,都多大的人了。”
和舒小优又聊了几句,夏浅便觉得累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原本是让舒小优回去休息的,但她死活要在这里守着,夏浅犟不过她,也就由着她了。
第二天一早,夏浅便赶回了顾氏上班,舒小优一定要将她送到楼底下。
***
顾墨寰的办公室。
‘啪’,顾墨寰手一挥,直接将触手的东西通通扫到了地上,该死,真是该死。
“陈辞,这种小事不需要来问我,一切按公司条例办事。还有,像这种收助理设计师设计图稿的事也不需要你这个总裁秘书去做,如果你实在觉得闲,从明天起去管理市场部。”
“总裁。”
陈辞顿时苦了一张脸,设计稿原本是助理直接交到设计部主管处,可是知道夏浅没交稿子后,他便有意压下这件事,想着总裁能不能将评选往后推推,毕竟,设计助理升设计师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可是没想到,这一脚就踢在了铁板上。
“出去。”
顾墨寰将手中的笔掷出去,在地毯上滚了几圈,然后停下。该死的女人,昨晚居然敢一夜不归,居然连今早上班都迟到。
“是。”陈辞急忙要退出去,这可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等等。”
顾墨寰出声,止住了陈辞已经走到门口的脚步。
陈辞以为有转圜的余地,心里一喜,慌忙转过身。
“像夏浅这么不负责任的人,设计部不敢收,从现在起,降为保洁,立刻让人事部起草调令。”越想越气,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是。”
***
夏浅刚一到办公室,便接到人事部的调令,直接从